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寒冷的季節過去,陽光開始溫暖地灑向西爾克蒙,彷彿是一瞬間,精靈族的整個王城就已經復甦在了翠綠和芳香之中。

半個月前的積雪現在變成了清冽的雪水流淌在西爾克蒙城裡的河塘湖泊裡,也噴涌在白色的建築前造型華麗的噴水池中。

火之精靈使殿前,金髮少年躺在庭院走廊的寬沿矮欄杆上嘴裡叼着樹葉,眼中閃過空中漂流的雲影。

庭院中,一羣體格彪悍的紅髮精靈正圍攻着他們中央**着上身,左手被繃帶吊在頸上,右手握着一把紅茫閃爍的長劍的精靈少年。

庭院右側的角落裡,兩個模樣清秀的精靈少年正在撥弄着石桌上分佈複雜的棋子,一個穿着寬大柔軟的薄衫,慵懶地斜挽着長髮,另一個穿着束身的紫紅色短衣,左眼帶着單框的圓型鏡片。

當金髮少年嘴裡的樹葉無意識掉落,短衣少年將寬袍少年手中的王牌棋子驅趕出局的時候,庭院中間傳來了無數武器落地的聲音。

“又掉了…”金髮少年嘆了口氣,望着飄落的樹葉。

“又輸了…”寬袍少年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死棋。

“又被全部掃平了…”被打掉武器的精靈們一邊撿起武器一邊無奈地說。

“再來。”**身體的少年橫劍擋在自己胸前大聲說道。

“才半個月,不要這麼急於恢復,小心骨頭裂開,雷奧。”剛剛下棋贏了的少年突然站起來懶散地說道,卻根本沒有看對方所在的方向。

“想來一場搏鬥麼,尼路?”雷奧嘴角上揚,“我讓出左手。”

“你雙手加雙腳也不是我的對手。”尼路喝了一口茶,“好好修養吧。”

“我說的是正面搏鬥,只能用劍。”雷奧揮了揮手,將自己的劍扔給了尼路,自己在手下的手中接過了另一把劍。

“火焰之神沙拉曼達的佩劍——炎魂,只給火之精靈族最強的戰士,我今天就要奪走他。”尼路輕輕撫摸着雷奧的劍,手指觸及的地方紅芒流轉,彷彿跳動的火焰。

“那就要看你的本領了。”雷奧舉起了手中的劍,劍尖指向尼路。

尼路沒有再說話,手腕靈活地將劍尖翻轉,隨後身影閃動,快速奔到了雷奧的面前。兩柄劍的劍身碰撞在一起,發出耀眼的火花。

雷奧的力量佔優,卻沒有尼路靈活,在劍術上,雷奧用的是純力量的劈展,而尼路側迂迴着攻擊對方在速度上來不及躲避的死角,但雷奧的劍拿在尼路手上顯然很不順手,他的攻擊速度在劍的重量下慢了不少,結果兩人的攻擊都被對方準確地防禦了。

金髮少年專注地看着眼前兩個模糊的身影激烈地打鬥,心中莫名激動。

“你說,誰會贏?彌亞。”寬袍少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什麼時候我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彌亞並沒有回答,只是憧憬地問。

“你也可以選擇和我一樣。”寬袍少年將掉落的樹葉撿起遞到彌亞面前,在彌亞伸手接過的時候,樹葉瞬間燃燒起耀目的火花。

“伊恩哥哥!”彌亞驚喜地望着燃燒的樹葉,用手指觸及着火焰的溫暖。

“努力就好,你也快要開始接受靈導士和力導士的啓蒙訓練的吧,他們會發現你的天賦的。”伊恩笑着拍了拍彌亞的肩膀。

庭院中央的對決分出了勝負,雷奧將尼路的劍打落在地,而跪在地上的尼路卻握着一把不起眼的彎刃匕首抵住了雷奧的小腹。

“你輸了。”雷奧低聲說。

“可是現在優勢在我這裡。”尼路反駁。

“這是戰士的對決。”雷奧提醒,“不是影子刺客。”

