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她的眼睛鼻子,長得不像你大哥嗎,就算人人都說不是,但老天爺早就有所安排了。”
白旗山一聽老夫人這話,更加確鑿了一件事情。
母親果然不捨得白棠了,當時趕走是因爲,他說白棠是鬼迷心竅,被陵王蠱惑,回來陷害白家的。
他拿出的證據雖然不算多,當時白家有種走到懸崖峭壁的緊急,母親將信將疑的,再加上劉公公屬意白棠進宮選妃。
白旗山從旁煽風點火,如今不過是白棠可能在做陵王的內應,已經快要防不勝防,一旦她真的被選入宮,到皇上面前去亂說話,白家的基業恐怕都要毀於其手。
老夫人還在掙扎,白旗山又說,在白棠的眼裡,沒準我們都是殺害她父母的仇人。
如果沒有老爺子當年的阻攔,那個身份不明的女人不會死,大哥也不會得瘋病,要是白棠鑽牛角尖,這樣一路想過來。
那麼,她會做出什麼事情,誰都無法預料。
老夫人這才妥協,由着白旗山拿了一場,用個可有可無的牽強理由,把白棠趕出白家。
雖然白棠在白家行了及笄禮,但是名字還沒有來得及上族譜,正好也省了這一筆的事情。
但是,白棠的本事不小,她既然能夠讓陵王爲她傾心,那麼讓老夫人對她念念不忘,想來也不是件太難的事情。
白旗山見到兩人同乘一車的時候,心裡就懷疑的厲害。
這會兒,他想着一定要讓母親再次打消了這個不可以有的念頭。
“母親,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要是那人本來就和大哥有幾分相似呢,再加上你思兒心切,越看越覺得不會錯。”
白棠知道白旗山的俠義之名都是僞裝,但是沒想到,他做人還能這麼不要臉,居然連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
這樣污衊她的母親,還污衊她的父親。
要知道,她的父親也是白旗山的親大哥。
一個人能夠撕破臉到這個份上,也就是徹底沒救了。
“你就是胡說八道。”
白棠要是手上有力氣,簡直想上去撕了他的嘴,是真正的撕了,撕爛了,讓這張破嘴以後不能再說污穢的話。
“我還沒說完,你心虛什麼。”
什麼叫賊喊做賊,白旗山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生怕白棠把他的話給反駁了,就想先壓制住她。
一個小丫頭片子,再能幹,他也不會真放在眼裡的。
他是什麼人,是荀陵郡中有頭有臉的白三爺,誰見了他不給三分面子。
白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無父無母,沒名沒分。
以前是個孤女,以後最多就是陵王的一個玩物。
她還真把自己當王妃了不成?
白旗山這樣想着,嘴角的笑容顯出點惡毒的樣子。
白棠卻沒給他機會,她要是手上有根棒子,直接就打這條惡犬。
不過,她有更勝於打狗棒的好東西。
她知道白旗山的秘密,還不是一件兩件。
本來,她想先壓一壓,看看情況的。
既然這人一再挑釁她,還把髒水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她身上潑,那麼她不用客氣了。
對惡人的客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白老夫人,白三爺最近吵着鬧着要休妻,那麼他有沒有說過,他還欠了凌家一萬兩銀子的債。”
老夫人的眼睛又差點瞪出眼眶,果然這個事情,她又是不知情的。
“你少在這裡詆譭我,凌家說給你聽了,我欠着凌家的銀子,真是笑話,你閉着眼說的話,誰能信?”
老夫人一聽這話,想想也有道理,如果真的欠了一萬兩,這次老三要休了淩氏,凌家肯定拿這個說事。
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提起過,一萬兩可絕對不是小數目。
“三夫人淩氏在家中要死要活的,卻不敢提,那是爲什麼,因爲白三爺好大的能耐,已經弄到更大銀子,把凌家人的嘴巴都給堵上了。”
淩氏雖然不肯接受被休妻下堂的結果,但是孃家人如果口徑一致,那麼她就算大喊大叫這一萬兩銀子的事情,旁人最多以爲她急瘋了心,狗咬狗了。
“老夫人,我不說別的,我只問白家能在一時之間拿出一萬兩,甚至兩萬兩的銀子來填補這個缺口嗎?”
老夫人聽白棠的話,懷疑很多,但是心裡依然默默算了一下,按着賬面的收入,白家想要拿出一萬兩不算太難。
不過,荀陵郡乃至別處各地十多個鋪子裡頭,一多半的現銀都要被抽空出來。
沒事沒事,一旦有事,週轉不靈,恐怕就會生出鉅變。
“老三,她的話……”
“母親,她就是在胡編的,這些話,你也能相信。”
“我有沒有胡編,老夫人心裡頭自然有一杆秤的。”
老夫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人的神態都不像是撒謊。
只不過,老三的嗓門好像比平時拔高了不少。
這是想用聲音大來給自己填充氣勢,一面倒的壓制住對方嗎?
白棠的聲音一點沒有擡高,她太平靜。
太平靜的在敘說這件事情,所以也不像是假的。
因爲真相本身有一種說服力,不需要加強嗓門。
“他要是抽走這麼一大筆銀子,我不會不知道。”
老夫人還是偏袒白旗山多一些,就算老三私底下做了些手腳,但是一萬兩想要瞞過她的眼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多半會有點破綻,兆頭,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這些。
“老夫人,我沒說他是從自家的鋪子裡抽銀子。”
如果是抽自己的,白旗山這種人,估計是爲了一萬兩銀子,可以繼續留着淩氏在家作威作福的性子。
淩氏儘管有諸多不是,但歸根結底都不是多大的事情。
再說這些年,白旗山的外室傳言,越傳越大,已經被坐實了,他沒必要爲了一個外室,浪費一萬兩銀子。
“我只是猜想白三爺突然接到一筆好買賣,這筆買賣不但能把這一萬兩的虧空給補上,還能蓋住凌家人的嘴巴。”
白旗山的臉上只能用一陣紅一陣白來形容,這個死丫頭,說的好像親眼所見一樣,他真不想讓她在母親面前繼續這樣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