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巧一聲冷喝,擡手就攻了上來,李青慕本來一手抱着初塵,一手要脫鞋,感覺殺氣四溢,本能的擡手輕輕一檔,“丫頭,你是何人?”
“是我先問的。”苗巧看着李青慕抱着初塵,頓時怒紅沖天,“放開我主子,有本事衝着我來。”
“你主子?!”李青慕心下笑了笑,擡手輕輕一按,點暈了初塵,“不要吵着她,我是你們姑爺。”
“姑……姑爺?!”苗巧一愣,連忙收手,藉着月光,上下打量着李青慕,“哦,這衣服是我和主子一起做的,你真是姑爺啊。”
真是姑爺?!這丫頭這腦子該是多笨啊,李青慕擡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別吵醒其他人,你姑爺是偷跑回來的。”
“哦!”苗巧連連點頭,退了出去。
李青慕咧嘴一笑,找來火石,點了一盞油燈,放在牀頭。
此刻,牀上的初塵已經醒轉,雙目怒視着他,淚珠子早已掛在了臉上了。
李青慕心下一緊,擡手解開初塵的穴道,擡手到她嘴邊,“咬着就不會哭出聲來了。”
“混蛋。”初塵罵了一句,張口就咬在他手上,任由淚珠兒落下。
“嘶。”李青慕嘴角抽搐,這小娘子真是一次比一次恨,另一隻手爲初塵擦拭了淚水,柔聲道:“娘子,辛苦你了,爲夫回來了。”
“哼。”初塵鬆了口,躺下身子,背對着他,心下卻早已暖意升起,這呆子,偷跑回來幹嘛?難道就爲了見她一面?
李青慕坐到牀邊,脫掉靴子,正要上牀,初塵嘟嚷道:“先洗洗。”說罷,揚聲道:“巧兒,我要用水。”
“是,馬上就去。”苗巧抿嘴一笑,心下道:“真是乾柴烈火,不過四個月應該沒問題了。”
李青慕一下暖暖的,低聲道:“得知家族出事,我便和大哥商量,他找人頂替我,我日夜兼程去了成都,可不想跟你們錯過了,見了一下二哥,把邊塞的事說了一下,我便日夜兼程回來了。”
“不跟我說我也知道,你不會看着函叔和浩叔出事。”初塵沒有翻身過,嘟着小嘴,略顯生氣,“你們這個大家一盤散沙,我看八房好似和蔡氏有關係,這個家族我還要接手嗎?”
“隨你高興,我本來就不喜歡,可是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和明軍祖父他們家任何一人出事,我都必須幫忙。” 李青慕趴在牀中央,擡手掰了初塵的身子,“過來,讓我看看。”
“不要,你又不是專程回來看我的。”初塵擡手打了他的手,帶着怒氣,“討厭看到髒兮兮的你。”
“造反了是不是?”李青慕怒氣,爬上牀來,雙手抱過初塵,咬牙瞪着她,“信不信先髒一身?”
“呵呵……”初塵在他懷裡,擡手捂着小嘴,忍不住笑意,低低的笑出聲來。
“你還笑?!”李青慕氣急,他趕了幾天幾夜,就是爲了看到她,她不是咬他,就是嫌棄,真是離開的太久了,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我……唔……”
李青慕擡手勾住她的後腦勺,低頭下去,他的脣瓣封印上了初塵的小嘴,舌頭蠻狠的挑開她的貝齒,與她的丁香糾纏。
初塵睜大雙目,任由他無盡的索取,漸漸地,她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頸脖,開始迴應……
“咳咳……那個主子,我進去調好水溫就走,你們繼續。”
初塵捶打了李青慕幾下,嘟囔着,“巧兒,巧兒……”
青慕完全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苗巧瞄了一眼,故作淡定直接去了浴房,打開浴池上的竹筒塞子,放入冷熱水,調好水溫,走了出了,發現這二人真是無視她的存在。
苗巧搖搖頭,便走出了房門,她要去找二丫頭睡覺;可這偷跑回來的事……在針線籃子裡找了兩團棉花,塞到耳朵裡,睡覺!
