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懷中來 082,男人是誰,就是那傘
“奴婢見過大少奶奶。”廚房的大管事秦家媳婦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進門就對枯蝶行禮。
“那個夜宵是怎麼回事?”枯蝶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進入主題。
“回大少奶奶的話,廚房每天晚上都要給府中的護衛們準備夜宵,這都是慣例了,這夜宵都是彭廚娘做的,然後由廚房的丫鬟們送往各處,其他的護衛都吃了沒事,只有畫意摟的出了事情,所以,奴婢敢保證這夜宵本身是沒有問題的。”
這府中有個風吹草動,廚房的人一般是第一個知道的,更何況,這次畫意摟的失火事件跟廚房的夜宵有關聯,秦家媳婦早就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廚房洗乾淨,至於那個燒火丫頭銀月,已經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哦,一向送往畫意摟的夜宵都是銀月負責的嗎?她到廚房多長時間了?”既然這夜宵不是隻送往畫意摟的,那就說明,問題真的是出在了送飯的銀月身上,可一個小丫頭跟偷畫的人又有什麼關係?讓她不顧後果地做這種事情?
“回大少奶奶的話,畫意摟的夜宵兩個月前才改讓銀月來負責,先前送飯的是馬婆子,銀月進府已經三年多了。”
“哦。”三年多了,這比她嫁進裴家時間還長,在這三年內,銀月不可能和這府上的人不打交道吧,說不定從熟悉她的人身上能推斷出點什麼來。想到這裡,枯蝶又道:“誰和銀月住在一起?”
“回大少奶奶的話,是廚房的小丫頭惜兒。”
“紅裳,去廚房將惜兒帶來我有話要問她。”
“好的,大少奶奶。”紅裳放下手中的活計去廚房找人了。
“昨晚,是誰最後一個在廚房見到銀月的?”
“回大少奶奶的話,是做夜宵的彭廚娘,奴婢也帶了她來,正在外邊侯着呢!”
“讓彭廚娘進來。”這個彭廚娘是枯蝶掌管了裴府的廚房之後,從外邊招進來的廚娘,在府中的時間不長。
晨曦去了外邊,片刻後,就帶着一惡搞瘦瘦高高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枯蝶擡目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這位彭廚娘一眼,跟她第一次從人牙子那裡看到的她差不多,神情有些焦慮,但總體上還算平靜。
“奴婢見過大少奶奶。”彭氏有些緊張,她是好不容易纔進了裴府做廚娘的,可這才過了幾日,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心中也是有苦難言。
“昨晚的夜宵是怎麼回事,從頭到尾將事情說一遍。”
“是,大少奶奶,昨晚,奴婢跟往常一樣做好了夜宵,然後分裝成盒,然後由往日送飯的將夜宵送走,奴婢就回自己房中休息了,可今個一早,到了廚房,就聽大管事說奴婢做的夜宵出了問題,可這怎麼會呢,當時還有李婆子,張婆子在旁邊看着,並順便幫忙的,奴婢好不容易得了府上的差事,小心謹慎還來不及,怎麼又敢在飯菜中動手腳呢?請大少奶奶明察。”
“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動的手腳,聽說你是最後一個見到銀月的人,在她送飯之前,你可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奴婢當時只想着儘快做完事情,回去休息,並沒有注意其他的,不過,現在想起來,銀月昨晚上的態度的確有些奇怪。”
“奇怪什麼?”
“奴婢覺得她昨晚好像特別的着急,不停地問奴婢,做好了沒有,做好了沒有,往日,她從不這樣的,奴婢以爲她也急着送晚飯回去休息,當時並沒往心裡去,可昨晚送夜宵的時候,她還穿了一身很漂亮的衣裙,大少奶奶您知道,在廚房的,尤其是燒火丫頭,這身上的衣裙怎麼都乾淨不了,銀月吃完晚飯回到廚房後,就換了衣裙,當時李婆子還笑着說,銀月這家頭,別看,換了衣裙,這人都大變樣了,還說這銀月過年就十六了,能許人了,當時銀月只是咬着嘴脣,但卻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分明有點去見心上人的架勢。這都是奴婢的猜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更沒有想到,這小丫頭昨晚出了那樣的事情。”
“去見心上人的架勢?”枯蝶自言自語道,聽了彭廚娘的話,她也覺得這個銀月昨晚送飯之前的行爲很可疑,梳妝打扮,也沒有反駁李婆子說的話,莫非,這府中果然有她一個‘心上人’存在?不僅如此,這個心上人可能與畫意摟失火的事件有極大關聯,甚至,那個心上人說不定就是殺害銀月的兇手?
