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方家倒臺,下一個對象又是誰?
夏蟬一驚,“大少爺……你怎麼在這兒?”
方坤皺眉,“來不及說了,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着火光滔天,夏蟬跟玉自珩對視一眼,知道不好,都急忙跟着方坤往外跑去。
剛出了門,卻見外頭火光沖天,人說話的聲音跟腳步聲急促的傳來,夏蟬知道自己這是跑不掉了。
“我帶你走。”
玉自珩伸手抱起了夏蟬,就要往外衝。
“不可,外面已經被重重包圍了,你們拿的東西,一旦拿走,便會有多重警報響起,我爹不會允許你們帶走的。”
方坤說着,不時的轉頭看看外面,又看看夏蟬。
夏蟬着急,“這可怎麼辦?”
方坤咬咬牙,道:“走,我帶你們從裡面走。”
說着,先進了屋子裡去。
夏蟬跟玉自珩對視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進了屋子,方坤道:“你來幫我,把這張桌子推開。”
他說的是玉自珩,而不是夏蟬。
玉自珩也顧不得別的,急忙上前去跟方坤一起合力將桌子推了開來。
桌子一推開,方坤便趴在地上聽着,然後拿着手指頭敲着地面上的地板。
夏蟬緊張,看看外面,聽着那聲音越來越近了,都闖進了院子裡來,夏蟬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行不行啊……”
夏蟬焦急的催促了一聲。
“行了!”方坤忽然開口道,然後對玉自珩道:“快來幫我把這塊磚搬開。”
玉自珩急忙上前,兩人合力搬起了地上的一塊地板磚。
夏蟬瞧着兩人費勁的樣子,也上前去幫忙,好不容易纔將地板磚給擡了起來。
“快走,底下就是地道。”
方坤說着,急忙先往下走。
夏蟬跟上,玉自珩伸手合上了地板磚,也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這邊幾人衝進了屋子裡來,卻見屋子裡凌亂不堪,桌子椅子都被推翻,窗子還有打開的跡象。
“追,快點追,務必要追到。”
方衛國慌了神,急忙吩咐着衆人。
管家帶着一衆人往外追去,方衛國急急忙忙的打開了櫃子,看着一摞賬本都在,才放了心。
合上了櫃子,方衛國正要坐下喝茶,卻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得,急忙起身重新打開了櫃子,仔細的一翻找,果然,那本賬本沒有了。
方衛國大驚失色,這可怎麼是好,這些賬本被有心之人拿住,最多治自己一個買賣不良物品的罪名,可是那本賬本,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方衛國當下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來想去,還是急忙寫信給了董氏,求她幫忙。
這邊夏蟬跟玉自珩和方坤三人下了地道,地道里陰暗潮溼,方坤找來了一盞小油燈提着,一步步的往前走,探着路。
夏蟬被這陰森森的環境弄得有些害怕,腳步邁出去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玉自珩在她身後走着,上前幾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夏蟬轉頭看了看他,覺得心安了許多。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夏蟬纔看見了前頭的光亮。
方坤轉身看着兩人,道:“快些走,就到了。”
夏蟬應聲,加快了腳步。
終於出了密道,夏蟬走了出來。
四處一看,卻發覺這裡正是京郊處,後面是山,前面有海。
一旁的道路一側有一座不小的山莊,此時還亮着燈籠。
“到了,你們走吧,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就是京城了。”
方坤說着,轉身從一旁的小洞裡拿了包袱出來,就要轉身離開。
“哎?你別走……”
夏蟬說着,上前幾步,道:“方少爺,你爲何要幫我們?”
方坤轉頭看着兩人,笑道:“不是幫你們,是在幫我自己。”
玉自珩上前幾步,“你早就看出了我們的身份。”
“對,你是玉家的大將軍,而你是大將軍的未婚妻,雖然你們化了妝,可是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方坤笑着說着。
“那你爲什麼要裝作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去拿的東西是什麼?”
