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喝的藥效上來了,楚靈風回了房間,這回沒躺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只見外面天都黑了。
楚靈風側頭看着窗外,愣了會兒,先喊了聲:“小梅。”
容若雖然一直在院子裡陪着他,但畢竟男女有別,不方便貼身照顧。因此自薛明揚走後,都是小梅一直貼身照顧,晚上也和她一個屋子,要喝水什麼的,都細心的很。
這一喊了沒人答應,楚靈風這才驚覺小梅出去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很黑了,小梅出去不管是買什麼,這個點也應該回來了吧。
楚靈風這麼一想,頓時又緊張起來,就着淡淡月光起了身,連燈都沒點,便先開門出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容若的房間裡也沒燈,好像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般。
所幸楚靈風是個膽子大的,一個人也不害怕,要是換成個膽子小的姑娘,只怕是當時都能嚇着。
也不知道容若是出去了,還是睡下了,楚靈風快步走過去,在他門上拍了拍:“師兄……師兄你在嗎?”
楚靈風聲音還未落,便聽見院子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拎着燈籠進來。
楚靈風一看,是容易的一個手下,忙走了過去:“林哥,你家公子呢?”
容若是個習武之人,睡覺驚醒的很,她這都砰砰砰的拍門了,怎麼着也該醒了。何況小梅還沒回來,容若不是個沒有交代的人,不會放着小梅在外面不管,自己就先休息的。
“公子出去了,讓小的守在外面,吩咐說夫人若是醒了就伺候着。”林申道:“公子說,現在夫人休息是最要緊的,因此您沒起來,我們也沒敢打擾。不過一直讓客棧廚房裡熱着飯。現在讓送來嗎?”
客棧雖然不比自己的宅子,但也是個一天到晚人不空的地方,只要給錢,十二個是。想什麼時候有吃有喝,就什麼時候有吃有喝。
楚靈風睡到這會兒是有些餓了,但是心卻還懸着哪有心情吃飯,件林申有些顧左右而言他,又追問了一句:“容若就沒說他去哪兒了?還有小梅。小梅呢,他不是讓人出去找了麼,是不是有了什麼消息,因此才自己出去的?”
容若可不是個喜歡亂跑的人,雖然他對小梅也不錯,但卻沒關心到那份上,讓手下去找,這就是人之常情了,自己出去,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我也不是很清楚。”林申道:“開始的時候。公子是派了幾個人出去找,後來有人回來了,找公子說了幾句什麼,公子就親自出去了,出去的時候囑咐咱們伺候好夫人,說他很快就回來。”
“沒別的了?”楚靈風皺着眉頭道:“找人的人,回來說了什麼?”
“這個我真不知道。”林申道:“回來的人都是單獨像公子回報的,公子沒說,咱們也不好多問的。而公子走的挺急的,也不知道是沒來得及說。還是怕夫人擔心。”
“難道什麼都不知道,我就不擔心了嗎?”楚靈風鬱悶的很,道:“算了,我出去等等吧。”
“出去?”林申有些納悶:“去哪兒?”
“客棧大堂裡。”楚靈風鬱悶道:“讓廚房做點吃的喝的。直接在大堂裡,我也在院子裡悶了納悶多天了,出去吃頓飯。”
這些日子,楚靈風都是和容若小梅一起吃飯的,這會兒就剩下她一個人,還真是孤單單空蕩蕩的。一個人在屋子裡吃飯,怎麼想怎麼覺得淒涼啊。而林申他們規矩嚴,都未必敢進她的屋子,就是覺得她一個人在那麼大的院子裡不放心,估計也是站在門口。就算是面前進了屋,一準是站在桌子邊上。
楚靈風小家小戶的出生,不是落自己的威風,現在還不太接受的了大家族的規矩。吃個飯邊上站一堆人,有些不自在。
見楚靈風並沒有出去找的打算,只是要在客棧大廳裡吃頓飯,林申鬆了口氣,應了聲是:“我這就吩咐他們去準備。”
這是涇川最大的客棧,可以打尖也可以住店。後面是客房,前面是飯館,還是個挺大的飯館,兩層小樓,吃飯的時候人多就罷了,就是這個時候,人也還不少。甚至於,大廳裡還有姑娘在唱着小曲,咿咿呀呀的,很是婉轉動聽。
楚靈風傷勢尚未痊癒,有些還要忌口,林申照着容若的吩咐讓店裡準備了飯菜,便和另一人陪着楚靈風一起到了大廳裡,找了處空着的位子。
林申兩人原本是不願意坐下的,但是楚靈風說的卻也有道理。
大堂里人多,大家都是來吃飯的,誰也不會去注意誰,這很正常。可一旦她坐着吃飯,後面站兩個人,頓時就和旁人不一樣,就不正常了。
不正常的,就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容易引來麻煩。比如,肯定有人會覺得,她是個有錢人,是各有一定身份的人,自然,也就會有人想來沾點便宜。
林申兩人功夫都是不錯的,自然不會怕誰,可那也夠煩的。他們在涇川,本就是想好好的修養,惹上任何麻煩,都不是好事。
林申想想也有道理,便一左一右的在楚靈風身邊坐下,兩人都已經吃過飯了,而且,也沒有和楚靈風同桌吃喝的規矩。
楚靈風睡了一下午,這會兒是真餓了,雖然心裡還有些不安,眼睛不時的往門外看,但桌子上的飯菜香味傳來的時候,還是拿起碗吃了起來。
吃着,賣唱的姑娘的小曲便咿咿呀呀的響了起來,聽聲音不像是本地人,軟軟糯糯的,很是悅耳。那姑娘身旁,還做了個拿着二胡的老者,也許是她家的長輩,正拉着二胡伴奏,眯着眼睛,搖頭晃腦。
姑娘的聲音很好聽,曲子也婉轉,一曲罷了,不少人鼓掌叫好,之間姑娘起身拿了個盤子,走到了客人面前,連連的鞠躬,這要是賞錢呢。
那姑娘走了半圈,眼見着就要到了楚靈風面前,楚靈風便伸手往懷裡掏,聽了人家的曲,總是該給錢的。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