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思勒心想反正大周早已知道這次是沙鉢略小汗領兵,告訴他們也無妨,正要開口說出,旁邊的幾人連忙阻止他:“吉思勒,不能說,否則你背叛大突厥,天狼神會懲罰你。”
吉思勒心中一顫,頓時不敢開口,楊天轉向離吉思勒最近的一名突厥人:“天狼神,這裡是大周的地盤,天狼神管不到這裡,如果再不說,本將就會懲罰你。”
那名突厥人呸的一聲:“你們大周人就會陰謀詭計,有本事和我們明刀明槍的打,偷襲算什麼本事。”
旁邊的史萬歲等將領都是大怒,數人上前道:“大將軍,把他們放下來,卑職願意和這些突厥人較量一番。”
楊天瞪了那些人一眼:“幹什麼?他們已是我們的俘虜,有必要再較量麼,退下。”
幾人只好怏怏退下,楊天看着那名突厥人:“你不服是吧?”
“不錯。”突厥人高傲的擡起頭來:“除非你能和我公平比試,贏了我才服氣。”
“公平?”楊天笑了起來:“你們入我大周境內殺人放火還想公平?我爲什麼要讓你服氣,那些手無寸鐵死在你們刀下的大周百姓可會服氣,他們被你們燒殺搶掠時,你們可考慮過給他們公平?”
突厥人不爲所動,在他們看來,周人懦弱,被搶被殺活該,而這隊周人卻不按突厥勇士的方式和他們決鬥,實在是太卑鄙無恥。
“啊!”那名突厥人突然慘叫起來,楊天懶得和他再說話,用刀尖將突厥人腳下的一片腳趾甲挑了出來,突厥人腳趾甲上沾滿了泥土,本來黑漆漆一片,此刻沾上了鮮血,頓時殷紅一片。
楊天不理會突厥人的慘叫,將他的腳趾甲一個個挑了出來,最後十個腳趾完全血淋淋一片,隨着最後一個腳趾甲挑完,那名突厥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挑完這名突厥人的腳趾甲,楊天將這些腳趾甲放在刀尖上,送到其他三人面前:“這就是本將給你的公平,記住,弱者是沒有公平的,這是你們突厥人的邏輯,本將現在還給你們。”
其餘三名突厥人都看得臉色大變,心中暗罵眼前的這個周人簡直是惡魔,周圍的玄龍軍都看得一陣心驚,沒想到大將年紀輕輕,既然如此心狠手辣。
楊天最後停留在吉思勒的身邊,吉思勒的臉早已蒼白如紙,牙齒格格作響,楊天卻沒有馬上問他,而是向史萬歲道:“把他們三人都帶下去,分別審訊。”
史萬歲看楊天的目光也帶有幾分敬佩,剛纔還以爲大將軍怕血,沒想到轉眼就變得如此狠,他指揮士兵將幾人分別拖了下去,不久,數個方向分別傳來了突厥人的慘叫聲。
楊天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吉思勒身上時,吉思勒的心都提緊了起來,楊天的笑容彷彿成了惡魔:“現在,你能回答我的問題麼?”
吉思勒拼命的點頭,生怕將楊天觸怒,接下來,楊天向吉思勒問出了一連串問題,吉思勒不敢頑抗,老老實實回答,爲防止他撒謊,楊天在中間又會突然問上前面已問過的問題,見吉思勒回答完全相同才放過。
“最後一個問題,爲什麼你們停留在平高郡不動,有什麼陰謀?”
吉思勒掙扎了一下,還是回答道:“沙鉢略小汗在等處羅埃葉護的二萬大軍,他們一直沒有攻下普樂郡。”
玄龍軍上下頓時大喜,第一次點燃烽火,發出突厥人入侵消息的正是普樂郡,如今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沒想到普樂郡還在大周手中。
楊天有點不敢相信:“你說謊?普樂郡不可能還在大周手中。”
吉思勒淚流滿臉的搖頭:“我沒說謊,我沒說謊。”如果不是被吊在柱子上,他恨不得跪在楊天腳下,請求楊天相信。
楊天仔細的觀察吉思勒的神態,確實不象說謊的樣子,何況問了這麼多的問題,吉思勒的神志早已崩潰,這條消息至少有九成是真的,楊天低天思考着,這個訊息對玄龍軍有何用處。
得知平高郡集中了七萬大軍時,楊天早已沒有和突厥人交戰的打算,一旦發現突厥人出動,玄龍軍最多可以藉着河勢阻擊一下就得撤走,可是突厥人還在圍攻普樂郡的這消息卻給了楊天想法,雖然突厥有二萬人,依然是玄龍軍的十倍,可玄龍軍本來就是大周有數的精兵,又經過自己半年的整訓,以一當十並非沒有可能,何況突厥人久頓堅城之下,早已失去了銳氣。
楊天轉身走向自己的帥營,命令道:“通知所有副幢主以上軍官到帥營集合。”
楊天只等了片刻,玄龍軍三名副幢主元威、羅藝、屈突通、四名幢主達奚洪、杜明達、張行之、王述,兩名儀同將軍史萬歲、李詮,兩名參贊軍務李淵,李綱,加上楊天和他的親兵隊長鄭雄一共十三人都已到齊。
其他三名俘虜除了一名死不肯開口外,還有兩人也招了供,衆人都已得到普樂郡還在大周手上的消息,普樂郡守將達奚長儒是幢主達奚洪的父親,達奚洪一進營門就撲通一聲跪在楊天面前:“大將軍,請你發兵救救家父!”
楊天將他扶起:“你放心,本將這次叫大家來就是商量救援普樂郡之事。”
“多謝大將軍。”達奚洪感激的站過了一邊,對楊天頓時死心踏地,他的幢主之位是楊天給的,如今自己的老父被圍,楊天作爲玄龍軍的統帥,明知突厥人的力量大的多,卻毫不猶豫的答應救援,這樣的上司自然值得他效忠。
王述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補道:“大將軍,普樂郡離我們數百里,前面又有平高郡擋着,我們如何救,難道玄龍軍能飛過去救,還是將平高郡的突厥人擊敗。”
王述的話雖然難聽,可也是事實,達奚洪熱切的心頓時冷了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