夏蟬聽着方坤的話,感覺十分的不解。
方坤是方家人,怎麼有理由來幫着自己,對付方家?
方坤輕笑一聲,道:“我等了很多年了,就在等一個能幫着我弄垮方家的人,好在老天爺長眼,終於讓我等到了。”
夏蟬愈發的不解,“對付方家?難道你不是方家的人嗎?”
“呵呵,方家人?我這輩子最痛恨最厭惡的,就是自己爲何要是個方家的人!”
方坤說着,擡眼看向遠處的夜空,轉頭看着夏蟬,道:“我是方家的人不假,我也知道你們拿走的是什麼東西,那本賬本,我曾經偷出來過,可是我找不到人幫我遞給皇上,沒人願意的,我也不能告訴任何人,直到有一天,我認識了一位道長,道長告訴我,讓我安靜的等待,有一天,會有人來幫我完成心願,我相信了,一直等着,果然被我等到了。”
夏蟬聽着方坤的話,十分的不解,“道長?”
方坤點點頭,“道長說了,日後有緣自會相見,只是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再相見了。”
夏蟬心中有了疑惑,方坤說的這個道長,難道是畢方嗎?
那這麼說來,畢方真的是了不得,竟然在幾年之前就知道這一系列的事情,怪不得當時自己問他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畢方也說的是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夏蟬愣神間,方坤已經笑道:“這次之後,我便徹底離開方家,你們拿着證據去大理寺吧,方家這次肯定難逃其咎了。”
玉自珩看着方坤的,道:“你爲何這麼恨方家的人?一個你都不願意放過?”
夏蟬擡頭看着方坤,心中同樣十分的疑惑。
方坤輕笑一聲,眼神看向遠處的夜空,夜空中繁星密佈,夜風有些清涼,將他未束起來的青絲吹得有些凌亂。
夏蟬一瞬間讀懂了方坤的眼神。
那是一種受傷的眼神。
“當年我也曾經是個很天真的孩子而已,之前的方家是大地主,有不少的土地,也算是小小的富裕了,家裡的生活很幸福,我娘雖然是個姨太太,卻也是很得方衛國的喜歡,所以,我在府上的日子非常的好。”
“可是後來的一天,我娘卻忽然精神不好了,我每天早上去看她的時候,都會發現她在一天天的消瘦和憔悴,我很擔心,可是不管我怎麼問怎麼逼,她都不肯告訴我爲什麼。”
“那時候,我十二歲,年少氣盛,我想晚上偷偷的去監視我娘,看看她到底怎麼了。結果,我去了,卻發現我孃的屋子裡有另外一個男人。”
方坤說到這,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夏蟬皺眉,暗暗的猜測,是方坤發現自己的孃親跟別人通姦所以給他幼小的心靈增添了痛苦,還是有別的隱情?
“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之前一直覺得,我的爹孃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孃,他們相親相愛,從不吵架拌嘴,可是我娘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後來,我又去了,結果,晚上的男人一直在變化,不停的變化。”
方坤說到這,神色極其的難受,閉上眼睛,彷彿又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
“終於,在看到最後一次的時候,我受不了了,我在那個男人走後,去跟我娘說了,我娘很傷心,很震驚,很羞恥,她哭着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那些男人,都是我爹想要打通官途的對象,只有讓我娘陪他們睡覺,他們才肯幫我爹說話,我家裡的生意才能做得下去。”
“我很難受,難受到崩潰,原來我以爲的和睦和幸福,都是假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將心中的怨氣全都撒在了我孃的身上,我罵她,罵她不要臉,罵她是個賤人,我娘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低着頭掉着眼淚,我罵完了,覺得心中的不忿抒發了一點,便轉身走了。”
方坤說着,眼眶都紅了起來。
夏蟬從他的言語之中,能體會出他當時的那種心情。
絕望而崩潰。
“沒想到,我走之後,第二天早上便知道了我娘自殺的消息,我趕到的時候,我孃的身子已經冷透了。”
方坤說着,咬着牙,“我爹讓人下葬,自始至終沒有一點點的難過,甚至我孃的頭七,他也沒有在家裡,他在外面,跟別人應付生意。”
“我跪在靈堂之前,不知道該說什麼,是我的自私和無知,害死了我娘,如果我沒有告訴我娘,而是選擇默默的報仇,我娘也不會就此選擇自殺。”
夏蟬聽到這,簡直是要忍不住了,逼着自己的妻子去接客,爲自己鋪財路,這種男人,簡直該天打五雷轟!
