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文府之事的前車之鑑,呂二孃更是不喜歡去參加這些的聚會了,安心地爲呂洪會試的武考做着準備。而宋遠知道了這件事表現不動聲色,暗中卻是找了至交好友,在公事上給鄭佰楊找了不少的麻煩。
就是如此還不算完,宋遠也少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一個女子硬是用了計,讓她與鄭佰楊做了一夜夫妻。最後,鬧到了鄭府老夫人那裡,惹得鄭府後院雞飛狗跳了一陣子。
宋遠做這些事之時,並沒有避着霍青松。呂香兒、呂洪與朝霞,便通過霍青青的手知道了這件事。在呂洪表示不在意後,呂香兒與朝霞、霍青青才齊聲歡呼,表示宋遠此舉真是大快人心。
在鄭夫人忙着處理那個小妾之時,宋遠也沒有閒着。國公府怎麼說也是大周朝第一國公府,身爲國公爺的宋遠娶妻,可是一件大事。而且,宋遠是真心喜歡呂二孃,爲了心愛的娘子,宋遠可是不準備低調的。
當然,宋遠知道呂二孃不想這麼張揚,於呂家那邊的婚事都是很低調的。而在國公府這邊,宋遠可是用盡了全力。宋北橋看到宋遠這麼用心,有些欣慰又有些失望。他是第一次看到宋遠這麼認真地做一件事,可他卻是沒想到宋遠這麼認真卻是爲了一個娘子。
可再仔細想想,也可能也只有呂二孃纔會讓宋遠改變吧。宋北橋想到呂二孃的性子,輕輕鬆了一口氣。宋遠是宋北橋最爲愧對的人,只要他開心,宋北橋也就不奢望什麼了。不過,要是呂二孃能爲宋遠添上一個後代,宋北橋那就更是無憾了。
想到這兒,宋北橋突然想起什麼,向身邊的大管事說道:“宋金,二娘子今年多大了?”
“回老爺,聽將軍的鄭氏說,好像是三十三歲。”宋大管事跟在宋北橋身邊多年,立時便聽出宋北橋的意思,隨即又道:“老爺放心,在這個年紀生子的娘子也是不少的。”
宋北橋哈哈一笑,捋着鬍鬚說道:“我也只是隨便問問,子嗣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還有,待二娘子進了府,千萬不要讓她知道我問過這件事,以免讓她寒了心。咱們國公府可許多沒有女主人了,這回也可以多了些人氣兒。”
“是啊,老爺,今日便是武考結束的時間。再有十天,國公府便要熱鬧起來了。”宋大管事陪着宋北橋一齊笑,很是期盼國公府以後的日子能好起來。
與此同時,呂香兒因爲呂洪去校場參加武考,也就沒有去鋪子裡。而是呆在家裡,等着呂洪回來。呂二孃知道呂香兒這段時間也非常累,便讓朝霞留在家裡陪着呂香兒,她與棗兒去菜市轉轉,看晚上吃些什麼。
呂香兒待呂二孃出了門之後,才拉着朝霞告訴她,自己在靜水湖邊看到向清雅之事。自呂香兒那天回來,便是發生了呂二孃與鄭夫人之事,之後便又是呂洪準備去趕赴武考之事。呂香兒便不想讓呂洪知道這件事,影響到武舉,便一直也沒有說出來。
朝霞聽呂香兒這麼一說,也是非常吃驚:“她不是陳王的女兒嗎,怎麼會成了何府的小娘子。陳王可是叛賊,難道她的手裡還有‘陳王餘黨’還想做些什麼?”
