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遠一下子被打蒙了,怒極了一般要打回去,慕娘直接一巴掌再次將他給扇到了地上,鼻子都流血了。
慕娘冷冷的道:“把你的嘴巴放乾淨些,別不知道自己的分量,真當自己是跟蔥呢!”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錢遠捂着臉嚎了起來:“來人啊!給我把這場子給砸了!”
慕娘厲喝一聲:“誰敢動我直接廢了他!”說罷,腳便已經踩在了錢遠的身上,錢遠帶來的小廝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連忙退了下來。
“我今兒就告訴你們,這個地方的所有戲子,全都是賣藝不賣身,我不管別的地方任何,在我的地盤,那就得聽我的!”
這話,慕娘並非只是對錢遠一個人說,今日錢遠鬧出這樣的事兒,那麼也就是說肯定不止一個人在打着郭月華的算盤呢,她必須告訴所有人,這個女戲子的分量是什麼。
衆人一陣譁然,神色各異,但是沒人敢多做質疑便是了,畢竟不是誰都能像錢遠一般不要臉的。
“郭月華雖然是個女戲子,但是她的分量卻比你重多了,錢遠你識趣兒的話最好給我老實遠離她,別想跟我打小算盤,不然”慕娘冷笑一聲:“到時候你可別來求我。”
錢遠幾乎是緩了半天才緩過來,臉上火辣辣的痛不說,這會兒還被人這麼要挾,本應該火氣大的要命,可是看着眼前這個修羅一樣女人,卻偏偏只能感受到一股森寒的懼意。
可他這麼要面子的人怎麼會承認自己怕了一個女人?慕娘腳一鬆開便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還不忘耀武揚威一把:“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只管等着,我定是要治死你的!”
話雖說的狠,腳下卻跑的快,幾乎是腳底生風的速度火速的離開了,生怕自己再多呆一秒慕娘就會撲上來滅了他一般。
錢遠至今都以爲當初是李清荷坑了他,他若是知道這背後的一切都是慕娘策劃的話,如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敢招惹慕娘了的。
慕娘瞧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一聲:“窩囊!”
隨即轉身拉起地上的郭月華:“咋樣?還好嗎?”
郭月華淚水糊了一臉,滿臉的委屈,左臉頰還高高的腫起,一看就是錢遠給打的:“夫人”話還未說出,便已經哭了起來。
慕娘安慰了幾句,才道:“你也不必跟這種人較勁,以後出啥事兒了只管找我,我梅月班的人,還真就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郭月華這會兒被打的這麼重,自然也不會去繡莊了,慕娘讓人把她給送了回去,囑咐她好好兒休息。
圍觀的人羣也被疏散了,大家夥兒都三三兩兩走出了梅苑,倒也沒鬧出大動靜來。
倒是慕娘回去之後,跟俞澤說起了今兒的事兒,隨即憤憤的道:“錢遠那種人真的是死性不改!他喜歡姑娘去窯子裡找不成嗎?非得到我面前膈應我,他還跟我放狠話呢,說不會放過我去,看來過幾天還得來鬧事兒,我得在梅苑安排幾個打手才行,不然大家夥兒的安全都沒着落。”
俞澤思量了片刻,才道:“錢家?就是鎮上那個富商?”
“嗯。”
俞澤冷哼一聲:“原來是他,當初跟牛慶芳上牀了的那個,我還沒找他算賬呢,現在倒還敢主動來招惹了。”
慕娘愣了愣:“你找他算什麼帳?”當初可是他們坑的錢遠。
“兩年前他前腳跟牛慶芳睡了,後來被抓起來,一見到你眼睛就直勾勾的。”
慕娘汗,這算什麼仇?
“金豐!”
金豐前些日子已經趕過來追隨俞澤了,現在就在慕孃家住着。
“是。”
“錢遠他們家多少產業你只管給我派人去佔掉一半,告訴他老子爹,要他管好兒子,不然下次,剩下的一半也沒了,”俞澤冷聲道,哼,敢欺負他的媳婦兒,真當他是擺設了嗎?
“是。”金豐更汗顏啊,自己這都是攬的啥亂起八糟的活兒啊?
慕娘勾着俞澤的脖子撒嬌了起來:“相公,你怎麼這麼好?”
俞澤勾脣笑了起來:“你們戲院那邊要打手的話,不然派幾個暗衛過去?”
慕娘連連擺手:“那倒不必,把人家大材小用了,就幾個身強體壯能鎮的住場子的漢子就成!”
“唔,這個也成,我明日就去給你選幾個送過去,以後打架別自己動手,傷手。”俞澤揉了揉慕孃的小手掌。
慕娘嗔笑了起來:“就你沒個正行兒的。”
還真別說,金豐這辦事效率果然是不錯的,這錢遠第二天就巴巴的滾到梅苑來求慕娘來了。
梅苑這邊的小廝一見錢遠,以爲他真的是來尋仇來了,立馬抄起手邊的傢伙,虎視眈眈的瞪着他。
卻見錢遠連忙道:“兩位小哥,兩位小哥,咱們有話好好兒說,何必動手動腳的?傢伙先放下,放下,我今兒是有急事要見你們家夫人,還請你們行行好,通融通融。”
小廝一下子愣了,這是怎麼個畫風?但是昨兒錢遠在梅苑這裡的惡行大家都看着呢,以爲他是使詐,便如何都不讓路。
卻見一個大老爺打扮的男人一巴掌拍在了錢遠的腦袋上,打的他一個踉蹌:“沒出息的東西,給我滾一邊兒去!”
隨即拱手衝着小廝討好的笑笑:“小哥兒,您行行好,暫時放我們一個方便吧,這些銀錢,你們拿好,就當我的一個心意。”
說罷,便見一袋銀子往那小廝懷裡塞,那小廝嚇了一跳,還真沒想到這錢老爺會是這等舉動的呢。
那小廝也不敢收錢老爺的錢,但是想着這事兒蹊蹺的很,便還是特意去問了慕孃的意思先。
慕娘這會兒正在覈對賬目呢,聽見說錢家父子來了,頓時也是一聲輕笑,暗贊金豐辦事效率高,回頭讓俞澤給他發獎金去。
“夫人,這人到底放不放進來?”
慕娘哼了一聲:“放,怎麼不放,自己送上門當孫子的,也得爲自己做出的事兒付出該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