方坤抿脣,慢慢道:“不曾經歷,不會懂得那種痛,直到半年後,方衛國爲了拿下京城這一塊的生意,而給我喝了迷藥,將我送上了葛宗國的牀榻,我才終於明白了母親當年的痛。”
“什麼?!”夏蟬驚愕不已。
“是啊,葛宗國,好男風,之前就對我表示了好感,方衛國那種性子,怎麼可能不知道投其所好呢?用我,換來了自己生意上的方便,多值!”
方坤說着,看着玉自珩,“你問我爲何這麼恨方家的每一個人,那是因爲,當初他們可以救我的,只是沒有一個人救我,他們幫着葛宗國行方便,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侮辱,所以,我恨方家的每一個人。”
夏蟬皺眉,這才明白了,爲何方坤的院子裡沒有一個人伺候,他平時連門都不出,原來是這樣。
夏蟬嘆口氣,“那你今後要去哪裡?”
方坤搖搖頭,“不知道,到處去流浪吧,反正天涯各處,都是可以去的,我現在也是孑然一身,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好,如果想要安定下來,你可以去定州找我,你去定州之後,打聽一粟酒樓,進去找我說自己的名字就行。”
夏蟬說着,笑着看着方坤,“甭管你今天是不是爲了借我們的手幫助你自己,說到底你還是幫了我們的忙,救了命,這恩情,我給你記着,以後用得着我的時候,隨時來找我就行。”
方坤笑笑,“好,那我就記着了。”
說完,屈起食指在嘴裡吹了一聲,沒一會兒,一匹馬兒便‘噠噠’的跑來,停在了幾人的面前。
方坤翻身上馬,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有緣再見。”
玉自珩笑着揮揮手,夏蟬則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從身上將方坤昨天在庫房給自己的那個盒子,“這個你拿着吧,你孤身在外,免不得要用到銀兩。”
“不用了,當做是給你們的新婚賀禮。”
方坤說着話,馬兒已經撒開了四蹄奔跑了起來,只留下一個越來越模糊的背影。
夏蟬嘆口氣,伸手將盒子打開,一看到盒子裡的東西,夏蟬卻是愣住了。
滿滿一盒子的夜明珠,大大小小的,在這漆黑的夜色裡散發着柔和的光亮。
“我原以爲是方坤隨便挑了一個給我,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夏蟬看了看,又將盒子的蓋子合上,道:“我們怎麼辦呢?現在去哪兒?”
玉自珩拍了拍胸脯,“先找個地方住一宿再說,今晚先不回京城,京城估計全是方家的人了,我們讓他們折騰去,反正賬本在咱們手裡,明兒早上再回去,那會兒他們也折騰的沒勁兒了。”
夏蟬輕笑着點頭,“行,咱們找地兒去。”
兩人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夏蟬轉頭看着四周的景緻,笑道:“十三,這兒倒是挺好看的,依山傍水,像不像泉水村兒那邊,我修建的那個山莊,也是這樣,後面是山,前面是海,沙灘我都給讓人弄好了,可以赤着腳去玩水,一推開窗子,就是大海,十三,這種房子,你說值多少錢一晚?”
