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的話驚得一時之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認爲跟我結婚之後,會後悔嫁給我?”
“我覺得太突然了。”她抱着胳膊困惑地看着他。以前他們拍拖的時候,也曾說過結婚的事,但是隨着當時他的名氣越來越大,他主動提及結婚的事也越來越少了。
“好,我給你時間考慮,你不用急於答覆我,不過明天你一定要來我家。”他俯下身在她的嘴脣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深情脈脈地注視着她的雙眼。
看到他退到了門口,身影開始消失不見,她的心沉甸甸地就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跟他交往了四年,從來沒有到過他們家,只知道他是個遺腹子,從小跟着母親長大。他是個極孝順的人。報上還刊登過他跟他母親逛街的照片,他的母親看上去挺年輕的,眉眼間與他極爲相似,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今天他忽然間跑來跟自己說,要帶她去見他的母親,心裡沒來由得一陣慌張。
她回到臥室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打開衣櫃,翻來覆去地挑選着,從未有過這樣的緊張與不安,她想給他的母親留下一個好印象。選來選去,攸忽間卻被一絲陰鬱掩上了心房。
她真的打算跟他複合嗎?
折騰了一宿,到了早上才昏昏欲睡,還是被於文宇的敲門聲給驚醒的。
於文宇看起來容光煥發的樣子,除了左手臂被打了石膏。
“是不是吵醒你了?”他興沖沖地說道。很難把他跟當初被人欠下賭債時那副頹廢沮喪的模樣聯繫在一起。
“沒有。”她的眼神有點黯淡。爲了他,自己已經欠了一屁股的鉅債,連自己賴以生存的花店也失去了。
“我前兩天經過你的花店,是不是你把店已經轉讓了?”於文宇裝作關心的樣子問道。
她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脣,表情悽楚,默然地點了點頭。
“唉,是爸爸不好。”於文宇畏怯地睄了睄她,而看到她那略含哀傷的臉時,不由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隨之話鋒一轉,“不過爸爸也在爲你打算,這種小本經營能發什麼財呢,你說是不是?不如這樣,你還是做回你以前的老本行。”
“老本行?”她疑惑地揚起眉毛,望着於文宇。
“對啊,以前你不是拍廣告啊,雜誌啊,甚至是電視劇都演過。吃演藝圈這口飯,畢竟比一般打工的工資要高上幾倍了。女兒,不要怪爸爸不心疼你。這不我給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他越說越興奮,越說越眉飛色舞,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來說道,“我一個朋友認識一個導演……”他搔了搔頭皮,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當然不是什麼大導演啦。不過他還是很有前途的,最後準備拍一部電影,正在找女主角呢。不如你去試試看。”
她知道她爸說話一向沒着沒邊的,不以爲然地說道:“爸,我從來沒有拍過電影,而我退出這一行這麼久了,以前就沒有什麼名氣,更談不上有什麼號召力,人家怎麼會選我呢。”
“我不是說了嗎?他也是一個正在發展中的導演而已,不過我看得出來他這個人還是十分有潛質的……”於文宇見女兒反駁自己,不由得嗆道。
“你見過他嗎?”她奇怪地往他的臉上瞅了一瞅。
於文宇露出尷尬的表情,往自己的胳膊上抓了抓說道:“見過一次吧。不過你去試下鏡也好啊,我聽說酬勞有兩萬塊呢。你不是欠了別人很多錢呢,不如去試一下。”
她聽到有兩萬塊的酬勞,不覺怦然一動。眼下她不僅欠了季芷卉一大筆錢,還欠了喬承馳也一筆呢。想到這裡她伸手接過了那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