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跑了出去之後,楚靈風打了個哈欠,將外衣脫了便上牀休息。
只是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身體疲憊的很,但這覺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的在牀上躺了半天,一下子坐了起來。
想想不對勁兒,披上衣服下了牀。
楚靈風穿戴好了,打開了院門。
外面的院子,住着容若的幾個手下,一見楚靈風出來,忙過來道:“薛夫人,有什麼事兒嗎?”
其實楚靈風又不是被通緝的犯人,又不是外面仇家太多,是完全沒有必要這麼保護的。即便是她在狼堡受的傷,那也是因爲倒黴,正巧在那個時候跟萬里長風在一起,那些人也是衝着萬里長風去的,而不是衝着她。
不過薛明揚總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容若爲了讓他安心,便也謹慎了些。小心無大錯,謹慎些總不會出問題。
“你們剛纔見着小梅出去了嗎?”楚靈風想了想道。
“小梅姑娘?”那人道:“看見了啊,纔出去一會兒,不是說給薛夫人買東西去了麼?”
“給我買東西?”楚靈風愕然:“買什麼東西?”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那人道:“小的也問了一聲,但小梅姑娘沒說,只說是薛夫人要的東西,看她那樣子……小的只以爲是夫人私用之物,因此也就沒多問了。”
畢竟小梅是個丫頭,外面一幫子大男人,若是楚靈風有什麼私密的東西想要買,還真不太好意思讓別人知道。因此他們當時見小梅那一副臉色微紅,難以開口的樣子,心裡便都這麼以爲了,自然也就沒跟上去。
何況涇川只是個尋常城市,平靜的很,街上人來人往,買東西的賣東西的。吃飯的喝茶的,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小梅單獨出個買個東西而已,也沒有必要跟蹤一般的跟着。
但這會兒,楚靈風聽到他們的話時。就更覺得不對勁了。
小梅顯然不是自己叫出去買東西的,他們也沒有限制她說不許出門什麼的,如果她想出門,完全不需要編一個理由。甚至事實上,因爲她在狼堡長大。對外面的天地好奇的很,所以到了涇川之後,薛明揚還沒走的時候,容若便陪着她出去逛過幾回,每次都要買一堆的東西回來,吃的喝的玩的,衣服鞋子首飾,一點兒也不小氣。
那小甜爲什麼要說謊,只有一個理由,她真的有一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事情要做。而且心很慌,因此沒有多想,張口便將這個她覺得最穩妥的可能說了出來。
這些日子楚靈風喝的湯藥裡都有些助眠的藥物,因此每次睡下,即使是白天,沒有一個時辰也是不會起來的。這樣一來,一個時辰內,都不會有人發現她消失了。
楚靈風皺了下眉,道:“這個幾日,你們都在外面。有沒有見小梅和客棧裡的小廝說話?”
“和小廝說話?”幾個人一頭霧水,隨即搖了搖頭:“沒有,薛夫人,小梅姑娘出什麼事了嗎。爲什麼要個小廝說話。”
小廝不可能在院子裡獨來獨往,不管是誰,來的時候,邊上總是有人跟着的,因此小梅幾乎不可能有和他們獨處的機會,更何況。那兩個小廝楚靈風也是見過的,都是十四五的小子,不比小梅看起來大,懵懂的很,勾引小姑娘,不會吧。私下定情什麼的,不敢吧。
楚靈風一時心中無數疑問涌了上來,轉身回了院子,去了容若房裡。
容若無事,還在看書,一擡眼件楚靈風又來了不由的有些奇怪,再看她的臉色,直覺是出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容若放下書迎了出來:“不是去休息了嗎,這麼臉色反倒是差了?”
“沒睡着。”楚靈風將剛纔小梅的反常說了一下,有些擔憂道:“師兄,你說小梅揹着我們做什麼去了?神神秘秘,她在涇川也不可能有認識的人,我擔心,該不會被什麼人騙了吧?”
小梅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純真無邪,因此楚靈風就更是特別的擔心,怕她遇到什麼壞人,稍微幾句花言巧語,就將姑娘給騙了。要是隻騙錢,那倒也就罷了,可若是還騙了其他呢?
小梅可是個年齡正好,長得也好,花骨朵兒一般的女孩子。萬一被歹人看上了,會發生什麼簡直不能設想。而當初楚靈風是拍了胸口在萬里長風面前下了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她的,若是出了一點事情,那怎麼交代,一輩子也不會安心。
容易一聽也覺得有些蹊蹺,一方面不放心小梅,一方面也不欲楚靈風擔心,安撫了幾句,便道:“別擔心,涇川的治好很好,我這就派人去找,說不定小梅真的是買什麼私隱的東西去了。姑娘家大了,總有點什麼事情是不想叫人知道的。”
比如說有些個人用的東西,這一院子兩院子的男人,當然要避着點。楚靈風她倒是不用避着,可卻知道她身體現在還未完全康復,因此就算是想去買什麼,也不會把她拖上,自己找個理由去一趟,再遮遮掩掩的回來也就罷了。
容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楚靈風心裡還是不安穩,點了點頭:“但願如此,不過還是去找一找吧。若是看見了,就遠遠的跟着,免得她真買了什麼尷尬。”
容若點點頭,出去吩咐了下人,讓揹着人點去找找,找到了也不要聲張,保證她安全就行。
見容若讓人去找了,楚靈風略安心了一些,倦意又涌了上來。
“去休息吧。”容若道:“看你精神折磨差,別撐着了。這邊我看着呢,你休息了,我也安心點。”
楚靈風揉了揉眼睛,想想應了,回房休息。容若的人本事還是有的,何況涇川確實是個怎麼看怎麼平靜的地方。
再者,她現在重傷剛愈,就算是小梅出了什麼事情,容若也不會讓她出去找人的。只在院子裡着急,也幫不上什麼忙。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