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懷中來 083,都是棋子,枯蝶有喜
這時,枯蝶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人是誰?第二個念頭則是自己猜的可能沒錯,那畫就在這傘下!
即使是一副假畫,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人得去,想到了這裡,她幾乎是處於直覺反應,身子一個前翻,也向那把傘抓去,不過還是慢了一步,被這黑影搶先得手了。
“有賊!大少奶奶!”身後兩個打着燈籠的護衛這時也看到了那黑影,驚呼道。
既然這把傘已經到不了自己手中,她伸手就去拉扯這個黑影,但對方的身形很快,她只抓住了對方掛在腰間的一塊玉佩。
那人也發現了她的動作,身子一頓,拿了那傘反而不急着逃跑,反而回身要奪她手中的玉佩,枯蝶見狀,就知道這玉佩對這人是很重要的物品,甚至是能確定對方身份的物品。
這黑影的武功顯然很不錯,見她將玉佩收進了懷中,招招就變成了殺手。
其中一個掌燈籠的護衛已經撲了上來,要和這黑影對打,這黑影大概心中惦記着那塊玉佩,反而向枯蝶這邊撲來,一腳就踢向她,這腳來勢兇猛,眼看枯蝶就要被踢着正着。
枯蝶一個後翻,躲開了這個攻勢,他奶奶的,她好久沒有動過拳腳了,難不成這人還以爲她是病貓了。
從懷中拿出裴奕涵曾經贈送給她的那把匕首,就向那人伸來的腳上刺去,她的手法,快,狠,準!讓這黑影也吃了一驚。
枯蝶她是間諜,不是殺手,所以,她從不輕易出手,因爲出手意味着身份的暴露,可當她一出手時,必須一擊而中,那匕首刺進了這黑影的腳,但這人畢竟武功不錯,刺傷了他,卻刺入的力道不是很大。
這時,樓下已經喧鬧起來了,顯然那些護衛們已經聽到了剛纔的叫喊聲,有幾個已經衝進了畫意摟。
那黑影見狀,就知道拿回玉佩很不現實了,現在是拿着那把傘逃走是正事,當下忍着腳上的疼痛,飛身向樓下掠去。
枯蝶見狀,喝道:“抓住他,別讓他逃了。”
等她下樓之後,樓下已經打成了一團,只是,這次,還多了兩個人,其中一人身形分明是個女子,只是黑巾蒙面,看不出真正的相貌來。另外一個身材修長,看起來應該是個男子,功夫不俗,這兩人聯手,倒是擋住了護衛們的攻勢。
因爲今晚的事情事發突然,護衛們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下面亂成一團,此時,早有人稟告了裴府的主子。
裴奕涵還留在宮中沒有回府,來的是裴侯爺,還有裴十六少爺,因爲賊人會武功,女眷們怕傷着,自然都沒有出現。
那先前拿傘的黑影看到有人替他擋住了護衛,再也顧不上,當下就向裴府的西邊掠去。
護衛們留下幾人與另外兩個黑影纏鬥,另有幾人去追那逃走的黑影。
裴侯爺見到枯蝶,尤其看到她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帶血的匕首,還是驚了一下道:“媳婦,你怎麼在這?發生了何事?”
