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真心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大八卦,那老頭都那麼老了,真的要禍害原主這個粉嫩的小姑娘麼?是不是太缺德點了?
“孃親,不就是拒親了麼?他怎麼說也是個長輩,咋跟我這麼過不去?”沈蘭真心沒覺得啥,不就是沒同意嫁給那老頭麼?
沈趙氏嘆了口氣,才接着說:“沒多久宋文祥就上門來提親了,原先你爹是打算多留你幾年,可是畢竟你被那麼個噁心的東西惦記上了,你爹才勉強同意了宋文祥的提親,你沒看到你們族長都有幾分忌憚那老東西麼?”
被沈趙氏這麼一說,沈蘭倒是覺得宋族長的確有些忌憚那老頭,否則那麼多族老,都沒人反對族長,反而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駁族長,完全不看族長臉色有多難看。
“還不是因爲他家有錢,在我們這一塊是地主,好多人家都憑了他家的地,否則他哪裡敢給族長臉色看。”沈趙氏解釋道。
“他家是地主,爲何偏惦記着我不放?”沈蘭問道。
沈蘭的話令沈趙氏微微有些爲難,不過想到女兒如今也是別人家的媳婦了,如今更是分了家擔起了一家之主的責任,也就沒什麼好隱瞞。
“蘭娘,說起來也你命苦,還不是有次你跟你爹去縣裡賣筐,不知怎麼的就被那個老不修給看到了,然後就惦記上了你,又碰到個道士當街給你批命,說你命中帶貴,是貴人的命格,且旺夫旺家實爲良配,當時那個老不修就在場,後來就請了媒人到家裡,說是一定要娶你過去續絃。”沈趙氏沒好氣地開口,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老東西,都年紀一大把了,還肖想一十多歲的小姑娘。
麻蛋,哪裡來的破道士,沒事給人批啥命,如今看來原主喪命不是外面看的那麼簡單了,只怕裡面十之*有那位的手筆,這算不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的病態心理?
“娘,你們不會信了那算命的胡說吧?”沈蘭深深的憂鬱了。
“別瞎說,娘也不指望你當貴人,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你也別怕誰,不管怎麼樣我跟你爹是不會不管你的,你放心。”沈趙氏摸了摸沈蘭的頭,一臉慈愛。
而森森憂鬱的沈蘭,心裡暗暗思索着,要如何對付這突然冒出了小boss,不知道爲毛她有種打遊戲過副本的節奏,剛剛推倒某個絆腳石,結果就又冒出一個某背後指使者來,現在不光是下副本的趕腳了,還有森森的江湖陰謀論的趕腳了。
“娘,天色也不晚了,我們洗洗睡吧。”沈蘭回了個無力的笑容,這些事兒她現在也沒個頭緒,還是先去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於是沈蘭和沈趙氏將吃完碗裡的飯菜,將碗筷收拾後,就回臥室去睡了,而那時候瀋海陵早睡得像頭豬了,沈蘭真心覺得這孩子有福氣啊。
第二天沈蘭還是和沈趙氏去採茶了,這些日子裡,也就採茶能賺些錢,沈蘭不敢擅動空間裡的東西,於是只能靠出賣廉價勞動力先賺些錢再說,至於以後還是等到清明過後去縣裡看看再說了。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要清明瞭,沈趙氏和瀋海陵也都回去了,畢竟清明時節是要給祖先祭祀,這種事情自然離不得沈趙氏,而瀋海陵作爲沈家的男孫也是不能缺席。
不過在走之前,沈趙氏親自拜託了宋三嫂,讓她多照顧自家女兒一些,畢竟在這段採茶的時間裡,宋蓮幾乎每天都跟着沈蘭他們一起去採茶,情誼也就慢慢結了下來,當然宋蓮是不這麼認爲,畢竟她和原主也是很熟的。
所以也就商定了,宋蓮每日吃過晚飯後就去沈蘭家作伴,在農村裡都有這樣的習慣,某家如果有一個女子在家,通常會邀請女性長輩或者孩子到家裡來作伴。
雖然七太婆的屋子不大幹淨,但是宋三嫂抵不過沈趙氏的熱切拜託,再說了那屋子也不算偏僻,要真有什麼事情,也能喊了鄰居,另外離自己家也不過相隔了兩戶人家,這麼一來宋三嫂也就放心了。
沈趙氏並不是清明當天回去的,而是提前了一天,所以宋蓮也不是清明當天就住進了沈蘭家,一開始住進去還是有些緊張,畢竟比起沈蘭來,宋蓮經常從小夥伴和其他長輩嘴裡聽說過七太婆的傳說,如今住進了所謂的鬼屋,不怕就不對了。
吃過了晚飯來到沈蘭家,天還沒有完全黑,宋蓮就催沈蘭快些關門睡覺了,沈蘭也不明所以,但是想着人家孩子過來陪着作伴,就按照宋蓮的意思早早上了牀。
睡到半夜,沈蘭突然就緩不過氣來,那感覺就跟有人掐住了脖子,但是又根本沒人,而且奇異的是她想喊人,還完全無法出聲,這是何種節奏啊?
