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就有些汗,身體微微的有些發僵。
程容簡睨了她一眼,那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湊得更近了些,幾乎是貼着江光光的耳旁,似笑非笑的說:“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兒怕我?”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
江光光就笑了笑,擡起一雙清亮的眼眸看向程容簡,說:“您多想了。憑您的地位,就算沒有這副皮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趨之若鶩。”
她說着就揉了揉鼻尖兒,有些兒懶懶散散的,那雙清亮的眼眸看着程容簡,也不見半點兒退縮。
有點兒像破罐子破摔。
程容簡的嘴角邪魅的一勾,也不說話。手指在牆上敲了幾下,過了那麼會兒,才說:“嗯,這便宜你佔得挺大的。可我怎麼好像記得,你有好幾天沒回去了?難道是……我沒將你伺候好?”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咬着江光光的耳朵說的,呼出的熱氣就包裹着她的耳朵,曖昧到了極致。
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靠得太近,江光光甚至能感覺得到他身體的溫度,以及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兒。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就僵了起來。
身後有人叫了一聲二爺,程容簡這才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他勾了勾嘴角,又看了江光光那麼會兒,才轉身走了。
等着程容簡的身影消失在樓道盡頭,江光光僵硬的身體才漸漸的放鬆下來,這才發現手心裡已是一片溼汗。
程容簡,這是在玩貓戲老鼠的遊戲。
她的思緒到這裡就停頓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到底是上了年紀了,老趙頭的手術足足的做了好幾個小時。江光光就一直在外邊兒等着,抽着煙提着神兒。時不時的發會兒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可樂讓她回去休息她也不肯,就那麼坐着。
到了下半夜,老趙頭才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打了麻醉,他是昏迷着的,大概得早上才能醒過來。
江光光站在牀邊看了會兒,纔對可樂說:“我回去,明早再熬了湯送過來。”
可樂點點頭,見她的臉色蒼白得厲害,就說:“你好好兒的休息,這邊有我呢。明早熬好湯就叫我過去拿,你就別跑來跑去的了。你自己也好好補補身體,別他好了你又倒下了。”
本以爲江光光會反對的,誰知道她沉默了一下,就點了點頭,應了句好。又看了牀上的老趙頭一眼,這才和可樂說她走了。
她的背影瘦弱得厲害,可樂遲疑了一下,就叫住了她,說:“現在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江光光頭也沒回,說了句不用就直接兒的走了。可樂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是想問問她錢是從哪兒來的,最終還是沒追上去。
問她她也未必會說的,只有等找合適的時機再問了。
外邊兒的風是有些冷的,江光光出了醫院,就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胃火辣辣的痛,她就靠在邊兒的電線杆上吸着氣。
隔了那麼會兒,等着疼痛過去了,她才又開始慢慢兒的走。走着走着的,她就想起了程容簡來。
她的思緒就頓了一下,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兒,有那麼些兒怔怔的。無論是老趙頭,還是可樂田鼠,她都是該離他們遠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