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他閉上眼睛緩緩的喘了口氣,似乎是在挖掘記憶深處的一些東西,我甚至看到他的表情有些痛苦。
他睜開眼又道:“這些下了山的迅捷派又聚集到一起,他們另找了一個地方重新開門立派,他們永遠也不會去那個不詳的巫山,甚至想都不敢再想,這時他們也清醒過來,可能是之前造的殺孽太重,引得天怒人怨,是自己太過分了,這是懲罰和報應。於是,他們準備洗心革面,決定爲過去贖點罪。
他們做了三點:第一點,學會做一個心懷仁愛的好巫師,不再去打打殺殺,而是要用自己的巫術幫助造福別人,只有行善積德才會有功德加身,不至於死於非命;第二點,化怨解仇,化解與循進派逃出和失散門人的仇恨,化解與其他人的怨仇,樹敵和征戰還有殺戮是違背修煉規則的,更是有傷天和,只有和所有人化干戈爲玉帛和睦相處,才能讓門派發揚光大,讓術法更接近天意;第三點,退出軍隊和宮廷,只要在軍隊和宮廷中,巫師免不了會戰鬥的,一旦戰鬥,他們就會有傷亡和仇恨,會再次陷入不能自拔的殺戮循環裡...。
聚集到一起的迅捷派後來更名爲----北巫!”
我們幾個人都一愣,原來北巫是這麼產生的,那明月就是北巫......。
我們這次去巫山要幹嘛呢?不是去打架的吧...。
明月望着黑黑的屋頂,似乎黑黝黝的屋頂有股吸力,將他的眼神牢牢的吸了進去而無法拔出,他的眸子一會熠熠生輝一會黯然失色,就像天上的星星般一閃一閃的,他苦笑了一下又道:“可是北巫還是把事情想的簡單了,以爲離開了巫山詛咒就解除了,哪裡有那麼容易啊,循進派的怨氣太深重了,詛咒也太強大了,他們的詛咒如影隨形般跟隨着離開了巫山的北巫,每一個北巫的命運都不好,大部分北巫巫師都下場悽慘,從當初延續直至如今,北巫人揹着這個如死神的詛咒七十年了,北巫也隱藏沉寂了七十年,可是北巫也思考了七十年,如果這麼下去,北巫遲早要滅亡,所以要想活命和傳承,就必須打破這個僵局。
北巫所有長老商量後一致認定,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拿下五菱聖石,打開鐵丘墳才能破去他們的詛咒。”
我道:“你們不是被五菱聖石和鐵丘墳嚇跑了麼,還怎麼去開墳拿石呢?”
明月似乎有了些精神,他道:“迅捷派離開巫山之後,一些循進派逃跑和流落在外的弟子又跑回去了,他們佔據了巫山,通過進入朝廷參加戰爭等手段,得到了很多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持,用七十年的時間慢慢的又將循進派發展壯大起來,發展的比北巫還要龐大,他們自稱南巫,他們本來要鼓動軍隊和朝廷將北巫徹底殲滅,以報當年差點被滅派的大仇,可是朝中也有我們的人,也有反對內戰之士,也可能軍隊和朝廷考慮到北巫巫術巨大的威力,最終也沒人同意滅殺北巫,而且,兩派之中還有不少人覺得,都是同宗同派同氣連枝的宗門,沒有必要再強調過去的錯誤,再開爭鬥和殺戮,應該從歷史的錯誤中跳出來,吸取教訓重新發展兩派的關係,於是在這種聲音下,南巫接受了北巫的贖罪請求和化解仇恨的意願,願意來往並交流。
北巫見機不可失,便以爲過去贖罪,重新安葬無辜死去的先輩爲由提出重開鐵丘墳一事,沒想到被南巫一口拒絕,甚至他們開始對北巫深深防範和產生新的敵意,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態度變化這麼大,因爲好生安葬他們的先輩,不要讓那些死去的冤魂在那個封閉的空間一直呆着而無法重生,這對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是有極大好處的,他們爲什麼不同意呢。
後來經過多方瞭解,終於知道了秘密,五菱石和鐵丘墳裡的冤魂,不但不傷害南巫,還使南巫的修煉速度有所提升,南巫之所以在差點被滅派的情況下,還能快速發展,得益於五菱聖石和鐵丘墳冤魂的庇護,五菱聖石和鐵丘墳會殺死入侵的外敵,提升自己人的修煉速度,這是南巫發展壯大的根基,他們當然不允許有人動,雖然他們覺得死去的一萬多冤魂是比較可憐令人心痛的,但與本派的發展比起來,這就算不得什麼了,再說,死人哪裡有活人重要,都已經死了,再爲活着的人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麼,甚至算是死有所值死得其所了。
可問題是北巫的詛咒沒有解除命運依然沒有改變,北巫也不可能認命和坐以待斃。只要不再挑起兩派的爭鬥,北巫嘗試着用溫和隱蔽的方法去破壞五菱聖石和鐵丘墳。
北巫想了好多辦法派了好多人進入南巫山,想去拿下五菱聖石和破開鐵丘墳,但每次去的人都如石沉大海影訊全無,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南巫對北巫是暗中防備,但表面還保持着親切和往來,他們對南巫一次次的試探也都裝作毫不知情,甚至還主動聯繫示好,表示對南巫沒有疏遠和敵視之意。
現在北巫是有苦說不出,在經過了一年的充足準備後,我主動請纓再去南巫山一試,雖然知道很危險,但北巫已經沒有選擇,就如同賭徒一樣,已經到了罷手不能的地步了,再不趕緊解決詛咒一事,北巫真的就要樹倒狐猴散了,這個曾經強橫一時的門派真的要退出歷史舞臺而湮滅在時間長河中了,心急如焚的北巫,不得不一批批的派人去南巫,希望找到破解五菱聖石和鐵丘墳的方法,雖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努力過總比坐以待斃強吧。”
我們都倒吸一口涼氣,之前已經派了很多批人了,一個都沒回來,這哪裡是去破局,簡直是去送死,明月還說什麼只要他活着定會報答我們這些人,開玩笑,要報答我們的屍體嗎,甚至連屍體都出不來,難道報答我們的名字啊!