“可是戰場上用匕首顯然更能夠把握戰況。”尼路不甘示弱。

“只能在黑暗中有用吧。”雷奧收起了劍,將尼路拉了起來。

火之精靈族長阿爾阿發特拉•沙拉曼達帶領自己的家族半個月前來到西爾克蒙,應精靈王傳喚召開族長會議,討論是否應該讓土之精靈族停止使用召喚術召喚處於漠洛龍域的龍族統治下的幻獸或者靈獸。

火之精靈族長和水之精靈族長的意見是立刻停止,採用在異空間召喚魔力低下的幻獸加以歷練來取代,這樣既不會挑起龍族的不滿,也不會因爲這件事造成很大的傷亡。而土之精靈族長、風之精靈族長以及木之精靈族長卻認爲直接召喚魔力強大的幻獸雖然會冒險,但可以防止召喚師消耗過多靈力來提升幻獸階級,並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一支強大的召喚師軍團,而在魔力強大的幻獸或者靈獸的馴服過程中也能夠很好地鍛鍊召喚師的能力,只要小心不被龍族發現,這個計劃就萬無一失。

會議一直沒有任何結果,雙方在意見上僵持不下,而精靈王卻始終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也沒有做出任何決定。

最後,火之精靈族長退出了爭論,表示一概龍族因幻獸的事情挑起的戰爭,後果由土之精靈一族全權負責,然後回到了火之精靈的駐地,同時,精靈王也在那個時候決定,一切讓靈導士在對未成年精靈的啓蒙培養上更多地發掘精靈的召喚能力,並將他們培養成召喚師以彌補被龍族殺掉或者逮捕的召喚師的人手。

火之精靈的使殿裡,彌亞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明天他將和其他元素種族的精靈一起只正式接受“啓蒙”,這是精靈族成長的標誌,在啓蒙過程中,精靈的靈力會慢慢覺醒,依照能力的不同,靈導士或者力導士會將他們分開訓練,最後讓他們成爲精靈族的戰士或者術師留守在西爾克蒙,而那些靈力低弱或者沒有天賦的孩子,就會被歸於平民的階層,回到各個元素精靈族的駐地去。

使殿是各個元素精靈族族長在西爾克蒙的居住地,族長已經回到駐地,只留下了彌亞一個人,哥哥們偶爾來看一下他,其他時間只有自己打發。

想到自己的父親,彌亞的心中參雜着十分複雜的感情。

阿爾法特拉•沙拉曼達,永遠是一個讓人肅然起敬的紅色身影。在彌亞的記憶力,自己的父親連說話的表情都是一絲不苟,而且永遠有處理不完的事務。自己站在父親面前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但是又從心底裡對這個在精靈族幾乎所有精靈都會敬畏的身影毫無反抗地服從和崇拜。

可是,在上一屆,哥哥們接受“啓蒙”的時候,父親都會在旁嚴厲地要求個格鬥能力驚人的雷奧練習劍術,也會要求特別受靈導士青睞的伊恩練習魔法,甚至將尼路送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接受特殊的訓練,而自己卻從來沒有受到過父親的嚴厲要求,甚至是這一次的“啓蒙”前夕,父親也只是鼓勵地拍了拍他的頭,叫他好好練習,就回到了火精靈的駐地。

難道自己真的一無是處麼?連父親也懶得要求自己了。

想到這裡,彌亞的心中很委屈,彷彿被人遺棄,哪怕是父親能夠留下看他刻苦地練習也好啊。

是自己的髮色問題麼?

精靈族是很重視血統的種族,純種的精靈都有着代表血統的髮色,可是哥哥們的頭髮都是耀眼的火紅,自己卻是慘淡的金色,沒有一個種族的髮色是這個顏色,因爲髮色不純的精靈都不是純血統的精靈,他們是混血的種族,是精靈族和其他種族的後代,這樣的後代不能顯示任何魔法或是格鬥的天賦,他們被精靈族嫌棄,並被稱之爲——奴隸。

已經有很多精靈看到自己時會鄙夷地喊自己奴隸了,要是沒有哥哥們的保護,自己現在也肯定是渾身傷痕,彌亞揪心的想着,第二天接受“啓蒙”所帶來的興奮的心情被擔憂和自卑取代。

自己真的會像尼路所說的那樣有着特殊的還沒有覺醒的能力麼?還是說,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廢品,只是恰好在沙拉曼達家族誕生罷了,這樣的自己能夠成爲沙拉曼達家族的繼承人麼?

