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聽到這個通報也是微微蹙眉,這龍靈宇怎麼來了?
若蘭低聲笑道:“楚王好美人,這種場合,他自然該來的。”
香梨輕笑一聲,低聲道:“又不是逛窯子。”
若蘭“噗嗤”一聲差點兒笑出來,香梨卻輕哼一聲脣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他來了,似乎也不礙事。
龍靈宇大搖大擺的進來,一雙魅惑的丹鳳眼隨意那麼一掃,便足以讓一衆閨閣千金們臉紅心跳。
一個貴公子打扮的人見他進來,便熱絡的上去搭住了他的肩:“什麼風還能把你給吹來了?這種活動現在你也開始感興趣了?”
龍靈宇挑了挑眉:“我什麼時候不感興趣了?”
“少來!上次你說什麼來着?看這些名媛千金的活動,還不如在自己府裡看自己的舞姬樂女。”
香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夠大膽的,敢把這些人跟自己府裡的舞姬相比,怪不得浪蕩之名一直傳揚在外。
不過這些話也是因爲香梨正好站的離他們近了一些,她聽力又比尋常人靈敏了一些,這才聽的清楚的,旁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龍靈宇似乎察覺到了香梨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隨即勾脣對着身邊的男人笑道:“從前這麼覺得,現在突然不這麼想了。”
“哦?這倒是奇了,爲什麼啊?”那貴公子便是平南侯府世子昭和,算是這京中跟龍靈宇排的上狐朋狗友的人,這兩人說話,自然沒什麼正行的。
龍靈宇邪氣的笑了:“因爲我看到了更好了。”
那人瞪大了眼睛:“我的天,你這樣子不會是情竇初開了吧?”
龍靈宇一眼瞪過去:“滾開。”
昭和連忙湊上去:“哎哎哎,快說說,誰啊?”
“告訴你?”龍靈宇睨了他一眼,便大步往平南侯夫人這邊走來了。
昭和還想追問,但是在自己母親面前還是不敢造次的,追到了平南侯夫人跟前就安分的跟個小白兔似的。
龍靈宇跟平南侯夫人打了個招呼,雖然他肩頭不比平南侯府低,但是好歹是晚輩,這來了,還是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禮。
平南侯夫人誠惶誠恐的謝過。
龍靈宇目光這才落在站在平南侯夫人身邊的香梨身上,笑了:“想不到瑞王妃也難得有這個雅興來參加這種宴席。”
香梨客氣的笑道:“平南侯夫人親自邀約,自然不得不來。”
龍靈宇這會兒倒是沒多說什麼了,似乎還主動的幫着香梨僞裝情緒似的。
若蘭突然走過來,附在香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香梨神色未變,只是脣角的笑意隱隱約約多了一抹玩味,旁人看不出來,只以爲香梨笑的恬靜端莊,可龍靈宇卻全然沒錯過她眸中的那一抹狡黠。
“侯夫人和楚王慢慢聊,我還有些事,就先去那邊了,”香梨隨意的笑道。
侯夫人自然是沒什麼好攔着的,連忙道:“好,一會兒我再帶着你看看別處的秋菊。”
“嗯,”香梨笑着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了。
繞過了一叢叢花團錦簇的秋菊,又穿過一個小木橋來到玉溪對面的小亭子裡,纔看到一個美人站在那邊,那一身的行頭,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可惜了沒搶到風頭。
香梨一進亭子,便笑了:“沈小姐也是很有閒情雅緻啊,偏生這時候特意請我來這兒?”
沈嬈瞪着李香梨道:“你少給我賣關子了!我難不成會請你來這兒看風景嗎?這兒沒人,你收起那副笑臉吧!我知道你心裡記恨我!”
香梨嗤笑一聲:“你?還不配。”
“你什麼意思?!”沈嬈氣急。
香梨隨意的靠着亭子的扶手坐下,幽幽的道:“我從來不會記恨別人,因爲但凡讓我恨的,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給解決掉,記住一個讓自己恨的人,多鬧心啊?”
沈嬈一時間有些沒聽明白,只是看着這女人幽幽的目光,心裡莫名其妙的升起一抹畏懼:“你,你。”
香梨卻沒心思跟她廢話了,直接道:“你特意找我來做什麼?我可沒閒工夫跟你嘮家常。”
沈嬈氣惱的道:“我也沒閒工夫!”
這會兒反正沒人了,沈嬈自然不會再端着往常的架子,連目光都是滿滿的怨毒。
香梨淡然的看着她:“嗯?”
沈嬈瞪着香梨便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平南侯夫人明顯的一開始沒把你放眼裡,後來給你送了帖子,你立馬就來了,這等羞辱你都能受下,你不就是看着我要來,所以故意來了嗎?你就是成心的想來搶我的風頭!你以爲自己招數多高明,可在我眼裡,你卻永遠只是個鄉下泥腿子!”
香梨迎上了沈嬈的目光,“呵”的輕笑一聲:“我在你眼裡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重要嗎,在別人眼裡是高高在上就夠了,就像你在我眼裡,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
香梨冷笑一聲:“沈小姐若是覺得我這次來的目的,只是想搶你的風頭的話,可真是冤枉我了,一個小小的風頭,算的了什麼呢?”比起沈嬈此前對她做的那些下作事,簡直太不值一提了。
沈嬈果然還是不夠了解自己,她的報復,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沈嬈一時楞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那她爲什麼而來?
香梨冷笑一聲,當然是爲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來!
不過香梨當然沒說這話,反而笑的故作神秘:“秘密。”
沈嬈狐疑的看着她,總覺得李香梨似乎有什麼貓膩,可這一時間又確實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算盤,便只好在心裡暗暗警惕,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沈嬈心裡這麼想着,卻沒看到香梨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她所不知道的是,從她心裡自作聰明的開始下這個決定開始,便已經慢慢掉入了香梨的圈套。
“既然沈小姐的話說完了,我也不久留了,”香梨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起身轉身便走了。
沈嬈心裡一肚子火氣,爲什麼分明她罵的這麼多,可那火氣卻還是一點兒被髮泄的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