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張平不是沒有想過娶妻,可是一個個的都被自己的阿孃說走。
上次弟弟那個媳婦,明明三隻母雞就可以說定了的事情,他娘卻怎麼也不肯捨得那三隻母雞。
全天下,只有她能佔別人的便宜,別人不能佔她的便宜,否則就是要死要活的。
“不提?老孃不提,別人能不提?”張阿婆冷哼兩聲。“你以爲村裡人會放過你們?劉大龍睡過的女人,全天下就只有你個傻子會要,綠帽子都被人戴在頭頂了,人家說祖宗香火不能斷,你是直接白撿別人的兒子,你行啊張平。你娶誰,老孃不管,只要是個蹲着撒尿的女人就行,但是那個傻丫不行。”
張阿婆一貫的嘴毒,張平雖然知道,但是自己喜歡的人這樣被人罵她也受不了。
“夠了,娘,我要娶糖糖,不會因爲別的啥改變,我和你說一聲,你不同意也沒關係,反正我是娶定了。”
張平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討厭他的阿孃,自私自利,考慮的永遠是自己。
張阿婆聽到張平的話,將手裡的青菜一扔,站了起來。“反了你了,你敢爲了那個女人反抗老孃,老孃這就去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賤貨,勾引得我兒子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張阿婆氣沖沖的往陳柔家裡跑,一邊跑,還一邊大罵。
“大夥兒快來看看,她陳柔是個什麼東西,撿個生了孩子的女人禍害我兒子。”
張阿婆嗓門大,不一會兒的功夫,村裡人就圍了上門。
臘月正是各個小媳婦們閒的時候,在家裡烤個火,啥事也不用做,就可以約上幾個小媳婦,坐着嘮上一天的嗑,把各家的一點點醜事挖個乾乾淨淨。
“喲,張阿婆,你這不回家,在這裡幹啥?誰禍害你兒子了?”有人故作熱情的問張阿婆。
“哼,還不是那個陳柔,你是不知道,張蘭那個女人撿傻子,現在不是正常了,張蘭跑了,把人留下禍害我兒子,我兒子居然要娶那麼個禍害。”
“怎麼可能,張平人又好,又有勁兒,又會打獵,村裡不知道多少女人搶着做他媳婦,他怎麼會要那個傻子?”說話的是劉長的媳婦,那個肥成豬的女人,劉長偷東西被抓之後,她成了村裡人的笑柄,所以一有機會她就挑撥離間。
“我就是,我兒子那條件,村裡那個姑娘不是喜歡他喜歡的緊,偏偏受了那傻子的蠱惑,哎,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不活了,陳柔個挨千刀的,不要臉啊,害人啊……”
張平追出來的時候,張阿婆已經和村裡人罵了一通傻丫和陳柔,特別是陳柔,都快被她罵臭了,張平氣呼呼的上前拉起坐在地上一邊罵,一邊多捶足的人。
“娘,咱有什麼回去說行不,別在外面丟臉。”張平難得耐心的和張阿婆解釋。
“丟人?你還知道丟人?你娶那傻子的時候,咋不覺得丟人,老孃不管,今天不給我吞回那句話,我就不走了,讓大夥兒看看你個不孝子,爲了個女人,連孃的命都不要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