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沒多少理智,再加上激將法對我特別有用,我果然就頭一昂,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怕?我的字典裡還沒有怕這個字!”
我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又豈會怕了他?
楊帆貌似很滿意我這樣的回答:“那好,現在我要重新教一下你!”
然後我的世界徹底黑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和觸覺感受將我包圍,他的舌帶着我撞入雲端,跌入谷底,讓我欲罷不能。
可是最終我差點暈倒在他懷裡,他託着我的背脊:“笨蛋,你不會呼吸啊?”
原來是我緊張的不敢呼吸導致差點暈厥,楊帆直接順勢將我抱到了牀上,我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具體在幹嘛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直到我的衣服被剝離,那一下刺痛傳來時,我才徹底清醒是發生了什麼。
但是此刻我卻沒有精力找他算賬,因爲身體本身的疼痛,讓我大叫出聲,那種被撕裂的疼痛真的讓我生不如死。
或許是我表現的太痛苦了,楊帆終於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從我的身體裡離開,我看到他看了一下牀單。然後非常驚訝的眼神看着我:“你是第一。”還沒有說完,他又改了一下措辭:“你從來沒有。”可是第二句他還是沒有說完。
估計他是看到了那抹殷紅,不就是想問我爲什麼是第一次麼,笑話,難道我不能是第一次麼?
還沒等我有反應,他就過來抱住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真是好笑,清白都沒有了,我還需要他負什麼責。我忍着疼痛,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踢下了牀,我估計我此時此刻眼睛裡噴出的火苗足夠可以燒死他。
“楊帆,你給我滾,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我不需要你負什麼責,我現在要的就是你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此生不復相見!”
可是儘管我動作魯莽,言語惡劣,楊帆就是坐在地上不走,嘴裡一直在喃喃着:“我會負責的,我一定會負責的。”
我認真的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多半是怪我沒經驗。粗心大意,纔會一失足成千古恨,雖然楊帆有錯,但是我向來是恩怨分明的人,還不至於全部賴到他頭上要他全部負責。
“楊帆,你聽着,今天的事情我們各錯一半,出了這個門,你要是敢泄露半個字,我一定不會饒了你!”我還是惡狠狠的對他說,就是要立馬將他趕出門去,多看他一秒,我都覺得堵得慌。
可是他還是一動不動,還是堅持:“我說過我一定會負責的,我真的會負責的,請你相信我!”
我突然就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好,楊帆,你說你要負責,你準備怎麼負責,楊大總裁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吧,請你告訴我,你準備給我一張多大的支票?”
他的臉頓時就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那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準備八擡大轎。明媒正娶將我扶成楊太太?不好意思,你願意,我還不願意,你楊家家大業大,我等市井小民不敢高攀,請你離開,不要再讓我說下一遍!”
“我不走!”楊帆也泛起了脾氣:“你爲什麼不願意?”
爲什麼不願意,可惜我現在身子真的很不爽,要不然我一定再給他一腳,真不知道是這個公子哥不知民間疾苦還是真的單純可愛,門當戶對的道理難道都不懂。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和他是門當戶對的,我和他才相處多久,怎麼可能就這樣給自己交代了?
我不是個隨便的人,當然,我隨便起來不是人。
楊帆問:“你支持韓墨和楊映嵐在一起嗎?”
“廢話,我當然支持!”我脫口而出,那麼彆扭的兩個人,是當局者迷,旁觀者都很清楚,他們心裡有彼此,也不知道是彆扭個什麼勁。
“那你覺得他們門當戶對嗎?”楊帆又問。
我又一次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自己進了楊帆的圈套,如果我說是,那麼明顯是不符合常理的,映嵐家境貧寒,韓墨是腰纏萬貫的總裁,這兩個人怎麼都夠不上門當戶對。但是如果我說不是,那麼按照我自己的理論,他們兩個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楊帆見我躊躇,知道自己計謀得逞:“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門當戶對之說對嗎?只要合適的,纔是最好的,對嗎?”
“不對,他們兩個人不一樣,他們心裡是有彼此的,只是那層紙還沒有被捅破,愛情最大,因爲他們之間有愛情,只要有愛情,任何事情都要爲愛情讓路。”
楊帆咧着嘴笑:“我也可以愛你啊!”