玉自珩眼珠子轉了轉,“一百兩。”
“啊呸!”夏蟬皺眉,嫌棄的看了看玉自珩,“什麼一百兩……一百兩哪裡夠啊?這房子,那可是旅遊度假區的高級房,這麼說吧,七天起步,最少租七天的,七天的話,給了幾千兩唄。”
玉自珩皺眉,“這麼貴?”
夏蟬點頭,“當然啊,你也不看我前期投了多少錢進去,現在還沒竣工呢,我這錢投進去,可不得十倍百倍的賺回來麼。”
玉自珩輕笑,站定了身子給她挽了挽頭髮,道:“累不累,我揹你吧,那邊還要好遠的路。”
夏蟬笑着點頭,跳上了玉自珩的身子。
趴在他寬厚的背上,夏蟬覺得無比的安心,伸手環着玉自珩的脖子,夏蟬道:“十三,我重嗎?”
“重啊,幸好我功力深厚,扛得住,你放心吧。”
玉自珩說着,還往上掂了掂。
夏蟬不開心了,張嘴咬了他一口。
“嘶……疼啊……”
玉自珩輕聲的抽氣。
“知道疼就好,我再問你一遍,我重嗎?”
夏蟬笑着說着。
“重啊……你想,你是我的全部了,把我生命裡的全部都背在身上,能不重嗎?”
夏蟬聽着這話,倒是消氣了許多。
“油嘴滑舌。”
玉自珩得意的挑眉,“我說的可是心裡話啊,句句屬實,不信你摸摸我的心?你摸摸……摸摸啊……”
“我不摸!”夏蟬皺眉。
“摸摸,摸摸就知道了……”
玉自珩一個勁的說着。
夏蟬被他逗樂了,“不摸不摸……”
兩人一路笑着鬧着,總算是到了前頭亮着燈籠的人家。
“四瓣花閣?”夏蟬皺眉,脫口而出。
“你知道?”玉自珩有些好奇。
“對啊,之前我找冷夜給我查的時候,聽說過,這是我爹的產業,你瞧我脖子後,有一朵金色的四瓣花。”
說着,扯開衣裳的領子給玉自珩看,可這冷風一陣陣的,夏蟬又是被凍得哆嗦。
玉自珩見狀,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披風給夏蟬披上,他的披風寬大,將夏蟬給整個人包了起來。
披風帶着他的體溫,暖的夏蟬不要不要的。
“嘿嘿,我們今晚就住這兒吧,也安全一些。”
夏蟬說着,往他身邊靠了靠,全身都籠在他寬大的披風裡,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來,毛茸茸的感覺,特別可愛。
玉自珩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拉着她的手往裡走去。
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了。
“二位是……”來開門的是一個提着燈籠的老伯,看着夏蟬跟玉自珩,老伯十分的好奇。
夏蟬舉了舉自己的手,讓那老伯看到自己手上的扳指。
“主子……這位姑娘,您怎麼會有主子的扳指?”
老伯十分的驚訝,這扳指一直是在夏瑾重的手上的,這回怎麼會被夏蟬給戴着了。
“夏丞相是我爹,我今晚想在這裡住一晚上,伯伯,可以嗎?”
