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雲州這邊的天氣還算暖和,但是臨青溪聽衛玄說,楚國極北的一些地方已經開始下雪了。
陸志明租借走的那些麥種原本在八九月的時候就應該還給臨青溪,但是因爲楚國南方遭災,國庫原有的存糧又變成了軍糧。
所以,陸志明只得將歸還的期限再緩一年,將所有百姓還回來的糧食直接從雲州運送到了受災的地方。
好在,臨青溪還有屏陵縣的糧食可以用來週轉,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她在臨家村的那幾千畝地裡依然長滿雜草。
最初,臨遠山和臨家村的人見到臨青溪幾千畝地都荒着,甚至上面還長滿草,就想幫他除草,這時候臨青溪告訴他們,那些並不是普通的雜草,而是用來增肥的特殊的草,在半信半疑中,有幾家也跟着臨青溪學了起來。
吳楚兩國都已經出現仿製千層底布鞋的商販,因爲這個時候是沒有“商標法”的,而臨青溪又不主張使用暴力,所以楚國這邊的仿冒商,臨青溪沒有花費時間追究。
吳國那邊就有些不一樣了,辛漠陽讓寒霄全都肅清了一遍,而且直接發告示,千層底的布鞋和湘繡的衣服、鞋子,只有寒家可以售賣,真的算是“壟斷經營”。
將近大半年的時間,臨家村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很多村民家的房屋都重新修葺了一遍,有的還蓋了新房。
臨青溪的溪園又擴大了一倍,在原有的基礎上加蓋了兩進院子,每進院子也都變成了二層小樓,居住的地方也都發生了變化。
另外,溪園還單獨蓋了幾間大倉庫,每間倉庫都有專人看守。
臨青溪單獨住在溪園最後的一進院子裡,裡面有客廳,客廳兩邊是廂房,海桐和海藍分別住在東廂房和西廂房,臨青溪住在二樓,上面有她的臥室、書房、小客廳、茶室還有專門的洗漱間。
茉莉、薔薇、木槿、鈴蘭和水仙、海棠、芙蓉、含笑八個人分別住在臨青溪前面的院子的樓上和樓下,她們住的院子都是帶一個小偏廳的廂房。
現在,八個人已經被外人默認爲臨青溪身邊的“八大管事”,她們也是臨青溪的左膀右臂。
最前面的兩進院子,一進住着溪園所有的女僕人,一進住着溪園的男僕人,香絮和彤笙已經搬到老臨家祖宅去住。
老臨家的祖宅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四進的大院落,每一進院落中都有兩個單獨的小院,這是臨遠山和臨忠國爲老臨家的六兄弟準備的。
最前面的大院落除了住着臨遠山、葉氏、臨忠國和穆氏、臨青溪,還有香絮和彤笙,淮氏偶爾也會來住。
至於衛玄、辛漠陽、董鷹等人則住進了重新修蓋的醫館裡,和景修成爲了真正的“近鄰”。
納園、繡園還有新蓋起來的酒園也都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了一倍,雖然人數沒有增加,但卻並不顯得空曠。
臨青溪還讓人在所有的園子裡都種上了花草樹木,放上了蓮花池缸,裡面栽上了水蓮和養了小魚,看起來賞心悅目又清新自然。
水稻就剩下最後收割的事情,臨青溪讓手底下的人各司其職,她自己也沒有閒着。寒霄從吳國不但帶來了很多水鴨,還給她帶來了很多的雞蛋。
“寒霄,真是太謝謝你了,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臨青溪看到從馬車上卸下來的水鴨、雞和成筐的雞蛋高興地說道。
