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醋意，婚期定了
華子昂不由自主的問出口，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問，而且還是篤定的口氣，只是潛意識覺得此時能出現在這兒的不會是別人。
朝陽爬上窗櫺，照得廚房格外光明，狄龍一身黑色休閒衣褲，不是大品牌的奢侈貨，但料子跟工藝皆屬一流中的一流，剪裁得體，恰到好處修襯着頎長身材。他背對着廚房門，背影挺拔宛若一座擎天高峰，剛毅，不屈，傲然。
聽到華子昂說話，狄龍回身看向他，面帶淡笑，與長孫凝標緻性淺笑如出一轍。刀削劍刻般俊秀的五官棱角分明，有着江南才子般的靈氣，也不乏北方漢子的豪邁不羈，二者相輔相成，不見半分矛盾。一雙眸子飽含睿智之光，迷人深邃，沉穩內斂，卻不會讓人感覺城府深沉，眼底流淌着的寧靜致遠的氣質更高長孫凝一籌。這樣的男人即便給他穿上破衣爛衫，丟到乞丐窩當中，依舊不會讓人感覺低賤，反而更顯得卓而不凡。莫要說女人，即便男人都會忍不住爲他開形的魅力而傾倒，那般的風華絕絕，傲骨天成，有那麼一瞬間華子昂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不像長孫凝的義父，而更像是親生父親。
聽母親說，這些年狄龍都在背後栽培幫助長孫凝，比那個正牌貨更有擔當，要是換他選的話，也會選狄龍，而吊都不弔馮橋生，爲求榮華拋妻棄子，算神馬東西。不過，據他了解，長孫凝除了學識淵博，五花八門之事無所不通，應對三教九流遊刃有餘，有些異於年紀的成熟與遠見卓識，加之身手了得。若這都出自狄龍的調教，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而且長孫凝知曉國家辛秘，是否與他有關？
昨晚，叫齊天調了狄龍所有資料，實實在在，身家乾淨得不能再幹淨的牧場主，久居草原。他跟長孫凝有交集，完全是在長孫凝向他買牛羊之後，那麼，長孫凝爲何欺騙長孫淑雅他們說是他一直在背後幫助她，單單是怕他們不接受她這個義父嗎？不太可能，他們之間一定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更深層的關係，至於是什麼，不得而知，知覺告訴他，那不是重點，不重要。
“華子昂，果然人如其名。”狄龍真心讚道，不正面回答問題，算是默認身份，他也在觀察華子昂。容貌自不必說，他相信女兒的眼光，軍裝筆挺，神武威嚴，霸氣而不張揚，狡黠卻不卑鄙，正義但不迂腐，鐵血柔情，絕對是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不過，這個男人歷經太多血腥洗禮，內心強大堅毅，有着自己神聖的信仰與堅持，無情也癡情，但不是一般女人能駕馭得了的。
他們倆兒一人一句，誰也沒多言，便已在心裡對對方做出客觀評價，而且都是極高的。狄龍繼續照看爐上煮着的鮮奶，濃濃奶香令人頓時感覺飢腸轆轆，華子昂也進入廚房，挽起袖子，開始用心準備長孫凝愛吃的早餐。
沒有華子昂‘搗亂’，長孫凝一夜好夢，但可能昨晚想事情想得太多，起牀覺得腦袋有點腫脹，洗漱完之後纔好些。換了衣服下樓，就見倆兒大帥哥座在飯桌旁，一人面前擺着兩份早餐。狄龍的是牛奶，水果拼盤加煎饅頭，華子昂是蔬菜粥，茶葉蛋，花捲加小鹹菜，非常清淡營養。他們誰都不搭理誰，好像在暗中較量。
“老爸，早！”長孫凝一邊下樓梯，一邊說道。
“恩，早。月兒，過來吃早飯。”狄龍笑着招呼道，並把旁邊的椅子拉開，十分紳士。
華子昂見兩人互動，完全當他不存在，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兒，狄龍也就算了，小女人怎麼能夠這麼對自己呢？不行，他的字典裡可沒有‘失敗’兩個字，狄龍太優秀都是個‘老’男人，是長孫凝親口承認唯一的父親，而能陪她白頭到老的人註定會是他。
不理我，沒關係，那我理你，他堂堂三軍戰神，豈能被一個放牛羊的給比下去？想着，華子昂快速迎上前，攬過長孫凝，“凝兒，昨晚睡得可好？”
“當然好了。”沒有你‘作怪’，崩提多輕鬆自在了。後半句長孫凝自己在心裡嘀咕，估計要是說出口的話，某人得得意的尾巴翹到天上去。
“那我就放心了。”華子昂寵溺說道，“來，快點兒吃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茶蛋剝好，蔬菜粥溫度適中，一併遞到長孫凝面前。平時長孫凝的早餐也很少到前院去吃，現在知道華子昂，長孫淑雅他們就更不會來叫。
