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晴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蕭玉,眉頭擰了起來。
“你師父是皇上?他說要見我,我就要去給他見嗎?”
一直沒說話的葉成弘嘴角一抽,要不是現在還有外人在,他一定會大笑出聲。
蕭玉的臉色一沉,看向安亦晴的目光更冷了。
“我師父是寒門掌門,不是你隨隨便便能侮辱的!說話注意點兒!”
安亦晴柳眉一挑,冷冷的看了蕭玉一眼。
“我是下一任藥門掌門,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想見的!還請蕭先生搞清楚,這裡是京都大酒店,不是你們寒門!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如果你沒什麼事還請儘早離開吧,大賽期間,(禁jìn)止和參賽人員過多交流,影響不好。”
不等蕭玉再說話,安亦晴將門卡在房門上一刷,頭也沒回,跟着葉成弘走進了房間。
臨了,還不忘將房門重重關上。
蕭玉站在門外,黑眸冷冷的看着棕紅色的房門眯了眯眼,然後轉(身shēn)離去。
房間裡,安亦晴在貓眼中看到蕭玉離開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走了?”葉成弘換了(身shēn)衣服從房間走出來,看見安亦晴坐在沙發上垂眸沉思,隨口問了一句。
“唔,走了。”
“蕭玉的師父,應該就是寒玉門的掌門吧?”
“應該是,”安亦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師父,您說他師父找我會是什麼事〉?”
“哼,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你和蕭玉之間的婚約!”葉成弘冷哼一聲,對寒玉門來找安亦晴的目的極度厭惡,“丫頭,聽師父的話,千萬不能單獨和蕭玉去寒玉門。
如果真的非去不可,一定要把十三血將給帶上,明白嗎?”
葉成弘擔心蕭玉這次請人不成,下次直接用硬的,安亦晴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萬一被抓了去,後果不堪設想。
“師父放心,我以後出門會一萬個小心的。”安亦晴點點頭,笑着應了下來。
“你做事,師父一直很放心。”葉成弘笑着站起(身shēn),“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晚上吃完飯早點兒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哎,不對,等等!”他的眉頭忽然皺起,思索片刻,忽然一拍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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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這腦子,明天是元旦了吧?!”
安亦晴一愣,低頭看了下手機。喝!可不是嘛?明天是一月一號了!
“師父,恐怕這個元旦,我們要在酒店裡過了。”她苦笑一聲,心裡尋思着一會兒給家裡去個電話。這是她找回家人之後在安家過的第二個元旦,她沒能陪爺爺他們,總得打個電話好好安慰安慰老爺子。
“元旦又不是(春chūn)節,不礙事兒。一會兒你記得給你爺爺(奶nǎi)(奶nǎi)打個電話好好哄哄他們,老人嘛,說兩句好聽的就呵了。”葉成弘細心的叮囑了安亦晴一番,還不忘讓她替自己給安老爺子帶個好。交代清楚之後,他便回了房間。
安亦晴坐回沙發,垂眸想了一會兒蕭玉和寒玉門的事(情qíng),然後用手機撥通了安家別墅的電話。
一夜好眠,第二天,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一月一(日rì),元旦。
華夏國法定節假(日rì),元旦有三天小長假。老百姓們全都閒了下來,有的在家休息,有的收拾行李出去旅行。當然,作爲華夏國的首都,每到假期,都會迎來人流的高峰,這一次也不例外。
外面再(熱rè)鬧,對於京都大酒店內住着的人來說,都是與他們無關的。酒店已經被醫學大賽主辦方所承包,除非持有證件,否則根本不能隨意出入。
一大早,安亦晴剛睜開眼睛,便聽見(牀)邊的手機嗡嗡震動個不停。眯着眼睛拿過來一看,原來是家人朋友的祝福短信。
她半靠在(牀)上,將所有短信一條條看完,然後又仔細的一條條回覆過去。
這時,臥室的門被敲響,緊接着,尹襲靈的小腦袋從門縫裡露了出來。
“師父,元旦快!”
安亦晴歡喜的看着尹襲靈那眉眼彎彎的模樣,連忙坐起(身shēn)向她招了招手。
“靈靈元旦快,新的一年,小丫頭越長越漂亮!”