“爹,兒媳晚上突然想起,昨晚那一場亂,畫可能根本就沒被偷走,而是放在樓上的某個地方,那偷畫賊可能還會來取,所以,就過來查看,沒想到,那賊人等不及,今晚就要取了,讓兒媳給撞了個正着,然後就打了起來。那偷畫的剛纔已經向西邊逃走了,護衛們已經去追了,至於這兩位,大概是他的同夥吧!”枯蝶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哦,你站遠一些,可別被傷着。”裴侯爺此時也沒有多想,將目光移到了眼前的打鬥場面。
後來的這一男一女武功明顯很高,護衛們雖然可以阻住他們,卻不能生擒他們,此時,裴十六少爺隨手奪過一名護衛的長劍,刺了過去。
這一交手,枯蝶才發現這位裴十六少爺雖然看起來像個書生,但是這功夫還真不錯。有了他的加入,再加上這麼多護衛,那後來的兩個黑影明顯的應付不了,只想速速逃走,可悲纏住,也脫不了身。
就在這時,裴十六少爺一劍刺中了那個男子,那女子見狀,卻沒有回身救助,接着,畫意摟前就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濃煙過後,現場只剩下那個被刺中的男子,那個女子的身影已經不見,衆人的眼睛都被那濃煙刺激的暫時看不清東西。
儘管走脫了兩個,好歹還抓住了一個,倒不算毫無收穫,只有裴十六少爺知道,剛纔那逃走的女子本是要再刺這個受傷的同伴一劍的,只是他臨時當了下來,對方則沒有得逞,讓一個嬌小的女子帶着一個大男人逃走,顯然很不現實,留下來,自然都是麻煩,當然要殺人滅口。
“給我好好地搜,她逃不了多遠。將這人給我綁上,拉下他的面布來!”裴侯爺見狀,心中氣急,裴府何時什麼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枯蝶則另有打算,以那女子的功夫,如果要逃走,那是能搜的出來的,無論躲在進那個主子的房中,逼迫對方不敢輕舉妄動,那能搜出來纔怪呢?可當着這麼多護衛的面,這些話她又不能隨意說出口。
那躺在地上受了傷的黑影被人拉開了布巾,護衛們打着燈籠靠前,有人就驚呼起來:“鍾曉鬆,怎麼是你?”
枯蝶聞言,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意外,鍾曉鬆出現在這裡,有了先前的懷疑,鍾曉鬆出現在這裡,那就沒有什麼稀奇的了!
只是,三總管不是派了兩個人盯着他嗎?竟然還讓他到了這個地方,不過以此人的武功和心計來看恐怕普通人不是他的對手。
“鍾曉鬆是何人?”裴侯爺聞言道。
“回侯爺的話,他也是我們裴府的護衛之一,沒想到,他往日一副老實的樣子,竟然跟偷畫賊有瓜葛。”
“身爲我們裴府中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孰可忍,恕不可忍,來人,將他給我扔到地牢中去。”
“等一下,鍾曉鬆,本少奶奶只想問你一句,廚房的銀月是不是你推到湖的?”
“是。”那鍾曉鬆擡起頭來,定定地看了枯蝶片刻,才答出如此簡單的一個字。
“那你再告訴我,死在自己喜歡的男人手中到底是不幸還是幸福呢?”枯蝶的聲音很冷,在這個深夜中,甚至帶了一絲穿透力。
“一個死士是不配有感情的。”鍾曉鬆回話了,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枯蝶再次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眼,身材很挺拔,長相也還算不錯,胸口稍微向下的地方被裴十六少爺刺了一劍,血已經染紅了下身的衣袍,這人沒有狡辯,甚至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也是抱着必死之心了吧。
果然,在護衛們押着他經過枯蝶身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說了一句話:“大少奶奶請放心,她在下面不會孤單的,屬下馬上就要去陪她了。”說完之後,不再停留,逐漸遠去,身上傷口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蔓延而去。
枯蝶無語,一個棋子的確是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是不是這個鍾曉鬆在推銀月下湖的那一刻,也對她說了這句話。也許,在他推她下湖之前,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當真正失去時,纔有些懂了。
可這並不重要,至少對她來說不重要了,即使是一顆棋子,鍾曉鬆之流的也只是一隻小小的卒子,一隻抱着必死之心的卒子,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甚至就算嚴刑逼供,恐怕也不能從他口中得知更多的東西吧!
倒是那個女的,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是不是就是這府中的人,不急,明天她就知道答案了。還有那個拿走畫的人。
“蝶兒,你們幾個護送大少奶奶回房休息,蝶兒,以後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要對家裡人說一聲,要是有個閃失,涵哥兒又在宮中。”裴侯爺的話沒有說完,但枯蝶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當下也乖巧地道:“爹,是媳婦莽撞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嗯,那回房去吧。”
“是,爹。”枯蝶轉身,剛要起步離開,突然覺得,一陣眩暈感向她襲來,身子一軟,就向地上倒去,幸好,身後站着一名護衛,見狀,再也顧不上什麼,一把扶住了她,喊道:“大少奶奶!”
