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酷的不是真相,而是你一直小心翼翼的掩蓋着真相,只是不想自己愛的人知道,或是假裝他不知道,而事實卻是對方知道的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看着一個跳樑小醜在自己面前不斷演戲和出醜。
“爲什麼?爲什麼要對付付辛白?”
凌暄站了起來,仍舊是一臉陰鶩:“因爲他太貪心。他有個很好的出身,背後有堂堂的白氏產業,可他還是不甘心又創建了甌海集團,來和我競爭。而他對你,不僅設計拿走了你的第一次,還有你的愛,和你的一輩子。”
“憑什麼?憑什麼一切好的東西都得屬於他?難道我辛辛苦苦,勤勤懇懇打拼下來的東西,就都要被他搶走嗎?我不甘心,他的存在,就是對我,對我們最大的威脅!”
凌暄已經入魔瘋狂了,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許一諾都快認不出來了。
四周沉默了下來。
凌暄上前扶起許一諾,替她拉了拉凌亂的衣服,理了理散發的頭髮,語氣溫柔的似乎要滴出水來:“乖,寶貝,他的事不要再摻和,回家乖乖等着我們的婚禮,後天做個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
許一諾失魂落魄的忘外走,陽光照在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溫度,整個人放佛掉落在了冰窖裡,四肢冰冷,胸口那一處也被冰的麻木。
她恍惚間想起前段時間最後一次見到付辛白的情景。
那天許一諾爲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跑去質問付辛白,得到的卻是肯定的答案。氣的許一諾不斷捶打付辛白,一直哭罵着說付辛白毀了自己的一生。
付辛白情緒也變得激動:“許一諾,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傻?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愛你,我發了瘋的不要命的愛你嗎?”
四周一陣沉默,忽的許一諾一聲輕笑,這一聲笑聲一出,付辛白心頓時冷了半截。
“你愛我?”許一諾神色極爲平靜,彷彿在說的和自己完全不相關,“如果你愛一個人,會在她還是未成年的時候就設計強暴她嗎?會用盡手段奪走她的初戀嗎?會不顧一切的讓她愛的人沒一個過的好嗎?”
“爸爸去世後,我過的如履薄冰,日子一天比一天艱苦,這裡面,何嘗不都是你的功勞?“
”如果你愛一個人,會不惜花費十幾年的時間和精力,佈下這張網這個陷阱嗎?你說你愛我,你發了瘋的不要命的愛我,你可曾有半分顧及過我的感受,可曾問過我是否需要你這昂貴的愛?”
“不,付辛白我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愛我。”許一諾言語變得有些激烈,“你只是閒的蛋疼,生活沒有刺激,所以拿你的救命恩人來調侃,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看我一步步陷入困境,看我向你求饒,請求你的幫忙,然後感念你的付出,漸漸愛上你。這樣是不是很爽,是不是滿足了你尋求刺激的心理?”
“你要完身體要愛情,給了愛情又要求原諒。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去一切?你說要什麼我就給什麼,你說抱歉我就得笑着原諒?要我原諒,可以,誠意呢?代價呢?”
許一諾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而付辛白已經鐵青着臉,一圈狠狠的砸在牆上,突出的指節瞬間擦破了皮,鮮紅的血跡滲出,因爲憤怒至極卻又強自壓制着,付辛白的胸膛起伏的厲害。
許一諾將接下來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裡,說實話,她算不上對付辛白有多恨,畢竟當年那些事自己也是迫於無奈,而且自己也算是有失有得,但是她恨付辛白將她視爲玩偶般,玩弄於鼓掌之間,彷彿一切都由他主宰,自己這十二年來過的渾渾噩噩的日子全拜他所賜。
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隨意操縱一切?
可是,爲什麼看到他這麼怒氣沖天的樣子,自己心裡竟然有些難過和愧疚?
“你走吧。”
三個字從付辛白牙縫裡蹦出,“我曾經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我半步。現在我允許了,有多遠你就走多遠吧,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了。”
說完這些話,付辛白將額頭抵在還擱在牆壁的手臂上,修長的背影背對着許一諾,那背影散發着濃濃的哀傷和落寞,不知道爲何,看的許一諾心裡某個角落有些發酸發澀。
許一諾這才明白過來,那天付辛白說的有多遠你就走多遠吧,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現了,他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局面,他不想拖累她,更不想爲難她。
許一諾用公用電話打給了陸禮超,希望他可以帶自己去監獄探監,她只想問付辛白幾句話。
陸禮超十分爽快答應了,問清一諾所在方位後沒一會就開車過來接她。
一路上,兩人都十分沉默。
“他……”許一諾想問付辛白的情況,卻又開不了口。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判,但目前連保釋都不允許,只怕沒那麼簡單。”陸禮超對許一諾絲毫沒有責備之意,如果換成簡傑,只怕會毫不猶豫一槍崩了一諾。
“一諾。”陸禮超斟酌着字句,“現在恐怕只有你纔可以救三少了。” шшш⊙тт kán⊙CΟ
“我?”
“你手上有凌暄讓你竊取甌海商業機密的證據嗎?”
許一諾卻是不說話了,她想到了家裡保險櫃裡的文件資料,凌暄再三交代過這很重要誰都不能動,或許可以救付辛白,但凌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