尹襲靈蹦蹦跳跳的來到(牀)邊,白嫩的小臉因爲安亦晴的話流露出一絲紅暈。她雙手撐着下巴,眨着大眼睛看着安亦晴。
“師父,新的一年,您應該和師爹生個小師弟小師妹給我玩一玩。”
被打趣了的安亦晴沒好氣的看了尹襲靈一眼,嘴角的笑意卻掩蓋不住。
“小丫頭亂說什麼?”她輕輕點了點尹襲靈的腦袋,掀開被子下了(牀)。
和葉成弘還有尹襲靈鐵柱吃過早飯之後,安亦晴如前兩天一樣,帶着藥門衆人向京都大酒店一號宴會廳走去。
電梯下到一樓,安亦晴從電梯裡走出來,便看到了一個討厭的人。
古思憶今天早早就來到了京都大酒店,直奔毒醫門住的樓層而去。之後,她向毒醫門的人交代了一些事(情qíng),便跟着大家一起往宴會廳走。
沒想到,剛出電梯,就看到了她這輩子最憎恨的人。
“古小姐,早啊,看起來氣色不錯。”安亦晴挑眉微笑,輕聲打了個招呼。
古思憶眼角上挑,狐狸眼中帶着別樣的凌厲。她高擡下巴,毫不掩飾的對着安亦晴冷哼了一聲,轉頭跟着師一蒙和其他毒醫門的人一起離開。
安亦晴眸子微微一眯,看着古思憶離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師父,您怎麼了?”尹襲靈走上前,皺着小小的眉頭擔憂的問。
“沒事,”安亦晴收回目光,笑了一下,{“走吧。”
今天是第一輪理論競答的第三天比賽,也是最後一天。安亦晴在到達賽場的時候,差不多其他參賽小組都已經到場,只剩下兩三個小隊還沒有來。
她一進宴會廳的門,所有人都停下談話,向她看了過來。
短短兩天時間,安亦晴以一己之力單挑創世小隊和井上醫療小組,並且帶着藥門其他參賽選手逆流而上,穩穩的佔住了第一名的位置。這樣的成績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這個纖細的年輕女子,安亦晴的容貌本就清雅絕色,這兩天又出了名,倒是被不少男人當成了心中的女神。
這不,一個金髮男子正步伐優雅的向她走來,眼中的(愛ài)慕之(情qíng)濃的幾乎要溢了出來。
“美麗的安亦晴小姐,早上好。”他走到安亦晴面前,用流利的英向她打了一個招呼。
“你好。”安亦晴輕輕頷首,淡淡迴應,同時不忘偷偷瞪一眼在偷笑的尹襲靈。
被抓包的尹襲靈趕忙閉緊嘴巴,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打量着面前的金髮男人。個子很高,至少一米八五,(身shēn)材高大,是典型的西方人的大骨架。金髮,漂亮的淡藍色眼睛,雖然長得不如艾迪和巴利那樣讓人爲之驚豔,但放在普通人中卻也算是一個帥哥。
至少,在醫學界這些地中海大叔裡,這個男人絕對是鶴立雞羣。
只不過……尹襲靈撇了撇嘴,長得倒是還過得去,但是和她的師爹比起來,實在是沒法入眼
“普天之下,還是隻有師爹能配得上美人師父!”她低聲嘰嘰咕咕說了一句,漫不經心的一轉頭,瞬間僵在了原地。
再說那個金髮男人,在得到安亦晴禮貌而疏離的問候之後,心中激動不已。
他努力平復了心中的喜悅,看着安亦晴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膜拜夢中的女神一樣。
“安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可以請你一起共進晚餐?”
安亦晴一愣,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了男人的邀請。
“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金髮男人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臉悲傷的注視着安亦晴。
“爲什麼?能告訴我原因嗎?”
安亦晴笑了一下,“因爲……”
“因爲她晚上要和我共進晚餐。”
聽到(身shēn)後的聲音,安亦晴一愣,緊接着臉上浮現出驚喜,迅速轉過頭,“你怎麼來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大門口的顧夜霖一步一步向安亦晴走來。他的臉上面無表(情qíng),但是黑眸中的深(情qíng)卻讓在場的所有女人爲之沉醉。
“今天是元旦,我想和你一起過。”他走到安亦晴(身shēn)邊,手臂自然的攬過她纖細的腰肢,眼神中帶着濃烈的(愛ài)意和溫柔。
安亦晴抿了抿嘴,心中甜蜜。
剛剛看到顧夜霖而僵住的尹襲靈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就說吧,自家的美人師父只有師爹那樣的男人能配得上,看看那一臉的小女兒姿態!
