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溫柔，此時相愛 9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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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陸總，怪了，您貴人事忙，以往每次我想約你吃頓飯比登天都難，今天是打西邊出來了，您主動約上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了。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盡在餘靖端起酒敬陸銘，“不知是不是有什麼要事呢？”
“餘靖啊餘靖，你也太擡舉我了吧，論貴人，我哪比得上你啊。”我看到陸銘臉上露出了從不曾有過的神情，那是一種放低姿態的神情，我看着，有些難受，陸銘似乎發覺了我的不對勁，桌子底下他的手輕拍了一下我的手，臉沒有看我，繼續和餘靖說：“不過今天，的確事情找你談。”
“我就說嘛。不過陸總，你該知道我的規矩，飯局上，我從不談公事的。”
“這我知道，不過這次你可能要破一次列了。”陸銘沾了一口酒，徐徐道來，“我相信你對城南舊樓翻新的事兒，還是感興趣的吧？”
“舊樓翻新？那當然啦！”餘靖連忙站起來，那賊亮的眸子投射過來，“不對啊陸總，這事我早就找您談過，您不是一口否決了嗎？”
“那自然是，你手頭上也有我感興趣的東西啦。”陸銘看了我一眼，然後目光落在對面的寶兒身上。
“那成，先吃飯，吃完了我們慢慢談……”這餘靖一口答應了，想必這“舊樓翻新”案子確實打動了他，而我也還不清楚，這事如果真的用來當做交換寶兒的籌碼，會不會對陸銘造成困擾，帶來巨大的損失。
可是，攀上了餘靖這樣的男人，就算寶兒哪天想逃了，她也是逃不走的。
我唯有再自私一回了。
酒足飯飽之後，餘靖和陸銘離席到偏廳談生意去了，走之前，陸銘對我說：“帶你朋友到外邊說話，這裡頭都是餘靖的親信。”
於是待他們走後，我便起身說：“失陪一會兒，我出去接個電話。”
我摁起手機就刻意提高聲音：“寶妞，你在哪？過來我這嗎……”我邊唸叨便出包廳，拐了個彎，往走廊盡頭走去。
我就站在窗口前等着她，“寶妞寶妞”，只有我會這麼叫她，她一定聽得懂。如果她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她一定會來找我。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寶兒就跟出來了，她徐步跺到我跟前，與我面對面地張望。
我沒有發怒沒有嘶吼，而是特平靜地問她：“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就過了個年，怎麼全都變了？”
寶兒把視線從我臉上收回，走幾步依着窗口，看着外頭的風景，說：“我真的不想解釋，總之，你別再管我了，惹毛了餘靖，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你明知道他是個人渣，爲什麼還要跟他扯上關係？”
寶兒語氣不緩不慢，“人渣敗類又如何？起碼他養我，他給我錢花，有吃有喝有住還特有面子，我何樂而不爲呢？”
我過去拽過她的肩膀，瞪着她的眼，問：“爲什麼？爲什麼你又走回頭路？”
“呵……”她忽然鄙夷地低笑開來，那神情，就像一團死灰，“我曾也以爲，我已經走出了那個黑洞，可是，我後來才發現，其實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條路。”她顯得特寂靜，“我也想，我也想幹乾淨淨清清白白地做人！可我黑過！白不回來了！”
我想，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或許是，連我這個好朋友也束手無策的事，她似乎絕望了。
我咬咬脣問：“那你的‘青梅竹馬’呢？他知道你回來了嗎？他不可能會放你回來的。”
“他？”寶兒臉上又是止不住的乖戾表情，“我們早就玩完了！”
“怎麼會？”怎麼會呢？他等了那麼多個年頭，好不容易纔把寶兒帶回身邊，不可能會這麼容易放手的！我急了，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念，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求求你，別問了，什麼都別問好嗎？”寶兒忽然面有難色地求情我，我有些遲疑了，不問個究竟，我又怎麼知道該怎麼幫她呢？可繼續追根究底，我怕自己只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而已。
我木訥在那時，寶兒回身想回去，我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輕而易舉地撒開了。
她向前走幾步，扭頭對我說：“別追過來，離我遠點，我怕自己哪一天會連你都給傷害了……”
我被她嚇到了，我從沒見過，她如此的冰冷漠然。
“怎麼樣？談得怎麼樣？”陸銘一過來就問我。
我搖搖頭，無奈地望着陸銘，他安慰我說：“沒關係，餘靖已經答應會放了她，我們先回廳裡。”
我點點頭隨陸銘回去，剛進包廳，就見到餘靖伸手將寶兒的背摸了個遍，然後一掌拍在她屁股上說：“我的寶寶啊，你好大的面子啊！你知不知道人家陸總用多龐大的生意來跟我交換你嗎？”說着他一把推開寶兒，“所以，你現在可以走了！”
不料寶兒卻冒出一句：“我不走！”
“我餘靖不要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留半秒鐘的！”餘靖傲氣凌然地指指門口，“滾！”
可寶兒還是死站着不走，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我想過去拉寶兒過
來時，餘靖一腳橫掃了過來，寶兒踉蹌地向前跨了幾步，我趕緊上前扶着要摔下的她，對着餘靖就吼：“你怎麼回事啊？！算什麼男人？動手打女人？！”
“喲，還護上啦。”餘靖不以爲然地抓抓脖子。
“沒事，不關你的事。”寶兒推開我，走到餘靖面前，高擡着臉，“餘靖，我也告訴你，我康寶兒也不是隨便就能讓人丟棄的東西！”
“什麼？”餘靖詫異地看寶兒一眼，“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