大聲喘着氣,沈蘭並不覺得恐懼,只是難受了一些,反而死命瞪着牀頂,她就不信了,這該死的感覺會不消退,經過一開始的慌亂,慢慢的沈蘭倒也鎮定了下來。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蘭終於緩過來一口,那窒息的感覺才消失了,這個時候沈蘭纔想起來聽人說過,這屋裡死過人,而她剛纔的感覺和以前看過的鬼文裡描寫的鬼壓牀很像。
沈蘭從前世就不怕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雖然她自己穿越了,可是她還是不相信這些東西,所以她是真的不怕,哪怕被鬼壓牀了,心裡都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引起了好奇,這屋裡到底有沒有鬼,要真是有鬼,她還不介意那鬼出來跟她聊聊天呢。
不過爲了不驚動睡在一旁的宋蓮,她還是壓下了心中好奇,畢竟人孩子好心過來給她作伴,她倒是把人孩子給嚇着了,總歸不太好,所以她打算明天就找個理由拒絕宋蓮來作伴,然後一探虛實。
第二天起牀後,宋蓮一臉青黑,磨蹭了些時間纔不大好意思地開口:“六嬸,今晚我能不來給你作伴麼?”
沈蘭一愣,看來這孩子和她昨晚上差不多,如今倒好連藉口都不用找了,所以沈蘭也沒說什麼,而是爽快地點了點頭。
“沒事兒,六嬸一個人也是不怕的,你是在六嬸這裡吃了早飯回去,還是怎麼樣?”沈蘭好心的問了句。
“我回去吃,就不麻煩六嬸了。”宋蓮忙拒絕道,然後給沈蘭道了別,就匆匆出了門,一副身後好像有惡鬼追似的逃出了沈蘭家。
沈蘭看了,搖了搖頭,不禁自言自語道:“人死萬事俱滅,你這老婆子倒是霸道,死了還不肯給人行個方便。”
只是她話剛說完,掛在堂屋正中的那幅舊的中堂字畫卷軸‘啪嗒’一聲落了下來,直接掉在了地上。
沈蘭回身望着摔落在地上的中堂卷軸,不禁有些失笑,難道是給她顏色看不成?她還真不怕了,常言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她素來就是不信邪的,自然不懼怕什麼。
回身進屋將那捲軸撿了起來,然後找了個帶叉的樹枝將卷軸重新掛了上去,這才轉身進竈間做早飯,做好了早飯一個人吃着竟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怎麼辦,她孃親和弟弟纔回去一天,她就覺得寂寞了,以後日子還長着呢,該這麼辦?
沒啥情緒地收拾了碗筷,沈蘭就提了個籃子,然後把家門給鎖了就出了門,畢竟明天就是清明瞭,如今她自己當家過日子,該接手祭祀祖宗的事情,在沈趙氏走之前就囑咐過她,讓她去買些紙錢和香燭回來,到時候跟着宋家人去祭拜宋家的祖宗。
所以沈蘭這才提了籃子想去宋家鋪買些祭品回來,在去的路上沈蘭努力回憶自己以前清明是怎麼過的,貌似小的時候經濟不寬裕,就是整幾個菜在家祭祀,然後去祖墳上燒些紙錢祭拜什麼的,在那一天裡奶奶會特意扯了地菜(薺菜)煮雞蛋給自己和弟弟妹妹們吃,然後囑咐自己晚上不要出門。
後來大了,反而越來越不重視這些了,也就父母會燒些紙錢,然後在家裡擺些祭品,至於說去上祖墳,因爲隔得遠了,倒是都不曾再去過了,她倒是參加過幾次學校主持的公祭,後來工作了更是沒有弄這些事情,再後來國家將清明規定爲國家節假日裡了,清明就變成了休假日,也是沈蘭可以睡懶覺和肆意逛街的日子,至於說什麼祭祀跟沈蘭好像沒什麼關係,卻沒想到如今卻要撿起舊傳統來過清明。
清明不僅是祭祀祖先的日子,還是寒食節,傳說這一天是不可以燒火的,吃的東西都必須在之前準備好,不過在沈蘭的記憶裡是沒有這些講究,一個是因爲沈蘭小時候的事情記不大清楚,另外則是後來的人也不大重視節假日,好多傳統的東西都消失了,而且沈蘭所在的那個世界雖然將清明申報世界節假日了,可是對於安葬事宜卻是越來越環保爲主,而掃墓也是朝着這個方向在走,那些傳統的祭掃方式漸漸消失於時間的長河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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