夏蟬笑着說着,眼睛彎起來像是月牙兒一樣好看,老伯聽了這話,也是深信不疑了。
“原來是小姐,快請進吧。”
夏蟬轉頭看着玉自珩笑了笑,兩人一起進了去。
“這兒也不常來人,都是老爺每個月纔來這裡住幾天,不過老奴都是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小姐儘管放心住下便是。”
老伯帶着夏蟬去了二樓的房間裡,推開門進去,點亮了燭燈。
夏蟬看着這溫馨的房間,十分的喜歡。
“小姐餓不餓,老奴爲小姐去備一點吃的來。”
“不用了伯伯,我不餓,我就是在這兒住一晚,我們明早上就走,還有急事兒呢,以後有空了,一定來這裡好好住上幾天,嚐嚐伯伯的手藝。”
夏蟬笑眯眯的說着。
幾句話說的老伯心裡舒坦不已,“哎,那小姐休息吧。”
說着,老伯便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夏蟬嘆口氣,去屏風後看了看,竟然還有熱水,夏蟬不管了,先沐浴再說。
玉自珩去櫃子裡看了看,道:“這兒還有些乾淨的衣裳,看來這是個女子的閨房啊。”
夏蟬一邊洗着一邊道:“誰知道呢,許是給女子準備的呢,十三,給我送一套乾淨的衣服來。”
玉自珩眨眨眼睛笑着道:“得嘞,我就願意幹這事兒。”
說着,挑了一件乾淨的白色中衣,便繞過了屏風後進了去。
夏蟬正坐在水裡洗着呢,聽着腳步聲,道:“把衣裳擱那兒就行。”
“哪兒呢?”玉自珩故作不知。
“就外頭那兒!”
“哪兒呢?”
夏蟬惱了,一轉頭,“就放那兒!”
說完話,夏蟬也是愣住了,玉自珩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衣裳,此刻正一絲不掛呢。
夏蟬臉登時紅了,急忙轉頭,“你先出去,我洗好了你再來洗。”
某位爺當然沒這個耐心,大步跨入了池子裡,直接將夏蟬給抱在了懷裡,肌膚相貼,溫度炙熱。
“你放開我,要不然我叫人了啊……”
夏蟬伸手抵在他的胸膛處,瞪着他。
“小知了,可別這麼看着我,再這樣看下去,我就真的想一口吃了你了!”
玉自珩說着,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夏蟬的脖頸上。
“小知了,這不是白天,也沒有人在,你不是說……夜裡就可以的麼?放心,我動作很小,不會有聲音,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別出聲,我保證別人聽不到一點點……”
話音剛落,夏蟬便是一驚,忍不住低聲的吼了出來。
“玉十三!你!這!個!混!蛋!”
連點準備都不給麼?!
紅燭搖曳,抖落了一室的旖旎風光。
活動完了,夏蟬被玉自珩抱在懷裡,伸手梳理着及腰長的青絲。
外面的海浪聲一陣一陣的,聽起來格外的有趣,夏蟬微微的平息了一下氣息,道:“十三,那個賬本呢,你拿出來看看,我想看看我娘寫給我爹的信。”
玉自珩點頭,伸手找了出來,遞給夏蟬。
“咦?這是什麼?”
玉自珩忽然摸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夏蟬一愣,急忙低頭看去。
牀頭的小案几上,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玉蘭花。
夏蟬低頭看了看,道:“這是玉蘭花。”
說着,夏蟬伸手摸了摸,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轉頭看了看自己旁邊的櫃子,果不其然也有。
夏蟬立刻起身,在屋子裡找了起來。
果然,每一處都有。
“爹爹在每一處都刻了玉蘭花,難不成,這四瓣花閣是爲了孃親而建的嗎?”
夏蟬輕聲的說着,轉頭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點頭,“從臨水閣,到四瓣花閣,不難看出,夏丞相對伯母,是下了心思的,這些細節,若非是真愛,絕對不會這樣上心。”
夏蟬點點頭,“只是一場誤會錯過了,孃親以前也是深愛爹爹的,要不然,怎麼會一直記掛。”
玉自珩伸手抱着夏蟬,“別想了,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自然要交由他們去做,我們不好插手的。”
夏蟬抿脣點點頭。
翌日一早,夏蟬跟玉自珩便告別了老伯,動身回了京城。
而京城的這一夜,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早上,夏蟬跟玉自珩回了京城,直接去了大理寺。
劉西洋還沒起來呢,這天兒才矇矇亮,玉自珩便跟夏蟬一起到了劉西洋的門前。
“劉大人,劉大人……劉叔叔,劉叔叔……”
夏蟬喊着,接連喊了幾聲。
好不容易將劉西洋給叫醒了過來。
“蟬兒?你怎麼來了?”