“可是我不愛你啊,再說你的愛就這麼廉價嗎?纔跟我見一面,就愛上了?”我很無語。
只見他略一思索,然後說:“只見了一面,就上牀了,足以說明緣分不淺!”
那是因爲被他算計的好不,我實在是沒力氣和他爭辯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他不走是吧,我走,總可以了吧。
他攔住我:“你去哪?”
“我很痛,我想回自己房間成嗎?”
楊帆沒有再阻攔,臉上有着些許心疼和歉意。
可是我纔不是要回自己房間呢,我向着大門外走,我知道楊帆看到的話,一定會追過來,到時候我把他引到門外,再閃身進來,將他關在門外就萬事大吉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楊帆看到我不是回自己房間,立馬跟了出來,語氣緊張:“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出去吹吹風。散散熱氣!”
楊帆立馬奔出來,抱住我:“你生氣打我罵我都行,這麼晚了,你還出去,多危險?別鬧了好不好?”
我纔沒有和他鬧,也不屑於和他鬧,可是他真的抱的很緊,讓我很難受,我只好說:“你放開我,我就不出去!”
“真的?”他滿臉狐疑。
“當然!”不是真的!
他慢慢的放開了我,我得了自由趕緊側身進了屋內,門砰的關上。加上保險,萬無一失。
門外的楊帆估計沒想到我會用這一招,一直在外面小聲祈求:“小心,你開門!”
“小心,只要你開門,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
“小心,只要你不開門,我就不會走!”
“……”
他一直在外面喋喋不休,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這個樣子肯定會影響到鄰居休息。
隔着門板,我說:“楊帆,你要是想讓鄰居報警說你擾民,你就繼續喊,反正你就是喊破了喉嚨,我也不會給你開門。”
笑話,還給他開門,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一聲之後,門外漸漸沒有了聲音,知道後來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我想他應該是走了吧。
我開始往臥室走,進了衛生間,我將花灑開到最大,說不難過不傷心是假的,只是不想在楊帆面前表現出來而已,保存了24年的清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毀了,我終於還是傷心的哭了出來,淋浴和着淚水,根本看不出來我曾經哭過。
剛剛的疼痛處粘了水,更疼了,但是我就是想讓它痛,再痛一點,再痛一點,只有痛到一定程度了,我才能清楚的記得今晚都發生了些什麼。
也不記得是多久之後我纔回到牀上的了,只知道哭過之後特別疲勞,不知不覺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早上我醒的很早,鬧鐘還沒響我就醒了,準備下樓買點早點吃,順便散散步,然後就準備去上班。一隻狗咬了我一口,我總不能還咬回去,再說就算是咬回去,吃虧的呀還是我。我纔不會做那麼傻的事情,生活麼,還是要好好過。
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不明物體橫在我家門前,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楊帆。我嚇得趕緊又關上了門,又縮了回去。
他怎麼睡在這?難道他一晚上都沒走?
門外的楊帆估計也是被我的開門關門聲弄醒了,繼續了他魔鬼般的聲音:“小心,你醒了?”
“小心,你昨晚睡的好嗎?”
“小心,你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
又是一連串魔鬼般的聲音,我聽着實在是頭大,索性早點也懶得吃了,回了臥室,繼續蒙着頭睡覺。
我越想越不對勁,都是因爲映嵐我纔會這樣的,要不是她讓我陪她找韓墨採訪,就不會遇見楊帆,不會遇見楊帆,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我給映嵐打了個電話,邏輯不清的和她說話,到最後我都有些控制不住,都有些哭腔了:“映嵐,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的清白也不會丟了。”
電話那邊的映嵐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又是一番周折後。她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我似乎在裡面聽到了韓墨的聲音,難道他們倆昨天也在一起?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映嵐居然突然掛了我的電話,我本想立馬打回去的,後來一想,映嵐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掛我電話的,一定是韓墨!