彌亞不知何時睡着了,那兩個對立的思想一直在他的腦海裡碰撞,最後他終於筋疲力盡,窗外,黑影快速的掠過,發出輕微的嗤笑。

天亮了,陽光首先照射在臉上。

彌亞動了動,睜開了雙眼。

尼路正好進門來。

“走吧,我帶你到靈之殿。”尼路笑着示意彌亞起牀。

彌亞穿着刻有家族徽章的長袍,肩上搭着薄薄的斗篷,在一羣火之精靈戰士的跟隨下來到了靈導士發掘精靈靈力的地方——靈之殿,無數的術師在這裡練習過,經歷重重磨礪達到頂峰,大殿大廳牆上被魔法燒灼和痕跡就是最好的見證。

一大羣精靈已經聚集在了大廳裡,很多都帶着侍衛和隨從,顏色純正的頭髮顯示着他們家族的威嚴的聲名的顯赫。

看到彌亞,幾乎所有的嘈雜聲都靜止了。

彌亞不安地承受着不同方向聚集過來的審視的目光,目光中帶着詢問也帶着不滿,更多的是好奇。

“阿爾法特拉•沙拉曼達的兒子?”,“瞧他的頭髮,是混血吧?”,“奴隸怎麼能來靈之殿?”,“或許他只是不同元素的純種精靈混血,這個在精靈族雖然少,但是還是允許吧。”細微的議論聲有響了起來,但是在這麼多精靈的羣體裡,就算是議論也可以使彌亞聽得清清楚楚。

緊張中,彌亞捏緊了尼路的手臂。

“做好你自己,讓他們看看你的天賦,弟弟。”尼路安慰道,目不斜視地帶着彌亞向大廳中央走去,身後浩浩蕩蕩跟着一羣侍衛。

按照家族的地位,個各元素種族的領導人的後裔可以在最前排的位置接受“啓蒙”,因爲往往是身份顯赫的家族,他們的後代的靈力是最強的,於是彌亞在最前排的中間戰戰兢兢地坐下了,隨後尼路退出大殿。

彌亞之所以能夠坐在最中間,是因爲在上一屆的精靈“啓蒙”中,他的哥哥,伊恩•沙拉曼達表現出了驚人的靈力,以格鬥擅長的火之精靈的靈力能夠超過其他種族的精靈的情況是很少見的,加上其他種族的精靈就算學習別的元素的魔法也很少選擇靈力要求極高又極難掌握的火之魔法,因此,體現極強攻擊力和毀滅性的火之魔法在阿爾法特拉•沙拉曼達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直到伊恩的出現,才使得精靈族又見識到了火焰魔法的真正威力。

火之精靈是擅長攻擊的種族,他們天生對戰鬥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和悍勇,因此他們所表現出的能力也是攻擊性十分強,甚至帶着毀滅性的。正如水之精靈天生族就對預知和占卜有着敏銳的嗅覺,木之精靈族天生對治癒魔法有着通徹的研究,風之精靈族天生對結界和防禦有着應運而生的感覺以及土之精靈族天生就能夠和異世界存在的生物通靈一樣。

彌亞低着頭,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此刻的他心裡透着無數緊張,興奮,畏懼,敏感以及不自信等多種元素混合的情緒,他不知道即將面對怎麼樣的考驗,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應對啓蒙,他的哥哥們沒有告訴他任何關於啓蒙的事情,因爲每一次的啓蒙都不一樣,100年一次,過了這麼久,他們也無從知曉。

這時,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裙,有着一頭幽藍色捲髮的水元素精靈穿過大殿,來到了精靈少年們的最前端,她的模樣年輕美麗,但是眼神卻深邃莊重,看不出她的年齡到底有多大,在精靈族,600歲成年,靈力很強的精靈的身體不會老化,只有在遇到毀滅性的重創時纔會死亡,但是靈力低弱的精靈就會在1000歲之後逐漸走向衰亡。

