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頭已經進了手術室,就只有田鼠一人在外面等着。見着江光光,他急急的上前,說:“光光你可算是來了。”
江光光唔了一聲,往手術室看了看,說:“醫生怎麼說?”
“說是急性胃出血,已經在手術了。”他遲疑了一下,蠕動了一下嘴脣看了江光光一眼,還想說什麼的。
江光光是瞭解他的性格的,揉了揉鼻子,不等他說話就說:“錢已經交齊了。”
田鼠鬆了口氣的,連連的說:“那就好那就好。”
他也不問江光光錢是從哪兒來的,眼珠子四處的看了看,說:“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來不了,這兒悶,我出去透透氣。”
江光光就點點頭,應了句好。這時候也無從得知裡面的情況,急也沒用,江光光就在邊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走廊裡幽暗而冷清,帶着消毒水的味兒。江光光靠着牆看着慘白慘白的燈光,就有些出神兒。
有陰影在頭頂投下,江光光遲鈍的擡起頭,程容簡一身的黑,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江光光原本以爲是可樂的,看見程容簡就怔了一下,隨即慢吞吞兒的站了起來,叫了一聲二爺。
程容簡的視線就停留在她那繃帶已經撕掉露出傷口的額頭上,又看了看她那被袖子遮着的右手,這才睨了她一眼,那麼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在這兒幹什麼?”
“沒幹什麼。”江光光低垂着頭恭恭敬敬的回答。
程容簡就那麼看着她,手指在腕錶上敲了兩下,似笑非笑的說:“不是說你不舒服麼?我看你挺好的。”
“多謝二爺關心。”江光光也不去答他的話,慢吞吞兒的說。
程容簡沒說話兒,手指就那麼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看着江光光。過了那麼會兒,他才慢騰騰的說:“我是挺關心你的。”
江光光就不吭聲了,過了一下才說:“二爺是過來有事嗎?”
“是有那麼點兒事。”程容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視線依舊停留在她的身上,慢騰騰的。
“那我就不打擾二爺了。”江光光慢吞吞兒的,說着就要走開。
步子剛邁開,程容簡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抵靠在牆上,俊臉一寸寸的逼近,那麼慢條斯理的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太想見着我?”他盯着江光光的臉,頓了一下,挑挑眉,慢騰騰的說:“難道你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他有些兒似笑非笑的。他是故意的。
江光光沒去看他,慢吞吞兒的說:“您多慮了,借我幾個膽兒我也不敢。”
程容簡的眸色深深沉沉的,忽的一笑,盯着她慢條斯理的說:“你這膽兒大着,本事也大着,還有你不敢的事?”
他說得意味深長的,也不知道指的是她從樓梯跌下的事,還是被陸孜柇逮住的事。
樓梯上跌下的事……江光光是沒指望能瞞過他什麼的。
她不知道他出現在這兒,是真的巧合,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