“平日,你們可曾見過她與什麼男子熟識一點的?”
“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進府不久,實在不是很瞭解銀月。”彭廚娘道,虧她這些日子以來還覺得銀月不錯,想着給她說一門好一點的親事呢,沒想到現在人都不明不白地死了。
“回大少奶奶的話,平日裡銀月並不是那種活潑愛說笑的女孩子,在廚房中也很勤快,平日並不愛說話,所以,這個,奴婢還真的不知道。”秦家媳婦忙在一邊回道。
“哦,對了,這銀月剛進府就被分在廚房的嗎?”
“回大少奶奶的話,不是,銀月是一年前纔到廚房的,原來她在五夫人房中做事,對了,好像是九姑娘的粗使丫鬟,不知犯了什麼錯,被五夫人打了板子,就送到廚房來了。”秦家媳婦繼續道。
“五夫人,九姑娘?”枯蝶想了想,也不知道這銀月先前在裴五夫人房中侍候到底犯了什麼錯,但既然問到這個份上了,還是請裴九姑娘過來問問吧。
“好了,彭廚娘,你先回廚房吧。”
“是,大少奶奶。”彭廚娘終於鬆了一口氣,離開了。
“秦大管事,這廚房的油水你可以撈一些,只要不是太過分,我也不會過分苛責與你,但是有一點,你給我記好了。”
“大少奶奶——”秦家媳婦聞言打了個寒戰,她是在廚房撈了一些油水,可是被大少奶奶這麼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她的心還是跳了跳,甚至連說謊或者狡辯的勇氣都沒了。
“你好好地給我盯好廚房,盯好廚房的人,務必要保證每日每頓從廚房送出的飯菜絕對沒有問題,要安全無虞,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
“擡起你的頭來,看着本少奶奶的眼睛說話。”
秦大管事不得不擡起頭來,看向枯蝶。
大少奶奶的眼睛好像一把刀子,將她心中的所想所思都顯露出來了,她想再低下頭去,逃避這個目光,但卻沒有膽子。
“回去吧,記住我的話,順便將你廚房中的那些人的家世來歷都給我摸清楚,別等到萬一出了事,你都搞不清狀況。”
“是,大少奶奶。”
“忙你的去吧。”
秦大管事出門,與跟在紅裳身後的惜兒打了個照面。
“奴婢惜兒見過大少奶奶。”惜兒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樣子還沒完全張開,臉上有兩個小酒窩,此時,眼圈卻發黑,顯然昨晚沒有睡好。有些怯怯地看了枯蝶一眼,然後纔給她行禮。
“聽說你和銀月住在一個屋內。”
“是,大少奶奶,昨晚銀月姐姐好久沒有回來,後來管事就找奴婢問銀月姐姐去了哪裡,奴婢也不知道銀月姐姐去了哪裡,等了她一晚上,她也沒有回來,今個一早,就聽到府中有人說,銀月姐姐掉到湖裡了,大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奴婢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嗯,據廚房的人說,銀月昨晚吃了晚飯,回房換了一身乾淨漂亮的衣裙,可有此事?”
“回大少奶奶的話,是有此事,奴婢昨晚回房時,恰好碰到銀月姐姐換了衣裙出門,見了奴婢,還對奴婢說,晚上不要等她,早點睡。”
“那你知道平常她做什麼的時候才換衣裙出門呢?”
“這——”惜兒明顯有些遲疑。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難道你也願意讓銀月這麼糊里糊塗地死了嗎?”枯蝶見狀,心道,莫非這小丫頭還真的知道點什麼,那怎麼着,也得給榨出來纔是。
“奴婢剛開始也沒覺得什麼,只是後來發現,銀月姐姐如果哪天晚上換了新衣裙,就一定要回來的晚一些,那天晚上,奴婢吃壞了肚子,去了幾趟茅房,銀月姐姐回來的時候,奴婢無意中瞧見,銀月姐姐跟一個男的在我們住的院子外邊的樹下說話,雖然天色很黑,奴婢看不清那男的的長相,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個男子,奴婢還挺銀月姐姐叫那個男子鬆哥。後來,奴婢就想銀月姐姐是不是每次換衣裙的時候就是去見那個鬆哥了?”
