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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一出,廳內衆人皆驚!
離小李氏最近的韋氏率先反應過來,其快步上前,一把奪過小李氏手中的玉佩,定睛一看,臉色刷的由紅潤轉爲蒼白,其惶恐的擡頭看向上首的周氏,聲音顫巍道:“娘,這玉佩是真的!”
周氏聞言,腦海有了片刻的空白,其瞪大雙目,不可思議道:“你可看清了,當真是我們兩家交換的那塊定親玉佩?”
韋氏正想點頭,一旁的小李氏卻趁此機會,搶過其手中的玉佩,大笑兩聲,一步一搖的走向周氏。
到了周氏面前後,小李氏先是轉身,自鳴得意的俯視了一圈廳內衆人震驚,傷心的神色,然後才洋洋得意的開口道:“小姨,這玉佩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小李氏說完隨意的把玉佩扔在桌面。
周氏只是瞥了一眼,就痛苦又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果真是世態炎涼!
作爲定親信物的玉佩,如此重要的東西都落在小李氏的手上,這充分說明了自己的堂姐真真是鐵了心,要退親了!
下首的韋氏看老太太緊閉雙目,卻一言不發,似乎要默認退親這一件事,一時急了。
這大丫頭被退親,這李家女孩們的名聲可就毀了,雖說這定親只是兩家知道,可是瞧着這小李氏志得意滿的神情,指不定這事情明天就傳遍了村子的每個角落。
自己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韋氏轉身看了一眼李夏兒,臉上神色變幻了幾次,連忙上前把小李氏拉向自己的位置坐好,勉強堆笑道:“我說,親家母,您看,這門親可是兩家老人早就定好了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現在知道來巴結討好自己了,早幹嘛去了。
小李氏先是冷哼一聲,就想譏諷幾句,可眼珠子一轉,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其看了眼韋氏,又轉頭看向桌面的茶杯,卻是靜默不語。
韋氏愣了一會兒後,馬上反應過來,連忙端過茶杯遞到小李氏的手中,忍住心中的不憤,堆笑道:“親家母,渴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
奸計得逞的小李氏咳嗽了一聲,才故作矜持的接過茶杯。張嘴往裡倒了一大口,只是茶水尚未流至咽喉,其身子就往前一傾,嘴巴一張,噗地一聲,滿嘴的茶水,瞬間灑了站在其前面的韋氏一頭一臉。
廳內衆人又是一驚!
就連上首的周氏也睜開眼睛瞄了一眼。
小李氏卻是若無其事道:“呦,你們李家雖然敗落了,可破船還有三斤釘呢,怎麼就拿這種茶水招待人。”
反應過來的韋氏拿出手絹胡亂的擦了一把,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其壓抑着將要爆發的怒火,沉聲道:“小李氏,你別欺人太甚!”
小李氏把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直立而起道:“我今天就是欺人太甚,你又能怎麼着?你們不是瞧不起我小李氏嗎?”
小李氏手指連連點向廳內衆人,慷慨激昂道:“我告訴你們,我還瞧不起你們呢!別再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美夢!我朱家今時不同往日,不是你們今時今日的李家能夠高攀得上的。”
小李氏掃視了一圈廳內衆人憤怒的神情,目光定在已經面無血色的李春兒身上,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話鋒一轉道:“不過看在我們終是親戚一場的面上,事情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韋氏雖然已經恨不得把眼前的小李氏給活活生吞了,可聽到事情還有轉機,還是忍了又忍,哼聲道:“怎麼說?”
小李氏看到廳內衆人的目光都注視在自己身上,連忙挺了挺腰板,習慣性的推了推鬢間的牡丹,細聲細氣道:“正妻之位,以你們春丫頭的身份自是配不上的,所以……..”
“你不要再說了!”剛從這深重打擊中回過神的李春兒厲聲打斷道:“我李春兒今天在這裡發誓,從今往後,定不會再與你朱家有任何的瓜葛!“
李春兒撐着椅子站了起來,走到小李氏的座位面前,一字一頓道:“你滿意了吧?”
小李氏感受到李春兒威懾的目光,眼睛縮了縮,有點底氣不足的回了一句:“你自己說的,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可別到時候,後悔了,又對我們家文才死纏爛打。”
小李氏話音剛落,廳內就響起了一道響亮的巴掌聲。
“娘,你打我?”李春兒眼眶微紅,捂住被打的左臉,既不可思議又無限委屈的看向韋氏道。
韋氏恨恨的瞪了李春兒一眼,高聲道:“打的就是你,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自作主張了。”
韋氏只要一想到,自己寶貝夏兒的名聲會因此受到拖累,就怒不可止道:“給你文才表哥做妾又怎麼了,能少了你一塊肉,還是放了你盆血。”
心灰意冷的周氏原本不想再參與這場鬧劇,可令她想不到的是韋氏竟然敢對她大孫女扇耳光,其伸手順了順氣,快步的走到下首,揚手就給了來不及閃躲的韋氏一個耳光。
“韋氏,我這老太婆還沒嚥氣呢,怎麼着,你就想把自己的女兒活活打死不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做孃親的就要狠心把春丫頭送去給人做妾,讓其給朱家的人踐踏不成!”
剛被噴了一臉的茶水,現在又受了一個突如其來的耳光,韋氏瞬間崩潰了,其推了推站在角落,一直形同透明人的李爹,放聲哀嚎道:
“我沒法活了,死鬼,你看見我被欺負成這樣,鋸嘴的葫蘆,啞巴了你。你倒是說句話啊,當初我還沒嫁過來的時候,你可是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受到一丁點委屈的!”
周氏聞言,丟下安撫的李春兒,迎了上去,開口道:“韋氏,你倒給我說說,你嫁到我李家來,受了什麼委屈!”
周氏甩開想要勸阻的李爹,慷鏘有力道:“你一個深山裡,不知禮數,不通教化的蠻夷之女,自從嫁到我家,就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的日子,你有什麼委屈可受,你倒是放眼看看,有哪家的媳婦,三天兩頭就往孃家跑的,而且一走就是幾個月,甚至於連生產也不回家,把孩子生在了自己孃家的。你倒是說說看!”
韋氏剛開始還想頂嘴,可聽到後面,卻是心裡一痛,頗爲心虛的掃了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大廳,此時剛好折返的李秋兒一眼,默默地低下了頭。
看了一場好戲的小李氏察覺到現場氣氛實在不妙,恐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想到今天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就想趁人不備開溜,卻不想被一個李秋兒擋住了去路。
李秋兒從懷中拿出一個玉佩,遞到小李氏的手中,聲音不高不低道:“這是你們朱家的玉佩,煩請你拿好了。順便給你們家老夫人帶句話,三十年河東山十年河西,將來你們朱家可千萬別後悔!”
李家連傳香火的男丁都沒了,還講什麼三十年後,小李氏對於李秋兒的話嗤之以鼻。但也不想再惹事端,拿了玉佩,辨認了真假後,正想離開李家大院,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哀慟又憤慨的哭喊聲:
“李賢,你還我母親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