劉西洋看見了夏蟬,先是驚喜,又是詫異。
“我有好東西給你,想着通報什麼的太麻煩,就讓十三帶我翻牆進來了,劉叔叔你別怪我啊。”
夏蟬笑眯眯的說着。
在他們幾個人面前,夏蟬是個小輩兒,撒嬌幾句也沒事兒的。
劉西洋十分喜歡夏蟬,聽夏蟬這麼說,連連搖手,“沒事沒事,你們先進來坐下。”
夏蟬笑笑走了進去。
將賬本拿了出來,夏蟬遞給劉西洋,將事情跟劉西洋說了一遍,道:“這就是方家貪污的證據,現在物證人證都有了,現在就可以去抓起來了。”
劉西洋伸手翻了翻,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個方家,竟然從中貪污了這麼多的銀兩,而且全都是朝廷用來賑災的錢。”
夏蟬點頭,“劉叔叔,你現在就可以去抓人了,抓他一個措手不及最好了。”
劉西洋點頭,“你們先等着,我這就去找人緝拿歸案。”
夏蟬跟玉自珩走了出去,道:“事兒辦成了,我們得先回去了。”
劉西洋十分不捨,道:“以後有時間就來這兒坐坐吧,家裡請了個江南的廚子,做的一手地道的江南菜,想着你應該是沒吃過,有時間就來,吃一頓嚐嚐看看喜歡不喜歡。”
夏蟬笑着點頭,“好,我一定來。”
劉西洋笑着點點頭。
這會兒,方衛國正在夏家。
“怎麼會被偷走呢?賬本不是應該好好的保存的嗎?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被拿走?”
董氏十分的驚訝,說完又是十分的氣憤。
方慧柔也是十分的震驚,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關鍵是坤兒這孩子也沒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想這事兒是不是他乾的,這孩子一直就恨我……”
方衛國惋惜的說着。
“不過也不要緊,那人不是已經被你解決了嗎?只有這份賬本,也不能說明什麼,也不能證明這錢就是葛家給的。”
董氏說着。
方衛國點點頭,“好在已經把那個人給弄死了。”
“你就放心吧,現在沒有人證,怎麼也不會牽連到當初的那件事的,你倒是不要先漏了馬腳,遇事之後要先鎮定一點。”
方衛國連連點頭。
“那我先走了,別留在這兒惹人懷疑。”
董氏點點頭,“趕緊回去吧,最近都小心一些,別鬧了不必要的麻煩。”
方衛國連連點頭。
這邊正出了門,方慧柔道:“姑母,現在我們怎麼辦啊,老爺現在光明正大的寵着那個夏蟬了,這府上的下人都見風使舵的跟着當牆頭草,以後咱們可就沒了立足的地方了啊。”
方慧柔說着,忍不住擦淚,“這會兒是那小賤人還沒住進來,等到過幾天這小賤人住進來了,只怕咱們幾個都會被趕走的。”
董氏聽着方慧柔說話,也皺了眉。
“且讓她進來,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罷了,毛都沒長齊就想着進來,前幾次是我讓着她,要是她真的進來了,我有很多種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她。”
董氏說着,眼中閃過一絲陰險。
方慧柔看着董氏志在必得的樣子,心裡也放心下來。
正在這時,外頭的丫頭忽然闖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
“怎麼回事?咋咋呼呼的幹嘛?”
董氏皺着眉。
“老夫人,剛纔大理寺的人來了,將方老爺給抓走了啊。”
“什麼?!”董氏急忙站起了身子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董氏急忙出了門去。
這會兒,劉西洋正帶着方衛國往外走。
“住手,住手!”
董氏喊着,急忙上前幾步。
“你們憑什麼抓人,你們有什麼證據?”
“證據?去公堂上看吧,在這兒,本官憑什麼給你看證據?”
