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談了不久,已經接近申時,深山中的天色卻已經昏暗不堪。司馬飛轉身叫道:“超兒,點燈!”
那磨藥少年不敢有誤,快步將屋內三盞油燈點亮,低眉順眼地向司馬飛道:“師父,還有什麼吩咐?”
司馬飛道:“去準備飯菜,今日二位客人要留宿在這裡。”
楊文良連忙稱謝道:“那就打擾司馬兄了。”
司馬飛也不跟他瞎客套,自顧自地開起了藥方,頭也不擡地道:“我先給夫人配製一副藥湯,夫人今日要在這藥湯中沐浴浸泡一個時辰,再服用七草丹三日,一日兩次,傷勢自會痊癒。”
楊文良聞言大喜,心知那七草丹是司馬飛秘製的靈丹妙藥,爲表謝意,他隨即連忙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布包遞與司馬飛:“這是我夫婦的一點心意,還請司馬兄不要推辭的好。”
司馬飛伸手接過打開,只見裡面卻是一顆明珠,通體瑩白,卻隱隱散發着幽幽藍光,入手冰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楊文良將他的神情一覽無餘,心下了然,道:“司馬兄救內子一命,我楊文良感激不盡。這東海夜明珠請司馬兄一定收下。”
司馬飛無語,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卻最終將明珠收下了。
不消一會,那恆超已經將飯菜準備妥當,衆人遂就座進餐。席間司馬飛與楊文良相談甚歡,自不在話下。
當夜,楊氏夫婦宿於西屋,那本是那徒弟恆超的臥房,房內陳設簡單又稍顯凌亂。恆超遵照司馬飛的吩咐將一桶藥湯準備妥當,桶內各種藥材隨着熱水上下翻滾,原來那木桶下正有柴火焚燒,那木桶稍顯焦黑卻並未燃燒,楊文良見此妙招,不得不感嘆那司馬飛心思奇巧匠心獨運。
殷氏待恆超將藥湯燒開撤了柴火隨着楊文良走出房間後,才試了試水溫,隨後寬衣解帶,走下那木桶。隨即將楊天賜也從那襁褓內抱出,置於懷中一同浸浴藥湯,依司馬飛所言,那藥湯有調和陰陽之功效,對楊天賜該是有所裨益的。
楊天賜似乎並不喜歡被人置於水中,嘴巴一癟哭將出來,殷氏連忙將小手指塞到她的嘴裡,她立即下勁吮吸,不再啼哭,連吮了半天沒有吸到乳汁都沒有發覺。殷氏看着他那可愛的模樣,不覺地心酸起來,忍不住哭了出來。
浸了半個時辰左右,那藥湯已經慢慢涼了下來。雖說谷中氣溫不低但浸泡在已經不再冒熱氣的藥湯中,殷氏仍是冷得有些顫抖起來。
正當她冷得打顫時,只覺桶中藥湯的溫度迅速升了上來,桶內有紅光投射而出,殷氏一驚,細看之下才發現正是楊天賜脖子上所戴的那顆紅色明珠,那平日裡暗淡無光的明珠此時正大放紅光,浸沒在藥湯之中顯得詭異無比。
殷氏伸手想拿起它細細查看一番,怎料那明珠一入手,一股炙熱氣流迅速涌向她的丹田內,衝得她全身經脈爲之一亂。她心知有異,急忙運氣保住心脈,可出乎意料的是那股氣息似乎並未對她有什麼損害,而是迅速融入丹田,再噴發而出涌至四肢百骸,殷氏只覺全身溫暖無比,彷彿置身暖爐之中,當真舒服至極。
而那楊天賜似乎也受了這明珠上炙熱氣息的影響,正滿臉通紅地手舞足蹈,殷氏拿出手指,她也不哭,反倒似乎很舒服地啊啊呀呀哼個不止。
殷氏秀眉緊蹙,盯着那正大放紅光炙熱無比的明珠陷入沉思,片刻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令她振奮的事,激動地起身抱着楊天賜出了木桶……
楊文良與司馬飛端坐正堂之上,正品茗暢談,不妨殷氏風風火火地掀了門簾走出來,手裡拿着一顆紅色明珠遞給楊文良,口中急道:“文良,你看,這顆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