“青溪姑娘,您別謝我,要謝就謝我家公子,是他飛鴿傳書給我,說姑娘你想要很多這些家禽。”寒霄笑着說道。
吳國家禽家畜比楚國要多得多,但就算多,在極短的時間裡要找到臨青溪所要的大量水鴨也是有難度的,好在寒霄路子廣,這次給臨青溪帶來了二百多隻的水鴨。
還有,辛漠陽說臨青溪的溪園一直在攢雞蛋,自己都不捨得吃,他就讓寒霄多從吳國弄一些雞蛋過來。
可是,很多雞蛋在來的路上就發臭了,好在除了兩百多隻的水鴨,他還給臨青溪帶來了一百多隻的雞,裡面有公雞也有母雞,那些母雞下的蛋他就讓人攢了下來。
辛漠陽這件事情辦得太漂亮了,臨青溪默默在心裡給他記一大功,想着以後一定加倍還給他。
臨青溪趕緊讓臨青木帶人給她做一種長方形的木框,然後讓納園的幾個女工幫她縫了很多木棉被,除此之外,她用防水油布做了很多熱水袋。
之後,她讓人把做好的木框子放在育苗屋的炕牀上,然後在框底鋪上了軟布,並將高溫水袋放入了木框四周,之後用特製的蛋盤放上她親自挑選出來的種蛋,加上溪園原有的種蛋,一共有一千兩百多個種蛋。
最後,蓋上厚厚的木棉被,自己親自守在木框旁調節木框裡的溫度,因爲沒有準確的溫度計,臨青溪就用自己的身體去感知。
以前她在家裡親自用這種溫水袋外加棉被的方式孵化過小雞,憑着感覺掌握溫度不是特別難,前幾天,她讓蛋溫保持比身體溫度稍高一些,而到了十八天後,她開始給種蛋降溫,保持比身體溫度稍高一點點。
這天,臨念水和臨念雨見臨青溪用木棍把捂着雞蛋很多天的棉被都支了起來,他們兩個就有些好奇。
“小姑姑,這蛋裡真的會出現小雞嗎?”臨念水走到臨青溪的面前小聲地問道,唯恐吵到裡面正在休息的蛋寶寶。
“會呀,它們很快就出來了!”臨青溪這幾天見兩個小侄子這麼好奇孵小雞的事情,就給他們講了有關雞蛋和蛋寶寶的故事。
“那小姑姑爲什麼把被子撐開呢,這樣蛋寶寶不會覺得冷嗎?”臨青溪之前告訴臨念雨,只有足夠溫暖小雞寶寶纔會從蛋殼裡出來。
“因爲小雞寶寶很快就出來了,如果太熱它們就不想出來了,所以要給它們降降溫。”臨青溪拉着臨念雨和臨念水走了出來。
臨念雨和臨念水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跟着臨青溪從育苗屋裡走了出來。
“念雨、念水,這個時候你們不是應該跟着先生學練字嗎?怎麼來這裡了?”臨青溪不解地問道。
景修在醫館旁邊蓋了一間很小的私塾,村裡的孩子都去這間私塾讀書,景修是他們的免費先生。
蓋建私塾的事情族長和族老都是非常贊同的,根本沒讓景修費力,村裡的人就幫他把私塾很快就建好了。
對於景修要做的事情,臨青溪沒有任何異議和追問,她想,景修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就像她做一件事情也一樣。
而且衛玄對這個私塾也很上心,還給孩子們請來了教習他們武術的先生。所以,孩子們都是上半天學習認字,下半天學習練武。
自從有了這個私塾,臨家村的男男女女做起事情來更有精神了。
“小姑姑,私塾裡來了好幾個漂亮的姐姐,先生就讓大家都回家了。”臨念水很單純地說道。
“漂亮的姐姐?”臨青溪正在疑惑臨念水話裡的意思,薔薇就有些臉色不是很好地來見臨青溪,雖然她很快掩藏了不快的情緒,但是臨青溪還是發現了。
等到薔薇走近之後,臨青溪看着她問道:“薔薇,怎麼了?”