好久,這個吻好久。
青慕才鬆開初塵,看着她微微紅腫的脣,“以後再敢對爲夫不敬,或者不聽話,爲夫叫你知道賞罰分明。”說完,起身下牀,豪邁的去浴室。
初塵緊抿着脣,心裡面各種抓狂,她哪裡招惹他了?
聽着一牆之隔的浴房裡傳出的水聲,初塵心裡一緊,不知道她今夜還能承受他的雨露嗎?想着,小臉微微發燙,真是的,都是過來人了,可每次想起這些,她都忍不住羞恥之心。
“娘子……”青慕穿着一件寬大的浴衣,走了出來。
這是苗巧爲她做的,想着夏季到了,她每天沐浴穿戴繁瑣,所以……
“那是我的衣服,我去給你從新拿一件。”初塵嘟着嘴,笨拙的要起身下牀。
青慕走了過,擡手一揮,放下幔帳,低沉這嗓子道:“不穿。”說完,擡手攬着初塵入懷,“大半夜的,你想的不是爲夫應該穿什麼,而是怎麼伺候爲夫的身體。”
“你這個色狼,滿腦子除了這些個破事,難道沒有別的嗎?”初塵氣呼呼的說罷,翻過身子,心下嘀咕,混蛋,就是不知道說點溫柔的話,就知道來硬的,真把她當軟柿子了,今晚就不給,看他……
“落、初、塵。”青慕氣的咬牙切齒,他剛纔已經警告過了,她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她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單獨進宮,還敢去找那個毒婦,要不是那個毒婦他何至於與她分開,何至於……
“你是不
“你是不是要非要和我賭氣?”青慕怒氣翻過初塵的身子,翻身上去,“我最多能和你相聚不過五個時辰,我……”
五個時辰?!十個小時?!爲什麼那麼短?
初塵本想說點什麼,可發現青慕的眼眶微紅,好似要落淚了,心下一緊,柔柔道:“不是。”說完,伸手勾住青慕的頸脖,“可是不知道一個大肚婆,能讓你勾起什麼興趣。”
“你……妖精。”青慕氣急,這傢伙覺得對故意,絕對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他受不了了,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管了。
青慕低頭下去,吻啃着她的頸脖,摸着她凸起的小腹,柔柔的說道:“娘子,辛苦了,真的辛苦了。”
初塵心中一緊,好似被揪住了心,讓她鼻子一酸,這傢伙真是的……兩隻小腿如八爪魚一把纏着他,雙手抓被子,“相公,才四個月,你……”
青慕明白,附身上了,輕柔的與她纏綿,訴說着這相思之苦。
幔帳搖曳,曖昧此起彼伏,春光乍泄一室。
良久,第一聲雞鳴啼曉,初塵看着從她身體下來後,便睡着的青慕,他是真的累了,可就算如此,他都想要得到她。
初塵低頭吻了青慕的額頭,他雙手將她禁錮的牢牢的,想起剛纔他與她纏綿之時,嘀咕她不該自身冒險,不聽他的話,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危,他不敢想自己失去她會怎麼樣?
她問,萬一她真的就出事了他會怎麼辦?
他答,他會發瘋,就算隻身一人,他也會衝進去殺幾個人,陪着她上路。
她說,愚夫,不知道奪了殺她之人的天下,將他踩在腳下不是更好。
他言,蠢妻,沒有你的天下,要來何用,倒不如去幽冥黃泉路,至少還有你陪着過奈何橋。
初塵想着,這淡淡的情話,讓她內心無法平復,擡手捂着,忍着開心的淚水,擡眼望着窗外的天色,她要爲他做好吃的,讓他吃的飽飽的再上路。
“不許走,陪我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可以晚一些再走。”青慕霸道的說完,將她緊了緊,生怕她就下牀了。聽着她的心跳,他覺得很踏實,覺得安心。
“好,都聽你的。”初塵應了一聲,柔柔的躺在他懷裡,聽着他粗狂的呼吸聲,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天微微泛起魚白,初塵和青慕都睡得很香,苗巧想着青慕回來了,可又不能說給說有人知道,便去了李成仙的房裡,“老太爺,姑爺的飯量有多大?”
