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着語氣,卻明顯彆扭的不行。
前些日子在茶舍聽聞了那些李香梨的傳聞之後,從此每日都會有新的消息傳出來,這個女人一夜之間從一無是處的農女變成了手握權勢的重磅人物,沈嬈幾乎不能想象的是,這些人爲什麼全都非要圍着她轉?
現在不過是參加一個小宴席,竟然一向被他們名流圈所看不起的李香梨也被請來了!況且平南侯夫人分明知道她跟李香梨勢同水火的關係,卻還偏偏如此,這難道不是故意的嗎?!現在連這種勢利小人平南侯夫人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嗎?!
想到這裡,沈嬈氣的幾乎要發抖!
沈嬈也只是怕丟人現眼而已,她在外面好歹也是要端着名門閨秀的架子的,哪兒能讓人看出什麼不好的情緒來?所以就算此時心裡是再不滿,也只能硬生生的憋着,裝出一副平淡的樣子。
平南侯夫人瞧着沈嬈沒什麼二話要說的了,心裡也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笑道:“我想着你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如今好好兒解開了,日後相處的機會多着呢,總不能總這麼僵着吧?”
沈嬈看着平南侯夫人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的樣子,笑的都有些冷:“侯夫人說地步是呢。”
笑話!她跟李香梨怎麼可能相處的好?她們眼裡的男人,可是同一個!眼裡的位置,也是同一個!這種關係,就是天敵,只有你死我活,哪兒來的破鏡重圓?
香梨很快便被帶進了園子裡,平南侯夫人連忙殷勤的迎了上去:“我在這兒等了許久了,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香梨笑的十分客氣:“侯夫人這麼有心,我頭一次參加這種宴席,也不知把握時間,讓侯夫人等久了。”
平南侯夫人原本以爲李香梨這次來怎麼也得刁難她一二的呢,沒想到這麼好說話,頓時笑的更燦爛了:“哎呀,這好說,好說啊!來來來,這邊請。”
平南侯夫人連忙迎着香梨落座了,也不走,笑着跟香梨拉家常:“說來也是我疏忽,此前就吩咐了香菊早早的給瑞王府送帖子去,沒想到,那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送漏掉了,我也是三日前才發現了,這才急忙讓她補送過去,瑞王妃可別見怪啊。”
平南侯夫人說着,那香菊立馬會意,連忙不輕不重的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懊惱的道:“都是奴婢的錯,也幸好瑞王妃這般不計前嫌的前來了,不然我們侯夫人肯定得因此不饒過奴婢的!”
香梨看着這主僕一唱一和,戲雖然假,但是她卻沒有拆穿的心思,只是笑道:“不礙事的。”
平南侯夫人的心這才落地了,拉着香梨道:“我早就聽說了瑞王妃不同尋常,世人都說啊,能讓瑞王看上的女人,能差到哪兒去呢?果真,就不出所料的,瑞王妃還真是夠厲害的啊,這次涼州水患,瑞王妃得記一半的功勞吧。”
一邊說着,眼神稍稍閃爍一下,便試探的問:“瑞王妃手裡的那個藥莊,果真是御用藥莊嗎?那可不得了啊,還有那個香溢樓,在京中開業也不過小半年的功夫,硬生生把京城五大酒樓全都壓下去,一枝獨秀成了京城第一大酒樓。”
賺錢倒是另一回事,重要的是,這兩個產業所牽扯的關係,卻是他們都比不得的,御用藥莊直接跟皇帝做生意,香溢樓結識的各路權貴,連同異國的貴族使臣,在大周朝都只認香溢樓這個標誌物,這種勢力,尋常人不知道,可越是攀權富貴的人,便越是明白,會是多大的勢力。
難怪瑞王放着沈嬈這麼好的名媛閨秀不要,偏偏要留着李香梨當正妃了,這女人果真是不簡單,平南侯夫人心裡道。
香梨隨意的轉頭看了一眼,便瞧見沈嬈怨毒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那淬了毒似的眸光,恨不得將她撕碎了去。
香梨十分挑釁的迎上了沈嬈的目光,勾了勾脣,沈嬈的臉色瞬間便更差了。
香梨這才轉過頭對着平南侯夫人笑道:“不過是閒暇時經營的一些產業,不值一提,比不得平南侯夫人好福氣,子孫繞膝,四代同堂。”
平南侯夫人一時間心裡不知是自豪還是欣喜了,沒想到這李香梨竟然還挺謙卑,有晚輩的樣子,不覺得開始打從心眼兒裡喜歡她,熱情的笑道:“這算什麼啊,你以後也會有的,畢竟瑞王如今獨寵你一人,你日子可比我好多了!”
平南侯夫人這話一出,沈嬈臉色已經烏黑一片了,再也呆不下去,冷冷的轉身走了。
香梨看了一眼沈嬈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這就受不住了?一會兒還有的你受的呢!
平南侯夫人這會兒哪兒還顧得上沈嬈啊,拉着香梨說笑不撒手,還親自帶着她看自己最爲喜歡的秋菊。
“來來來,我這秋菊啊,是特意讓花匠們精心培育的,大周朝這種品種的就極其少,瑞王妃若是喜歡,大可以帶上幾株回去,好花配美人,再好不過了!”
園子裡的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李香梨如今這勢頭,再冷淡下去,以後自己可就落伍了,便乾脆一窩蜂的圍上去了。
林芳菲陰陽怪氣的道:“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可得瑟的,商人最下賤了!”
嚴思安不鹹不淡的道:“商人是下賤,可跟皇帝做生意的商人,可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你!”林芳菲氣的半死,指着嚴思安的鼻子罵道:“你現在怎麼總跟我作對?”
袁夢連忙拉住了嚴思安:“好了好了,這麼多人呢?幹什麼啊,一會兒讓人看見了笑話!”
林芳菲哪裡是她拉的住的,原本就一肚子火氣,這會兒正好衝着嚴思安撒上去,可誰知,張牙舞爪的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見園子門口傳來一聲通報:“楚王到!”
林芳菲的身形生生頓住了,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歡喜的道:“楚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