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豁出我的生命代價,我也要好好護她周全,跟她一輩子不離不棄。
我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拳頭握得發抖,我發誓,這輩子總有一天會比他們更有錢,會把他們踩在腳下,然後無情嘲笑他們所謂的金錢觀。
“風總,我真的……真的很抱歉,但是我還是不能答應你。風總你其實也不大,英俊又有錢,肯定有大把的姑娘想對你投懷送抱,她們,會比我好,比我體貼,也會跟你一樣愛你。所以就算是我求你了,你就放開我了好嗎?我會當作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
茜姐臉上的淚水還是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那樣的可愛的幾乎乞求地哀求他。
可風之子卻咬着牙,憤恨地說,“我誰也不想要,就只想要你。”
茜姐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一把將他推開,猛地說道,“可是我並不想嫁給你啊,風總,你就當高擡貴手吧可以嗎?”
茜姐響亮的聲音響起,頓時就像在風總和江東製造業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今晚來參加商會的所有人,沒有幾個敢這樣當面毫不委婉地拒絕風總的,可茜姐爲了我,她居然真的拒絕了他。
我的嘴角因爲她的話她的動作,而慢慢輕揚了起來:看,這就是我的女人,她心裡有我,就不會再裝下任何人,哪怕是僞裝,她也不會。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心境是什麼,挺複雜的,有欣喜,有心疼,有擔憂,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統統攪在一起,攪得我很難受。
這一輩子,我能遇到茜姐這樣的女人,說實話,我真的已經死而無憾了!
原本氛圍很好的商會,因爲風總的突然求婚,茜姐的殘忍拒絕,而漸漸有些變了味。舞臺上的音樂不再流動,走動的人羣停了下來,品酒的男女側過頭望向他們那邊。氣氛,一下子變得冷清和劍拔弩張,讓人忐忑難安。
茜姐和風總就這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個眼裡憤怒,不悅,一個眼裡膽怯,卻十分堅定。所有人都不敢呼吸了,繃住臉,望着他倆。
但更多的是一些人,用着十分同情可憐的目光望着茜姐,他們知道風家的勢力,想必茜姐這一次,真的完蛋了,她的公司,也離倒閉不遠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場尷尬的對視要何時結束時,人羣中,忽然爆發出一聲響亮的笑聲,所有人都望向了笑得人,我也順着其他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僅是一眼,我就看到了迷離冷清的燈光中,陳璐那張長得有些肥大了的臉。
她似乎有錢了,換了一個打扮,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濃厚的胭脂水粉,誇張的眼線快要破出天際般,讓人驚愕。我沒想到,今晚的商會她居然也來了,只是商會的人太多,我一直沒有注意到她。
可她一笑,我就知道是她了,我對她的笑聲,甚至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了。只是以陳璐這樣的小公司,根本進不來這樣的商會,只是我後來才知道,她是以女伴的身份,跟着別的老闆過來的。
我想也對,這樣重要的商會,她怎麼可能會不捨得來湊熱鬧,她這個人這一生最擅長的就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去跟那些肥肥瘦瘦包藏色心的男人周璇,以此獲得生意,擴展財路。
她這一生,彷彿不知道什麼事羞恥,也不知道何爲道義,何爲愛情,她只是將一切轉換爲慾望,金錢跟男人,不過都是金錢的交換品。
她笑得花枝招展的,從人羣中漸漸露出真容來,走到風總身邊。我一直緊張地望着她,因爲我知道,每次只要她出現,我就準沒有什麼好事了。她就只就是個害人精,我真恨不得殺了她。
陳璐看了茜姐一眼,十分不屑地轉開眼,望向風總,然後不知廉恥地趴在風總耳朵邊,輕聲嘀咕了幾句什麼,我不知道她跟他說了什麼,所有人都好奇地望着他們,等待她能出說什麼驚天動地的消息來。
可他只是說完後,就挪開了,並沒有要告訴所有人是什麼事情。風總原本黑得跟燒黑的鍋底一樣,可突然之間,聽了陳璐的話之後,他那冰冷憤怒的臉色,突然溫和起來,大笑道,“好好好,這個可以,以後我們江東製造業會多多跟你們公司合作的。”
“那謝謝風總了,風總真是平易近人啊!不像某些人,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人家風總看得上你,你就偷着樂吧,不知道多少人想嫁給風總,都沒有這個機會,可是有人卻當着所有商界精英老闆的面,不給風總面子,讓風總下不了臺,我看哪,你們公司的生意,也差不多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吧?!”
陳璐笑得十分得意,說的話也是句句帶刺,說完,她看都不看茜姐一眼,十分不屑地扭着肥大的臀部走了。
我望着陳璐那樣水蛇般扭來扭去離開的背影,一時間竟然傻掉了,我不知道她跟風總說了什麼,茜姐也是一臉的蒙圈,可是我心裡清楚的知道,她跟風總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話,說不定她已經給我們下圈套了,她就是那麼個恨不得你被踩進塵埃裡,從此任她拿捏任她折磨的人。
陳璐離開後,風總望向茜姐,臉色鐵青地說道,“林茜,既然你這樣讓我下不了臺,就別怪我不念及我們之前的感情,對你不再手軟!你竟敢拒絕我的求婚,好,我等着你哭着來找我的那天,到時候就算你給我下跪磕頭,趴在我的腿邊祈求我,我也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了!”
風總說完,哼了一聲,臉色還是那樣的陰沉,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烏壓壓的一片雲似的,總讓人悶得透不過氣來。他不再看茜姐一眼,鼻孔裡喘着粗氣,轉身離開了。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原本好好的一場商會,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望着茜姐獨自站在人羣中央的樣子,那樣的無助無措,像一個被所有人嘲弄的孩子,那樣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