“姑爺?!”李成仙還睡醒,一臉迷惑。
苗巧拍了自己頭一下,“就是二爺,二爺昨夜偷偷回來了,不過今天就要走……”
“老二回來了,在哪裡?”
李成仙立刻下牀,卻被苗巧拉着,“老太爺,二爺和二奶奶睡的很香,二爺不眠不休的跑了好幾日,現在天色還早,讓他們多休息一會了。”
“也對,是該好好休息。”李成仙坐了下來,眉頭皺起,“偷跑回來?!那可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
苗巧頓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癡,怎麼跑來問着老太爺,“所以奴婢纔來問老太爺,二爺的飯量多大,喜歡吃什麼,奴婢好去做。”
“老二最喜歡你家小姐做的吃食,最愛就是五彩飯。”李成仙說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也是愛最吃穆容做的。
“五彩飯的原料還有,可這時候做來不及了吧。”苗巧心下想着,也沒多說,便退了出去。
剛退出來,便發現初塵站在身後,“主子,你怎麼起來了?”
“青慕一會還要走,我得做點吃食給他帶着。”初塵說着,便邁步向廚房走去。
苗巧怔了一下,主子頸脖那麼多青紫,怎麼還起得來牀?!一臉好奇的跟着初塵一旁,半響,實在忍不住,問道:“主子,姑爺是不是不行啊?”
“你……”初塵止步,轉過身子,瞪着苗巧,“你要不去試試?”
苗巧一臉恐怖的說道:“纔不,殺了我也不要。”
“那你這麼八婆幹嘛?”初塵白了她一眼,轉身走進廚房。
苗巧也跟着進來,習慣的坐到竈前,挽了一把柴,“我就是好奇,我在外間怎麼什麼都聽到。”
“你還要不要臉?”初塵沒好氣的吼了一句,拿起木盆,直接去了糧倉。
劉玉這時候也起來,一邊走,一邊幫着肩帶,一看初塵,便笑道:“弟妹,你大哥……”
“大清早,你別說不開心的事。”初塵立刻制止,便上前,瞧瞧道:“青慕偷跑回來,你去找大哥,把函叔和浩叔給我找來,切記,不可讓其他人知道。”
劉玉一怔,這逃兵可是殺頭之罪,而且還會牽連家族,一臉擔憂,“那你大哥說什麼好了?”
初塵見她有些嚇着了,抓着她的手,抿嘴一笑,“放心,青慕吃完早飯就要走,大哥去的時候,就說我叫他們兩個來吃早飯,說說三個弟弟的該做什麼事。”
“好吧,我去叫你大哥起來。”劉玉心下寬心,便笑着說道:“你怎麼不多陪他睡一會?”
“好了,你快去吧。”初塵打了劉玉的手一下,紅着小臉,疾步去了倉庫。
初塵看着從宮裡帶出的薯蕷,拿了幾根,再取了四條禾花魚,又拿了薰幹,燻肉,本來就不多,初塵索性全部拿了,今年她要殺年豬,到時候她就可以做點香腸
以做點香腸,到時候青慕也回來了……
“主子,你怎麼半天都沒拿來,大奶奶讓我來幫你。”苗巧一看初塵臉紅的嚇人,忍不住笑道:“前世沒人事都不曾紅臉,如今都是過來人了,你還這般少女懷春,真不知道你在靦腆什麼?”
