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幕笑笑,拿過桌邊的奏摺看了起來。
這些奏摺,都是被暗中抄錄一份的,蘇哲並不知道,在他掌控的天下,其實已經有半壁江山已經落進了蘇澤幕的手中。若是蘇澤幕再穩定了邊境,那麼這宋國,可以說蘇澤幕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也許是本能對政局覺察,因此,蘇哲寧願放棄邊境一部分的和平,也要將蘇澤幕強行的召回,而目的就是爲了能夠讓蘇澤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認爲只有這樣的蘇澤幕,纔沒有危險,而他也會逐漸的將蘇澤幕的爪牙,一點點拔去,最後抹掉。
他們兄弟二人都很瞭解對方,彼此都是有野心的人,只是蘇哲要比蘇澤幕出來的早一點,便佔了先機。
但是就算是蘇澤幕登上了宋皇這個位置,蘇哲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拉下來的。
一山不容二虎,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衛寶寶拿着《洛神傳》坐在一側默默的看了起來。
她看得出來蘇澤幕在忙,能夠把她帶到這裡,可能也都不是那麼簡單了。
畢竟私人的書房是一個能夠藏很多秘密的人,若是她自己不安份一點的話,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慘。
她本着就是想安安分分的念頭,因此拿着那本書就真的乖乖坐在一邊看了,不去看書畫也不再去翻看這書房裡面的任何一本書。
蘇澤幕期間擡頭看了她好幾次,見她專注的在看着自己的書便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的查看着手中的奏摺。
她是個很識相的人,蘇澤幕的初步評價。懂得什麼該看,什麼該做,連話語都很少,這樣就能夠避免很多自身的暴露。
衛寶寶在自己的世界曾經多次的看過電視劇翻拍出來的洛神,只是在她的世界之中,洛神並不是什麼神話傳說,只是一個與曹植相愛的女子,在衛寶寶看來就是一個捲入政局的可憐女人。
但是在這個世界的洛神,卻是以神話故事來寫,將這個女人寫的很是完美,勤勞勇敢,幫助黎民百姓,相當於在中國是炎帝黃帝一般的人物。
她看的暗暗吃驚,若是從這一本書之中看以前的‘她’。
這是要做女皇的節奏啊…
小小年紀就如此富有野心,在書中更是毫不避諱的對這個世界進行規劃。而且在書中還多次提及了一些能夠惠民利國的政策,尤其爲其中一點,科舉制!
這,難道在她來到這具身體之前,這個女主人也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嗎?
就這樣安靜的看着她臉上的神情,蘇澤幕覺得有些有意思。
這本書明明是她自己寫的,難道她現在就一點兒也沒有印象了?
想當年她就是寫了這樣一本書,驚了三國,但是也就是這本書之後,秦寶寶就徹底的消失了,秦王國當年在九鼎大陸揚言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沒成想,她竟然是淪落到了爲乞丐的地步…到底是何人所爲?
蘇澤幕已經派人去查,暫時還差不多什麼頭緒來。
“這裡面提到的科舉制,是我最喜歡看的一段。”蘇澤幕淡淡說,將手中的奏摺放下,望着她那張恬美的臉蛋。
她的姿色着實不錯,靜若處子,更宛似盛開的白蓮,叫人是觀賞不夠的。
“嗯…”衛寶寶知曉的一件事,自己以後要叫秦寶寶了。
她看到了最後一頁,而那一頁,署名正是:秦寶寶。
感覺跟換了一個祖宗似的,不過她都穿越到這具身體來了,也就只能隨了這邊,以後就叫做秦寶寶。
她現在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自己不是冒牌的。這張臉都不是自己熟悉的模樣,更不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怎麼可能不是那個所謂的秦寶寶了?
莫名其妙的借用着別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她就算是心裡頭再怎麼不舒服,也就是這樣的將就下去了。
好在這個身體的主人不是乞丐,若是真的是乞丐,那她就有的哭了。
“你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蘇澤幕忍不住的要問。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好的演技,能夠做到面對自己熟悉的事物,連眼神之中的波瀾都沒有驚動一下。
秦寶寶擡頭默默的看着他,眼眸平靜,緩緩點頭:“我不記得了…”
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因爲她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竟然記憶是一片空白,好似一開始就是個死人,在她之前的人不小心太張揚嗝屁了之後,就找了她來替代一樣。
那麼她就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甚至於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公主不做,什麼跑出來成了乞丐了?
原先的主人是個傻逼嗎?
秦王國她那父母都能爲她出書,還各國貴族人手一份,肯定是寵上天了。皇宮裡面不好好待着,她跑出來,腦子是怎麼想的?