“銀月沒有對你提過關於這個‘鬆哥’的事情嗎?”鬆哥,還是宋哥?或者孫哥?這人既然和銀月可以經常見面,那多半就是這府中的人了,應該從這方面入手查一查,看有無收穫。
“沒有,奴婢知道這種事情銀月姐姐不會想讓別人知道的,所以,奴婢在銀月姐姐面前夜不曾提過。”
“好了,你先回去吧,剛纔說過的話,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好的,大少奶奶。”
惜兒離去之後,綠裳就在旁邊旁聽,這時開口道:“大少奶奶,是不是這個鬆哥殺了銀月?”
“有這個可能,但現在我們不知這個鬆哥是個什麼來路,對了,徐總管送來的那封名單呢?拿來過我看看?”這個鬆哥是不是昨晚出現在火災現場的人之一呢?
“大少奶奶請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拿。”
“大少奶奶,這是徐總管送來的名單,請您過目。”
枯蝶接過那名單,目光從上面的一個個人名掃過去,最後停在了一個叫鍾小松的名字上,這人也是府中的護衛之一,但卻不是昨晚守衛畫意摟的那幾個護衛中的一個,他昨晚出現在火場是巧合,還是這個人就是銀月口中的那個鬆哥?
在這名單中,最可疑的就是這個名字,其他的倒是有兩個姓宋的,但年紀卻對不上,可也不能單憑一個名字就猜測這人跟畫意摟的失火有關吧,也許,僅僅是個巧合。
“綠裳,去找三管家,讓他安排一下,讓惜兒聽聽這個人的口音。”枯蝶將手指放在鍾曉鬆這個名字上。
“大少奶奶,奴婢知道該怎麼做。”大少奶奶的意思分明是先要確認那個鍾曉鬆是不是銀月的那個鬆哥?然後再另作打算吧!
“那就好,順便查查這個阿鬆,還有昨晚火災發生前他都在幹什麼?”
“奴婢明白。”
綠裳去找三管家了,枯蝶斜靠在美人榻上,閉門養神,假設那個阿鬆就是銀月的那個男人,假設是這個男人唆使,或者趁銀月不注意在送飯的途中在夜宵中動了手腳?那這人又是誰的棋子呢?
突然,枯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什麼事情似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小姐,這盆花我放在這裡怎樣?”晨曦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電光一閃間,她終於想到,她忘記什麼事情了,那就是,那張畫呢?
從昨晚畫意摟失火,到救火的過程中,如果偷畫的人就在這些人裡面,那偷畫的人將偷到的畫藏在了何處?
那副畫卷枯蝶是見過的,長足足有兩米,寬也有一米過一點,這樣一幅畫,捲起來,根本不能在隨身攜帶的時候不被人看出來,昨晚那些護衛們剛被迷倒,巡夜的那一隊護衛們也路過畫意摟了,接着失火了,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這麼多護衛的注視下,偷畫賊根本不可能逃脫,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那賊人取出了畫,根本沒有帶走,而是留在畫意摟的某個角落內,然後等所有人都以爲畫被盜了,風聲平息了,再進去找畫。
這個設想讓枯蝶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那麼,是不是她應該再到畫意摟去走一趟,在大白天裡去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
“晨曦,紅裳,你們兩個跟我到畫意摟去一趟。”
“是,大少奶奶。”
兩人上前簡單地幫枯蝶整理了下衣裝,然後出了院子,去了畫意摟。
昨晚畫意摟的火災之後,雖說這畫丟掉了,可守衛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一些。
枯蝶上了畫意摟,四處查看了一番,也沒什麼收穫,難道是她猜錯了不成?
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她要好好想一想,也許,等裴奕涵回府後,能給她一些什麼建議。
等她再次回到自己院子時,綠裳已經回來了。
“大少奶奶,奴婢和三管家帶着惜兒找那個鍾曉鬆確認過了,惜兒覺得聲音很相似,看來,與銀月有關的男人就是這個鍾曉鬆了!我們現在怎麼辦?”綠裳的神情有些興奮,跟在大少奶奶身邊越久,她越發覺得大少奶奶不是平常人。
“查明這個鍾曉鬆昨晚都在幹什麼了沒?”枯蝶到沒什麼感覺,在前世,這種事情也不過是家常便飯,只是,她倒想看一看這個鍾曉鬆是個什麼東西?
