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裡飄散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我的手上掛着點滴。我從牀上昏沉沉的爬起來。
嗓子中像是在沙漠里長時間沒有喝水的乾枯,喉嚨吞嚥一陣的疼痛。
偌大的病房居然只有我一個人。我想起來了,因爲太熱,我拍戲昏倒了。
好不容易贏取了第二次拍戲的機會,卻因爲身體原因再一次的錯失良機。
我懊惱的捶了捶腦袋,爲什麼不多堅持一會!
在我懊惱期間。門開了,陳易霆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都沒發現。
當我擡起頭。便發現陳易霆一雙擔憂的眸。
“陳,易霆?”我欣喜。恍然間記起暈倒之前有一個男人抱住了我。
“易霆,是你送我來的醫院?”
我連連問了幾個問題,嗓子發出的聲音像是破鑼的難聽。
“好好休息,我給你倒杯水。”陳易霆安撫我稍安勿躁。他幫我到了一杯溫水,遞到我的手邊。
我笑了笑,咕嚕嚕的全部喝了進去。
乾旱的嗓子舒服多了。
陳易霆溫柔的問。“還要嗎?”
我搖搖頭,“謝謝易霆你送我來醫院。我現在可以回劇組了嗎?”
我既然已經醒了過來,就別浪費時間。
陳易霆見我起身,用手壓住我的肩膀。眉頭一擰。“你中暑了!你身體不舒服,爲什麼要那麼拼?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
陳易霆責問中充斥着一抹關切,心疼。
我明白他字裡行間都是爲了我着想。
“我好了,我想回去拍戲。”我堅持。
陳易霆面色一沉,目光緊盯着我,我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你在劇組受到了傷害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無償當楊碧清的替身?”
我感受到了陳易霆身上濃濃的怒火。
“易霆,你都知道了?”看情況,他全部知曉。
陳易霆收回視線,冷哼一聲,生氣道:“我若不來,估計你永遠不會告訴我實情。”
“易霆,你工作那麼忙,這件事是小事,反正我也沒受到很大的傷害,所以我打算不追究了。”戲畢竟是華霆的,我不想因爲自己致使華霆的投資打了水漂。
我不是怕他們的威脅,我是爲了公司的大局着想。
“蘇薇,我明白你是一個不想鬧,事的人,不過,我一定要嚴懲這種歪風邪氣,劇組是一個工作的地方,不是她們耍心機的位置。”陳易霆雙眸折射着陰鷙的刀光。
我心一顫,陳易霆這是要教訓楊碧清的節奏。
“易霆,我真的沒事,算了吧。”
楊碧清本身因爲陳易霆整我,陳易霆爲我教訓了她,她的怨氣恨意更深,都在一個公司,保不準她又會想出其它的方法整我。
我到不怕楊碧清,我是怕影響正常的工作。
我的精力必須用在工作上,而不是無聊的勾心鬥角。
陳易霆拒絕了我的提議,表示身爲公司的總裁,一定要樹立威信,嚴懲不貸。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至於陳易霆要怎麼做,我無能爲力。
陳易霆叫我休息幾天,他親自去劇組。
他派了一個小姑娘來照顧我,我說自己有手有腳完全不需要人照顧。
陳易霆堅持!我無奈的接受。
在醫院住了一天,徹底沒問題之後,我回到了小旅館,聽文穎告訴我,陳易霆當着全劇組的面嚴肅的批評了楊碧清,私下陷害同劇組的演員,拍戲不敬業,並且給她下了最後的通牒,公司想捧紅一個人很容易,想雪藏一個人更加容易,他可以讓楊碧清成爲當紅一線明星,也可以讓她從紅星迅速的隕落。這部戲不是非楊碧清不可,陳易霆隨時可以換大牌來演。大牌們起碼不會恃寵而驕,搞破壞。
文穎邊說邊解恨的嘲笑楊碧清,楊碧清平時扯高氣揚的到處欺負人,這下子被陳易霆喝斥的嘴巴都不敢說一句,她吃癟的模樣太爽了。
可惜我沒看見楊碧清被整,顏面盡失的糗樣子。
那些平時敢怒不敢言的人揹着楊碧清狂笑她,她們感激陳易霆,陳易霆是她們心目中拯救巫婆的白馬王子,大家對他崇拜的不得了。
只有文穎知道陳易霆是爲了我,才教訓楊碧清,文穎曖昧的從我嘴裡套話,滿臉的羨慕,弄的我很不好意思。
她把楊碧清被整的消息告訴我之後,她匆匆忙忙的回房間打扮,我問她有夜戲嗎?