“多嘴。”初塵吼了一句,指着菜籃子,“拿去這些全部給我洗乾淨,我裝米。”
“好。”苗巧應聲,忍着笑意,拿着菜籃子就走。
初塵裝了一升多米,然後拿了一罐醃製好的梅子,去了廚房。洗米下鍋,劉玉在竈後,說道:“你多煮一點,一會讓二弟帶一些走。”
“嗯,我煮了一升半,夠了。”初塵說着,又拿了一個木盆,“我在去拿點白麪,給他做點鍋盔帶着。”
劉玉把大柴放入竈裡,起身拍拍灰塵,“那我把井裡的肉拿上來,剁碎。”
“嗯,那你去吧。”初塵說着,便出了門,去倉庫拿白麪。
初塵忙活了一個早上,做了一大堆吃是,最後便是這山藥了,她上次做好的都沒來得及嘗一下,就被人給攆出來了。
大家都瞭解初塵做飯時出神的習慣,也沒人打擾她,只管把火給她掌好。
將磨魔芋的鐵板拿出,這都是她專門叫鐵匠打的,上面都是密集的洞眼,翻過來好磨碎東西的。
拿來一個木盆,將鐵板放好,將洗乾淨的山藥拿起,沒有去皮的,這個最好。初塵拿着開始磨,不一會便磨了小半盆。
將自己醃製好的糖梅子,取出後去籽,拿刀剁碎,倒入山藥泥裡,然後取來自己打製的點心模子,將和好的山藥泥倒入模子裡。初塵看着做好的點心,“巧兒,上籠蒸了。”
“恩了。”苗巧端着蒸籠上鍋。
初塵招呼劉玉,看看張媽和二丫把院子掃好了沒有,弄好了,就擺桌子。自己則邁步去了自己的屋子。
初塵進屋子,便聽到了水聲,這一刻青慕已經在浴室沐浴了,初塵抿嘴一笑,便邁步去了浴室。
“不是叫你陪我睡覺,你跑什麼?”青慕瞪了她一眼,擡手招呼她過來,“給我搓背。”
“是老爺。”初塵帶着頑劣,甜蜜蜜的一笑,走到浴池邊,望着他結實的腹肌,吞了一口口水,連忙拿起絲瓜布,“轉過去。”
“怎麼?怕自己被誘惑?”青慕饒有興致,這個小妖精如今可是越來越迷人,昨晚太累了,他完全沒有仔細看過,現在得好好看看。
“是啊,我早就被誘惑了。”初塵無奈,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有男人味了,就這麼看着,她都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宛如要融化了一般。
“那就滿足你。”青慕咧嘴一笑,帶着一絲邪惡,猛的站起,抱起初塵。
“混蛋,你幹嘛?”初塵拍打着他的胸口。
“你說夫妻能幹嘛?”青慕完全無視她的怒氣,將她直接放在水裡,擡手兩三下就把初塵剝了個精光。
“混蛋,我這有孩子在身上,哪裡承受得來你的索要。”初塵羞紅了臉,雙手抱着已經B罩杯的胸,怒視着青慕,“你是有多飢渴啊?昨晚可是伺候你兩次了。”
“三個月了,一次夢遺,你說我餓不餓?”青慕也不上去,靠着浴池,很是欣賞的看着初塵,“你真是越來越豐盈了,叫爲夫真是看不夠。”
“混蛋,你要怎麼樣?”初塵被他看的羞澀不已,低着頭,“別這樣看着我,我……你都把我看得不好意思了。”
“這個習慣不好。”青慕說着,擡手勾住初塵的下顎,“現在你有身孕,我不敢折騰你,因爲怕自己不知道輕重,不過你自己知道,我不要像昨夜哪有隱忍着,你自己上了。”
自己上了?!初塵怔怔的看着他,這次離開三月,他說話完全就是一個情場高手,難道他被着她偷吃了?!不對啊,他剛纔說了,就一次夢遺,她該相信嗎?
“你的小腦袋在想什麼?”青慕靠近了她,低頭吻上了她的脣瓣,“爲夫有爲你學習,有看很多書,包括……”
初塵推開他,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抿嘴忍着笑意,道:“包括什麼?”
“春宮圖行了吧。”青慕說完,巧克力色的膚色泛起了紅暈,緋色嚇人。
“呵呵……”初塵抿嘴一笑,青慕就怒氣上來,剛要說話,初塵坐在他的身子,抱住他的頭,獻上了脣,柔柔的吻着他,“相公,爲妻的好好的伺候你一次。”
浴室裡,春光一片,隱忍着的曖昧聲,此起彼伏。
總算收拾好了,初塵小臉依舊緋紅的嚇人,青慕伸手握着初塵的小手,“娘子,以後都不可以擅自去做這些讓爲夫擔驚受怕的事,知道嗎?”