“我也是想不通她的目地。不過,我擔心的是哥哥,萬一她與哥哥再次相遇,真不知道哥哥會怎麼樣。”對於國事與家事來說,呂香兒最重視的還是自己的親人。
朝霞明白呂香兒的意思,也不敢確定呂洪與向清雅見面之後會如何。看了呂香兒一眼,朝霞突然想起什麼,說道:“香兒,要不將這件事告訴霍將軍,讓他去查一查向清雅。萬一向清雅心存不軌,也好早些將她抓捕,省得她再利用洪哥兒。”
“找他?!”呂香兒微微一愣,卻是明白朝霞說的很有道理。
向清雅本就是江陵府,抓捕‘陳王餘黨’時的‘漏網之魚’。以霍青松的本事,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萬一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向清雅的身份,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亂子來。所以,去查向清雅在京師的事,霍青松是最合適的人。
想明白了,呂香兒點了點頭:“那好吧。今晚霍將軍恐怕還會來,我找個機會與他說說這件事吧。”
傍晚,宋遠、霍青松還有霍青青,很是‘準時’地來到了呂家。感覺自己考得很不錯的呂洪,便又求着呂香兒拿出一罈子燒酒,很是興奮地與宋遠、霍青松對飲起來。呂香兒卻是想着要與霍青松單獨相對,有些心神不寧。朝霞看出呂香兒的神色,便主動招呼着霍青青,不讓其餘的人察覺出什麼。
可一直注意着呂香兒的霍青松,卻是看出什麼,心裡便有些發悶。霍青松很想知道呂香兒是爲了什麼,可呂香兒總是躲着他,讓他很是無奈。越想下去,霍青松便喝不下去酒了。於是,他便找了個藉口,去了後邊的院子透氣。
此時,呂二孃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回自己的房去休息了。看到機會來了,朝霞與呂香兒對視一眼,拉着霍青青向呂二孃討教繡功。呂香兒趁呂洪與宋遠喝的正起勁兒,便起身去了後院。
霍青松在後院裡站了一會兒,心裡輕鬆了不少,便轉身準備回去繼續喝酒。可他剛剛轉身,便發現呂香兒來到了後院,站在他的對面。呂香兒之前已經想過,見到了霍青松便與他說正事。可事實上,一看到霍青松,呂香兒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看到呂香兒來到後院,霍青松的臉上居然有些愉悅的神色。只可惜,呂香兒沒有霍青松高,還在遇到他時微微低下了頭,並沒有看到這個神色。霍青松的心情很不錯,便主動說道:“你有事要與我說?”
“啊,對,是有事要與你說。”如果不是霍青松先開口,呂香兒還真不知道自己還要站到什麼時候。好在霍青松先開了個頭兒,呂香兒便接着他的話,說了下去。
聽到呂香兒說完,霍青松的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卻還是很冷靜地說道:“你真的看清楚了,那何雅便是清雅?”
“是,我看得很清楚。”呂香兒頓了頓,又擡起頭來,看着霍青松說道:“我還有一個件事沒有告訴你,那個清雅本姓向,她是陳王的私生女。”
“你怎麼會知道清雅是陳王的私生女?”霍青松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位上前一步。呂香兒卻因此感覺到很大的壓力襲來,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霍青松見此,立刻收了自己突然散發出來了的氣勢。
呂香兒感覺到呼吸通暢了,才說道:“是她自己告訴我的。就在‘陳王餘黨’全部落網之後,向清雅便認爲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便約了我說了許多事。我想那時的她沒有理由會欺騙我。”
“那這件事都有誰知道?”霍青松眉頭微皺,心裡在想着何家的一切消息。
呂香兒仔細想了想,很是確定地回道:“向清雅是陳王私生女這件事,除了我、朝霞姐、哥哥,就沒有人知道了。我阿孃只知道她是姓向的,卻是不知道她的身世。”
霍青松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認真說起來,何家與陳王也算有些關係。想來你們都知道後宮的向妃是陳王的堂妹,而何家如今的當家主人何太師,便是向妃的舅父。何太師的兒子何盛,便是戶部侍郎。何太師是輔佐皇帝陛下登基的有功之臣,深得陛下的信任。何家在朝中,在京師很有勢力。”
呂香兒越聽下去,心便有些沉。如果向清雅真是有什麼目地,卻發現她在京師,說不定會來將她們滅口。想着,呂香兒又擡起頭,問道:“那向清雅知道我們在京師,何家會不會……”
“不會。”霍青松搖搖頭,肯定地說道:“向清雅與你說這些的時候,也就只有你在旁。而你也沒有任何證據,並不能將她如何。不過,從現在開始,你還是將件事忘記,不要對任何說起。即使遇到了向清雅,也要當作什麼也不知道。洪哥兒那裡,你要讓他清楚,這件事不是小事。”
“我明白了。”呂香兒知道霍青松這麼說,就是想將此事接手過去,不需要她們擔心了。將向清雅的事說出來,呂香兒的心裡也好受多了,便準備回到屋子裡。
可當呂香兒剛剛轉身,霍青松卻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只是有半步,呂香兒感覺到霍青松身上的氣息,心臟又不爭氣地急速跳動起來。
呂香兒發現自己的臉上有些熱,便立時低下了頭,輕聲道:“我,我要進去,你,你還有什麼事?”
霍青松本是想告訴呂香兒,向妃好像很喜歡這個何雅,可見呂香兒羞澀的模樣卻忘記自己要說什麼。看到自己心念這麼久的人兒,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霍青松輕輕擡起了手,很想摸摸她的臉。
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突然傳來霍青青的聲音:“哥哥,你在那裡,舅舅又喝多了,咱們該回家了。”
“我,我先進去了。”就在霍青松微微側過身子之時,呂香兒快速從旁邊溜了進去。霍青松看着呂香兒的背影,輕輕一嘆,又一次錯時良機。搖了搖頭,他才慢慢進了屋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