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文疾步趕出張家大門,才走沒幾步,便遇上一副吊兒郎當相的姚二山。這姚二山,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女人跟小孩子!簡直就是無法無天!難道漣水村就任由着姚家惡霸胡鬧,再沒有王法了嗎?
“姚二山!你住手!”卓青文大喝一聲,然後撩起袍子,大步往前走去,停在姚二山跟前,惡狠狠瞪着他,氣勢洶洶,“給這位嫂子道歉!”他的眸子裡幾乎能噴出火來,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否則,你剛剛是哪知手碰她的,我必是廢了它!”
姚二山也瞧見了卓青文,上下瞄了他一眼,見他細皮嫩肉的,先是很輕地哼笑一聲,忽然又跟發羊癲瘋一樣,全身抖動起來:“哎呦,我好怕怕呦!好怕好怕呦……哎呦,有人揚言要打我了呢!怕怕!”眼睛一轉,狠狠往地上吐了口黃痰,“你爹村長了不起啊?你二哥縣衙裡當差了不起啊?管天管地管不了我調戲良家婦女!怎樣?你過來打我啊!”
他臉上還帶着傷,那是上午的時候被姚善寶打的,這傷疤還沒好呢,竟然皮又開始癢了!
卓青文見剛剛被欺負的女子瑟縮在一邊,被欺負的小孩子也是不敢擡眼看人,他輕聲道:“嫂子,這裡沒事了,你趕緊帶着孩子回家去吧。”
年輕女人手上拿着幾個烤白薯,小孩子手上也拿着烤白薯,兩人可憐兮兮地盯着卓青文看。年輕女子擡頭瞧過來的時候,卓青文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容長的鵝蛋臉型,皮膚瓷白,柳眉杏眼,倒是頗有幾分姿色。
小男孩臉色有些白,好似剛剛生了一場大病似的,連聲音也有些弱:“娘,我們將地裡挖來的白薯拿一個給這位哥哥吃吧,娘教過兒子,要知恩圖報的!剛剛大哥哥救了我們,所以我們要報答他。”
年輕女子淺淺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瓜子,甜甜地說:“虎子真懂事,你親自拿一個給這位哥哥吃,然後剩下的,我們送去姚家給救你的大姐姐吃。”
“姚家大姐姐?”卓青文濃眉眉梢壓低一點,眉心微微蹙起,“嫂子說的是姚家哪位姑娘?”
虎子用枯瘦的小手拿一個烤白薯送到卓青文跟前,遞給他:“給哥哥吃,還有幾個,我要留着給姚家姐姐吃。”他仰頭望着卓青文,一臉真誠認真的樣子,眼睛又黑又亮,“我今天生病了,是姚家姐姐救了我,就是姚家最小最漂亮的那個姐姐。”
聽說是最小最漂亮的,卓青文笑了,伸手拍了拍虎子的腦袋瓜子:“哥哥不吃,虎子自己吃吧。只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姐姐現在不在家,哥哥也在找她。你們告訴哥哥住在哪裡,呆會兒哥哥帶着大姐姐去找你們,好不好?”
虎子很聽話,點頭說:“那好吧……我跟我娘住在……”他忽然沒再說話,只扭頭望着自己孃親。
年輕女人笑容有些尷尬起來,伸手撩了下頭髮,說道:“我丈夫是趙阿牛。”
趙阿牛?趙阿牛是水生叔跟花嬸子的兒子,只是,他才幾個月沒有回家,怎麼趙阿牛的兒子都這般大了?
年輕女人不笨,自然知道卓青文在想什麼,她抿了下嘴脣道:“我是前不久纔來漣水村的,我相公人好,收留了我們。公子,今天謝謝你救了我跟虎子,謝謝。”
說着轉身就走,結果又被姚二山伸手給攔住了。
姚二山笑容輕佻,抖着腿一步步朝年輕女人走來,嘴裡還叼着根草:“小娘子,哪裡逃?我姚二山在村子裡混了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咱們漣水村裡藏了這麼個水靈的女人!姚二爺我看上你了!”
說着便伸手要去摸女人的臉,結果讓卓青文給截在了半空中。卓青文已經忍無可忍了,姚家的這個惡霸,他早想打他一回了。
這姚二山只是一個地痞無賴,對付幾個良民百姓是綽綽有餘,可真正跟有幾下子的練家子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他右手手腕被卓青文捏着,根本動彈不得。
“幹什麼?卓青文,你想幹什麼?”姚二山犯慫了,開始放狠話,“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我…我就找人打死你!哎呦!”
卓青文雖是秀才,可在書院裡也有騎射課、摔跤課、打馬球課等等。雖然他身手不如蕭皓容,但是對付姚二山,還是綽綽有餘的。
將他手腕緊緊捏住,狠狠用了幾分力氣,再擡腿朝姚二山腹部一踢,姚二山就摔得跌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大口灰塵!
姚二山被打得落花流水,地上滾了一圈才站起來,晃晃悠悠的,伸手指着卓青文:“你!你!你竟然敢打老子!咱們走着瞧!”說完見卓青文又走過來了,他嚇得屁滾尿流,夾着尾巴就跑了。
虎子拍起手來:“大哥哥真厲害!將壞人都打走了。”
年輕女子蓮步走了過來,俯身謝恩:“多謝公子。”擡起眸子來,望着卓青文,淺淺笑起來,“小女子名字叫柳媚……公子恩德,往後柳媚會報答的。”又低頭對兒子說,“走,虎子,我們先回家去。呆會兒這位哥哥會領着漂亮大姐姐來咱們家的,咱們以後還是別再出門了,好嗎?”
“恩,都聽孃的話。”虎子懂事地說,“那哥哥趕緊去找姐姐,虎子在家等着她。”
卓青文這纔想得起來,他出來,是要進山找姚善寶的。也不管這對母子了,只大步一跨,跑着便往山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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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親一大口╭(╯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