初塵知道他在責怪她進宮一事,不過現在她也無法進宮,至少不能再進蜀國的皇宮,點點頭,柔聲道:“以後李氏一族再不仕途,娘子就不會受罪了。”
“放心吧,他們這次之後,再也無人會入仕了。”青慕,說着,便聽到苗巧在門外說李涵和李浩都來了。
初塵應了一聲,便拿起梳子準備梳頭,哪知道青慕奪過梳子,“我給你梳。”
“你會嗎?”初塵驚訝不已,又道:“外面可是有客到了。”
“娘走了,我經常給青山梳頭。”青慕說完,熟練的爲初塵梳着三千青絲,梳了一半,便道:“不會梳髻。”說完,俊臉漲紅。
苗巧端着安胎茶,走了進來,放下茶,“二爺,這些事你都會做了,要我們幹啥。”說着,奪過青慕手裡梳子,嘀咕道:“一個大男人,搶做女兒家的事,也不怕讓人笑話。”
“沒大沒小的丫頭,有你這麼和主子說話的嗎?”青慕一臉不以爲然,反而得意道:“我只爲你家小姐梳頭,誰愛笑話就讓他去笑話。”
苗巧啞言,不知道如何回話,鼓着腮幫子,麻利的爲初塵梳好頭,初塵習慣的拿起青慕送的木簪,插入髮髻。
青慕看着那木簪已經油光發亮,可見她日日都帶着,心下一暖,笑道:“年下我回來時,給你帶一個物件,你想要啥?”
“只要是你送的,都行。”初塵柔柔說罷,端着安胎茶喝了,擡手給他。青慕扶起她,笑了笑,“這次要不是太匆忙,我都把調的那尊神像給你拿回來了。”
“什麼神像?”初塵走着,家常話語的問着。
“送子觀音。”青慕回着,爲她撩起簾子,走出屋子。
一家人早已在客堂等着了,因爲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把飯擺在了客堂。剛走到門口,宋氏一看青慕,便低着頭,生怕怪罪。
“二爹,翠竹好想你啊。”翠竹撲騰着撲進青慕的懷裡,青慕抱起翠竹,吧唧一口,親了翠竹的小臉,“你是想二爹給你帶糖了沒有吧。”
“不是啊,我是覺得娘想你了,所以我也幫着娘想你,免得我娘像巧兒姐姐說的那樣,得什麼相思病,我就可憐了。”
“噗嗤…。哈哈……”苗巧頓時大笑不止。
“臭丫頭,誰教你說這些的。”李青川一聲怒吼,故作生氣,瞪着翠竹,“快,趕緊過來,你二爹累着了。”
“哦!”翠竹應聲,親了青慕一口,“二爹,你放心,我就幫着娘想一陣子,你現在回來了,我就不想了。”
“哈哈……”青慕看着初塵小臉通紅,瞬間歡暢不已。
“好了,趕緊招呼人吃飯了。”初塵打了青慕一下,嘟嘴小嘴,“不正經。”
“奶奶,爹,函叔,浩叔,大哥,大嫂你們趕緊坐啊。”青慕趕緊進屋子,招呼着大家入座。
“給二爺請安。”張媽,二丫,二狗子,還有二壯,二壯媳婦,二壯兩個丫頭。
“這是?”青慕看着這些陌生人,轉頭看出初塵,眼神好似再說,這些人你沒跟我說啊。
“都是院子裡伺候人的,人家第一次見主子,你招呼一下就好了。”初塵說着,便參着宋氏入座。
“那賞。”青慕說着,便招呼衆人坐下。
“謝二爺。”衆人連忙謝過,只有二壯沒說話,直愣愣的問道:“二爺賞啥?”
“你想要啥?只要二爺能做主,都可以賞賜給你。”青慕也饒有興趣,轉頭看着他。
二壯憨憨一笑,咂嘴道:“二奶奶的吃食就很好,二爺隨便賞賜一兩碗就夠了。”
青慕一聽,雙目怒視,吼道:“臭不要臉的,你爺都還沒吃了,你就惦記上了,下去。”
“二爺自己個說的,咋個罵起人家了。”二壯一縮脖子,白了青慕一眼,嘀咕一句,“還沒二奶奶大方,小氣娘們。”
“你說啥?!”