秦寶寶還是在抱怨她剛剛穿越過來就要吃餿臭饅頭的事情,可謂是記憶猶新,一生難忘了。
“那麼你
也不記得你是怎麼跑到宋國來了?”蘇澤幕挑眉,輕聲詢問。
“不記得了…一片空白,我甚至於都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不跟我說的話…”她非常老實的說着。
只是話不多,因此也不會讓聽的人想到哪裡去。
蘇澤幕笑笑,眼眸深邃:“你背後的圖案,可不是普通人想僞造就能僞造的。因此我可以斷定你應該就是那宋國的公主了,何況你能識文寫字,若非是接受過教育的,是斷然做不到的。”
蘇澤幕說的非常有道理,分析也是頭頭是道。若說一開始他還是懷疑的話,那麼從秦寶寶拿起毛筆寫下‘字如其人’四個字後,就已經不一樣了。
秦寶寶不否認,因此算是默認了下來自己的身份,因爲她現在需要這個身份爲自己有理由留在這裡。
她就算是公主,可是這兒也不是什麼秦王國,她還是需要寄人籬下,要學會低頭夾緊尾巴做人。
“謝謝你了…”秦寶寶擡頭,見他灼灼目光,咬了咬脣,說道。
“我想若是你的父母親知道你在宋國吃了不少苦,怕是決計不會輕饒我們,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留在府裡,可好?”
秦寶寶沒有想太多,點點頭,畢竟蘇澤幕說的很在理。
若是她父母知道她在宋國,肯定會以爲是宋國的人將她帶到這兒以此有什麼企圖的,蘇澤幕將她帶回王府,本身也是一個危險,她自然是說不了什麼,只能坐等他的安排。
蘇澤幕露出溫和的微笑,起身走到她面前,寬厚的手掌撫摸上她的頭,像是大哥哥對小妹妹般,揉亂了她的頭髮:“那段時間可是苦了你了,這段時間也要委屈你再將就一段時日了。等我安排好後,我會盡快的送你回國。”
秦寶寶沒有一點兒的掙扎,任由他擺弄,只是她那雙乾淨的眼眸卻可以看得出,她並不是真的乖順的任由人擺弄的一個人。
蘇澤幕的身上有股叫人心安的薰香,像是能夠盅惑少女心智。秦寶寶被他摟進懷中那刻,大腦一片空白之外,就是產生了依賴,想一直都窩在他的懷中…
那樣,似乎覺得很安全!
“你身上,是什麼香嗎?”就這樣被揉完腦袋被他擁抱住,秦寶寶昂起小腦袋,輕輕的問。
她很想知道,這是什麼香,那麼叫人心安,直直的就想睡覺。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那麼感到舒適心安過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
“不是。”他笑了,低頭看她,眼裡柔光浮動:“我身上沒有什麼香的。”
“哦。”秦寶寶應了聲,低下頭去,腦海之中卻是忘不掉他方纔那溫柔如水的眼眸。
他本就好看,而這樣的男人,溫柔起來的話,最是醉人和盅惑。
秦寶寶的心裡很清楚,這個男人是真的對她心動嗎?
國家之間的皇子跟公主雖然可能會因爲國家與國家的合作見面,但是絕對還不到那種一見鍾情,然後再見傾心的地步。
秦寶寶可不是相信什麼童話故事的人,因此在飯桌上他說喜歡她,她只是聽聽,現在如此溫柔,她只是受着,但是絕對不會有什麼迴應。
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即使只是想求個安安分分混個溫飽,可也不會隨便的交付出自己的感情。
蘇澤幕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看着她像是刺蝟,就算是乖順的窩在他的手心,也很可能隨時豎起自己的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秦寶寶是一個能夠沉得住氣的人,手裡拿着《洛神傳》,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蘇澤幕從奏摺中擡起頭,叫了她。
“可以歇息了。”他說。
她擡頭,一刻間手足無措。
馬上就要睡覺了,怎麼睡,她睡哪裡?
看出了她眼中那抹慌亂,他起身,一身深紫色錦服襯托的他氣質逼人。
他一步步走到秦寶寶面前,低頭看她,嘴角掀起,起了逗逗的心思:“你還想跟着我嗎?”
秦寶寶摸不準,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碰她…
不過,她孤身一個人留在王府,別人知道了,肯定也不會認爲他跟她還是純潔的。
雖然他也很危險,可卻是秦寶寶目前唯一知道安全的。
她伸出手拽着他的衣角,昂着頭,緊抿的脣線暴露了她的緊張,卻還在努力的開口:“嗯。”
蘇澤幕心中所預料的跟現實的不一樣,不免笑道:“你明明很緊張,爲什麼還答應跟我睡在一起?”
秦寶寶知道她有很多借口和理由可以回答眼前的他,但是卻說了自己都認爲最扯蛋的一個理由:“你讓我有安全感。”
雖然這個也是事實,卻是現在最不適應氣氛的,隱隱的還有調情的趨向。
秦寶寶說了,蘇澤幕聽是一回事,相信卻又成了另一回事,因此他只是笑笑,卻順勢的牽住了她的手,往書房外走。
她的手很小,柔軟無骨般感覺,又有一些冰冷冷,因此蘇澤幕握着的時候,竟有一些不想鬆開。
蘇澤幕特意的沒有去安排她的房間,要的就是讓她跟自己曖昧不清,即使什麼都沒做,但是在別人看來,卻也不能是那麼簡單。
她一直沒有說話,被他握着手,一路就這樣的跟着他。被他握着手,沒有一點兒不舒適的感覺,於是就這樣默默在那些羨慕的僕人眼中,她跟着他走進了他的臥房。
首先,秦寶寶感覺這個房間很乾淨,然後還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她跟着他就這樣走到了牀榻邊。
手心出汗,鬆開了手的他感覺不到她越發的緊張,也許知道,但他笑吟吟的詢問:“想睡裡邊,還是外邊?”