“姑娘,您今天還是別回老宅了,村裡來了幾位客人,族長和族老們正在招待她們。”薔薇已經很儘量忍耐怒氣,她的雙手都握成了拳頭。
“客人?什麼客人?薔薇,你看起來很生氣,誰惹到你了?”臨青溪問道。
薔薇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她在臨青溪的身邊呆的越久,學習到的東西就越多,早就已經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現在竟有人能惹她“破功”,可見不是一般人。
“姑娘,沒什麼人惹到薔薇,是剛纔有幾個下人辦事不利,她心裡有氣而已。薔薇,納園那邊有事,你先去忙吧,姑娘這裡有我就行!”這時候,茉莉快步走到薔薇身邊,拉了她一下,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
薔薇看了茉莉一眼,乖乖地點點頭,對臨青溪說道:“姑娘,那我先去納園了!”
很明顯,茉莉和薔薇是有事情瞞着她。等到臨念水和臨念雨離開之後,臨青溪讓茉莉跟着她進了放有種蛋的育苗屋。
一進屋,還沒等臨青溪問,茉莉就主動說起來:“姑娘,剛纔村裡來了幾位身份非比尋常的女客,她們可能要在村裡住一段時間,而且一定要住在姑娘家的祖宅裡。”
“什麼人?”臨青溪一邊查看棉被裡種蛋的情況,一邊問道。
茉莉想起剛纔來的時候,辛漠陽、景修和衛玄三人臉上的表情,以及警告她的眼神,他們的本意應該是不想打擾到臨青溪,但是別人都已經喧賓奪主、登堂入室了,她的主子又怎麼能不知道呢。
“怎麼了?很難講嗎?”臨青溪看了一眼沉默的茉莉。
茉莉笑了搖了搖頭,很是淡定地說道:“回姑娘話,不是。今天來村裡的三位女客,其中一位是雲州知府的千金魏梓珍,另外一位是前段時間來過咱們村裡的白衣姑娘,她對族長說自己叫巫鳳兒,是景公子的……未婚妻,還有一位是吳國明安公主的女兒徽凝郡主,她說自己是辛公子的表妹,也是他的未婚妻。我看那位知府千金,似乎對衛公子心生愛慕。”
“茉莉,你今天的話……似乎多了!”臨青溪轉臉看了茉莉一眼說道。
茉莉和薔薇、木槿、鈴蘭、水仙她們有些不同,不僅僅是因爲她年紀稍長,還因爲她是幾人中最穩重、最聰明的一個人,而且即便不是時時跟在臨青溪的身邊,對於她的心思也都能猜出幾分,但通常她不說出來。
“姑娘,徽凝郡主已經對族長、族老表明瞭自己吳國郡主的身份,而且她看起來有些不好相處,那位知府千金倒是落落大方,可她看起來不像表面那樣的溫柔善良,至於那位白衣姑娘,茉莉看不透。”
茉莉心裡的想法不說,不代表她是在隱藏什麼,相反,她知道臨青溪能看透她那些想法,但是從來沒問過,給予了她充分的信任,要不然也不會把所有的錢都交給她一個人管,還教給她很多管賬的好方法。
臨青溪沒有說話,她的目光放在了棉被上,但是心思卻已經飄到很遠。
魏梓珍、吳國郡主、巫鳳兒,這三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卻同時出現在臨家村,而且很明顯,她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
在縣衙見到魏梓珍的那次,臨青溪就已經看出她對衛玄存有別的心思,巫鳳兒對於景修又是勢在必得,而突然出現在楚國的徽凝郡主又是辛漠陽的未婚妻。
這一切的訊號都在告訴臨青溪,這三個女人是衝着她身邊的三個男人而來的,而且她們能聚在一起,最大的推手應該是神秘的巫鳳兒。
巫鳳兒是巫族的聖女,她有卜算的能力,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命格,雖然不能準確地預知未來的事情,但是卻可以給別人一個模糊的答案。
而這個答案會讓很多人奮不顧身,要麼努力改變不好的將來,要麼努力守住自己的將來,只是不知道她們是爲了哪一個。