“你是誰?爲什麼要冒犯美麗的安小姐?!”剛剛被拒絕的金髮男人一臉怒容的瞪着顧夜霖摟着安亦晴的那雙手,如果視線能夠殺人,那顧夜霖至少要在這個男人的眼神中死去活來無數次。
你又給我惹桃花。
顧夜霖意味深長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眼神中的醋意不言而喻。
安亦晴無奈的撇了撇嘴角,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也很無奈的好嗎?
“你是誰?憑什麼讓安小姐跟你共進晚餐?我要和你決鬥!”那個男人見顧夜霖沒有理會他,怒火更旺了,連決鬥這種話都蹦了出來。
顧夜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黑眸中的溫柔早已不再,那眼中的暗潮洶涌讓金髮男人後退了兩步,渾(身shēn)冰冷無比。
“我是她的合法丈夫,夠資格和她共進晚餐嗎?”
丈夫?這個可怕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金髮男人驚恐了,絕望了,悲劇了。
宴會廳中,所有人都聽到了顧夜霖說的話,再一次證實了安亦晴和顧夜霖已經結婚登記這個消息。
大家目不轉睛的看着顧夜霖將安亦晴送到比賽席,然後霸道的將她桌子上的礦泉水推到一旁,又體貼溫柔的打開自己帶來的紙袋,拿出一個保溫壺打開,緊接着他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漂亮的白色杯子,將保溫壺中的水小心翼翼的倒在杯裡。最後,他嚐了嚐水溫,確定不燙之後,才放心的交到了安亦晴的手中。
安亦晴全程沒有幫忙,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顧夜霖,眼中的幸福毫不掩飾。
觀衆席上也有人一直看着他們夫妻二人,眼中的憎恨和嫉妒,也同樣無法掩飾。
九點,比賽正式開始,宴會廳再一次進入緊張而嚴肅的氛圍。
今天的比賽不同於前兩天的競答模式,這一次,所有參賽選手得到的題目都是相同的,能不能答得上來,就要看自(身shēn)的實力和運氣了。
據說,爲了難住這次的參賽選手,醫學交流大賽的評委們早在好幾年前就開始蒐羅各種疑難問題,就等着今天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
現在看來,這個下馬威很成功。
賽場上二十三個參賽小隊,有一大半的人都在愁眉苦臉。評委每提出一個問題,大家都要在各自的平板電腦前愁眉不展許久,然後再將自己輸進去的答案改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每一次大屏幕上公佈正確答案,大廳裡都要一陣唉聲嘆氣,甚至有激動的差點兒難過的哭出來。
由此可見,今天的問答題,是真的難倒了這羣世界級的醫學精英。
不過,雖然這些問題難倒的人很多,但是卻有那麼少數人,一直面不改色。
安亦晴看似漫不經心的掃了一圈,眼神走走停停,水眸深處時不時閃過詭異的流光。
片刻之後,她收回眼神,垂下眸子,嘴角不明顯的勾起了一道弧度。
五個小時之後,第一輪比賽正式結束!
宴會廳的大門打開,參賽通道陸陸續續的走出二十三個小隊的人。有的一臉菜色,有的面無表(情qíng),有的欣喜若狂,有的甚至被這些題難得哭了出來。
安亦晴一路跟着大家走出來,給她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一個西方小國的民間醫療組織中的一個參賽選手,三十多歲的年紀,竟然被今天的比賽((逼bī)bī)得痛哭流涕,當她看到他腫的跟核桃一樣的眼睛時,真真是嚇了一大跳。
“是不是太誇張了?考試輸了哭鼻子這應該是小學生的行爲吧?”尹襲靈看着一個個哭紅了眼的阿姨大叔,暗暗咋舌,目瞪口呆。
“他們哭的不僅是今天的比賽。”安亦晴淡淡的說。
尹襲靈愣了一下,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
這些人哭的,不單單是比賽的題太難,更哭的是離他們遠去的榮耀。
這些人中,許多人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他們上大學,讀研究生和博士,甚至登上更高的山峰。他們被萬衆矚目,他們信心滿滿,他們是精英,他們俯視一切。
可是一切的優越,就到今天爲止了。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也是一場不流血不流汗,但是卻讓人絕望的戰爭。是站在世界的巔峰,還是屈居人下,這次比賽就是有力而權威的參考。
尹襲靈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師父安亦晴,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幸福感。她有多幸運,這輩子能成爲安亦晴的徒弟和家人?
輕快的跑過去,尹襲靈一把拉住安亦晴的手,親暱的跟着她向賽場之外走去。
當天下午,藥門所有人全都關在房間裡好好的睡了一大覺。整整三天比賽,雖然不拼體力,但是時時刻刻緊繃着的腦神經讓他們感到非常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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