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腦子又不是電腦,只能死記硬背或是記住關鍵字,心裡想着,等回家的時候再默寫出來,心裡一直在默唸着人名和地名,太監走過來,“周榜眼皇上召見你。”
周書仁有心裡準備,他跟勤勞蜜蜂似的四處交談,皇上不找他都是怪事,對了,本朝的宴會風俗真自由,他以爲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幹喝酒,聽着皇上講能讓人昏昏欲睡的長篇大論,沒想到,皇上一共沒講幾句話!
他沒研究過本朝宮宴,等坐了一會見探花郎起身才知道,呦,宮宴不錯啊,人可以四處走動的,真是太方便他了,他十分的喜歡。
周書仁跟着太監,他心裡是有些小激動的,捫心而言,他真的很佩服皇上了,現在能近距離接觸皇上,激動,默默告訴自己穩住,才能臉色不變的走上前。
皇上不知道周書仁心裡的激動,他很滿意周書仁的沉穩冷靜。
周書仁行禮時心裡的激動就沒了,跪拜啊,誰喜歡跪拜,他在現代就沒跪過一次,誰讓他是孤兒連父母都沒有,想跪都沒處跪。
到了古代好了,今天跪的膝蓋都青了!
周書仁起身後,皇上賜了坐,周書仁大方的坐了,“謝皇上。”
皇上張鈺笑容更深了,他故意第一個叫的周書仁,周書仁果然沒讓他失望,一點都不怕被嫉妒,咳,雖然禮州城讓人頭疼,可到底是從五品官職,白天的旨意砸暈了所有人,現在都冷靜了,還是有人嫉妒周書仁的,他在上面看的最清楚了,“賜酒。”
周書仁心想,皇宮就是皇宮,今日的酒是他喝過最好的酒了,他要喝多一些彌補他跪拜時的心塞,“謝皇上。”
皇上笑容和善的很,眼睛卻看着下面所有人,官家子弟大部分都很淡定,只有幾個人面上諷刺,這是有些看不上週書仁,還是覺得周書仁曇花一現?
一些沒有根底的,有聰明的繼續喝酒,有嫉妒的,好像覺得自己能力不比周書仁差一樣。
皇上心裡嗤笑,人心果然是貪婪的啊,他只是一個試探,有的人就原形畢露了,三甲的本該等着,今個一起外派了,有人膨脹了。
太子坐在一側,從小母后就叮囑他,父皇只是父皇,是皇帝,還是善於玩弄人心的皇帝,瞧,父皇看似漫不經心,心裡的已經開始記賬了。
周書仁抿着酒,
好酒,他喝的是真高興,至於皇上的試探,這回太直白了,他都不用猜。
至於下面的進士們,他比誰都明白,七十九人中,除了吳鳴和趙渤外,其他的人面上對他客氣十足,心裡指不定怎麼想的呢!
皇上覺得沒意思,眼睛幽深的道“聽說,你買的宅子都不合心意。”
周書仁,“”
還聽說,呸,這些不都是你查的嗎?
周書仁放下酒杯,“買了兩座宅子的確沒有合心意的。”
他可沒白日做夢,不對,現在是天黑了,他可沒幻想皇上這麼問會賞他宅子!
皇上想看欽點的榜眼變臉,只可惜沒變臉,“朕手裡有不少的宅子。”
周書仁有一點懵,他這回是真跟不上皇上的思路了,心裡想着皇上後面要說的話,讓他拿錢買?還是幹好了賞賜宅子?怎麼看可能性都基本爲零!
周書仁抿着嘴,“臣愚鈍。”
自己罵自己,恩,感覺新奇!
皇上挑眉,周書仁低着頭,他看不清臉,“朕可以賞賜給你一座三進大宅子,宅子內有花園,池塘,四季的景色都很不錯,但是。”
周書仁,“”
他就是知道事情不簡單。
周書仁心想,反正他都被派到禮州城了,腦袋已經掛在腰上了,他也沒什麼怕的了,宅子按下才是真實惠,“臣謝陛下賞賜。”
皇上默了,沒聽到他後面的但是嗎?看着跪了周書仁,很好啊,臉皮子也挺厚的。
太子低着頭吃菜,眼裡有了笑意,這個榜眼有意思,難怪父皇看重了,本來他對周書仁去禮州城期待不多,現在可以多期待幾分了。
皇上等周書仁起身,他臉皮也不薄,“賞賜是有前提,拿你平港的宅子換。”
這話說的很小聲,周書仁精神緊繃才聽得清楚,否則真聽不見。
周書仁沒敢多想,緊忙回着,“是。”
皇上勾着嘴角,見所有人都看着他,開口道“只不過宅子還不能住進去,禮州城的百姓解決溫飽,這座宅子才屬於愛卿,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周書仁,“”
被套了宅子,竹蘭心該多疼啊!
皇上很滿意看到周書仁變臉,示意周書仁下去吧,等周書仁回到位置,皇上心裡高興,他早就盯上三座宅子了,不是特別顯眼的位置,很適合監視用,目前還是白得的,不錯不錯。
至於賞賜的宅子,他也給周書仁留着,能不能得到,就看周書仁的本事了。
周書仁心梗的回到了位置上,他低估了皇上的不要臉,要不是公公告知了宅子地址,他現在都要吐血了,想着宅子地址,他的心氣才順了一些,只要他達到皇上的要求,他們是賺了,皇上賞賜的宅子不是金錢能買的!
隨後,皇上又叫了探花郎,皇上對探花郎和顏悅色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打雞血的話,探花郎激動的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周書仁心裡冷笑, 皇上想把探花郎的價值都榨乾啊,周書仁晃動着酒杯,皇上想要繼續收攏權利,一定會開刀的,這回的刀就在京城的上空掛着呢,這麼一想,外派也是好的。
皇上最後見的纔是狀元郎,僅僅說了幾句話,就把吳鳴打發下來了,一點都沒掩飾看不上狀元郎。
周書仁不惦記吳鳴,今個吳鳴經受的都是吳鳴自己的選擇,而且冷遇何嘗不是一種磨練,磨練的越恨,吳鳴的根基纔會更紮實,他巴不得皇上多嫌棄一些呢!
周家,竹蘭一直沒睡等着周書仁回來,周書仁現代時間晚上八點回來的,竹蘭迎着周書仁進屋就聞到了滿身的酒氣。
竹蘭扶着周書仁,“你這是喝了多少?”
周書仁頭有些暈,心裡想罵娘,也不知道是誰起得頭,要結束了都來敬他,本來挺清醒的這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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