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福沈張氏回來,沈子安和蘇芷只送了東西過去,人卻沒有過去,不過兩人的生活還是因爲他們的歸來而有了些波動,是因爲星兒。
星兒和他的親生父親去了京城,自從離開,倒是也來過兩封信,只不過因爲路途遠,也是十分的不便。
沈子安和蘇芷都十分的想念他,但是想到孩子剛剛回到親生父母身邊,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他們也不方便多多地寄信,只是在星兒的信來了之後,寫一封厚厚的回信,還有蘇芷給做的衣服鞋襪以及一些小玩意兒,傳送着她的疼愛。
現在沈子舉去京城當官了,那就是和星兒離的很近了,沈子舉還和星兒的親生父親是同朝爲官,一定能見到,說不定哪天就能見到星兒。
“也不知道星兒如何了,真的很想他。”
蘇芷坐在炕邊上,正在算帳,他們現在的生意越做越大,帳面也是越來越多,好在蘇芷用着現代的記帳方法,記的輕鬆,看的也輕鬆,但就是這樣,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沈子安現在就算是會認字寫字了,也是由蘇芷來做。
沈子安在一旁幫着蘇芷對帳,手裡拿着一本帳本,還真的有幾分儒雅的氣質,他聽蘇芷這麼說,安慰道:“你要是想他了,我們就去看他吧,等着天氣涼快一些,我們就去,帶上小日和月月,我們去京城玩上一次。”
蘇芷笑了一下,說:“好,到時候我們一定去。”
夫妻二人又繼續對着帳,還沒對完,就聽到外面劉銀來報,說是外面沈家老爺子和老太太來了,還有那三房的人也來了。
沈子安皺了下眉頭,想他們來做什麼,他是不去老宅,也是不想讓老宅的人來這裡,可是他們要是真來了,他也不能不讓進來,在這種時候,孝道是很受重視的,他不去老宅,可以說是不想見到沈張氏,那是爲了親生的娘。不讓長輩登自家的門,就說不過去了。
蘇芷見沈子安皺眉,就拍了拍他的手,說:“讓他們進來吧,聽聽他們要說什麼,如果不愛聽,就讓他們離開就行了。”
沈子安點了點頭,對着外面的劉銀說了一聲讓他們進來。
劉銀又問要不要那沈子平他們進來。
沈子安看了一眼蘇芷,蘇芷點了下頭,沈子安就說讓一起進來。
劉銀答應一聲,去了。
蘇芷說:“一會兒你不愛說話就我來說,他們回來我們沒去,他們主動登門,想來也是有話要說,要不就你爹那個性子,見你不登門,他也不會來的。一會兒我們聽聽他們要說什麼。”
自從沈子安放下話說查明他孃的死因,就不登老宅的門之後,沈有福是不怎麼來福園,他等着沈子安去給他服軟。這次能來,而且是在沈子安給他們送了東西也不過去之後,還要來,不能不讓人覺的他們有事要說。
沈子安和蘇芷兩人坐到了外廳。
沒過一會兒,沈有福和沈張氏就來了,後面跟着沈子平孫氏,還有他們的三個兒子。
這幾個人一進福園,就覺的好像外面和裡面是兩個溫度,福園外面熱乎乎的,而福園時碩綠草成茵,綠樹成叢,點綴着奼紫嫣紅,玉白粉黃,顯的很是涼爽,讓人渾身上下都鬆快起來,鼻子都忍不住抽動了幾下,想要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
現在再看着這屋子裡面比從前更加精緻的擺設,幾個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都有些眼紅,想着這次來,如果目的達成了,這裡以後就可能是他們的,全都更是堅定了要成功的想法了。尤其是三房的人,眼珠子看着這一切,閃閃發亮,幾乎要流下口水來的樣子。
沈子安和蘇芷兩人一見三房人的嘴臉,就心裡不喜。
來者就是客,哪怕是不喜歡的家裡人。
蘇芷讓劉銀去給沏茶,然後向沈有福沈張氏幾個人行禮問好,她是不會讓這些人在禮節上面找好的麻煩的。
“爹,不知道你們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蘇芷問,她只叫了沈有福,別人只是點了點頭,沈張氏現在可是稱不得娘了,她可是被懷疑害死她親婆婆的人。
沈有福說:“這沒事就不能來?”
“你們這一大幫子一起來,也不像是過來閒聊的。”
沈子安聽自已爹出口說話就這麼噎人,還是噎他媳婦,就回嘴了,他媳婦可是沒說錯話,他不能讓她受委屈,自已這個爹,就是看他不順眼,看他媳婦不順眼,既然不想好好說話,又來他們這裡做什麼?