“回大少奶奶的話,他同屋的人說,從下午起,他的行蹤就有些不明,直到半夜纔回房,據說當時也在畫意摟救火。”
“哦,那他房中之人可見他有什麼異常沒有,比如說,回房時,手中可拿了什麼東西?”
“回大少奶奶的話,據他房中的人說,他回房的時候,衣袍,頭髮都有些燒焦了,沒見帶什麼東西。”
“哦。”沒帶?這個鍾曉鬆如果是偷畫人,好不容易偷到的畫,他自然不會隨意地帶回去,可如果不帶回去,他又能藏在什麼地方呢?
還是,她找錯了方向,這人跟偷畫賊沒有關係?
“大少奶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鍾曉鬆今日情緒怎麼樣?”既然他和銀月關係不一般,銀月的死已經在府中傳揚開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情緒?奴婢也看不出什麼,只是三總管帶他出來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臉上反正沒有笑容,其他的,奴婢也不好說。”
“既然如此,那就讓三總管安排兩個人緊緊地盯着他,先不要打草驚蛇。”雖說被偷走的那幅畫是假的,可這事情的性質是一樣的。如果這鐘曉鬆真的是偷畫的人,畫還在他手中,那他遲早會有新的動作的,到時,來個人贓俱獲,或者從查出他的真正身份或者他背後的人比現在就將他抓起來好的多。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曾經生活在一個萬事都將證據的時代,她現在只是推測,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切。
“大少奶奶,大夫人來了。”二院的丫鬟在門口道。
大夫人?自家這個婆婆這時候來做什麼?雖然心中狐疑,但枯蝶還是起身,出門迎接。
一見裴大夫人,枯蝶就明顯覺得她的精神不是很好,神情憔悴,一點都不像那時剛從侯府的宅子搬回來的樣子。
“娘你這是病了?”枯蝶上前扶住了裴大夫人的身子。
“娘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裴大夫人擠出一抹笑容道。
枯蝶見狀,對身旁的晨曦使了個眼色,讓她暗地裡從大夫人的丫鬟口中套套話,自從上次,她爲大夫人的小產事件找到真兇之後,大夫人的丫鬟們私下裡也和晨曦,紅裳她們幾個比較交好。
“這幾日有些忙,都沒時間去娘那邊請安,倒讓娘來看我了。”
“你祖母又讓你收了幾個人,這事娘聽說了,不過涵哥兒是我生的,他的性子我最瞭解,像初雪那樣的他都看不上,又怎麼會隨隨便便對幾個小丫頭動心,你放心好了。”裴大夫人拉着她的手道。
“娘,我沒事,您放心。”要說在裴家最慶幸的事情,就是不存在婆媳問題,裴大夫人這一點上,倒是開明的多。只是這幾個丫頭的事情,她壓根就沒往心裡去,實在是還沒有時間理會她們。
要是自己看中的男人,隨便就被女人勾走了,那樣的話,她該檢討的就是自己的眼光了!
“這就好,府中近來也不平靜,你事事多加留心就是。”
“好的,娘,我知道了。”
兩人又閒話了幾句,這次,裴大夫人的目光卻轉到了她的身上:“你進門時日也不短了,這身子——”
“額,娘,這個——”枯蝶在心中算了一下日子,這個月的好朋友好像錯過了兩日,不知道是推遲了,還是真的有了?不過,她這幾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呀!
“倒不是娘催你,如果一年之內你還沒孩子,那你們的祖母就不會只是送幾個丫頭了事,這次,初雪的事情雖然過了,可保不準那天又來一個,這世家的姑娘們先前聽說涵哥兒克妻,都避之唯恐不及,可現在,有些又開始動心思了。”這段日子,有些夫人來拜會她,就隱約提到要將家中的女兒與涵哥兒做平妻。
她可以不接這個話茬,可沒準哪天自家婆母又動了心思,那就不是那麼容易處置了。
“孃的意思,媳婦明白。”枯蝶聽得出裴大夫人的言外之意,的確在這個時代,香火對男子來說是頭等大事,她也不是不喜歡小孩子,裴奕涵已經二十六歲高齡了,這在古代,成親早的人孩子都七八歲了,裴老夫人不瞎操心纔怪呢!更何況這個時代,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
“明白就好,你們兩個也要加緊一些。”枯蝶就算臉皮不薄,也忍不住心中嘀咕,您兒子已經夠加緊了呀,幾乎夜夜春宵呀!
