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枚小巧的鈕釦突然也在半空中飛起,朝着那一枚銀針飛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鈕釦和銀針碰上,銀針刺進了鈕釦中,受到鈕釦帶來的強大力量衝擊,雙雙掉落在了地面上。
而歐陽錦,也在這一刻,將手中的長劍送進了歐陽燊的胸口,目光陰冷的看着被他一劍刺穿,整個人釘在了地面上的歐陽燊,咬着牙道,“歐陽燊,你放心,今日我不會殺你,你讓父皇和母后受到的痛苦,日後,我會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
夏瑾煜不知何時也跑了出來,聽到歐陽錦的話,他陰鷙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狠,邪肆一笑,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世不得超生,纔是最好的懲罰,哈哈哈……”
旁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個一身黑衣,宛如地獄修羅一般的男人。
只見他站在歐陽錦身邊,拍着歐陽錦的肩膀道,“小子,想要他生不如死麼?本王可以幫你。”
歐陽錦自然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這幾天住在同一個院子裡,他們也有見過,只是並未說過話。那一夜,夏瑾煜瘋狂的掠殺,卻給歐陽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歐陽錦擡眸看着夏瑾煜興奮的模樣,點頭道,“閣下若是願意,自然是求之不得。”
歐陽錦雖然不是心軟之人,都要他親自去折磨歐陽燊,還是有些反感。而且,如今歐陽燊倒臺,封國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處理,若是夏瑾煜能幫他,再好不過了。
夏瑾煜興奮的笑着,紅紅的舌頭舔了舔紅脣,猙獰的看着地上痛苦萬分的歐陽燊,道,“呵,小子,想知道當年,本王是什麼下場麼?本王最討厭的就是奪位這個詞,你卻在本王面前做了這種事……”
當初,他夏瑾煜就是因爲奪位纔會落得如此下場,這些年來,他固然痛恨白瀾和夏瑾寒等人,但他更恨自己當初的作爲,如今,看到有人步他的後塵,他只覺得無比諷刺。忍不住想要將曾經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也給別人嚐嚐。
不過,白瀾入魔,能將夏瑾煜封印在石頭裡,存活三百年,夏瑾煜卻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他會讓歐陽燊生不如死,卻不會給他任何重生的機會。
歐陽錦將歐陽燊收拾了之後,目光看向了不遠處一身黑衣的自己的侍衛,他擡腳來到那侍衛的身邊,低頭看着他。
那侍衛長得比較矮小,卻一直都是歐陽錦身邊的得力助手,他從未想過,自己回到封國後一直這麼不順利,居然會是他在給歐陽燊通風報信。
他擡起手,拔出那侍衛身邊的劍,一個乾脆利落的動作之後,那侍衛無聲的倒在了地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明白歐陽錦爲何會這麼做。
歐陽錦看着他瞪大的雙眼,沉痛的道,“赤焰,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我從沒想過,我們的分別會的如今這般。”
赤焰張了張嘴,道,“你,怎麼知道……”
“我本來不知道,你方纔那一根針,也用的很巧妙,並非從你這邊射來的,但,你錯就錯在不該將銀針射出的方位,定在那邊……”歐陽錦閉上眼睛,聲音十分沉痛,“陌兒,不會對我出手。”
這是赤焰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居然死在了歐陽錦對蘇淺陌的信任之下,多麼可笑,但連自嘲的機會都沒有了。
歐陽錦再不看曾經忠實自己,後來背叛自己,如今又死在了他劍下的人,臉上的沉痛也很快被淡漠的笑意取代,目光深沉的走向蘇淺陌。
蘇淺陌抱着南宮翊的手臂,看着歐陽錦的模樣,心中很是欣慰。
這一刻,她覺得歐陽錦真的長大了,渾身強大的王者氣息,讓他看起來霸氣十足,再不是那個會在她面前臉紅的少年了……
“陌兒,謝謝你……”歐陽錦對蘇淺陌輕笑,深沉的眸光中,有着太多的情愫,化不開,空徘徊。
蘇淺陌搖搖頭,笑道,“是我要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方纔的銀針確實是從她這個方位射出去的,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是夏瑾煜打出的鈕釦,救了歐陽錦。
“哼,小子,你要謝的人,是本王。”夏瑾煜揚起下巴,笑的囂張狂妄。
歐陽錦卻是對夏瑾煜道,“多謝。”
“切,沒誠意。”夏瑾煜白了他一眼,突然勾起嘴角道,“本王沒看錯的話,小子你將來會是這國家的皇帝吧?”
歐陽錦蹙眉,並不回答。
他並不想做皇帝,但老皇帝已經這般,他怕是沒有辦法放下江山這重擔。
夏瑾煜已經從歐陽錦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回答,笑道,“三百年前,本王是這個國家的王爺,如今你要做皇帝,就必須答應本王一個條件。否則,本王第一個將你打下臺。”
歐陽錦擡眸問,“不知閣下有何要求?”
“很簡單,讓本王住在皇宮裡,將本王供起來,本王要繼續做王爺。”夏瑾煜說這話的時候,似有似無的看向了南宮翊,眼中似乎有着一抹挑釁。
他可沒忘記,南宮翊是那個什麼浩連國的國師,據說身份非常高貴。他今後要是什麼都不是,要如何跟南宮翊鬥下去呢?
哼,蘇淺陌那個蠢女人,終有一天會是他的。作爲搶蘇淺陌的籌碼,他必須有一個穩定的落腳處才行,否則,豈不是氣場上就輸了一大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