被華子昂硬拉着坐到身邊，長孫凝皺眉，以前覺得他霸道特有男人味兒，可這會兒怎麼感覺他那麼小氣自私呢？都不問問她想吃什麼。他做的跟她家每天早餐內容差不多，只是廚藝精湛，味道更好些，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會煩，“我今天不想吃這些。”說着，夾過一塊金黃金黃的煎饅頭片兒，就着牛奶津津有味兒吃起來。
“凝兒……？”華子昂十分受挫，怎麼會這樣，自己被嫌棄了。都怪狄龍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程咬金’，當老子的搶女婿的風頭，這像話麼。牛奶，煎饅頭片兒他也拿手，只是以爲她早上不愛吃太油膩的東西，失算啊！
華子昂幽怨的眼神不但沒搏得長孫凝回心轉意，反而遭狠瞪一眼，能不能不整那個死出，真心不適合你好嗎？
華子昂也不氣，嬉皮笑臉的，“凝兒，乖，不喝粥，吃個雞蛋，你太瘦了得多補補。”胖點兒以後生孩子纔不會太痛苦，當然，他沒蠢的把這句說出口，怕父女倆兒圍毆他。一個長孫凝已經夠難纏了，再加一個狄龍的話，恐怕他不想被收拾得很慘都很難。當着老丈人面兒‘調戲’他女兒，那不是找虐的節奏麼，他們可不是親生勝過親生，但是……，“凝兒，昨天晚上我反省一宿，知道錯了，以後肯定加倍溫柔的‘疼愛’你，今晚讓我回……。”
“滾！”長孫凝羞惱，兩頰狐疑緋紅，把華子昂已經快粘到自己臉上的腦袋推開，死腹黑男，在父親大人面前說話也不知收斂，羞不羞。
殊不知，華子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既說得長孫凝心尖癢癢，愛恨不得，又清楚遞給狄龍一個信息。你的女兒已經跟我睡過了，識相的早早讓她嫁了吧，看着狄龍不由有些得意。
然而，華子昂着實低估，也太不瞭解狄龍，他仿若未聞，實則聽得仔細。可那又如何，跟從前無處不在的危險相比，啥大不了的事兒，快樂都是相互的。他慢條斯理吃着自己做的早餐，眼見兩人神色互動，表面雖平靜如常，心裡卻歡喜。華子昂那麼強勢驕傲的人心甘情願爲女兒下廚房，調羹湯，而且沒有絲毫惡意的算計圖謀，寵着她，護着她，這是女兒的福氣。不過，儘管如此，要讓女兒嫁給他，還有待進一步觀察考驗。
“月兒，多喝點兒牛奶，你確實太瘦了。”說着，狄龍又給長孫凝添了一杯香濃牛奶，自家產的鮮奶味道格外醇厚，也營養，華子昂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兒。
長孫凝乖巧應聲，一口氣喝掉半杯，“老爸你也是，多吃點兒水果，補充維C。”
“我也要。”見長孫凝給狄龍夾水果，又是蘋果，又是香蕉，還有獼猴桃，華子昂把自己碗遞過去。抿着嘴脣，一副受冷落的委屈樣兒，眼眸裡瑩光閃閃，大有你不給我就哭的架勢。
……，長孫凝額前滿是無形黑線，演戲上隱麼這屬於，動不動就裝可憐扮無辜，還能不點兒出息不？盡出‘賤’招。華子昂瞭解長孫凝心中想法，笑得得意，管它‘賤’招還是絕招，能把老婆哄住就是好招。
華子昂心中之話長孫凝自然也懂，不說話，也沒動作，就盯着他看，她倒要看看清楚這貨是什麼材料做的，皮糙肉厚，無所不用其‘極’。眼見自個兒碗裡還空着，華子昂心思又轉，拉下臉皮面子都不要了，可不能叫人看了笑話啊。
他知道長孫凝能看懂脣語，狄龍自然也會。‘不給我吃，我就攢一塊兒吃你’，華子昂無聲毫不避諱的‘說’道，卻比出聲更加曖昧，他笑得痞氣十足，讓人恨不能煽兩巴掌才解氣。
尼瑪的，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而且還是‘居心不良’的威脅。長孫凝又羞又惱，狠狠瞪眼華子昂，就不給你吃，饞蒙你，氣死你，哼！就不信，你敢當着我老爸的面‘胡作非爲’。這個男人，以前都給慣壞了，從現在起，必須讓他明白，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不是何時何事自己都會臣服在他‘淫威’之下。
“沒你的份兒，吃你自己的。”長孫凝崩着小臉兒說道，把華子昂的面子‘呱唧’扔在地上，煮那麼多粥不吃就浪費了，浪費可恥。
孃的，被嫌棄了個徹底，華子昂心裡憋悶，收回碗，吃雞蛋喝粥，小鹹菜咬得‘咯吱’作響。“我爸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你永遠排第二。”長孫凝語氣毋庸置疑，又給他補上一刀，讓事實證明沒有最鬱悶，只有更憋屈。
