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爲這種事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上官逸出任務的時候,神神秘秘的情況太多了。
只是我對安迪心裡有一個疑問罷了,這疑問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就像突然在我頭頂繞了一圈疑雲。
第二天晚上,安迪又打了電話給我,讓我幫忙換藥,還是老地方。
“我說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昨晚說好我送你回家的,你倒好,我把車開過來你沒影了,現在還敢打電話找我,你倒是別找我幫忙啊。”我沒好氣的數落他,好在今天的時間還不晚,才九點多,要是還像昨晚那樣我都不知道找什麼藉口出來了。
“對不起,除了你我也信不過別人啊。”安迪聽着我的數落,臉上掛着笑容。
“少在這說好聽的。”他的臉色依然很不好,不過精神強了很多,看來身體底子不弱。
他自己動手脫了外套,撩起裡面的T恤,因爲是套頭的,這一動沒掌握好力道,扯動了傷口,疼得他一個趔趄沒站穩,差點就摔倒。
我急忙上前扶住了他,這麼大的傷口又流了那麼多血,再逞強也還是被身體的真實反映出賣了。
“你怎麼樣?”我扶着他好一會兒,等他緩了緩神,這才放開他。
“沒事。”安迪扯出一個微笑,搖搖頭。
“逞強吧你。”我說着扶着他坐好,給他拆了紗布,露出的傷口,還帶着血腥的味道,我這胃裡又是一陣不舒服,嚥了口吐沫,勉強算是壓下了。
給他快速的處理好傷口,又重新包紮好。
“行了。”
他重新穿好衣服,扭頭對我笑笑,“麻煩你了。”
“知道麻煩還不找專業的,也不怕我把你治死。”我說:“你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怎麼,你害怕我做壞事了不成。”
“你要是真做壞事了,我第一個把你送警局去。”我白了他一眼。
“呵呵,要非得說做什麼壞事,也就是三更半夜的折騰你了。”安迪說:“這要是讓上官逸知道了,不知道怎麼吃醋呢。”
我收拾好了東西,瞪了他一眼,“吃醋倒是不會,但我想,他能活剝了你的皮。”
“嘔——”
話音剛落,我這胃裡又是一陣痙攣,扔下東西扶着牆壁乾嘔了起來。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安迪一隻手輕拍我的後背。
“沒事,就是這兩天胃難受。”我搖搖頭,又是一陣乾嘔。
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倚着牆壁喘了會兒,“行了,我得回去了,估計你也用不着我送你,自己小心吧。”
“你這能行嗎?”安迪擔憂的看着我,“臉色那麼差。”
“估計胃腸感冒,這兩天總說吃藥吃藥的,我也忘了。”這幾年我吃的最多的就是藥了,所以一般能不吃藥就不吃藥,能躲就躲。
我晃了晃腦袋,感覺眼前有點模糊,閉了閉眼,又好了。
“我走了。”
回到醫院,我一頭扎進牀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思寧的情況很穩定,雲磊有組織醫生給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情況還是很樂觀的
“再過幾天,如果還是沒什麼問題,你們就可以回家養着了。”雲磊拿着檢查報告單笑着對我說:“只要注意孩子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別受到驚嚇什麼的,飲食上也注意清淡一些,別給她吃太多糖類食物,再加上我開的藥按時服用,維持到孩子最佳的手術年齡完全沒有問題。”
“那就好,不然這麼小的孩子做手術,我心裡還真是怕呢。”
“別說孩子了。”雲磊話鋒一轉,“我看你這幾天臉色一直這麼不好,聽護士說你還有噁心乾嘔的時候,走,跟我去做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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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着涼了,胃腸不舒服,檢查就算了吧,怪麻煩的,你這醫院都快成我私人保健了,我身體情況你也知道,你直接給我拿點藥吃得了。”
這醫院的護士也都夠盡職盡責的,不光照顧思寧,連我這點小事都跟雲磊彙報。
“能行嗎,這回頭要是上官逸知道了,還不怪我沒照顧好你啊。”
“有什麼不行的,你們就都是太緊張了,我身體是不好,可也沒達到弱不禁風的地步吧,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鬧毛病的,我這有點風吹草動的你們就小題大做,搞得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林黛玉了。”我笑着擺擺手,“你趕緊忙你的去吧,忙完了回去陪蘇菲,她這幾天怎麼樣?”