可惡的韓墨,和楊帆一樣可惡。
掛了電話,我繼續蒙着頭睡覺。可是這一睡,我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我看了看時間,真的是嚇傻了,這離上班時間都過了一個小時了。我趕緊起身,匆匆個的拾掇,準備趕緊去上班。
大概是我的動作太大,門外的楊帆的聲音又傳來了:“小心,你開門,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真是火大了,都已經被他欺負了,他還想怎麼樣,爲什麼還要陰魂不散,我是個女人都沒有計較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還這麼婆媽。
“你負責?你負什麼責?你能還我清白嗎?”我扯着嗓子吼,實在是氣急了。
“開門!”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是映嵐,一定是她發現我沒去上班,特意過來看我的,就知道她不會拋下我的。
我從貓眼裡看了一下,確定只有楊映嵐站在門邊,楊帆還是很頹然的坐在地上,我迅速開門,將映嵐直接拽了進來,果然楊帆想趁機進來,我手快的關上了門。沒有讓他得逞。
“你是不是過來解救我的?你快點幫我想辦法幫我將門外的那個傢伙給弄走!”映嵐一進來,我就開始急切的問。
映嵐貌似有點無奈的樣子,她說:“你這麼大嗓門吼,是怕你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鄰居不知道你丟了清白?”
我的臉頓時就掛不住了,沒想到剛纔一時氣急的吼叫居然讓映嵐給聽到了。
“可是映嵐,是他太讓人生氣了,他佔了便宜還不算,還賴在這不走,現在弄的我上班也上不了,就不說上班了,現在連出門都出不了。”我如實說。就是希望映嵐幫我想辦法趕走那個混蛋,那個討厭鬼,就算是映嵐沒有辦法,相信她家韓墨肯定是有辦法的。
“可是你這樣將別人關在外面,能解決問題嗎?現在是白天,你想讓所有鄰居都知道你家門口有個不明的男人嗎?”映嵐說。
怎麼聽她這話的意思,是要我開門讓楊帆進來?
我嘟着嘴很不高興:“映嵐,你到底是誰的朋友,現在是我被別人欺負了,你怎麼還幫着他說話?”
“我沒有幫誰說話,我只是想解決問題,你看啊,昨晚不管發生了什麼,楊帆當時都是喝了酒的,但是現在他很清醒啊,你就不想聽聽現在的他怎麼說?”
“映嵐,你不要被他騙了,他昨晚根本就沒醉,從頭到晚他裝的,而且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他說他要娶我,說對我負責,你不覺得他說這話比說給我一千萬的支票更讓人覺得好笑嗎?”我很費力的和映嵐解釋,要讓她明白,楊帆就是一隻狼,不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而是一隻徹頭徹尾的大灰狼。
沒想到映嵐卻笑了:“哦?他果真這麼說?那估計宜城二少之一的楊少就快名草有主了?”
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這都是什麼朋友啊,我生氣的不理她,別過頭,不想說話。
萬萬沒想到啊,楊映嵐居然是個損友,她居然趁我生氣,別過頭去的瞬間,將門打開,將那個臭流氓楊帆放了進來,這也就算了,有映嵐在,我也不至於太害怕,但是楊映嵐居然放進來楊帆之後,自己就逃之大吉了。偌大的空間裡,又只剩下我和楊帆兩個人。
我開始大喊大叫,並不是我一定要大喊大叫,而是我每次緊張的時候都必然會大喊大叫。楊帆顯然是受不了,但是他阻止的方式很特別,他就像昨晚一樣,又一次用嘴巴封住了我所有的喊叫和言語。
現在的我可不是像昨天晚上那樣,我現在很清醒。我直接推開他,甩給了他一巴掌,打完之後我覺得特別解氣,因爲這是我昨天晚上就想給他的,楊帆撫摸着自己有些通紅的臉頰,並沒有生氣。
“小心,我們談談!”他好言好語的說。
“談什麼?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成年人之間的遊戲,你可別說你玩不起!”我裝作輕描淡寫說。
“小心,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楊帆有些受傷的說:“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我輕哼:“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那麼請問楊大總裁,我小心是什麼樣的人,你瞭解?”
“我當然瞭解!”他說的斬釘截鐵。
我已經不是輕哼了。而是哈哈大笑:“你憑什麼說你足夠了解我?”事實上我自己都不瞭解我自己,他憑什麼說的那麼肯定,他這只不過是泡妹的手段,不知道他對多少個女孩子說過這樣的話呢。
“憑你根本就不會接吻,還嘴硬的說自己會,憑你明明流眼淚了還故意裝作很堅強!”楊帆一步一步的逼近我,眼睛直視着我,非常聚焦。
他是怎麼會知道的?我昨晚的吻技不是很成功嗎?他不是還問我是誰教的嗎?還有他怎麼會知道我哭了?我實在洗澡的時候哭的,他難道是順風耳?