“首先,我對前來接受‘啓蒙’的所有年輕精靈表示歡迎。”水之精靈不帶任何表情地說道,“但是我也要提醒所有精靈,你們很有可能會接受十分嚴酷的測試,所以如果缺乏保衛精靈族的領地,擁護精靈族榮譽的勇氣的精靈,現在就可以退場。”

大殿裡一陣安靜,所有經精靈都坐直的身體,模樣嚴肅。

“我是精靈族第三代靈導士,莎蒙。負責爲你們進行靈力的‘啓蒙’。靈力的測評成績優秀的精靈,也許就是未來的術師。所以一切按我說的做,不要妄圖想要在你們還沒有定性的靈力施展上有什麼創新,這隻會將你們的測試成績拖到最低。”莎蒙繼續說道,碧藍色的雙眼掃過每一個神色嚴肅的面孔。

“土之精靈的靈力越強,就意味着幻獸的面孔越會有創新,呵呵,誰想一釋放靈力,卻只有一隻愚蠢的銀焰獸出現在你的面前呀,這不是車伕嘛?”彌亞的身後,一個調皮的聲音響起,周圍的精靈聽到這樣的議論都噗嗤笑了起來。

“很好笑麼,拉塔列?”莎蒙的目光突然鞭子一樣打向了彌亞身後一個矮小的土之精靈,他周圍所有發出笑聲的精靈都戛然而止,“在上一屆的靈力啓蒙裡,就是你的親哥哥阿蒙德,在釋放土屬性靈力的時候,沒有壓制住隱藏的火屬性靈力,於是就有了你頭頂上那塊黑色的薰痕,所以他的靈力測試是上一屆最糟糕的。”

幾乎所有的目光現在都集中在了叫拉塔列的精靈身上,鬨笑和倒彩的聲音接踵而至,拉塔列的臉張成了好看的緋紅。

“好了。安靜。”莎蒙將目光移向了正前方,“現在將你們的右手放在胸前能夠明顯感受到心臟跳動的地方。”

所有精靈都照做了,大殿裡又變得鴉雀無聲。

“現在跟着我用心默唸!”莎蒙在精靈間來回走動,聲音變得更加嚴肅了。

彌亞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右手放在左胸上,集中注意力聽着莎蒙口中說出的每一個詞,然後再腦海裡一字不差地默唸着:“

元素之神的血液;

淌過堅毅與希望凝結的身體;

西爾克蒙的新生力量;

在使命的引導下即將崛起;

精靈王的子民;

在象徵着神聖的靈之殿立誓;

永生守護精靈族的領地;

哪怕世界迎來最後的歸墟;

我們願用生命吟唱的咒語;

抵禦外族血腥的侵襲;

我們願用靈魂築起的結界;

迎接戰鬥殘酷的洗禮;

當黎明的曙光;

拉近天空的距離;

精靈會崛起;

種族會延續。“

唸完之後,彌亞猛然睜開了雙眼,他感到右手掌心有一陣難以忍受的灼熱,放眼望去,似乎所有的精靈都有了這樣的反應。

“現在集中力量,將靈力在手心裡釋放,這個過程自己體會,這也是測驗的項目,只有靈力純正且悟性強的精靈才能在最短的時間釋放靈力。”莎蒙放大聲音清晰地說。

彌亞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心,燒灼的感覺快要將他的手掌刺穿,彷彿有一根尖利的被燒紅的鐵刺要從他的手心鑽出來了。彌亞忍住疼痛,看着顫抖的右手,他不知道莎蒙要精靈們體會的過程是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身體裡有一種力量快要衝破自己手掌的皮膚了。

白色的光霧一閃即逝,彌亞的手掌恢復了正常,除了手心微微的灼熱可以證明剛剛發生的現象外,沒有任何異常。他奇怪地回頭,拉塔列正憋着氣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心,緋紅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而其他的精靈也在吃力地體會着那個神秘的過程。