隨後,婆媳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裴大夫人這才告辭。
“小姐,奴婢跟曉夢姐姐打聽過了,前兩天,侯爺竟然讓大夫人將那個在書房勾引他的芳菲收了房,說是萬一有了身孕,對孩子比較好。”
“難怪娘臉色不太好。”雖然,裴侯爺還有幾房妾室都生了孩子,可這個芳菲,不就是隻有那麼一次嗎?一晚就能中獎了?恐怕是裴侯爺是有其他的想法吧!難怪大夫人心情不好。
對裴侯爺這個公公,平日看起來爲人處事還不錯,怎麼,偏偏在女色上是這樣?她本來還覺得前幾日,這夫妻兩在侯府那邊的宅子住的感情更進一步了呢?沒想到回來之後,又濤聲依舊了,看來,這個芳菲的魅力也不小呀!
只是她是兒媳婦,還管不到公公的房中去。這年代,像裴大夫人這樣的貴夫人也是個悲劇呀,要是裴奕涵,將來動了什麼花花腸子,她就拳腳交加揍人,然後再屁股一拍走人!
晚飯時分,裴奕涵還沒有回府,吃了晚飯之後,裴奕涵還是沒有回府,想起今早他說過的話,看來,他今晚是歇在宮中不回來了。
枯蝶早點梳洗之後,就上了牀,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現在缺少了那個人,覺得牀空曠的厲害,加緊造人呀!
睡不着,腦子中的思緒不由地又轉向了畫意摟失火的事件上,她在腦子裡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盤了一遍。
對方知道藏畫的地點,這就說明,裴家主子那個無意中走漏了消息,還是,那偷畫的幕後之人,就是裴家的某個人?
那個鍾曉鬆在這個事件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突然,她想到了,她想到了什麼呢?
她想到了一把傘,是的,一把傘,這時代的雨傘都是油紙傘,因爲支架都是有竹子做的,傘業比較笨重一些。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畫意摟幾乎是裴老祖宗的私人領地,府中其他人根本不能隨意涉入,那裡的牆角怎麼會留下一把傘來?
別說裴老祖宗一般不會在下雨天上畫意摟,就算上畫意摟也有專門的丫鬟打傘,就算丫鬟們不小心將傘遺留在了那裡,可現在是冬天,不是夏天,這畫意摟基本隔一段日子要打掃,通風一次,打掃的人不會不留意到這把傘。
那隻剩下一個解釋了,就是這把傘是最近有人帶進來的,甚至,那幅畫就藏在傘下。
想到這個可能,枯蝶再也睡不着了。
她起身,幾個丫鬟已經回房睡覺了,就不叫醒她們了。
枯蝶自己打着一個燈籠,向畫意摟走去。
到了畫意摟,守衛的護衛們喝道:“什麼人?”
“是我,本少奶奶想上去查看一下,你們來兩個人幫我提燈籠。”
“大少奶奶,這晚上黑漆漆的,您還是明個一早來吧!”守衛的隊長此時也認出了枯蝶,女人不是一向都膽小嗎?這大少奶奶怎麼獨自一人跑這裡來了?
“沒關係,我很快就下來。”
“那好吧,你們兩個陪着大少奶奶上去。”護衛隊長對身後的兩個護衛道。
“是,大少奶奶。”兩個護衛一人打着一個燈籠,一個走在前邊,一個走在後邊,向畫意摟裡面走去。
進了畫意摟,裡面一片漆黑,枯蝶並沒有多加停留,直接往自己白日記憶中的那把傘的放置地上走去。
那把傘就放在離藏畫的地方不遠的角落處。
“你們兩個在這等着。”
枯蝶一步步向那把傘走去,離那把傘還有三步遠的距離時,枯蝶猛然看到地面上一個拉長的黑影,然後覺得頭頂上有風聲掠過,一個黑影,從屋樑上翻下,向那把傘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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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黑影是誰,絕對不是那個鍾曉鬆,有票票的就投個票票,沒票票的冒出來說句話,要不然柳絮沒動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