沈木棉點點頭,沈蘭風也招呼他進屋坐。
“三叔坐!”
沈木棉又去倒了茶水,拿了些饊子出來。
“家裡做的一點東西,三叔嚐嚐可合口。”
沈三奎雖人木訥,但是品性實誠,做事也是丁是丁卯是卯。
和愛佔便宜的沈二奎相比,高低立現。
儘管有下油鍋那件事,沈木棉也並不怪他,她清楚這位三叔說話不管用,有心無力。
是以待他就比沈二奎親厚了許多,他一進門就是端喝的又拿吃的。
“唉!”
沈三奎也沒吃桌上的東西,只端了水在手中。
“蘭風,木棉,叔…叔其實是來是有事求你們。”
他不是沈二奎那種人,也說不來那些寒暄話,剛一坐下就直奔來意。
“三叔,瞧您說的這話,咱們自家人,還說啥求不求的?”
沈三奎憨厚的笑了笑.
沈蘭風也問,“三叔,您是什麼事要我們幫忙?”
“蘭風,木棉啊。”沈三奎添了下嘴巴,就道,“聽說你們在鎮上賣了點東西?”
“嗯,就是這饊子。”沈木棉指着桌上的盤子道,“一點小吃食,原想賺點補貼家用,結果就賣出去幾斤。”
聽到這裡沈三奎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可想了想還是問,“木棉,叔來是想問你,手頭可寬鬆?要是寬鬆的話,能不能,能不能借叔兩百個大錢?”
沈蘭風夫妻對視了一眼,這可真巧了,二叔纔來過,三叔又來了。
“叔,你是有啥急用麼?”沈木棉斟酌了下就道,“先前二叔也來借錢了。”
“啊?他也來了?”沈三奎就有點捉急了,“這,我真不知道他來,要是知道我也不來張這個口了。”
大哥家也不是前兩年大哥在的時候了,這兩年大嫂當家,家裡都敗送的差不多了。
他也是聽說蘭風回來,帶了點錢,又賣東西,估計也能賺點,他纔來的。
可都是莊戶人家,誰家銀子不緊巴,哪能都往外面借呢?
“三叔,二叔那我沒借給他。”沈木棉看了沈蘭風一眼就道,“二叔家不缺錢,他就是哭窮。”
沈三奎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三叔,你借錢是要做什麼?”
“是,是家樹他表哥,他表哥要進城趕考,需要二兩銀子盤纏,家裡拿不出來,讓我幫忙藉藉,還差兩百個大錢。”
沈家樹是沈三奎兒子,這表哥說的就是沈家樹孃舅家的兒子了。
“三叔!”一聽是這麼回事,沈木棉就不高興了,“他周家的孩子去趕考,憑啥讓您去借錢?爲什麼不自己去借?您借了這個錢以後誰還?”
“他不還,我還,木棉你放心,這個錢我來借的,等這月我領了工錢就還你。”
沈木棉就急了,不是這麼個事啊。
她那個三嬸她是知道的,和大周氏是堂姐妹,村裡喊她小周氏。
小周氏的孃家兄弟三人,到孫輩卻就一個人,其他家生的全是閨女。按理說那麼一大家,又沒分家,供一個讀書人,根本不會連盤纏都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