完了完了,剛纔頭腦一熱衝動了一下,卻把自己扔進一個死局裡去了,似乎現在反悔也不好開口了,唉,如果這次能活着回來,我一定牢牢記得慎言二字,衝動是魔鬼啊!
明月哪能感覺不到我們的心理變化,他又道:“各位也不必過於擔心,此次我們做了充足的準備,能安然返回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我們有可以避過巫術的黑舍衣,還有隱藏氣息的乾禮草,有鐵羅城最新研製的破石**等等,我還要教各位一種...一種能破去大部分巫術的解術法,唉,這解術法就是在我北巫知道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啊,希望各位萬萬不可外傳...!”
蘇瓷道:“大師不必憂心,生死由命成事在天,我們都已經答應大事了,就不會再猶豫,就是這解術法是做什麼用的?”
明月道:“顧名思義,就是破解巫術的一個法門,七十年來,北巫一直在研究破解詛咒術之法,結果詛咒沒破除,卻研究出了破解其他巫術的法門,這個法門在北巫,不,在整個鈞山國,加上我只有九個人知道,此術萬萬不可外傳,一旦傳出,南北兩派巫師,將死無葬身之地,任何人都能破去巫術,這巫術,修煉了還有何用處...!”
明月說的不錯,人人都會破解巫術,那巫師纖弱的身體,簡直是個被屠殺的活靶子,甚至比兔子還好殺。
但這下可好了,我再也不用怕楊睿那怨毒的目光了,有時候一想到他那怨毒的目光和可怕的五雷轟頂,我就冷汗淋淋極不舒服,現在,老子可以小小輕鬆得意一下了。
甚至我特別想見到楊睿,讓他嚐嚐我的厲害,姜路還在地下等着他去懺悔呢。
明月又道:“此術只對威力較小的巫術有效,而對大型巫術效果一般甚至無效,還請各位學會後根據情況審時度勢靈活運用!”
大山師伯道:“大師請放心,我們知道此事的輕重,斷不會將此術告訴任何人!”
蘇瓷道:“此術我就連師傅都不會說,請大師放心!”
所有人都說話表態了,我也不能落後,我趕緊道:“大師我可以發誓,如若本人將此術外泄,將遭受五雷轟頂之災!”
我心裡暗道:五雷轟頂術已經轟過我了,所以此誓言已經顯靈了,此後我說與誰知,就不再此誓言以內了,如果活着回去,定要把此術說與哥哥,我可不能墨守成規的讓哥哥被巫術殺死,大不了讓哥哥守口如瓶,也算是對得起明月了。
明月點點頭道:“各位捨命爲我北巫,我能做的不但極其有限,還對大家有諸多要求,真是汗顏啊,我這就給各位解說一下解術法吧,此法倒也簡單,就是要配合些簡單手勢才行,且看我邊說邊演練,是這樣的...!” 明月整整教了我們四個時辰,我們才學會,我學的最慢,蘇瓷學得最快,蘇瓷看明月教得很累,到後來她又跑過來教我,她教的很認真也很有耐心,但會時不時的挖苦我幾句,我只有苦笑忍着,打又打不過,聰明又不及她,只能隨她挖苦了。
這麼個活色生香吐氣如蘭的大美女教我學東西,其實我心裡面早已樂不可支,她靈活白嫩的雙手和香噴噴的身體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覺得開心極了,本來我已經學會了,但我故意裝作沒學會,她就耐心的一遍遍教我,後來發現我躲躲閃閃的目光在她身上瞄來瞄去,自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看其他人不注意,一把揪住我惡狠狠的小聲道:“小淫賊,你再敢胡亂看我,我就殺了你!死到臨頭還敢分心,真是蠢不可及,你死了不要緊,若是壞了明月大師之事,或者是壞了張先生師徒性命,你就哭都來不及,想活着出巫山,你就做夢吧!’’
說完她就氣呼呼的走開了,再也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