秦寶寶咬脣:“外邊。”若是有什麼事情,能跑的話還能夠跑得快一點。
“好。”蘇澤幕應下,便乾脆利落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打算就這樣的睡了。
秦寶寶的衣服是別人穿的,雖然她會脫,但是脫了就還意味着明天早上起來自己穿,再加上若是脫了,她就更加沒安全感了。
所以,她又一次昂着頭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可以穿着衣服睡覺嗎?”
她覺得自己穿越了,加在一起的歲數都有近四十,可賣的萌是最多的。
賣萌不都是差不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眨巴着大眼睛,昂着小腦袋,瞅着別人麼?
現在秦寶寶就是這樣,每次擡頭,她就有一種賣萌的錯意。
“嗯,你喜歡就好。”他說,然後躺進牀裡面。
蘇澤幕的身高估摸有一米八八,因此這張牀還是特意的造了兩米五,寬也是能夠睡得下三個人,何況秦寶寶非常瘦弱。
她跟他站在一起,秦寶寶覺得他若是想捧着她的臉蛋吻她,都需要彎下大半的身子吧。
不過現在睡覺的時候,她就背對着他睡着,卻感覺自己怎麼跟他懷裡的娃娃一樣?
呼吸漸漸均勻,蘇澤幕似乎是真的很放心她,因此入牀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秦寶寶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發現他的眼眸緊閉着,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這還是頭一回她跟一個男人那麼近,近到都睡在了一張牀上…
若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不用看臉的話,蘇澤幕絕對是看臉都不需要在考慮讓女人飛蛾撲火的男人。
宛如混血兒般完美的男人,有着中國東方的古韻,也有西方的高大強健,而那氣質,更是像是西方貴族出生的男人,渾然天成。
他舉手投足盡是優雅從容,這個宛如天神般完美地男人,此刻就躺在她的身邊。
秦寶寶還是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伸出手,忍不住撫摸這張臉。
睫毛煽動,像是羽翼微動,輕柔無比,在下方投下一方陰影。而那雙眼眸,方纔還深深的注視着她,讓她幾次忍不住別過頭去,深怕自己陷入那溫柔的沼澤。高挺的鼻樑下,是微翹的嘴弧,好似在夢中,他都是忍不住的微笑…
他那麼完美,而她現在只是空有身份,哪裡比得上這個要君臨天下的男人?
秦寶寶嘆氣,手細細的摸着他的臉頰,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增添了幾分男人的魅力。可是爲什麼明明是一個在外戰爭的男人,皮膚摸上去還能那麼細膩順滑?
難道這個還真的有天生遺傳的嗎?
真是人比跟人有時候簡直是不比的,否則只會責怪自己的基因差一截。
摸得差不多了,就沒繼續了,雖然蘇澤幕只穿了中衣睡覺,只要拉扯開那打着的結,就可以看得見結識的胸膛。
但是秦寶寶不是腐女也不是飢不擇食的中老婦女,她摸摸蘇澤幕,只是想多少的記得一下自己頭一次跟自己睡覺的男人。
也許是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了事情,因此給自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秦寶寶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色漸深,當秦寶寶沉沉的呼吸聲響起來的時候,蘇澤幕睜開眼眸,微微側過頭看着已經對着她轉過身,小手摟着他胸膛的秦寶寶。
她睡的很沉,也說明睡的很安心。
這牀很柔軟,睡的比稻草堆肯定舒服,何況她還洗了個澡,渾身香噴噴的,房間內更是燃着助睡眠的薰衣草。
櫻脣輕啓,她嘟囔着夢裡的話,更加摟緊了蘇澤幕一些,也直接大家將自己的腳擡起來,不偏不倚正好壓着他小腹以及…
蘇澤幕眼眸一沉,若不是他知道秦寶寶是無意之舉,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反壓。
他雖沒有與女人發生過什麼,但是不代表不可以發生什麼?
何況…
他低頭看着已經秦寶寶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她長得還真不錯,早就聽聞秦王國的公主姿色無人能敵,可稱得上九鼎大陸第一,看來也不是誇大。
她有資本,現在只是欠缺身材的發育。
沉睡中的秦寶寶夢見了許多,還夢見了自己在小吃街吃着自己最喜歡吃的酸辣粉。她甜甜笑着,在蘇澤幕的懷裡拱了拱,繼續的睡着。
但是,蘇澤幕卻睡不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