別人的未來,臨青溪沒興趣過多參與,但是她卻不會任由別人在自己的地盤“爲所欲爲”,無論對方的身份有多高貴,觸到她的底限也是不行的。
“她們對阿爺、阿奶的態度不好嗎?”臨青溪想起剛纔薔薇努力隱藏的怒氣。
“那倒沒有,只不過那位徽凝郡主的手下有些頤指氣使,很看不起別人。”茉莉說道。
“你待會兒回去告訴幾個園子裡的人,在這些人呆在臨家村的這段時間,儘量不要招惹他們,就算他們主動挑事,也要學着忍耐一下。”
魏梓珍、徽凝郡主和那個巫鳳兒都是身份比村裡人高的人,惹惱她們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
“姑娘,你要忍嗎?我看她們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有點兒故意要來找麻煩的意思。”茉莉眼波無常,但要真狠起來,她也不是那種心軟的人。
“茉莉,你記住,別人沒得罪你的時候,你不要犯傻去得罪別人,別人不懷好意衝着你來的時候,穩住自己的陣腳,要你現在忍耐又不是不讓你以後反擊。她們爲什麼出現在臨家村,我管不着,只要她們不傷害到我們,爲什麼我們要釋放出敵意呢!”臨青溪笑了一下說道。
她不是拿着刀槍上陣的戰士,也沒有想着和任何人爭搶任何東西,別人對自己的敵意、誤解都是她們自己的“心魔”造成的,再說自己只要做好她臨青溪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巫鳳兒三人的出現並沒有在臨青溪心裡造成多大的波動,她早就想開了,什麼軒轅族人、巫族還有天下大事,不是她一個小老百姓該操心的事情,就是自己想做些什麼,也不是立馬就能做成的。
她不會去主動招惹任何人,用平常心來看待周圍的一切,吃她該吃的飯,做她該做的事情,交她認爲值得交的朋友,至於其他的,她不會再過多憂慮。
晚上,臨青溪照常沒有回老宅吃飯,依舊一心一意地守着她的種蛋。
衛玄、辛漠陽原本是在別的地方忙碌的,等到晚上回來吃飯休息的時候,卻發現老臨家的院子裡多了很多人,而且還有很多衛士守在門外,讓村裡人敬而遠之。
“漠陽哥哥,你去哪裡了?徽凝在這裡等你好久了,咱們趕緊回吳國吧,這裡好臭!”徽凝郡主一看到辛漠陽走進大門,率先衝到了他的面前。
“你怎麼在這裡?”看到徽凝郡主,辛漠陽並不是很高興,從小這個表妹就喜歡粘着自己,但他對她一向不冷不熱的。
“漠陽哥哥,人家好久沒見到你了,很想你。母親說,等我明年春天過了及笄之禮,就爲咱們兩個成婚,漠陽哥哥,你跟我一起走吧。”徽凝郡主想要拉着辛漠陽的手臂,但是被他甩開了。
“看來姑母最近沒有好好照顧你,連你生病了都不知道。”辛漠陽的臉色開始沉了下來。
徽凝郡主還以爲辛漠陽在關心她,以爲自己這些年的癡守終於有了結果,高興地說道:“漠陽哥哥,徽凝沒有生病,母親她有好好照顧我的。”
“是嗎?董鷹,把這個亂說胡話的丫頭給我送回吳國去,我永遠不想再看到她。”辛漠陽扭頭就走了。
徽凝郡主被辛漠陽冷酷無情的話給嚇到了,她還從來沒見過辛漠陽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看來鳳兒姐姐說得沒錯,漠陽哥哥一定是被這個村裡面的狐狸精給勾引住了,所以堂堂吳國寧王的世子纔會住在這樣破爛發愁的農家裡。
一旁的魏梓珍只是靜靜地看了一眼隨後出現的衛玄,朝着他淡淡地友好一笑,接着就很安靜地站在一旁。
她是一個月前才認識巫鳳兒的,但是對於巫族卻是早有耳聞。她從七歲開始就跟在當朝宰輔夫人黃氏的身邊學習琴棋書畫、針織女工,是她最爲得意的女弟子,讀過的書怕是楚國女子中最多的,而她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只爲了一個人,那就是衛玄。
當她第一次看到來給黃氏請安的衛玄時,就對他芳心暗許,而後又聽說,黃氏教導出來的人,很有可能是將來的皇子妃,但她不想做皇子妃,她只想做衛玄這個侯府世子的妻子。