裴侯爺本打算去地牢,被喊聲留住了腳步,轉身,臉色也變了一下道:“怎麼回事?大少奶奶這是怎麼了?”
“回侯爺的話,大少奶奶剛纔一回身,就暈倒了,屬下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扶住枯蝶的護衛道,他正是先前跟着枯蝶上了樓打燈籠的一位,他實在不能把現在閉着眼,看起來很虛弱的大少奶奶跟剛纔和那偷畫賊對打的大少奶奶聯繫起來,不過枯蝶剛纔在樓中的行爲還是讓他們驚豔了一把。
“你們還愣住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這時,遠處有人打着燈籠走了過來,“什麼人?”遠處的護衛喝道。
“各位護衛大哥,奴婢是大少奶奶房中的丫頭紅裳,你們可曾見到我家大少奶奶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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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大少奶奶房中的,大少奶奶正在那邊和侯爺說話呢。”
“哦,多謝幾位護衛大哥。”紅裳打着燈籠向這邊走來,她也是睡到半夜,被府中的喧鬧聲給驚醒了,枯蝶住的地方其實離畫意摟不遠,再加上,那些護衛追擊那個逃走的拿畫的賊人,要從他們院子外邊經過,就將幾個淺眠的下人們驚醒了。
紅裳醒了之後,就去枯蝶房中查看,看大少奶奶是否有其他的吩咐。
結果進房一看,牀上竟然無人,當下心中驚了一驚,又在院子裡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枯蝶的人,當下只好回到房中,叫醒了其他幾人。
晨曦和晚照聽說,自家小姐不見了,那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當下也顧不上什麼,幾人就找了起來,又不敢大聲聲張,只好分開找。
紅裳想到這一兩日,畫意摟的事情最多,就到這邊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找到了。
裴侯爺見枯蝶就這麼暈倒了,心中憂急,見到紅裳,就開始訓斥了:“你們都是怎麼當差的,不守着大少奶奶,還不快扶你們大少奶奶回房,等着太醫診治。”
“奴婢知錯了。”紅裳不敢多說什麼,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見大少奶奶暈倒了,她心中憂急,那裡還在乎裴侯爺的責罵。
裴侯爺也鬱悶,這兒媳現在暈倒,周圍都是男子,來了個丫鬟,也是個不中用的,不過紅裳他還是認得的,當下招呼旁邊一個護衛,馬上做找個婆子,背大少奶奶回房。
然後又派人去給裴大夫人送信,讓她去枯蝶他們院中等着。
等枯蝶再次醒過來時,就見到裴大夫人一臉帶笑地看着她。
枯蝶有些迷惑,她記得自己還在畫意摟門前呢,怎麼到了牀上,再仔細一看,就是自己的房中,她的身體調養了幾個月,已經恢復的不錯了,怎麼會突然暈倒了呢?
“娘,我這是怎麼了?”
“蝶兒,你醒了,以後千萬不能向今晚這麼莽撞了,以後,你這身子可不是一個人了。”
“啊?”枯蝶很快消化剛纔聽進耳中的信息,她不是一個人了,難道大夫人的意思是說,她有了身孕?
“你昨晚暈倒了,王太醫到府中來給你請脈,查出你可能是有了喜脈,但時日尚短,不能完全肯定,說再等半月,再幫你請一次脈。”
“娘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可能有喜了!”枯蝶說不出自己心中聽到這個消息後,是個什麼想法,不過還是有些意外的,前世,她並沒有當過母親,當母親對她來說,是個全新的體驗,不過先前暈了過去,是不是因爲她和那偷畫賊對打了幾招,身子受了點影響,這才暈倒了,不知這孩子有沒有受到影響?
“王太醫在這一方面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宮中的貴人和各府一向都是請他請喜脈的,不過,今晚請了他,倒是湊巧碰上了。”裴大夫人眼中的喜悅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兒子克妻這麼多年,現在在短短的半年之內,不但有了妻子,也可能有了孩子,她的心就放了下來,可轉眼一想,如果蝶兒有了身孕的事情,自家婆母知道了,恐怕又要給涵哥兒房中塞人了,哎!