蝦米！怎麼……，華子昂眼中閃過痛色與失落，右手緊緊攥住筷子，好像那是第一的那個人，要把他脖子扭斷。小女人，你太沒良心了，哪怕那個人是你名義上的父親，我也嫉妒，瘋狂的嫉妒。
華大戰神華麗麗的吃醋了，而且他沒有扳回的餘地，真是憋屈帶窩火。
氣死了，氣死了，自己小女人心裡竟然住着自己永遠也無法取代的男人，啊……。“啊喲！”華子昂前一秒還是心裡哀號，下一秒卻變成真的慘叫了。靠！心不順吃個飯還咬舌頭，痛死了。
見華子昂忽然捂住嘴，長孫凝猜到大致情況，怪了句‘多大了，吃飯還咬着自己’便起身去拿消炎藥。之後親自給上藥，華子昂終於找回點兒平衡感。
狄龍始終神色淡然，自顧自吃着東西，把‘食不言’的精神發揚到底，可他腦子一點兒沒閒着，實時的對華子昂表現作出評價。還別說，這小子把自家女兒心思摸的挺透，吃軟不吃硬，而且不呆板，能屈能伸，邪氣十足，真不是一般戰士，值得期待。
還沒等華子昂跟狄龍提和長孫凝結婚的事兒，華老爺子和文倩在長孫淑雅帶領下就過來了，他們倆儼然就是首席公關，華夏和華子昂都無條件支持。來之前，他們並不知道狄龍回來了，所以一看見他在都露出望外，華老爺子先拉着他說，然後換文倩，說完再輪換，打出不把孫（兒）媳婦娶回去誓不罷休的精神頭兒。
“你自己怎麼說？”狄龍要看華子昂的態度，別人再說得天花亂墜也不能代表他。
華子昂強勢摟着長孫凝腰肢，用行動直接證明，此生非她不娶。狄龍頗爲滿意，但對於他的誓言並不在意，誰也沒辦法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還珍惜當下比較實際。同樣的問題狄龍又問長孫凝，沒待她回答，華子昂已經搶先替她答了。不嫁給他，她還想嫁給誰？她同意了，就不信她父親忍心棒打鴛鴦。不得不說，華子昂這招‘先發制人’用的漂亮，堪稱完美，深愛女兒的父親怎會阻止她奔向自己的幸福？
華子昂的伎倆，狄龍自然一清二楚，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要替長孫凝拿主意，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憂慮，他也看得一清二楚。任何一件事，如果不去嘗試，就永遠不知道結果是苦是甜，是喜是悲，感情更是如此。他沒有通天法眼，不能知過去未來，旦夕禍福，最多能做的，就是後盾，一道堅不可摧的終極後盾。
“如果你能保證，永遠不辜負月兒，我也願意她幸福。”狄龍清楚，女兒對這個男人的感情真摯不假，她心裡是希望自己同意的。
“我保證。”華子昂字字鏗鏘，並把那枚多在自己手裡呆了一晚的鑽戒快速套在原位，才露出踏實的笑容。小女人，沒借口了吧，你是我的了。長孫凝白他一眼，傻樣吧，給點兒陽光就燦爛，依她對自個兒父親的瞭解，定然還有後話沒說，就等着被將軍吧。
“哎呀！真是太好了。”文倩沒想到狄龍鬆口這麼快，激動得拍拍長孫淑雅肩頭，又不顧華子昂一張黑臉，把長孫凝拉到自己近前，親暱說道：“小凝啊，以後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狠狠的欺負回去，咱一家都給你撐腰。”圍着一圈兒都是長輩，長孫凝羞澀點頭，文倩的話令她感動，但並未如太后懿旨一般銘記在心，這世上沒有永恆保持期的東西，更有句話叫‘此一時，彼一時’，她只相信實在當下正發生的事。
長孫淑雅已經高興得不知說些什麼好，女兒能嫁個富貴人家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先前她把鑽戒退給華子昂時，真替她捏把污。倒不是怕狄龍不同意，而是怕華家後悔，惱羞成怒，現在事情定下來，懸着的心也終於落地了。
“我說狄龍啊，這事兒可就說定了，不許反悔。”華老爺子雙手拄着膝蓋，探着身子重申道，他也不想想，這還用他操心麼，他那孫子是被人戲耍着玩的人嗎？
“那是自然。”狄龍爽朗笑道，他可不是出爾返爾的小人，不過麼……，“定是這麼定了，繁文縟節可以省，但婚禮不能草率馬虎。”兩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他一定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長孫凝一時想不到狄龍爲何把婚禮單拉出來說，他們都是隨心所欲之人，但覺得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並不只是要她嫁得風光那麼簡單。
