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六點左右,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就停在公寓樓的前面,這棟公寓樓,樓齡已久,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人,而徒然地在門前出現了一輛顯眼的賓士轎車,着實地引起了路人的側目。而喬承馳不以爲然地從車上跳了下樓,立即有人認出他是當年演過戲的大明星。他跑上十樓,敲響了奕可的家門。
門打開了,奕可清秀潔淨的臉上未施脂粉,身上也穿着一件極其隨便的家常服。
“你還沒有換衣服?”他有點驚訝。
她神情倦淡,低下頭的時候顯得睫毛很長,沉默了半晌,她開口了:“我不想去。”
“爲什麼?”他今天特意爲了接她去見自己的母親,還把一個重要的會議挪到明天早上去開。
“我……”她純粹就是不想去,也沒有什麼理由可言。但是喬承馳卻不是一個這麼容易妥協的人。他立刻臉色一沉,推她進房:“你快點換下衣服,我給你十分鐘的時候,十分鐘之後不管你有沒有換好衣服,我一定要拉你去見我的母親!”
她聽後,小尖臉上浮起驚訝的表情,她知道他一向都不是會開玩笑的那種人。果然他的神情顯得異常地凝肅。
她有點不悅地嘟起了嘴巴:“你也太霸道了吧。我好像沒有親口答應過你,去見你的母親,你不是說給我時間考慮的嗎?”
他溫和地眯起內雙眼皮的眼睛說道:“我只是答應給你時間考慮我們的婚事,卻沒有答應你別的什麼。你不要再給我找理由了,十分鐘即時開始。”
說着,他裝模作樣地擡腕看起了手錶。
她雖然不滿,卻又無奈地打開了衣櫃,見他還站在門邊,便側過頭對他說:“我要換衣服了,麻煩你出去一下。”
他擡起那十分深邃的眼睛,嘴裡輕聲地咕噥了一句,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聽清楚,他的人已經走出去了。
她用了兩分鐘的時間選好了衣服,又花了三分鐘的時候換好了衣服,餘下來的五分鐘,她又化了個淡妝。
當她隔着門聽到他在說計時的數字時,一面戴着耳環一面走了出去。
“果然很準時。”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兩眼閃閃發亮起來。“離我說的十分鐘還有十秒鐘。”
她回敬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走到鞋櫃前。她找出了一雙許久未穿的黑色麂皮的半高跟鞋。
“對了,剛纔我讓你出去的時候,你說了一句什麼話。”
他露出有點迷惘的眼神,待反應過來,一縷別有深意的笑容便綴在了嘴角上:“你真的想知道?”
“對啊。”她睜大眼睛。
“我是說,你脫光衣服的樣子我又不是沒看到過。”他那一成不變的嚴肅表情笑起來的時候,牙齒顯得雪白,笑容又特別地迷人。
她那白皙臉頰上抽搐了一下,用皮包追着他打了幾下,大發嬌嗔。
他們的笑聲在迴廊上響起,彷彿從前那些難過,痛苦,撕裂的時光統統都消失了,他們回到了當年拍拖時的那種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