“娘,這個消息都什麼人知道了?”
“就是娘和你身邊的這幾個知道了。”
“那就好,請娘先不要把這個消息說出去,等過上幾個月,如果真的有了,胎兒穩定了再告訴家裡人,您知道,我們長房這些年一直不是很安定,媳婦怕——”
“你說的有理,娘剛纔只顧着高興了,倒是忘了這一茬,你放心,這幾個月,娘會幫你瞞着的,等孩子穩定了,到時再告訴老祖宗,老夫人,讓她們高興高興。”裴大夫人聽枯蝶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蝶兒懷的有可能是裴家新一代的長房嫡孫呀,還不知道府中多少人的眼睛再盯着呢,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爲好。
“謝謝娘。讓您大晚上的過來,媳婦不孝了。”
“你這孩子說的都是什麼話,不過,這件事等涵哥兒回府了,還是要告訴他一聲,你們年輕夫妻兩,有些事是不能再在這個時候做的,明白嗎?別動了胎氣。”裴大夫人說的隱晦,但枯蝶已經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媳婦明白。”枯蝶暗歎一聲,雖然這裴府的日子過的不比自己前世的間諜生活遜色,好在,還有裴奕涵,裴大夫人,裴老祖宗這些人在,不讓她覺得這府中一點溫暖都沒有,如果一點溫暖都沒有,她也許選擇的是將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全給打倒,然後帶着裴奕涵離開吧。
“那就好,好好休息,娘回去了。”裴大夫人起身,準備離去。
“我送娘。”
“不用,你躺着吧,紅裳,你們要好好看着大少奶奶。今晚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裴大夫人的話意有所指,這兒媳婦今晚一個人竟然敢跑到畫意摟去,要是真的出了意外,怎麼給涵哥兒交代,更何況,可能還有喜了,這以後自然是要多加註意了。
“是,夫人。”紅裳也知道枯蝶可能有喜了,身子並無什麼事情,心也放下了,就算裴大夫人再說什麼,她也是不會在乎的。
枯蝶只好繼續躺着,心道,從此以後,恐怕這自由更加要受到多方限制的吧!哎!
不知道裴奕涵知道自己有喜了,他會不會很高興?想來,他也應該是喜歡小孩子的吧!
紅裳和幾個丫鬟送裴大夫人出門回來後,都盯着枯蝶道:“大少奶奶,求您以後別嚇奴婢了,有什麼事,您也好歹也奴婢們跟着,要不然,回頭大夫人一定不會饒過奴婢的。”
“好了,好了,是本少奶奶錯了,不是看你們都睡的挺香的嗎,這纔沒有叫醒你們。”看的出這些丫鬟是真心關心自己的,雖然不太理解這時代,下人對主子的忠心情結,可她卻是已經把她們當作了朋友看待。
“大少奶奶,要是您再這麼任意妄爲,出了事情,奴婢們的人頭都搬家了,自然永遠睡的很香了。”綠裳沒好氣地道,剛纔她從哪些護衛枯蝶回來的護衛們口中知道,大少奶奶有喜了,竟然還和那偷畫的賊人打來打去的,府中那麼多人,都是吃乾飯的嗎,還要大少奶奶親自動手?雖然,她一直沒想清楚,大少奶奶怎麼還是個會功夫的?
“綠裳,好久沒聽你這麼說話了,本少奶奶還真是有點懷念呀!”綠裳這口氣,讓她想起了她剛穿越醒來之後,綠裳說的話,不過此時兩人心境都不同了,這同樣的話聽到口中,那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大少奶奶,哼!”綠裳聞言,臉色一僵,但看枯蝶的臉色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我有喜的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對外聲張,不過從今日起,吃的,穿的,用的,你們要多加留心,明白嗎?”