“噗嗤!”初塵忍不住笑了出聲來,惹來衆人鬨堂大笑。
看着青慕要發怒,初塵連忙按着他,揮手道:“廚房裡留了很多菜,都下去吃吧,記住,管好嘴。”
“是,二奶奶。”衆人行禮,退了下去。
“哼!”青慕冷哼一聲,剜了初塵一眼,“以後少給別的男人做飯,免得被賊惦記。”
初塵眉頭皺起,這小家氣的男人,兩個下人的醋都吃。搖搖頭,連忙招呼大家吃飯,指着中間的點心,“這可是我在宮裡做的一道菜,不過變了方法。”
青慕一聽,怒氣上了,一筷子下去,竄了好幾個,一口下去,嘴包着食物道:“以後你敢進宮,看我不打斷你腿。”
李涵和李浩都忍不住呵呵一笑,指着青慕道:“臭小子,你媳婦不進宮,我們能和你吃飯啊?”
“所以這次我饒了她。”青慕一口嚥下食物,喝了一口初塵遞過來的湯,神情一怔,“這是什麼,這麼好吃?”
“薯蕷做的點心,她還起了兩個好聽的名字,繁星和月一盤。”初塵說着,柔柔一笑,“全靠這菜,三爺爺和函叔和浩叔一家才平安無事。”
“那姑姑了?”青慕問後,抓着筷子又夾了幾個到碗裡。
“你姑姑沒事了。”李涵也夾了一個,嚐了一口,嘆氣道:“沒想到我一個六品官員還比不上這繁星和月一盤。”
“反正咱們李氏一族以後都不入仕蜀國,這不就得了。”青慕吃着食物,滿桌子菜他都往自己個碗裡夾,生怕不夠吃一樣。
“你慢着點,我們都不和搶。”宋氏看着他狼吞虎嚥的,生怕他噎着。
“嘿嘿……”青慕訕訕一笑,連忙道:“你們都吃,多吃點。”
李涵吃了一筷子,便問道:“邊塞那邊可有異況?”
“沒啥,不過金陵那邊有派人去大理求救,我看也挨不了多久了。”青慕說着,嘆氣一聲,“函叔,我們雖是李唐後世,可到底也不是宗親,何苦管這些個破事,隱居山野不是很好。”
“哎,你說的有理,可你大爺爺不聽勸,我們也無可奈何。”李涵
何。”李涵說着,嘆氣的看看初塵,“你祖母問你,是不是不想接手李氏的家業?”
“這是青慕做主,他在家你們問他。”初塵將難題踢給青慕,想起南唐其實是最後一個歸順宋的國家,算起來還是一個了不起的王朝。
青慕打了一個飽嗝,“接手不是不可以,但是得聽我娘子的,不然我們不管。”
初塵頓覺額頭黑線掉了幾根,這傢伙,不是不喜歡她犯險嗎?幹嘛要她接手李氏這千瘡百孔的家業?