文穎神秘嬌羞的笑,我猜到她有約會。
我猛然想起了到處沾花惹草的薛邵,害怕好友上當。
“文穎,薛邵如果打着交往女朋友的名義約你,你最好別上當,他的目的是免費約炮。”我把薛邵的真面目告訴文穎。
“約我的不是他,放心吧。”文穎是正常人,正常人需要談戀愛,我笑着祝她約會愉快。
第二天我去了劇組,劇組的工作人員以及演員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前幾天冷若冰霜,今天各個跑來巴結討好,拐彎抹角的試探我和陳易霆的關係。
文穎一針見血,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因爲你的關係背景不同了,態度馬上變。
陳易霆揚言換掉楊碧清之後,她安靜本分的拍戲,不敢再惹事生非,劇組拍攝順利了不少。
楊碧清對我有怨言,礙於陳易霆在場,不敢找我麻煩。
拍戲的空檔,孫佳琪含沙射影的譏諷,“蘇薇,你魅力驚人,竟然勞駕陳總親自出馬。”
我淡然的回以微笑,“孫小姐,陳總不爲任何人,爲的是公道。”
楊碧清在背後害我,孫佳琪老江湖全然知情。
孫佳琪優雅的坐着,眼神迷幻,“這種理由也只能騙騙外面的人。”
我攤了攤手,“孫小姐,隨便你怎麼想,你的意識我控制不了。陳總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這點你清楚。”
說罷,在她意味深長的笑意中,我拍完了所有的戲份,可以跟劇組告別。
劇組特意爲我舉行了一個歡送的patry!
特此殊榮,是導演爲了巴結我,畢竟一開始他站在楊碧清那邊給我小鞋穿。
我本想拒絕,導演說我不去就是不給面子。
陳易霆有事提前回了公司。
歡送patry的舉辦地點在附近的小酒吧。
很多明星拍完戲,夜晚來消遣。
楊碧清和孫佳琪穿着清涼,文穎穿着小背心,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褲,非常的新潮時尚,和酒吧裡的風格如出一轍。
薛邵一襲休閒時尚的t恤短褲,戴着一頂帽子,耳朵上戴着耳釘,耳釘閃閃發亮。
他邪魅的勾起嘴角,桃花眼向在場的美女四處放電,吹口哨。
薛邵是夜店常客,獵豔的高手。
許多穿着熱辣的美女和薛邵打招呼,我越看薛邵縱,欲過度的臉,越是討厭。
我們坐在了中間圓形的大沙發上,酒保上了各種雞尾酒和水果。
演員第二天要拍戲,不能喝太多的酒,酒喝多了,臉明顯的浮腫。
導演帶領大家一起向我這個主角敬酒,說了一些意有所指的話,意思明顯,請我不計前嫌,忘了不愉快,並且拉攏我,下次有新戲開拍一定給我一個合適的角色。
他們虛僞,我也虛僞,喝了一點雞尾酒。
導演提議大家去跳舞。
楊碧清像是束縛的魚得到了解放,狂歡的去了舞池,薛邵主動邀請文穎,文穎笑着去了舞池,舞池中,楊碧清,文穎圍繞着薛邵鬥舞。
“薛邵那個花花公子又掉到了兩條美人魚。”導演羨慕的流口水。
導演助理附和,“薛邵每拍一部戲,都要和劇裡的女主角來一段情,處處風流啊!”
“你羨慕有什麼用?人家人帥錢多,關鍵活好。他的各個炮友對他讚不絕口,無非是拍戲無聊之時的娛樂而已。”其中一個小明星看着導演助理笑道。
導演助理來了興致,“你這麼瞭解薛邵,是不是也和他睡過?”
酒後,這些人的嘴巴像是打開了的瓶口,禁忌的話題不斷。
無非是誰睡了劇組裡的誰的一些風月話題。
“你少瞎說,睡過也不告訴你!”小明星和助理調情。
“好妹妹,要不我們也去交流一下經驗,看是我厲害還是薛邵厲害!”導演助理對小明星色心滿滿。
“討厭!”小明星半推半就,不一會兒,兩個人勾肩搭背離開了酒吧。
我感覺名義上歡送我的聚會變成了速配約炮的平臺。
沙發上坐着的人只剩下我,孫佳琪和導演。
孫佳琪搖晃着紅酒杯,冷漠的注視着一切,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和我一樣不喜歡去跳舞,導演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就沒從孫佳琪的臉上移開,可惜孫佳琪高冷的不買賬,壓根不看他一眼。
“佳琪,幾年不見,你比電視上還要美麗,聽說你是單身,就不想交男朋友?”
導演打着交女友的名義,目的是想睡孫佳琪,他的手段和薛邵一模一樣,薛邵仗着年輕帥,導演長得醜,顏值是騙不了小姑娘的,頂多泡一些想要上戲的不知名的小模特,小演員。
像孫佳琪這種腕級的大明星,導演泡她很有難度。
孫佳琪看似風情萬種,實則對她不感興趣的男人一概不理。
孫佳琪抿了幾口紅酒,冷冷迴應,“我交不交男朋友跟導演無關!”
一句話嗆的導演酒差不多噴了出來。
“孫佳琪,你當真以爲你還是以前當紅的你,別裝清高了,現在漂亮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你也不想被楊碧清永遠踩着,只要跟了我,我保證開拍一部大製作的戲,你當女主角,重新踏上一線紅星的地位,到時候,沒人敢嘲笑你!佳琪,我的提議怎麼樣?”導演恩威並用。
手不規矩的摸上了孫佳琪的大腿,且有往裙子裡摸的趨勢,孫佳琪一杯酒潑到了導演的臉上。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蘇俊寧,他來了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