莎蒙在精靈中間來回穿梭着,臉上沒有高興也沒有失望,只是飛快地掃視着精靈們的手心。

彌亞疑惑地盯着其他的精靈,思索着該不該把剛纔出現在手心裡的現象告訴給莎蒙,對那個所謂的體會過程,彌亞一片茫然,就只是莫名的灼熱感然後又瞬間消失。

莎蒙漸漸向彌亞走了過來,彌亞呼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這時,一陣驚呼打破了大殿的緊張的氣氛。

就在彌亞的右手邊,一個風之精靈的手心裡驟然串出了一卷旋風形狀的灰色螺旋形氣流,氣流發出輕微的嗡鳴,漸漸變成了金黃色。

“集中精神。”莎蒙停下來,安慰並引導着那個因爲手中的氣流變色而開始畏懼的風之精靈“你的靈力裡帶有土之屬性,現在你要作的就是用風之屬性壓制其他元素的屬性。”

在莎蒙的引導下,漸漸變成金黃色的氣流又回到了銀灰色,並且越來越穩定,所有精靈都羨慕地望着那個最先釋放靈力的風之精靈。當氣流從手中消失的時候,他的手心留下了一個旋渦狀的圖騰,風之精靈鬆了一口氣,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

其他的精靈開始更加努力地釋放自己的靈力了,莎蒙繼續挨個檢查,沒過多久,精靈們幾乎一個接一個地釋放出了代表自己本元素的靈力。火之精靈的手心裡升騰起赤紅色的火焰,木之精靈的手心裡伸展出瑩綠色的蔓藤,土之精靈的手心裡佇立起金黃色的巖塊,水之精靈的手心裡蔓延出深藍色的水柱,只是有的是純色,而有的參雜了其他的色澤,有的靈力氣勢強烈,有的卻十分微弱。

當所有的火之精靈手中都只剩下火焰狀圖騰,水之精靈留下波浪紋圖騰,土之精靈留下三角形圖騰,木之精靈留下樹葉狀圖騰,風之精靈留下旋渦狀圖騰之後,靈力啓蒙也進入了尾聲。

精靈們興高彩烈的議論着自己的靈力或者灰心喪氣地擔心着自己的成績,只有彌亞一個人手中一片空白。

莎蒙細長的手中拿着一卷深黃色的卷抽紙,並在上面用羽筆莎莎地記錄着。她來到精靈們的面前,一邊翻看他們手中的圖騰,一邊用嚴格的口吻對在場所有的精靈說:“靈力測試合格的精靈的姓名將被記錄在靈之卷抽裡,這意味着他們明天即將接受真正的靈力和魔法的訓練,經過訓練並通過日聖女考覈的精靈就會成爲精靈族的術師。當然,沒有通過的年輕精靈們也不用喪氣,下午的戰力測試也許纔是你的天堂,當然,兩種測試都通過的精靈,恭喜你,你有可能會成爲本元素精靈種族的長老。”

最後,莎蒙來到了彌亞面前,她冰冷的手指觸及彌亞的時候,彌亞心虛地低下了頭,莎蒙翻開彌亞的手掌,一片蒼白,那雙碧藍色的眼睛裡閃出了不能相信的光芒。

“彌亞•沙拉曼達,阿爾法特拉的小兒子。”莎蒙的眼神瞬間恢復,“你沒有照我說的方法做還是你的誓詞唸錯了?”

“不,我沒有釋放出靈力。”彌亞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確實,他的手中只有一團模糊的光霧,連形狀也沒有。

“沙拉曼達家族從來都是靈力和戰力測試,甚至連暗測試都會通過的一族,難道。。。”莎蒙是雙眼落向了彌亞的頭髮。

“他不是純種!”精靈中有人譏笑起來,接着是更多的鬨笑。

莎矇眼神凌厲地制止了笑聲,緩緩站了起來:“火之精靈擅長格鬥技術,可能下午的戰力啓蒙你會發揮出色。”說完,莎蒙轉身走向了偏殿,彌亞的名字,她並沒有寫在卷軸紙上。

精靈們漸漸散去,只有彌亞呆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