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父子一進門,錢老爺便直接衝着錢遠怒喝一聲:“逆子,還不快給俞夫人問安!”
錢遠瞧着慕娘那興致盎然的樣子,心裡就火大,但是也不敢忤逆,只好討好的道:“俞夫人,昨兒是我無意衝撞了您,今日特意親自上門來領罪來了,還望夫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喲,真是稀奇了?昨兒錢公子不是還說不會放過了我了嗎?一定得要我好看,我今兒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錢少爺來找我麻煩呢,”慕娘輕聲笑了起來,卻帶着嘲諷的味道。
錢遠臉都青了,這女人,能不能這麼不要臉?她還提心吊膽,她是開心的不能自已吧!他們錢家的產業昨兒接二連三的出事兒,那老子就給急壞了,直到一個黑衣人留了紙條,說再有下次,錢家的所有產業就全完了。
當即老爺子就質問他到底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錢遠只好將在梅苑那邊鬧事兒的事兒說了出來,然後,就捱了一頓揍。
今兒一大早就被老爺子給擰過來了,錢遠心裡可憋屈了。
可面兒上還是得討好着:“我哪兒敢吶,那****不過是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俞夫人何必跟我一般計較,今兒特意來請罪了,還求您高擡貴手啊。”
慕娘直接道:“你要求的人,不是我,是郭月華。”
慕娘話音剛落,便見郭月華推門進來了,瞧着錢遠的時候,眸中還有些許畏懼,只是看到了慕娘遞給她的安撫的眼神,這才稍稍安了心,坐到了慕孃的身邊。
錢遠立馬瞪大了眼睛:“什麼?要我求這個低賤的戲子?小爺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她算個什麼東西!”
錢遠到底是貴家公子哥兒,今日來求喬慕娘已經是很抹不開面子了,卻要他當着這些下人的面兒去求一個戲子,簡直是要命!
慕娘眸光也冷了下來:“原來如此,看來錢少爺受的教訓還不夠多啊。”
錢老爺的臉色瞬間大變,這個女人不哄好,到時候另一半兒的產業也沒了可就完了,錢老爺一着急,直接一腳踹在了錢遠的腿肚子上,錢遠“噗通”一聲跪趴到了地上。
“你個逆子!還不快趕緊想郭姑娘認錯!那日若非是你言語無狀得罪了郭姑娘,又如何會有今日的局面?!”錢老爺厲聲喝道。
錢遠只好咬了咬牙,道:“還請郭姑娘饒了我一次吧,那日的確是我不對,不該對你出言輕薄,也不該侮辱你,都是我的錯。”
郭月華稍稍一愣,看了看慕娘,只見她衝着她眨了眨眼,郭月華這才明白這錢遠肯定是有把柄落在慕娘手上了,便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那便請錢少爺以後還是不要再騷擾我。”
錢遠連忙道:“不敢不敢,以後碰見郭姑娘了,我都繞道走,哪兒還敢對郭姑娘再次有輕薄之舉呢?”
郭月華輕哼一聲,心裡舒坦了。
慕娘便道:“錢公子這歉意的確足的很,我便也勉強接受了。”
錢遠和他爹連忙鬆了口氣似的連連點頭,隨即一臉期待的看着慕娘。
“你們還不走,難不成指望我留飯嗎?”慕娘挑眉。
錢老爺試探的提了一句:“我們錢家的產業,昨兒被佔了一半,如今這結咱們也解開了,我就想着是不是也可以”
慕娘心裡冷笑一聲,還真以爲她是活菩薩,哄兩句好聽的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慕娘裝傻充愣:“什麼產業?錢老爺你們家產業被佔了一半,也不可能是我給佔的啊,錢老爺何必來找我呢。”
錢老爺臉頰像是生生被抽了一道,扭曲着笑臉道:“夫人莫跟我開玩笑了。”
“錢老爺若是覺得我是開玩笑的,大不了去官府告一狀,讓縣太爺查探查探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兒,何必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慕娘憤憤的道。
錢老爺暗自咬牙,這個老狐狸,官府若是查的出來他還來求她幹什麼?現在求也求了,歉也道了,這女人竟然死不認賬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真以爲我錢遠是好對付的是不是?告訴你,識相的趕緊讓人把我們家產業交出來,否則,我饒不了你去!”錢遠顯然比他爹沉不住氣多了,這會兒立馬就炸毛了。
錢老爺這會兒也沒攔着錢遠了,眸子裡閃現出一抹狠厲,恨不得吃人一般。
三兩下一刺激本性就暴露出來,這種人能真心悔過太陽都從西邊兒升起來了!
慕娘神色未變,只是語氣涼薄很多:“錢老爺既然知道到底是誰佔了您的產業,就應該知道現在對我該用什麼樣的態度,有些狠話,說出來一時快活,後果卻殃及很多啊。”
慕娘放慢了語速,悠悠的道:“比如,錢家剩下的另一半產業。”
錢老爺臉色大變,喬慕娘這話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錢老爺還不打算出去嗎?我耐心可不好。”
錢老爺這才黑着臉拽着錢遠起來,轉身出去,喬慕娘立場已經擺明了,要麼給你們留一半,要麼一文錢都沒了。
要是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來求呢!白白折煞了一身的骨氣!
一出梅苑,錢遠就憤憤不平的道:“爹,咱們何必這麼怕喬慕娘?她算個什麼東西?”
錢老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沒出息的東西,喬慕娘是個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她身後支持她的人!你以爲我錢家的產業是誰都能隨便佔的了的嗎?還無聲無息的,喬慕娘根本就是咱們招惹不起的人物!”
“那這就這麼白算了嗎?”錢遠有些不甘心,這些產業以後都是要繼承到他手上的,自然心疼了。
“是誰惹出來的事兒?!”錢老爺一聲暴喝。
錢遠縮了縮脖子:“爹,爹,我錯了還不成,我哪兒知道她能這麼大能耐啊。”
“這梅苑從前是羅爺的場子,就算羅爺落馬了,這場子也覺得不可能輪到一個毫無背景的人手裡,這點道理都想不通頭,我怎麼養出了你這麼個敗類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