“我們都知道初塵有本事,可要你大爺爺放棄幫李氏,恐怕……”李浩說着,哽咽了話題,多少人爲此犧牲了,大爺爺都不曾改變,如今怎麼會。
“咳咳……”初塵輕輕嗓子,嘟嘴小嘴,“吃飯,這事我有分寸,等一會,函叔和浩叔一起進城,我要送青慕走。”
“哈哈……也好。”李浩大笑了起來,衆人都笑了起來。
李青川看着青慕,“二弟,大哥知道弟妹本事,可有時候也讓她顧忌一下家人,別讓全家跟着她,整天提心……”
“青川,吃菜。”劉玉夾了一筷子菜,塞到李青川嘴裡,一臉不悅,“知道弟妹本事,就該相信她,不相信你就帶着我出去,這樣就沒人讓你擔心了。”
“玉……玉兒。”李青川一臉委屈,他這不都是爲了家裡人,也不是因爲擔心她身子,他……。
“娘子,看來咱們家娶了一個好嫂子啊。”青慕說着,夾了一塊菜給劉玉,“嫂子,多吃點,把咱大哥好好調教一下。”
“二弟……”劉玉臉色微微泛紅,低着頭,“要你大哥聽我的才行啊。”
“你對我才聽啊。”李青川一臉委屈,怎麼自家的媳婦都行向着別人了。
“你們都對,可就是不知道,食之不言寢之不語。”
宋氏話落,翠竹便道:“我都聽祖奶奶的,一句話都沒說。”
聞聽翠竹的話,衆人又鬨堂大笑,這樣歡快的早餐,吃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結束。
張媽和二壯媳婦綠萼,開始收拾,初塵便和苗巧去收拾吃食,二壯去套馬車和牽馬。
青慕去馬廄看了自己馬,從馬背上取下一個框子,來到後院,喊初塵來,打開框子,“娘子,我給你逮了一隻,它可比巧兒靈敏多了。”
初塵定眼一看,一隻白色外形與狗、豺相似的幼崽狼,這可是她最愛的犬科動物了。初塵連忙抓起幼崽,仔細看着,足長體瘦,斜眼,上顎骨尖長,嘴巴寬大彎曲,耳豎立,胸部略窄小,尾挺直狀下垂夾於倆後腿之間。
“不錯,是狼崽,相公,你在哪裡抓的?”
初塵話落,青慕看着她的眼神瞬間不對了,那一臉的質疑滿滿,可又不知道如何詢問。只是淡淡的回道:“魔州深山老林居多,不缺這物種,我花了三天三夜,逮了這隻幼崽給你,讓你養着保護自己。”
“嗯,這可比惡狗強多了。”初塵一臉喜悅,完全沒在意青慕的表情。
“主子,都好了。”苗巧過來,一看初塵手裡的狼崽,驚喜道:“主子,這可是你最喜歡的狼崽,二爺給你抓的。”
青慕一聽這話,心裡更是不快,這才三個月,這一個丫頭都比他了解自己的娘子,這要是讓別人知道,豈不是笑話。
“嗯,巧兒,以後要給這傢伙多弄點吃的。”初塵很是興奮,轉身對着青慕,吧唧一口,“相公,愛死你了。”
“這麼說,我得感謝白虹了。”青慕極其不爽,合着這句愛你還是因爲這狼崽子,不然他都聽不到。
“白虹?!它名字?”
“嗯。”青慕說着,擡手摸了一下,結果白虹張口叫咬着他,雙眼憤恨,真是仇人見面啊。
“牙都沒長齊,就想造反,讓你咬幾口,你也回不到你娘身邊。”青慕用力一拽,手背上颳了兩道紅紅的牙印。
初塵呵呵一笑,摸摸白虹,“乖,以後我就是你娘了。”說着,低頭親了一口。
結果,親在了青慕的手背上,某人還拍了白虹一下,得意的笑道:“你敢親我以外的人或畜生嗎,我分分鐘擺平他們。”
苗巧忍不住笑道:“二爺,你連狼崽子的醋都吃,你累不累啊?”
