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良看了看,只見明珠之上除了迅速暗下去的一道紅芒之外並無其他異樣,正迷惑不解,殷氏便將剛纔的情形大致敘述一遍,楊文良還好,那司馬飛一聽,伸手接過那明珠,左看右看,略一思索,轉身叫來恆超:“恆超,去山外的寒潭裡取點潭水來。”
那恆超拿了木杯奔出房門,不多時就回來了,手裡的木杯裡裝滿了水,只見那杯中水正悠悠冒着寒氣,還有未溶解的冰塊。司馬飛拿起那明珠放進杯中,瞬間紅光大盛,杯中寒水轉眼沸騰。
司馬飛大驚:“這。。。這分明就是血龍珠啊!”
楊文良聞言大驚,難以置信:“什麼?這就是血龍珠?”
司馬飛嗯了聲,道:“傳言這血龍珠乃是火龍精元所化,內含至陽之氣,不知你們是從何處得到這血龍珠的?”
殷氏道:“這一直掛在天賜脖子上,想來應該是他的親生父母留下的!難怪我和文良當日看見他時,黑水潭內結冰厚達三尺,他身旁方圓一丈內卻無任何冰凍!原來是這血龍珠的緣故!”
楊文良看着那血龍珠,不解地道:“可是,既然有這血龍珠護身,天賜怎麼還會身中寒毒呢?!”
司馬飛搖搖頭道:“楊兄有所不知,這黑水潭內古怪甚多,常年陰寒至極,縱使盛夏之時,那潭內也是結有薄冰,潭內鮮有生靈,上游河水注入潭內後往往很快結冰。在這樣一個深潭內,血龍珠恐怕也難護他周全的!”
楊文良此時已經無暇再想其他,只滿懷希望地問道:“司馬兄,現在有了這血龍珠,天賜的寒毒之症是不是可以解了?”
司馬飛笑道:“這是當然!”
楊氏夫婦一聽,喜出望外,不防那司馬飛忽地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不過,據我所知,這血龍珠雖有奇效,但其內蘊含的火龍精元卻詭異無比,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它反噬,我沒有把握能掌控得了!”
可是,有一絲希望總好過於絕望吧?
楊氏夫婦略一掙扎便毅然選擇:解毒!
司馬飛便不再多言,隨楊氏夫婦進了西屋。楊天賜浸浴之後被放在了牀上,此刻正沉沉而睡。司馬飛上前掀開她身上的被褥,將血龍珠拿出,託於右掌,對楊氏夫婦道:“還要請你們二位爲我護法!”
楊氏夫婦點頭答應,隨即分立牀邊,神情緊張不已。
司馬飛右掌內力涌出,只見那血龍珠紅芒閃動,似是受到了什麼召喚,屋內憑空颳起陣陣輕風,將佇立在牀邊的楊氏夫婦的衣衫吹得微微擺動。
司馬飛凝神運功,內力源源不斷地涌向血龍珠,片刻之後只見那血龍珠懸浮而起,司馬飛立即雙手護於血龍珠兩側,繼續灌注內力。
隱隱中似有龍吟響起,那血龍珠紅光流動,像是一頭被驚醒的猛獸正沉沉低吼,在司馬飛內力催動下,血龍珠紅光越來越淡,白光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一團耀眼白色光球,照亮了整間屋子,照亮了他那略顯蒼白的臉。
他見血龍珠已經化作一團白色光球,輕喝一聲,雙手一引,血龍珠順勢迅速衝向楊天賜,白光閃耀間,血龍珠附上楊天賜身體,只見她全身一震,哇的一聲慘哭起來,似是正受着劇痛的折磨,臉色時青時白。
司馬飛起身走出房間,片刻之後拿着一把銀色短刀走了回來,拿起楊天賜的左手,往胳膊上輕輕劃下,楊天賜的哭聲霎時又尖厲了幾分,聽得殷氏心痛不已,卻也不敢開口阻攔。
刀片劃過,只見楊天賜白嫩的小胳膊上一股黑血汩汩涌出,司馬飛雙手不停在楊天賜肚腹上推拿牽引,加上血龍珠在她體內漸漸起了作用,流出的血液顏色已經慢慢變作鮮紅色,大概是痛楚已過,她的哭聲也漸漸止住。
司馬飛長呼一口氣,將被褥拉過來蓋在楊天賜身上,眼光在她鎖骨處的一塊蝴蝶形胎記上稍作停留便轉身向楊文良道:“好了,她的寒毒已經清除乾淨了!”
楊文良聞言大喜,殷氏急忙奔上前去看了看楊天賜那變得紅潤的小臉蛋,熱淚涌出,朝司馬飛福了福,鄭而重之地道:“多謝神醫救命之恩!”
楊文良朝司馬飛鄭重一鞠躬,謝道:“他日若是司馬兄有什麼用得着的地方,楊文良一定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司馬飛臉色蒼白,拼命壓下喉頭的那一絲腥甜,衝他點了點頭道:“楊兄言重了!”便不再言語,轉身徑直走向東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