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了腦袋,姚六六也沒想到是誰,打開小包裹一看,就見裡面擺着一封信,信下壓的是七八個布袋。
姚六六先把信放在一邊,打開一個布袋看了眼,驚奇的發現,裡面居然是種子,小小的硬硬的橢圓的植物種子。
姚六六鬱悶了,這是啥種子啊?接着打開其它的幾個布袋,裡面裝的都是形形色色的種子,各有不同,可她硬是沒看出來這些是什麼種子。
拿起信瞅了眼,上面也沒寫是誰寄的,信封上只寫着六妹妹親啓五個字。
好吧,信確實是給她的。
只是寫信的人是誰?送種子的人又是誰?
折了信一看,便看到一手剛勁有力的正楷,字字中都有一股浩然正氣撲面而來。
定了定晴,仔細的看去,就見只有一句如便籤的閒話。
前些日子偶得一些種子,感覺頗有意思,想到六妹妹喜歡種東西,便送給你了,希望你能種出來,也好讓我知道,這些種子究竟是什麼。
信角的下方,兩個剛正有力的名字驟然跳進姚六六的眼底,無形中,姚六六突然心臟跳了三跳。
喬軒。
是他!又是他!
他送她種子做什麼,就算是送種子,也得告訴她,這些是什麼種子吧?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
說他高貴冷豔,惜字如金,都不是,可爲毛他送個東西,連個說明也沒有!
還有他爲毛要送她東西?上回那碧血青玉,她保存也就保存了,眼下這又是何意,難不成還真把她當成了小師妹不成?
姚六六跳了起來,只感覺信紙會燙手一般的丟在桌上,怒目而視的盯着滿桌的種子。
喬軒,你也太自大了,你以爲你是誰啊,讓我叫種,我便要種,你要給,我就一定要收嗎?
霸道,強硬的傢伙。
姚六六呲牙,深吸了好幾口氣,平息了好久,這才冷靜了下來,重新坐了回去,仔仔細細的看那些種子,又拿了起來聞了聞,可惜這些種子,硬是沒讓她找出什麼端倪來。
她真心鬱悶了,看來,想知道這些是什麼種子,她必須要種出來才知道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聽他的話,種了出來給他瞧瞧?
她怎麼就這麼被動了呢,想到自己的初吻就那麼沒了,她就鬱悶的想吐血。
心想,喬軒啊喬軒,你還真是精力無限呢,有着心上人,還想着她這個“小師妹”,果然不愧是將門之後,好人一枚啊。
可她爲毛就這麼咬牙切齒呢,姚六六糾結的亂成一團麻,長吸了口氣,過了好久,才翻着白眼,把東西都攏到了箱子裡。
剛放好,瞄了眼,她又好奇那些種子到底是什麼,最後姚六六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嘆了口氣,最終從各個布袋裡捏了些,便去院裡,找了七個盆子,把種子都種了進去。
心想,只要這東西發了芽,她就能認出來是什麼,如果不是她最想要的那些種子,那就讓信和種子再加上那玉一起雪藏在箱子底下吧,想她給他回信,做夢。
舒氏有舒仁堂的指點,米粉作坊運作得十分得手,很快就曬乾了第一批米粉和厥根粉,舒仁堂拿了粉便回了城。
田村所有人聽說姚澤生家的舒娘子會做一種像“面”不像“面”的粉條,紛紛跑來看熱鬧,李芳草帶着姚喚娣也來了。
別人都只站在作坊的外面看,看這作坊裡又是大鐵塊,又是大吊索,做事的包氏和幾個小媳婦,全都外面罩着白色的工作服,新奇的很,紛紛樂呵呵的說着。就見李芳草磕着瓜子,帶着姚喚娣便走了進來,這裡也看看,那裡也瞅瞅,沒一會吐了一地的瓜子皮。
包氏白了她一眼,看舒氏皺眉不好說話,她便起了高腔道:“姚李氏,咱們這作坊做的東西是給人吃的,一定要注意衛生,你看是看,能不能別吐得滿地都是。”
李芳草眼一瞪,橫眉豎眼的衝着包氏拉響了嗓門便道:“要你多嘴,我山(三)叔奶都沒說啥,你有什麼(機格)資格在這裡嚼舌根,黑了心的,你就想着挑撥我們一家人是吧。”
包氏冷眼:“噯喲喂,就你這樣,那還用挑撥,狗都嫌棄,還挑撥呢。”
李芳草立馬兩手插腰,心想,這是我老姚家的生意,三叔奶還沒開口,你一個外人,在這裡說三道四豈有此理,說低下點,你包氏還她姚家的工人呢,算個啥啊。
舒氏看這要吵起來,心裡極不舒服,站了出來便冷眼看着李芳草:“你來這做什麼?”上次她暗中把六六的肩擰成那樣,她還沒找她麻煩,她還敢上門找事,真當她舒彩雲是泥人脾氣,沒火氣嗎?
李芳草看三叔奶說話了,也不敢再造次,便厚着臉皮笑着湊了過來:“山(三)叔奶,偶(我)聽說您在做那個啥,米粉對吧,瞅着新鮮,便帶喚娣過來看看,山叔奶,您請她們幹活,一天給多少錢啊?偶在家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偶也幹吧,偶看這活輕鬆的很,榮(容)易學。”
姚六六在前院瞅着人多,便想過來看看,卻不想剛好聽到李芳草這番不要臉的話。
人至賤真的無敵,這是又來討活幹了?姚長娣給他們的錢都造光了?
實際上姚長娣給的錢也確實造的差不多了,姚天明前天託人帶信來,說要應酬什麼的,讓張氏從公中給他帶100兩銀子,張氏一聽就怒了,尋了個差事,沒賺回來錢,反而貼了這麼多,這才幾天功夫就花了100兩,立馬黑了臉不給。
那官差也不嫌麻煩,回了城告訴姚天明,張氏不給銀子。
沒從家裡拿到錢,姚天明臉面無光,氣的當天晚上便騎馬回了田村,軟磨硬泡的時候,知道姚澤生沒告訴張氏,他喝花酒的事,便左一句應酬,右一句應酬,硬是從張氏那又拿走了50兩,然後又把姚長娣走時給他的私己錢全拿走了。
李芳草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張氏便把李芳草打發到這邊來,說要她帶着姚喚娣來舒氏的作坊做工賺錢。
來時張氏早就打聽好了,聽說舒氏開的米粉作坊,請的女工,全都是按月結算,一個月300個大錢,這麼好的活,那裡尋去,便想着李芳草到底是舒氏的堂侄媳婦,怎麼着這工錢也要比別人多一些吧。
李芳草也想着,舒氏是姚家的自己人,她來幹活,舒氏怎麼也會給她安排個輕鬆點的事,比如盯着這些個女工別偷懶什麼的,一個月300個大錢可真不少呢。
因此纔有前面的那一幕。
舒氏冷着臉,眼裡閃過無數的厭惡,壓着脾氣道:“人都請好了,不需要再請人了,你來的也正好,這裡有五斤米粉,你便拿回去給大嫂嚐個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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