不管是怎樣,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可怕到能夠掌控別人的一切。
我雙臂伸直,將他控制在離我安全的距離內,聲音很是氣憤:“楊帆,你明明都知道,爲什麼還要捉弄我?捉弄人是你們有錢人的遊戲,是嗎?很好玩,對嗎?”
“小心,我沒有,我昨晚確實沒有喝醉,所以我所有的行爲和話語都是有清醒的大腦支配的,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我大腦加工而成的,並不是酒後失言或是隨心所欲的行爲,請你相信我!”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更生氣了,既然他是清醒的,他還做這麼混蛋的事情,這就更不可饒恕了。
“楊帆,你走,遇上你是我的劫,我認了,我不需要你什麼莫須有的負責,我要的你給不起,你給得起的我不想要,所以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就這樣散了。如果你還有一丁點良心的話,就不要再糾纏我,真的!”我憋着勁,一口氣說了很多,話說完就真的耗盡了我全身的力氣了。
“既然是劫,你怎麼確定你就能逃得掉?你要什麼我給不起?除了水中的月亮,鏡中的花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你說的出來,我楊帆就給的起,我說到做到!”楊帆的眼神堅定無比,說出的話也鏗鏘有力,我很想在他臉上看到些許遊移的成分,但是沒有,我沒有看到。
莫非他是認真的?可是沒理由啊,他楊帆是宜城萬人追捧的對象,要什麼女人他沒有?我們才見過一面,更何況我還是個沒臉蛋沒屁股沒胸的三無產品,他難道是眼睛出了問題?
我用手扒拉了一下他的雙眼,裡面清澈明亮,黑白分明,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難道是腦袋發燒了?我又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冰冰涼涼的,也沒有發燒啊!
他估計被我弄得很不舒服,不耐的說了句:“我眼睛沒有問題,腦袋也沒有發燒!”
我簡直被驚呆了,這人難道有讀心術?
“我想什麼,你怎麼會猜得到?”我很是不解的問他。
“我剛剛說了,我很瞭解你!”他理所當然的說。
“少糊弄我!”
“我還沒有糊弄你的必要!”
也對,他總是這麼一針見血,他一個堂堂楊大總裁怎麼可能有糊弄我的必要。
我決定惡作劇他:“你說只要我說的出來的,你就答應?”
“是!”他神情嚴肅,只說了這一個字。
“第一:你去斷了外面的三千情絲,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個,從現在開始,你一個短信不準回。一個電話不準接;第二,明天登報說明我們的婚訊,就說我已經是楊太太的不二人選;第三,馬上帶我去你家家家長;只要你敢做到這些,我就相信你的誠意!”
說完之後我就開始嘚瑟,我是在雜誌社工作的,接觸到的豪門公子也不少,多少也知道他們的處境,他們的婚姻多半是身不由己的,是要用來聯姻的。他們的家長管的也很嚴,隨隨便便的帶人回去,肯定是要受到責罰的。最重要的是,他們雖然正位妻子只有一個,但是外面絕對有一堆的鶯鶯燕燕,就楊帆這副模樣,外面沒有個十個八個纔怪呢,所以我篤定他不會答應我這些條件,因爲他不敢答應!
“好!”就在我兀自欣喜的時候,感覺像是天邊飄來一個字一樣,我看向楊帆,不確定的問了聲:“剛纔是你說了話嗎?”
“是,我說好!”他邊說還一邊有了動作,只見他將手機扔向地上,確切的說,是很用力的摔在地上,頓時手機裂屏了,他卻毫不憐惜,直接撿起來,扔向了我家的垃圾桶,還對我說:“這是你說的第一條,我已經做到了,從現在開始,不管是我聯繫別人,還是別人聯繫我,都不行了。你說的第二點,我會讓人立馬着手安排,明天宜城的大小報刊,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至於第三點嘛。。。”他說着猶豫了一下。
猶豫好猶豫好,猶豫就表示他不一定辦得到,可是我卻眼睜睜的看着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楊帆,你幹嘛?”
他回頭看我,眼神不解:“不是說要見我家長嗎?現在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