“蝴蝶姨有小妹妹了嗎?”唐少恨小盆友的小腦袋突然從枯蝶身後的帳子裡鑽了出來,引來幾個人詫異的眼光。
“小王爺,你不在牀上睡覺,何時跑進來的。”
“就是紅裳姐姐進來對晚照姐姐說,蝴蝶姨不見了的時候呀!”唐少恨小盆友只穿着內袍,當然以他這麼小的年紀,也不要指望他自己能穿上外袍,這可是大冬天的呀,圓圓的臉凍得有些紅彤彤了。晚照一直是照顧他的,晚上就睡在他的房中,紅裳找晚照的時候,估計將他驚醒了,只是不知這小傢伙什麼時候跑進來的。而且還一聲不吭,真能躲得住呀!
“將他放到我的被窩來,要是凍的受了風寒,就讓太醫們給你身上扎針。”枯蝶有些無奈,這孩子,還真不是個省事的。
“小王爺,大少奶奶懷的一定是小弟弟,纔不是小妹妹呢,你不要胡說。”綠裳將唐少恨小盆友抱起來,塞進了枯蝶的被窩裡,一邊說道,雖然大少奶奶這樣的人品生出來的姑娘也是個出挑的,可對大少奶奶和大少爺來說,先要生一個兒子那是最重要的,所以,她糾正唐少恨小盆友的稱呼。
“誰說的,本小王爺說是小妹妹,一定就是小妹妹,小妹妹纔可愛,王爺爹和美麗娘最疼的就是我家的小妹妹了。”唐少恨小盆友不服氣地道。
“好,好,好,小妹妹就小妹妹,如果是個小弟弟,少恨寶貝也要喜歡他幺!”枯蝶笑着安撫。對她來說,不管男女都是自己的孩子,根本無所謂,只是大夫人還有裴家的長輩們,恐怕想得的是一個男孩吧。只是不知裴奕涵是怎樣的想法了?
“如果是可愛的小弟弟,那少恨寶貝也喜歡,如果不可愛,蝴蝶姨最好將他送人,再生一個小妹妹給我玩。”
枯蝶滿臉黑線,自家的孩子怎麼能隨便送人呢?這小傢伙的意識有問題。
且說那偷畫的黑衣人腳上被枯蝶刺了一匕首,受着傷,忍着疼痛,但又不敢直接回自己院中,好在他對府中的環境比較熟悉,只好來迴繞着圈子,打算甩掉那些護衛,翻身越過一座圍牆,就被一個黑影擋住了。
這黑影身形纖細,個頭不高,他初以爲是先前在畫意摟幫他擋住護衛的那個女子,可仔細一看,身形還是有差別的,尤其是兩人的衣着,在遠處搖晃不定的燈籠的微光下,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何人?”他暗自戒備,開口發問。
“將畫交給我,我會將它轉交給主子的,這是你這個月的解藥。”那黑衣的女子開口道,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好像是經過僞裝的,這女子是誰,她怎麼知道自己今晚幹什麼了?甚至知道他身體的毒必須每個月服一次藥?
儘管心中狐疑,可那女子手中裝着藥的瓷瓶的確跟以往的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再次發問。
“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知道,只要記好你的身份就是,七號!藥你要還是不要。將畫給我。”
他還是有些遲疑,但他知道對方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他曾經的名字早已不在,他是七號,他是七號,可今晚他丟了身上的玉佩,也許過不了幾天,府中的人就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那時他就沒有退路了。
想到這裡,他開口道:“我想將畫親自交給主子。”
“你以爲你是什麼身份,有資格見主子嗎?如果你不把畫交出來,那我不介意幫主子現在就清理掉你。”
“你——”
“想好了沒,裴府的護衛馬上就找到這裡來了。”
“好,我將畫交給你,麻煩你對主子說一聲,七號想見他一面。”
“嗯,話我可以帶,至於主子見不見你,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了。”那女子擡手將手中的瓷瓶扔了過來,他則將那把藏着畫的傘扔給了對方。
“我以後怎麼找你?”遲疑了片刻,他又道。
“你找不到我的,如果有事,我會找你的。”話音一落,那女子手中拿着那把傘身子一掠,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牆外護衛麼的聲音已經很接近了,他辨別了一下方向,起身向自己的院落掠去。
進了自己的房間,他顧不上點亮蠟燭,先將身上的那一身夜行衣脫掉,又準備脫掉鞋子,給腳上上藥,可惡,這受傷的腳,明日怎麼見人,要是府中查起來,他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原本無光的房間突然亮了起來,他心中一驚,向光亮的地方望去,卻見盈盈的燭光下,自家娘子盈盈而立,他心下大驚,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纔是。
“夫君這麼晚了,是去了哪裡?”裴十三少奶奶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向一片羽毛落地的聲音一樣,幾不可聞,可他還是聽清楚了,這話就像在他的耳邊炸了一個響雷。
“娘子,你怎麼起了?”沉默了半刻,他還是擠出了這麼一句話。他離開的時候,不是點燃了那香嗎?