“鬧的厲害。”一提到這個雲磊的臉都快抽抽成包子了,“吃不進去東西,還煩躁的要命,我都怕她得產前憂鬱症。”說着撫着自己的額頭直搖頭。
“就該讓你們男人都看看,女人懷孕生孩子多不容易,才知道疼老婆。”
“我跟你說,我現在都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供起來。”雲磊一攤手,“只要她能吃進去東西,能高興點讓我幹什麼都行。”
“行了,你也別擔心,我懷瑞瑞的時候也是,女人生孩子這都是難免的,你多陪陪她出去轉轉,我這邊都挺好的,你就別總往這跑了。”
“待會我讓護士把藥給你拿過去,我還真得回去看她了,剛纔保姆打電話,說她把中午吃的東西都吐了。”
從雲磊的辦公室出來,乘電梯到了病房的樓層,剛一出電梯,迎面就撞上了封援朝。
他鐵青着臉色,看樣子是剛從病房裡出來打算走呢。
我沒打算和他說話,徑直出了電梯,越過他身邊就走。
“站住!”
身後,封援朝帶着怒氣的低吼。
我蹙了蹙眉,不知道他今天來又是抽的哪門子的風,又來找什麼麻煩,不想搭理他,頓了下就繼續往病房走。
“我讓你站住你聽見沒有。”封援朝這語氣更不好了。
我扯了下脣角,無奈的回頭看他,“封老先生,沒記錯的話,我既不是你的下屬也不歸你管,你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讓我站住。”我說:“你今天又是來找什麼茬的?我沒時間陪你折騰,你要是閒得發慌就去公園溜溜彎,別來這煩我,我這不歡迎你,以後別來了。”
“你還要不要臉。”封援朝突然上前抓着我的胳膊,我沒防備就被他拖進電梯,看着他直接按了地下停車場的負一層。
“你放開我。”我用力甩開他,揉揉自己的手腕,心想,算了,既然躲不開那就看看他今天到底又想幹什麼。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封援朝說。
“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我沒好氣的說,但知道他的固執,還是上了他的車。
“就在這談吧,我還要回去照看孩子,沒你那麼清閒。”
“是嗎?”封援朝鄙視的看着我,“我看你是不清閒,就說你這種出身的女人不會是本分的。”
“封援朝你什麼意思,又來侮辱我是嗎?你這三番兩次的跑來侮辱我有意思嗎?上官逸在的時候你怎麼不敢,欺負我呢是不是。”
總TMD拿我出身說事,他不煩我聽的都煩了。
“我侮辱你。”封援朝氣憤的說:“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給我兒子戴綠帽子戴的還理直氣壯的。”
我一聽他說着話火蹭的就竄起來了,“封援朝你罵我也就算了,現在又來污衊我,你要是污衊點別的也行,你這居然連上官逸一起侮辱了,口口聲聲說上官逸是你兒子改變不了,你就這麼當父親的,巴不得自己兒子過得不好你才高興是不是。”
“於君越,你這個風月女人毀了我兒子的名譽還大言不慚的,你自己告訴我這是什麼?”封援朝說着把一部手機往我面前一拍,“我們家的清白全毀你這個女人手裡了。”
是一部智能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照片雖然模糊,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是那晚我給安迪處理傷口時候的畫面,上面是我正要爲他脫衣服,但是後來衣服沒脫掉是我剪了傷口周圍的布料。
不過,顯然這張照片拍的很技巧,因爲視線模糊,加上角度問題,顯得很曖昧。
而且,男人的臉是背過去的,我的臉,正好漏了出來,認識我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心房顫了顫,這是被人跟蹤了!
安迪的受傷的原因我雖然不清楚,但憑我的直覺,這情況很嚴重,安迪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纔來找的我。
可是,拍照的人,到底是跟蹤安迪的還是跟蹤我的,不管是哪點,都說明一個問題,有危險。
我之所以完全排除是有人碰巧路過拍了照片是完全有根據的。
第一,雖然是夏天,京都也算是不夜城,但是安迪受傷那晚找我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一個正在施工的工地誰會特意跑到那去,搞地下情也得找個有情調的地方吧。何況那守着個醫院,怪瘮人的。
第二,從照片本身來看,這根本就是故意要拍成很曖昧的樣子,如果不是我是當事人,我都要覺得這是兩個人偷情準備脫衣服。
“你怎麼有這個照片的?”我問。
心裡有點亂,要說是跟蹤安迪,那應該沒必要拍這種照片來啊,威脅他,不可能,安迪單身一個,就算是想威脅他破壞軍婚,就憑這個也說明不了什麼。
這照片本身來看倒好像是針對我的,但是,我在京都誰也不認識,也沒得罪誰,除了眼前這位,但是這種跟蹤偷拍也不是封援朝的會做的。那麼,到底是誰呢?
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