這個……，華老爺子略微遲疑，不是他捨不得辦一場盛大婚禮，人家要求合情合理，他們華家也真心實意娶媳婦，只是他小孫子身份特殊，時間根本不能自主，真怕夜場夢多呀。邵璐不是省油的燈，自家老婆子還胳膊肘兒往外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橫生枝節……，不由得看向華子昂。
“不給凝兒一場終身難忘的婚禮我都不答應，您就放心吧。”華子昂心情大好，連敬語都用上了，把先前吃醋的勁兒忘得一乾二淨，那沒出息的傢伙不是他，打死不承認。雖然精心準備一場婚禮會浪費些時間，但一輩子一次的事兒，他等得起，願意給她最好的。“不過麼……。”他也學狄龍，完全一模一樣的語氣神色，只是多幾分叫人又愛又恨的狡黠。
狄龍笑指着華子昂，對華老爺子說道，“您老這孫子還了不得，看到沒，在就開始討價還價了，一點兒虧都不吃啊。”
孫子給長臉，華老爺子驕傲自豪，狄龍的話雖不華麗，卻是變向誇獎，認可的一種，更得瑟無比，搖晃着腦袋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孫子。”
“得了吧，你這孫子要像你，戰神的名號早就換人了。”狄龍很不給面子說道。
“狄龍小子！別扯用不着的，說破大天他也是我老頭兒的孫子，你敢說不是。”華老爺子不服氣爭辯道，而且抓住最根本的說，到啥時候血緣是改不了滴，是他孫子就是他孫子。
“是您老的孫子假不了，但他可不像你一根腸子通到底兒，跟郭家鬥幾十年都是平手，瞧瞧人家一上臺就把他們‘掃地出門’，您老別光顧着得意，得服！”狄龍故意潑冷水揶揄，說的是華老爺子硬傷，以前跟郭家日夜爭，也沒爭出一二三，而華子昂還是大頭兵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將他們‘請’出J界了，這就是青和藍的差距。狄龍是故意不讓華老爺子舒坦，幾次相處，他們早是忘年之交，而且還是忘年‘損友’。要是用狄龍的話說，生命在於鬧騰，他是怕他日子太無聊，‘死’於安樂。
“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哼！”華老爺子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並不生氣，相反心裡更覺得孫子了不起。
狄龍不再跟他爭，話鋒轉向華子昂，比之對長孫凝時的寵溺，聲道威嚴幾分，“小子，你不過什麼？”
“沒什麼，這段時間我休假，想先把證領了。”在準岳父面前，華子昂不敢太託大張狂，語氣很平和，像是在商量。他可一分一毫沒忘這男人對小女人多麼重要，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想到這兒心裡就不自覺酸溜溜的。
正如他所料，這小子真夠精明的，不過也好，領了證也穩妥些，華子昂的行情不用打聽也能猜到搶手到爆。“這個我沒意見，你們自己拿主意吧。”都同意女兒嫁了，而且他們睡都睡過，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
“如此甚好，太好了。”兩個當母親的同樣高興，雙手交握，特別是文倩，‘老大難’總算有着落了。“兒子，等民政上班你們就去領證。”
華子昂‘嗯’了一聲，他恨不能馬上就去領，立刻合法纔好，這樣小女人想逃都逃不掉了。
“趁着狄大哥在，不如把婚期也訂了吧？”長孫淑雅提議正合文倩心意，立刻得到聲援。
“就是，趕緊定了吧，回去我好準備。”文倩一臉婚禮在即的喜悅，大兒媳娶得不順心，她一定要守好小兒子的幸福，也希望大兒子能早點走出陰影。
“月兒，你自個兒定吧，想啥時嫁就啥時嫁。”狄龍寵溺說道，一直在討論婚禮的事兒，可最主要的人還沒發過言。
“那就七夕。”
“好，就七夕。”
總算，婚禮的日期拍定了，幾人順勢討論開細節，熱鬧不已，連華珊珊‘溜’進門都沒察覺。難得她沒好奇，直接奔到華子昂身邊，趴他耳邊小聲嘀咕幾句，只見一張俊臉瞬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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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最後一天了，一晃半年，下篇開始了，有些緊張啊，擔心寫不好，但是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