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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衆人聞言,皆是臉色一變,齊刷刷的扭頭看向廳外。
只見一身孝服裝扮的中年人,一臉風塵,怒氣衝衝的奔進了大廳。
周氏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老頭子堂哥的二兒子,老八嗎?周氏皺了皺眉頭,一邊往上首的座位走去,一邊開腔道:“我說老八,你不在府城好好的呆着,怎麼跑到鄉下來了?”
周氏坐好後,突然聲音一變:“我們老李家,也算是半個書香門第之家,你的禮儀孝道哪裡去了,竟然直喚你叔叔的名諱!”
被稱爲老八的三十歲出頭,名叫李能的的男人聞言,左腮幫往外凸了凸,眼睛快速的閃爍了一下,臉上頃刻浮上悲慼的面容,其擡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呵呵冷笑幾聲,轉而直視堂上的周氏,激憤道:“我老子娘都被你們家給害死了,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你還要跟我講什麼狗屁的禮義廉恥,我呸!”
周氏心中一震,左眼皮不停地跳動,其穩穩的捉住了椅子的把手,聲音儘可能平穩道:“什麼死的,活的,別在這裡瞎嚎喪,你給我好好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能的哭聲一頓,臉色稍微有片刻的錯愕,這周氏什麼時候開始可以變得處事不驚了,可轉念想起自己枉死的母親,雙眼瞬間又迸發出仇恨的光芒,其惡狠狠的道:“你還有臉跟我提怎麼回事?你們家得罪了什麼人,難道還不自知?!”
李能環視一圈廳內衆人,咄咄逼人道:
“要不是你們家得罪了魔人四爺李沐風,他又怎會三天兩頭的派手下到我們家店鋪鬧事?!”
“要不是你們趕盡殺絕,把李沐風趕出了府城,把他得罪狠了,他又怎會伺機報復,派人到我家鬧騰!”
李能的憤慨悠然轉爲哀泣聲:“可憐我的母親,原本心臟就不好,被這麼一嚇,一個不注意,就倒地不起,一命嗚呼了。”
李能豁然擡頭,聲嘶力竭道:“你說,若不是你們家把四爺得罪狠了,我娘會因此辭世嗎?你們不是殺人兇手,誰是?!誰是?!!”
“李沐風是!”李秋兒上前一步,直視着李能的目光,淡然開口道:“既然是李沐風派人前去騷擾的你們,這殺人兇手當然是李沐風無疑!”
李能一愣後,一邊圍着李秋兒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邊嘖嘖出聲道:“呦!若是我沒認錯,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堂之上,智敗四爺的李家三小姐吧?”
知道李能是在挪移取笑自己,李秋兒也不以爲意,淺笑道:“我還以爲八叔貴人多忘事,把我這這個侄女忘記了呢?”
看着在自己面前從容淡定,淺笑妍妍的小不點,李能恨不得把其五馬分屍,若不是她逞能,可能自家也不會發生這許多事。
李能面色猙獰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自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當初,若不是你一意逞能,把四爺告上公堂,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我的娘就不會枉死。”
李秋兒把擋在自己面前,守護自己的李春兒推開,字句清晰道:
“沒有什麼若不是,我家和李沐風的恩怨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李沐風竟然連我那已經昏迷不醒的哥哥都不放過,那麼我們家在府城的產業也一定是守不住的。”
李能氣勢如虹的姿態一頓,眼神連連閃爍,支支吾吾道:“你們家的產業與這事又有何干?”
李秋兒察覺到李能這細微的變化,對於李能今天鬧事的出發點,有了一定的猜測。其快速的走到周氏的旁邊,在其耳邊嘀嘀咕咕的低語了幾句。
隨着李秋兒的敘述,周氏臉色由震驚轉爲錯愕,接着是瞭然與不屑。其冷哼了一聲,譏諷道:“老八,你年紀不大,忘性可不小,剛纔你才說,這李沐風派人到我們家店鋪天天鬧騰,怎麼轉眼就沒有關係了。”
周氏聽了李秋兒的解釋,對於今天的事也有了應對之策,其看了眼下首的李能,見他此時正低着頭,默默不語,周氏纔不忙不亂的溫怒道:“今天,你一進門就直呼你叔叔的名諱,口口聲聲的要我們償還你母親的性命,更是恨不得把我們全家殺了,給你母親填命。只是在此之前,你有沒有想過,我家老頭子還是你家的救命恩人呢!”
周氏拿起一旁早已涼透的茶水,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才接着道:“想當初,你家窮得揭不開鍋的時候,若不是我家老頭子的接濟,你能不能活到成人,還說不定。要是真要拿命還的話,就你一條,就足夠了。”
周氏看到李能擡頭想開口辯駁,擺了擺手,繼續道:“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家之所以能夠搬到府城,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靠的是誰,你心知肚明!這府城的產業原本就是我家老頭子自己出錢置下的,後來看見你家貧困無依,才讓你們到府城打點,後來更是給了你們三成的分紅。我家爲你們做的這些,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前塵往事,我們暫且不提,嬸孃,我只想問一句,我家孃親的死與你家有沒有關係?”察覺到事情大大偏移自己預想方向的李能,連忙轉換話題道。
真真是白眼狼!
周氏恨恨的嗯了一聲。
看到周氏無話可說,重新掌握主場的李能,接着道:“既然有關係,那我娘被你家拖累而死,這筆賬,又怎麼算。就我們兩家的關係,我不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但是你們也要有個態度。我娘可不能白死。”
終於到戲肉了。
李秋兒突然爲死去的四十奶奶(因爲李能的爹在族中排行四十)感到可悲,四十奶奶剛嚥氣不久,這親生的兒子就拿她的死做交易。
想想,李秋兒都覺得心寒。
雖然得了李秋兒的提醒,周氏心裡有所猜測,可當聽到李能主動提出來,周氏依然無法接受道:“怎麼,你打算用你孃的死換錢不成?”
“什麼換錢不換錢的,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只是索要我應得的補償。”李能理直氣壯道。
周氏閉了閉眼,開口道:“那你說說,究竟要怎麼補償法?!”
李能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其假裝痛哭了兩聲,試探道:“府城的那三個店面所有權歸我們,還有,你們還要賠償三千兩。”
“三千兩?!你怎麼不去搶錢莊?!”一直賭氣不出聲的韋氏,此時事關重大,再也憋不住,跳了出來,指着李能,大聲道:
“再說了,市場上的一個貌美如花的黃花大閨女,十兩銀子要多少就能買多少,你家老子娘是貴妃呢?還是公主?竟然還值三個店鋪,外加三千兩!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被韋氏擠兌得臉紅耳赤的李能,毫不相讓的梗着脖子道:“這是能用錢來衡量的嗎?若是你能讓我娘重新活過來,我李能立馬給你三萬!”
韋氏噗嗤一聲,捂着嘴巴笑道:“既然不能用錢衡量,那你怎麼一張嘴就要三千兩,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李秋兒看着堂下的韋氏與李能,一來一去的鬥得正歡,快速的低頭,貼着周氏的耳朵道:“奶奶,這蝗災一旦爆發,別說是府城了,可能連着的幾個省府都會不得安生,我們留着這店鋪也無用,再說了,我們不是要到京城去了嗎?既然八叔那麼想要,那我們就給他唄,只不過,這一年的分紅我們可要爭取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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