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六六無語的把信先放到一邊,便給他們三個講什麼是“五講四美三熱愛”什麼是友誼常存萬年青,肉包子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但陳貓兒卻聽的津津有味。
“六妹妹,我知道了,你別說了,你和夢哥兒是好朋友,和我們也是好朋友,六妹妹,你能幫我跟我娘求個情嗎?別讓我去讀書好不好?我最怕讀書了。”肉包子想到那些夫子動不動就打手心,他就肉疼。
姚六六瞠目結舌,這傢伙居然就知道用好朋友來壓她了,厲害啊,現學現用。
“你爲什麼怕讀書啊?”姚六六問。
肉包子臉紅了懾懾的道:“以前我看夢哥兒讀書的時候,手心老被打的紅紅的,還好後來纔沒被打了,六妹妹,你不說咱們是好朋友嗎?我娘最喜歡你了,你幫我求求情,要不你讓你娘跟我娘求求情好不?”
姚六六抽搐了一下:“肉包子,你說你將來想做什麼?跟你爹一樣種地嗎?”
肉包子愣了愣,就連陳貓兒也愣神了,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憋了好久,肉包子才道:“我要當小青那樣的,咱雖然不是妖精也不是神仙,但我將來想當大俠。”
……
好吧,包大俠你好,你慢走,我不送。
姚六六翻了個白眼,耐着性子道:“我可沒聽說那個大俠不認識字的,再說了,現在也沒什麼大俠,只有從軍當將軍。”
肉包子一聽眼亮了:“那我就當將軍,我想習武。”
……
好吧,包將軍你好,你慢走,我不送。
姚六六再耐住性子:“想當將軍是好事,想習武也是好事,但習武可是很苦很苦的事,比讀書還要苦,挨的板子還要多,你不怕嗎?”
肉包子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怕,我就喜歡習武。”
“好吧,我瞅個機會,讓我娘跟你娘說一下,不過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就是你要習武,也得讀書,這樣吧,我給你們講講武狀元包龍星的故事吧。”
姚六六咳了咳,心想,周星星大神,你可別怪我把名字和故事亂搬,實在是用包龍星這個名字比較貼切,那什麼蘇乞兒實在不勵志啊,爲了女人才考武狀元,可不適合肉包子們聽。
一聽有故事可以聽,三孩子全都乖乖的坐好了,上回那白蛇傳多好聽啊。
其實也是姚六六心裡懶,沒把後面的講完,只講到白蛇進了雷鋒塔,許仙成了和尚,後面許仁林救母的故事便打住沒說了。
不過掃了眼陳貓兒,姚六六心想,或許那天,她還是得把這白蛇傳講完,許仁林救母可是很勵志的事,說不定對陳貓兒有幫助。
講這種故事,姚六六講的快,兩個時辰便講完了,肉包子聽完雄心壯志的便道:“包龍星都可以做到,我一定能做到,都是包家人,我肯定不會差,六妹妹不用你求情了,我去,等我學幾年字,再長兩歲,我再求我娘讓我去習武,到時我也要去考武狀元。”
姚六六笑,今天說累了,便打發他們三個回了家,自己拿起羅夢生的信,便看了起來。
羅夢生的信寫的很通白,沒有什麼文縐縐的話,一看便懂,開頭幾百字,都是羅夢生說着家常,比如到了南河郡府,他現在住在哪,那條街,那條巷,那個門牌號,南河郡府的一些熱鬧繁華,還有那紅頭髮綠眼晴的蠻人,他也特地去找了一圈,可惜沒碰着面什麼的。
最後在信角的最下方,羅夢生寫了一句:月斜樓上望龍山,曉夢幽幽去不還。夢到往日白雪路,唯憐幻影倍甘甜,六妹妹,你在脈枕上繡的字,我看到了,可是這也是我想說的,也許你現在看不懂,但願你將來能懂。
汗……
姚六六可以想像到,羅夢生在品味了她那句話後,很失落的表情,沒來由的心裡惆悵了一下,暗戀固然好,青梅饒竹馬也不錯,可是她現在真的不能替自己做選擇,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她都認爲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必須要慎重再慎重。
只是這信要怎麼回呢?姚六六頭痛,不回吧,好像又說不過去,回吧,她又不知道要回什麼。
想了半天,姚六六都沒想好,直到孫端娘過來找她,給她看新繡的一個扇面,纔想到要怎麼回。
孫端孃的扇面一面繡的是連理枝,一面繡的是柳葉合心,十分精美,不愧是宮裡的繡娘,這才學了多久,便能掌握了雙面繡的技巧,姚六六讚歎,同時也有所悟。
送走了孫端娘,姚六六趴在桌上開始畫畫,先畫了一棵樹,然後再畫了兩隻鳥,一個鳥窩,鳥窩裡臥着一隻幼鳥,張嘴要吃食。想着自己到底只有五歲,所以不敢畫的太好,很粗糙的用線條畫了出來。
之後又在樹下,畫了一朵小花,一隻小狗,一隻小貓,還有一個九歲的男孩,手裡拿了一個肉包子。
然後在下面寫道:祝夢生哥哥早日長大,展翅高飛。
WWW✿ тTk án✿ ¢Ο 別的她什麼也沒寫,她相信羅夢生自然能看懂。
第二天練完樁,便把信交給了孫進忠,反正送信這活,孫進忠最拿手。回了家便抓緊時間給馮宣做東西。
她給馮宣做的護膝已經做好了,現在她想織一件毛衣送給馮宣。
多條棉線纏在一起織毛衣,錦線雖不如羊毛線暖和,但勝在保暖性很強,也比棉襖要輕便,比較適合馮宣穿,只是可惜她織好了,馮宣大概也要明年才能穿了。
織毛衣的速度比繡花要快上幾倍,一天功夫,她就織好了下半身,剛站起來想活動活動,去作坊看看舒氏,卻不想,那李差頭又來了。
姚六六詫異,心想,莫非是姚天明在城裡闖了禍,李差頭來通風報信了?卻不想,不是姚天明的事,是李差頭來送信和東西的。
李差頭看姚澤生不在家,也沒久留,笑眯眯的東西放下,便走了。
姚六六納悶的看着桌上的一小包東西,誰又給她寫信了?還有東西送她,如果是馮宣絕不可能走官府的信差,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