“臭丫頭,沒大沒小。”青慕說着,接過苗巧手裡的兩大個包裹,放入框子裡,“娘子,剛纔的點心還有嗎?我帶點給我二哥。”
“有,在包裹裡,我把剩下的都給你包起來了,不知道你到黎州要多久,要是時間太長,你就在路上吃了,免得到了不好吃。”
聽着初塵的話,青慕頓時心花怒放,嘿嘿一笑,“我騎的千里馬,最多一天一夜便到黎州,這下可以和他們顯擺一下了。”
“德性。”
李成仙走了過來,領着兩壺酒,遞給青慕,“老二,做事一定要小心,家裡你不用擔心……”
聽着李成仙的絮絮叨叨,青慕只是笑着,“好,都聽爹的。”
宋氏這會拿着一雙布靴走過來,“青慕啊,奶奶沒啥本事,你是知道的,這是奶奶爲你做的,現在眼睛不好,所以做的……”
青慕接過鞋子,咧嘴一笑,“挺好的,只要是家裡人的,我都開心。”說着,將宋氏給他的鞋,裝入框子。
“二弟,嫂子如今身子沉,啥都沒給你準備,你別記恨啊。”劉玉故作生氣,“要是你生氣,嫂子也
氣,嫂子也生氣。”
“怎麼會了,長嫂如母,嫂子只要好好待初塵,我就開心了。”青慕撓撓後腦勺,訕訕一笑,“其實我還有些不習慣這麼說話了。”
“哈哈……”
總算唸叨完了,二壯駕着馬車,李涵和李浩各自騎了一匹馬,其中一匹是青慕的,便離開李家村。
蔡氏望着離開的馬車,故意走了出來,攔着馬車,“落氏,幫我帶個話吧。”
初塵在馬車裡,知道蔡氏今兒不會來搗亂,便笑道:“姨奶奶今兒抽風了,居然找我帶話,也不怕我把你的話當個屁?”
苗巧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主子,你理她幹嘛。”說着,撩起車簾子,瞪着蔡氏,“你今兒不拉了?”
“你……”蔡氏捂着肚子,這幾天她可是受夠了,要不是她家裡來人處理,她估計現在都起不來。仔細打量車子裡,除了落氏和她丫頭,什麼都沒有,難道二哥也有收到假消息?
“姨奶奶,你要帶什麼話,趕緊說。”初塵輕蔑一笑,就你也想找人,蔡氏,你的智商,姑奶奶甩你幾個。
蔡氏沒看到人,便咂嘴道:“叫你三叔和三嬸給我滾回來弄田。”
“你慢慢等着啊。”初塵白了她一眼,揮手讓苗巧放下車簾子,“二壯,趕緊走。”
“好了,二奶奶坐穩了。”二壯應聲,看着蔡氏,“好狗不擋道,姨奶奶請讓一下。”
“哼!”蔡氏一聲冷哼,便讓開。
二壯一會馬鞭,馬兒一開踢,一坨爛泥飛出,直接落在蔡氏的臉上,頓時惹來李涵和李浩一陣大笑。李涵忍不住說道:“蕩婦也敢攬大路,天理難容。”說完,也驅馬離去。
“你們這羣王八蛋……”蔡氏叉着腰,怒罵不止,漸漸的,罵聲遠去。
“相公,出來吧。”初塵打開靠背後的箱子,笑嘻嘻道:“憋屈不?”
“不算,比我憋屈的人多的去了。”青慕爬了出來,看着巧兒,“出去坐。”
“切,小氣。”苗巧癟嘴,撩起簾子,爬了出去,擡腳就把二壯踢了下去,怒氣道:“走路去城裡,在北街鋪子給我等着。”
“呃……巧兒姑娘……”二壯指着苗巧,眼睜睜的看着她們奔馳而過,半天沒回神。
“死丫頭,以後你再欺負二壯,看我怎麼收拾你。”初塵吼了一句,卻見青慕直直的看着她,便嚥了一口口水,“相公,有何事?”
“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青慕抓着初塵的手,“二哥說了,你沒有那麼簡單,絕對不像是一個村婦,還有我回來就不見王瑾瑜,他去哪裡了?”
初塵一聽這話,心下明白,這樣瞞着對她而言也不是不好,對青慕更是不公平,對他們的感情更是不好,想了想,便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的一切,不管是什麼。”青慕抓着初塵的手,一緊,他有些害怕,有些擔憂,他不想知道,可又想知道,哪怕她有可能說謊,就算謊言他也想知道。
初塵感覺到了他的擔憂,柔柔的靠在他身上,“好,我都告訴,不過我要出了臨邊城,我會送你到雅州府,這樣一路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了。”
“你去雅州府幹嘛?”青慕伸手攬着她,緊緊的抱着懷裡。
初塵擡手撫摸着他的臉,“送君一程,好慰籍君的相思之苦。”
“這樣足以慰籍了點。”青慕說着,低頭吻住她的嘴,脣瓣摩擦間,加深了吻,訴說這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