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夏還特意下山看了下,見井口都沒圍一下。
剛想說什麼,但一想到圍了就有些醒目了,就沒說了。
“小姐,山上來了位客人。”乙一落在她旁邊小聲道。
“客!什麼人?”崔福夏想了下,自己並沒有告訴誰,自己住在山上。
“一男一女。”乙一頓了下才又道:“還有一個老小孩。”
這下崔福夏更迷糊了。
看向崔長柱道:“三伯,我家來客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崔長柱連忙點頭。
就以前的經驗來說,她家每次的來客,都非平常之人。
崔福夏回到山上,才知道這客所謂何人。
“阿夏,好久不見。”劉知雅笑眯眯的看着她。
來人正是劉知雅及寧歸,還有一個患了侏儒症的小老頭。
崔福夏拿出他們之前留下的茶杯,開始煮茶。
“你們怎麼會這個時間過來?”
“自然是擔心你們啊,不過,看情況,你們過的挺好。”劉知雅打量着這個新院子。
當看到宣傾南的時候頓住了,“這是你弟弟?”
“應該是的。”崔福夏頭也沒擡的道。
她現在煮的是她在山上發現的一株新茶,她之前嚐了一遍,味道不錯。
“知雅姐喝茶,姐夫喝茶。”
寧歸接過茶看了她一眼。
嵇衡不愛喝茶,所以崔福夏沒有給他倒,給宣傾南倒了一杯。
劉知雅輕飲一口,立即驚喜的道:“這茶不錯哎,不像我之前喝過的茶。”
“這茶清香宜人,令人回味。”
“我在山上找到的茶葉,喜歡就帶點回去。”崔福夏遞給嵇衡一杯溫水。
看向一直看着她的小老頭問道:“這位是?”
劉知雅放下茶杯道:“這是我孃家客卿族叔,僂叔,他知道你自創一本藥錄,一定要跟來看看。”
僂叔站起來執了一禮,“崔姑娘,老夫想借藥錄一觀,不知可否?”
崔福夏看了劉知雅一眼,“稍等,我去拿。”
回房拿出一本厚厚的百草綱目,直接就遞給了他。
僂叔迫不及待的接過,翻開看的目不轉睛的。
寧歸起身走到他身後看了一眼,立即就從他手上奪過來。
翻頁的速度一下比一下快,翻了一會停下手看向崔福夏問道:“這上面所記載的藥材可有證實可用?”
崔福夏喝了口茶笑道:“自然有證實過,不然還能憑空想象不成。”
寧歸把書給僂叔,看着她的目光明明暗暗的,“你如何知道這些藥材能用?”
崔福夏揚了下眉,“我有說這藥集是我所錄嗎?”
“沒看到第一頁的三個大字麼?”
僂叔立即翻到第一頁,大大的李時珍三個大字,右下角一個小小的著字。
“這李時珍是何人?”
“一位不出世的大家。”崔福夏說完端起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端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得劉知雅噗的笑了出來。
一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劉知雅輕咳了聲道:“沒事,你們繼續。”
寧歸勾脣輕撫了下她的頭。
嵇衡看着他的手,眼神閃了下,看向了崔福夏。
他也想摸她的頭。
被打斷了,僂叔也沒有再問了,而是仔細的看了起來。
寧歸看了嵇衡一眼,在劉知雅旁邊坐下問道:“崔姑娘,這書可否讓與醫仙谷,要求你隨便提。”
崔福夏撐着下巴想了下看向他笑道:“寧姐夫啊,你好像還欠着我一個人情呢。”
這話讓寧歸噎了下。
“這書你要就拿走吧,我如果要用,再抄錄一份就是了。”
僂叔看向她的眼睛立即就亮了。
寧歸又站了起來,抱拳道:“那就多謝崔姑娘了。”
劉知雅白了他一眼道:“還崔姑娘呢,人家都叫你姐夫了,這麼重要的藥集都給你了。”
寧歸頓了下道:“那就多謝阿夏了。”
崔福夏揚了揚眉,“客氣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劉知雅聽了,手上的茶水差點蕩了出去,“阿夏,我們纔來就問什麼時候走,要不要這麼不客氣?”
“這天災人禍的,客氣什麼。”崔福夏掃了三人一眼。
三張嘴呢。
雖然她並不差這點吃的。
僂叔是全神貫注的投入在本草綱目中,可不管這些。
劉知雅點頭,她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放心,糧明日就能送過來。”
一直擔心她沒熬過天災,因爲這天災,多少人流離失所的。
看到她好好的,這才鬆了口氣。
要不是讓某些人拖住了,他們早就來了。
明天送來的糧,也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崔福夏撐着下巴看着山下,“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劉知雅看向了寧歸。
寧歸看向她道:“民不聊生。”
“目前還算好的,只有淮州與帝都一帶。”
帝都一帶?
之前的難民可都是往帝都去的,帝都居然還是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