劉西洋冷哼一聲,道:“帶走,如有人敢阻礙執法,一律帶走。”
董氏被婆子扶着,氣得是面色慘白,氣兒都接不上來了。
“姑母,姑母這可怎麼辦啊?”
方慧柔着急的不行,一個勁的問着董氏。
這會兒,她的支柱可都是董氏了。
“我怎麼知道,趕緊的,拿些錢去打點,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慧柔急忙點頭,匆忙的轉頭下去了。
方家的消息一經傳開,着實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人證物證都在,百里龍耀也是動怒了。
這等貪污賑災銀兩的大罪,是要株連九族的。
一瞬間,方家的小廝和丫頭都跑的跑走的走,唯恐晚了一步就被抓到了。
董氏和方氏好歹已經嫁了,牽連不到了,只是原本方家的人,是一個都沒有幸免。
夏蟬跟玉自珩一起回了玉家去,將這事兒跟玉中寅和賀媛心說了,兩人聽了,都是唏噓不已。
“原來當年的事情還牽連這麼多,這方家,從中漁翁得利,享受了這麼久用別人幸福換來的東西,也該吐出來了。”
夏蟬點點頭,心裡卻是想着,不能讓方衛國這麼容易的就死了。
當是送方坤一個謝禮吧。
夜裡,梅丫便來敲門,“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
夏蟬點頭,披上了披風,“走。”
去了地牢裡,正看見已經醒來的方衛國。
“你……”
方衛國看着夏蟬,十分的驚奇。
“放心,我不是什麼好人,我是來送你下地獄的。”
夏蟬笑着說着,眼看着方衛國的神色一點點的變得慘白,又道:“當做是當年你無故殘害別人的代價吧,你這種人,不配這麼輕易的饒恕了。”
說着,道:“梅丫!”
梅丫點頭,拿着一把刀上前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方衛國驚恐的看着夏蟬。
“幹什麼?你認識葛宗國麼?他侮辱了我的小舅公,我就把他挑斷了手腳筋送去小倌館了,準備伺候一輩子男人了,你又是這麼喜歡折騰這些關係的,當年如果沒有你的從中作梗,我爹我娘不會因爲誤會而分開,你這個罪魁禍首,我已經想好了辦法了。”
夏蟬輕笑着,“你知道小倌館裡,有一種最廉價的小倌麼?就是那種最便宜的,一些五大三粗的屠戶或者跑江湖的餉馬,發泄的對象,據說是十個銅板一次,一天裡不斷地接客,很多都是受不了,活活被折騰死在了牀上!”
方衛國聽着夏蟬這樣說着,嚇得是屎尿堆了一褲子,臉色慘白,不停的滴汗。
“放心,我不會給你挑斷手腳筋,我會讓你好好的享受的,因爲我準備打斷你的手和腳。”
說着,夏蟬道:“給我按住了他。”
梅丫點頭,使了勁按住了方衛國的身子,將他的嘴巴拿了塊破抹布堵住。
夏蟬伸手抄起了一旁的棍子來,直接一棍子就打在了方衛國的手上。
“啊——”方衛國的嘴被抹布堵上了,發不出聲音來,只能悶哼一聲。
額頭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臉色煞白的嚇人。
夏蟬輕笑,“這就熬不住了?”
說着,又是一棍子下去,‘梆’的一聲打在了他的腿上。
夏蟬不解恨,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的打,生生將他的膝蓋骨給打碎在肉裡。
方衛國疼得忍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哼,覺得會這麼舒坦?”
夏蟬皺眉,拿出一根銀針來,伸手刺在他的膝蓋骨上。
“啊——”方衛國剛暈過去,又被活生生的疼醒了。
“爲你當年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我要你好好的感受,這些疼到底是怎麼個疼法……”
說着,銀針頃刻間沒入了他的膝蓋內。
“唔……唔……”
方衛國疼得渾身抽搐。
夏蟬給他拿下了嘴裡的抹布。
“怎麼?現在感覺如何?”