沈有福板着臉,想自從分家後,自已這個四兒子就越來越會頂撞他了,全是這個四兒媳婦鬧的!他想發火,可是一想到今天來的目的,不適合發火,要是罵起來,一會兒怎麼勸他們聽自已的話?
沈張氏在一旁說:“子安,子安媳婦,你們爹說話就是這樣,你們不要惱。”
沈子安看她一眼,不理睬。
蘇芷笑着說:“爹是什麼性子,我們自然清楚了,說不上惱,只是想聽聽正事,要是閒聊,就免了,我們可沒空兒和一些不歡迎的人聊天。”
沈張氏一聽就閉嘴了,她就是那不受歡迎的人啊,她想這個子安媳婦可真是牙尖嘴利,當初還以爲給沈子安娶這麼一個媳婦過門是讓他這輩子悲慘呢,哪裡想到會是這個樣子,要是早知道,真是該幫着他把這門親事退了!
孫氏笑着說:“四弟妹,我們當初是不對,可是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你們都怨了我們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消氣了。這要是總這樣,讓一個村子的人看到,也該笑話咱們沈家不和了。你說是不是?”
沈子平也在一旁說:“是啊,四弟,現在咱們都過好了,就該擰成一股繩過的更好,讓別人看了羨慕咱們,可不能讓別人笑話咱們過好了反而生份了。你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可別給人笑話啊。”
沈子安說:“我沒聽到別人笑話,就這麼着挺好。”
“三哥三嫂,你們對我說說,是誰敢笑我們?你說出來,我去找他們理論。要是說不出來,那就是你們自已找煩惱了。”
蘇芷說,想他們這次來,不是專門爲了化解他們和三房的矛盾來的吧?難道是這三房以後要常留河邊村,沈有福他們想讓他們幫襯着?蘇芷猜對了一半。她想着那他們算是白來了,對三房,他們是不會心軟的,三房的人,說句難聽的,就像是癩蛤蟆,帶着毒又噁心人,他們可不想以後被糾纏上,然後後患無窮。
孫氏一聽就蔫了,她總不能說是誰笑話了他們,萬一蘇芷真去找了,那別人還不來找她算帳啊,何況那些人笑話的根本不是蘇芷他們,是他們三房!
“四叔,四嬸孃,你們說話真是太沒大沒小了,對爺和阿婆不客氣,對我爹孃也不客氣,他們可是你們的爹孃和兄嫂,你們要懂禮。要不遲早會沒有尊敬你們的。”
三郎這時候開口說,他從一進這裡心裡就很激動,想着這麼好的地方,要是他的就好了,他到現在還是認爲他該是大富大貴的命,還是認爲當初那個老道士給他算的命是對的,還是認爲蘇芷搶了他的福氣。所以,這一切本來該是他的,福園,聖獸,粉條作坊,還有那些大官富戶們的尊敬,都該是他的!
正因爲這麼想,三郎說話就不客氣,想着就四叔四嬸孃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這一切?!
沈子安和蘇芷一聽三郎這話,兩人全都有一種嘴角眉稍抽動的感覺,這種話從三郎的嘴裡說出來,真是奇怪,他自已本身就是個沒大沒小的人,還好意思說別人?
“不許你這麼說我爹爹和孃親,你纔沒大沒小!”
月月這時候從屋子外面跑進來,跑到蘇芷的身邊,像要保護蘇芷一樣,嘟着小嘴瞪着三郎。
小日這時候也走進來,站到沈子安旁邊了。
三郎嚇了一跳,他連忙向外面看了一眼,沒發現聖獸一家子,鬆了口氣,他可怕被聖獸給咬上一口。
四郎說:“月月,不許你這麼說我三哥,你是妹妹,不能說他!”
五郎也在一旁說:“是啊,是啊!”
月月扮了個鬼臉,說:“他說我爹爹和孃親,我就要說他!我說了你哥哥,你還說我呢!你就不能閉嘴嗎?你可還讓我閉嘴呢!”
四郎腦子瓜有些轉不過來了,他想是啊,自已讓月月閉嘴,自已和月月一樣,也是該閉嘴的,他立刻伸手把嘴給捂上了。五郎也在一旁跟着學,用雙手把嘴給捂上了。
月月捂嘴笑起來。
蘇芷看了忍俊不禁,想這個月月啊,可真是個鬼靈精,她摸了一下月月的頭,卻不說她,她也沒錯。
“四弟妹!你看看,你看看!月月這麼小就這麼多心眼兒了,居然欺負我們四郎,也不知道長大了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你就是太寵她了,把她寵的不像樣子了,長的好又有什麼用,將來會讓人厭棄的!要我說,還是我家的孩子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