所以,她故意開始隱藏自己的實力,讓黃氏漸漸對她失望,可是沒想到朝堂上的爭鬥,讓她的父親從京城來到了雲州,她差一點就以爲自己和衛玄要擦身而過。
可是,在雲州,她又一次見到了衛玄,這就是巫鳳兒所說的緣分。而且,巫鳳兒這位尊貴的巫族聖女還專門給她卜算過,還告訴了她一個秘密。
就在一個月前,巫鳳兒找到她,對她說,衛玄是當今楚國皇帝流落在外的兒子,與七皇子楚嶺鶴是同母兄弟,亦是連皇帝楚懷都不敢惹的武王爺的外甥。
她還說,衛玄身上有真龍之氣,而自己身上有真鳳之氣,兩個人原本應是天作之合的佳偶良緣。只是,有人做起了她和衛玄之間的絆腳石,將兩人之間的姻緣給擋住了。
魏梓珍從來就不在乎衛玄的身份是什麼,她只是愛上了衛玄這樣一個男人,願意爲他哭,爲他笑,更願意爲他生,爲他死。
這種愛一旦被點起火苗,那麼所有阻礙她未來的人都會被她燒死。
與此同時,在相隔不遠處的醫館後院裡,景修和巫鳳兒對桌而坐,依然是那株桃樹下,只是在冬季,桃樹只剩下了乾枯的桃枝。
“鳳兒,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限!”景修沒想到巫鳳兒還在楚國,而且這次她還找來了“同盟軍”。
“景修,是你先挑戰我的底限的。你知道我爲什麼還在這裡嗎?雖然你想把我一腳踢開,但是你的族人親自請我到楚國,讓我想盡一切辦法帶你回去,即便詛咒這片地方。”巫鳳兒冷笑着說道。
上次,景修強硬地態度讓巫鳳兒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即便景修是軒轅嫡系一脈唯一的傳人,但是也不能隨意侮辱她這個巫族的聖女。
她雖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愛不愛景修,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爲了她的族人,她會不惜一些代價。巫族藏在陰暗的地方太久了,所有的族人都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詛咒?鳳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巫族有一種邪術,就是施咒害人,現在東長老還沒有弄清楚他們究竟是怎麼給別人下詛咒,又是如何解除的,只要懂得解咒,軒轅一族就不必再與巫族結盟,更不必受制於他們。
“殺我?哼哼,你現在就殺了我,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和你娘是一條命,我死她死,我生她生。”巫鳳兒也不想把事情弄那麼糟,只是景修對臨青溪用情太深,現在只能逼着他。
“你對我娘下了咒?!”幾乎是同一時刻,景修雙手狠狠捏住了巫鳳兒的脖子,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濃濃殺意。
巫鳳兒只是看着景修冷笑,並不說話,她很清楚,景修不會殺了她,因爲他是一個孝子。
果然,就在巫鳳兒沒有任何掙扎只剩下最後一絲氣力的時候,景修把她甩開了。
“咳咳咳……咳咳咳……你心裡應該明白,事情……可以不是這樣的,只要……你離開這裡,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巫鳳兒抓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景修說道。
“我該做的事情?哼,放心吧,你會如願的!”景修冷冷地看了一眼巫鳳兒,憤然走出了醫館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