“救命,救命……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方衛國簡直要疼得死了,這種折磨人的方法,真的是要死了。
“好,我不打你了。”
夏蟬站起了身子來,“梅丫,交給你了。”
說着,夏蟬便走了出去。
不理會身後傳來的方衛國的哀嚎聲。
這件事告一段落吧,總算爲孃親和爹爹,報了仇了。
皇宮內。
傅冰戀跪在地上,面前的人正是滅寂。
“娘娘爲何這麼傻,擅自出手,萬一被查出來,貧僧也救不了娘娘啊。”
“大師,大師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抓起來啊,求求你救救我吧……”
“動手也不該動到了宮裡來,這宮裡牽扯的都是皇上的眼線,您這樣一動手,皇上很快就要找人徹查了。”
傅冰戀被滅寂說的越發沒了主意。
“大師,您一定有辦法的,求求您了,您要什麼都行……”
傅冰戀是真的害怕了,自己剛剛進宮,還沒好好享受呢,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啊。
“娘娘稍安勿躁,現在看來,只有將事情移花接木了。”
傅冰戀一愣,“移花接木?”
滅寂笑着道:“就是栽贓嫁禍!”
說着,滅寂在桌上寫了幾個字,傅冰戀一看,便是瞭解了。
“大師,還是您有辦法。”
滅寂輕笑,道:“我已經算出了下一個人來,今晚就去實施,你準備好地方。”
傅冰戀急忙點頭。
夜裡,夏蟬跟玉自珩還有蕭戰和玉夢惜,四個人坐在一起打麻將。
這麻將牌給現代的差不多,只是上面的花色變了一些,夏蟬覺得還蠻好玩的,所以才找來,跟四個人達成協議。
“五萬!”
蕭戰打出了一個。
“吃!”玉夢惜很是開心,正要拿牌出來,玉自珩則急忙道:“慢着慢着……我碰,我先來……”
玉夢惜不爽,“十三,你就不能讓一下我?”
玉自珩笑着,“這賭場如戰場,親姐弟明算賬。”
說着,就去拿蕭戰的五萬。
“慢着!”
夏蟬猛然出聲。
玉自珩一愣,“小知了,我碰!”
“我知道呀,可是我胡了!”
說着,夏蟬推倒了面前的牌,“單釣五萬!”
玉自珩傻眼了。
其他兩人也傻眼了。
“拿錢拿錢拿錢……”
夏蟬十分的開心。
忽然,夏蟬覺得有些不適,
“我去個廁所先,你們記得給我拿錢啊。”
“小知了我陪你!”
“得了吧你,我去廁所。”
夏蟬笑着出了門,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麼剛纔一直聽到一股嗡嗡的聲音?
夏蟬出了門,忽然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夏蟬只覺得頭很暈,眼皮很沉,怎麼也擡不起來。
雙手雙腳一點力氣都沒有,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而鼻尖傳來的,則是一股血腥味兒。
“醒了?”一道聲音傳來。
夏蟬不知道爲何,忽然覺得可以睜開眼睛了。
一瞬間,就睜開了。
面前的人正是滅寂。
夏蟬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裡應該是一個地下室,四周十分的潮溼,而且有血腥味。
“你想死了?”
夏蟬輕笑道。
滅寂冷哼一聲,“死丫頭,到現在還嘴硬,你現在被我關着的地方,可是插上翅膀都逃不出去的。”
“十三和道長都會來救我的。”
夏蟬笑着說着,絲毫不害怕。
“只怕等他們來了,你的血已經流乾了。”
滅寂說着,伸手拿了一把刀出來,而夏蟬看到滅寂身後的血池,卻是一驚,迅速的聯想到了什麼。
“最近的案子,都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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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讓誰來救小知了呢?又或者是,這下誰能救得了小知了呢?猜一下滅寂殺人的用意,以及這個秘密基地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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