“夫君難道忘了,我外祖家就是太醫秦家,我自小身上都帶着這個小荷包,那裡面裝的藥材可以使人時時刻刻不受其他藥物迷住神智,夫君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只是出去走走,然後出了點意外而已。”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背也痛起來了,想必,這背後也受了傷。可他最難堪的是不知該怎麼樣對自家娘子解釋。
說他今晚去偷畫了?那她一定會問他作爲裴家的子孫,他爲何要偷自家的畫,難道他要說,他只是個假冒的,不是什麼出身高貴的裴家人,他從小隻是個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後來被人帶到了一處地方,換了一張臉,然後將他送到了裴府,在裴家成長了許多年,然後又讓裴家爲他做主,娶妻生子?
這話讓他怎麼能說的出來,這是自己的娘子,是自己最心愛最親密的女人。
他不想看到她眼中鄙視的目光。
“意外?妾身從來不知,我那滿腹才華,文質彬彬的夫君竟然會武功,你到底是誰?”
“素娘,你不要鬧了,你如果真的把我當夫君看待,就一切都不要問了。”裴十三少爺心煩意亂,如果可能,他也想擺脫主子的控制,可現實讓他知道,那只是一種幻想,從他們第一天進了那個地方之後,他們的人生就輪不到自己做主了?
更何況,他根本無路可走,他不能向裴家人的坦白,坦白說,真正的裴十三少爺早被丟到後山喂狼了嗎?他是個冒牌貨?他不能,如果他背叛了,一旦主子知道,不用他們親自動手,自己體內的毒就先發作了。
“你是我的夫君,我怎麼可能不關心,夫君,不管發生了什麼,說出來讓我們一起面對吧,還有家裡這麼多人,就算婆母不喜歡你,可爹爹還是很疼愛你的。”
韓素娘覺得面前這個夫君有些陌生,但關心則亂,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她只好上前先幫他清理傷口,包紮傷口。
後腰上的疤清楚地表明,身邊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夫君,裴家十三少爺,可她不知爲何,卻覺得有一股寒氣在她的心底泛起。
“呵呵!”他低笑出聲,就算裴三老爺這些年是真心關懷他的,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明日,裴家人查不到他這裡來,但那個玉佩,也會讓他們很快查到這裡來的,那個玉佩不是別人送的,正是他名義上的爹裴三老爺送的。
這麼多年以來,他差點都以爲自己不是個冒牌貨了,自己真的是裴三老爺的兒子了,可是,假的終歸真不了,不,到了現在,他要爲素娘考慮考慮,只要他不說,主子那邊想必在這時候也不會暴露他的真實身份,就算他死了,但他的孩子還是裴家人,就算他這個當爹的做錯了事,孩子也是無辜的,他只要一口咬定,對方給他下了毒,他無奈之下,才這麼做的,素娘還年輕,他不忍心毀了她一輩子,不如就寫一張和離書,放她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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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訴腸:
“李青衣”,他望着遙遠的山峰喊道:“我喜歡你!”
“嗯,知道了。”她隨後將青草塞進馬口。
共紗帳:
“娘子,我來了,你準備好了沒?”他窘迫地問。
“沒。”她不好意思地回道。
擒天下:
“青衣,你看這大好河山,江山一統,百姓安居樂業,朕真的很開心,你能感覺到嗎?”
“你說,寶寶都兩個月了,怎麼就不見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