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周圍靜悄悄的,漆黑一片,在這豐都城內最偏僻的不起眼角落,周圍的建築都十分簡單且破敗,一入夜就幾乎沒有什麼燈火可見。
南宮翊的這座別院,因爲周圍都種滿了參天大樹,將屋子團團圍住,所以夜裡就算有燈光,外邊也看不見,倒不顯得違和。
再者,南宮翊平常幾乎都不住這裡,這裡只偶爾有人來打掃,一直都靜悄悄的,也顯得跟周圍的那些屋子沒有區別了。
只是今夜,官兵們整齊的腳步聲踏入了這一片僻靜處,卻徹底的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尤其,是南宮翊住的院子。
不少人被驚醒,都以爲那大宅子是不是鬧鬼了,紛紛心驚膽戰。有些膽大的,瞧瞧爬起來,偷偷的看那大宅子裡的畫面,卻在看到一羣士兵拖着一具具屍體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嚇得險些沒暈死過去。
這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定是做夢。
人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渾身冰涼的躺會自己的溫暖被窩,閉上眼睛,一覺到天亮。
大院子裡,南宮翊和剛趕來的風影以及慕辰楓等人都站在一邊,並未出聲。
只有歐陽錦,朝着歐陽燊一步步走去,眼中的恨和憤怒,幾乎能將周圍的一切都淹沒。
他可以容忍歐陽燊處處排擠自己,總是趁機傷害自己。可以容忍他爲了打壓自己,將封國出賣給浩連國,害的封國大敗,他也被丟去了浩連國做質子,受盡苦難和折磨。但他絕不能忍受歐陽燊引狼入室,爲了皇位,將自己的親生父母關進了地下室,受盡羞辱和折磨。
那不僅是歐陽錦的父母,更是歐陽燊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將他撫養成人的母親啊……殘害兄弟在皇室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但連父母都能這般對待的人,簡直是禽獸不如!
歐陽錦站在歐陽燊跟前,看着他瞪大雙眼驚恐不已的模樣,笑了笑,“怎麼,很驚訝爲何你的人會瞬間被解決了麼?”
歐陽燊咬着牙,怒道,“歐陽錦,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本太子今日敢來,就不怕你有埋伏。”
歐陽錦挑眉,道,“哦?這麼說,太子皇兄還有人在外面了?”
歐陽燊冷笑,道,“歐陽錦,今日你們這裡所有的人,都別想活着離開。”
說罷,歐陽燊大手一揮,對着外面叫道,“御林軍聽令,叛賊歐陽錦,密謀刺殺本太子,找人假冒父皇與母后,畏罪潛逃至此,今日,本太子要將其抓拿歸案,繩之以法,本太子命令你們,速將叛賊抓住,手刃歐陽錦者,賞銀十萬兩!”
十萬兩?
歐陽錦冷笑,“在太子皇兄眼裡,臣弟只值十萬兩麼?倒也不算太低。”
歐陽錦說完,繼續道,“歐陽燊你賊喊捉賊,當真以爲御林軍會聽你的?”
身後,又一羣身穿鎧甲的御林軍,從外面涌了進來。
看着那些人,歐陽燊大笑,“不聽本太子的,莫非還能聽的?”
“來人,給本太子將他抓起來,擇日問斬。”歐陽燊大聲笑着,聲音十分猖狂。
那些御林軍果然朝着歐陽錦圍攻而去,很快就將他團團圍住,有的人似乎已經忍不住,開始磨刀霍霍,想要得到那十萬兩的賞銀了。
此時,歐陽錦突然舉起手中的一塊東西,對周圍的人道,“傳國玉璽在此,誰敢動我?誰是賊誰是主子,你們都認不清了麼?”
歐陽錦一句話,就將那些士兵們震懾住了。
“嘩啦啦……”士兵們紛紛跪下,對着歐陽錦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歐陽錦冷眼看着這些士兵,對對面的歐陽燊道,“太子皇兄,玉璽還沒拿到手,你確定要將我們都趕盡殺絕嗎?”
“哈哈哈,歐陽錦,你終於捨得將它拿出來了,本太子一直逼問那兩個老東西,他們一直不肯說出玉璽的下落,這些年,本太子將皇后都翻了個遍,也一樣找不到,這纔想到可能在你身上。呵呵,那兩個老東西果然偏心,哈哈哈哈……”歐陽燊大笑着,眼神突然變得無比陰森,“就是今天了,這傳國玉璽,本太子等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要落到本太子手上了。”
沒錯,歐陽燊這些年以來,一直沒有逼假皇帝退位,自己登基,便是因爲沒有傳國玉璽,他一直在尋找玉璽的下落,卻一直沒有收穫。這纔是設計讓歐陽錦回國,然後想辦法從歐陽錦身上下手。
只是沒想到歐陽錦回來就算了,還引來了幾個礙事的人,尤其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她的出現,徹底破壞了歐陽燊的計劃,讓他損失巨大。
那天老皇帝和鄭皇后逃走不算,還折了他幾萬人馬,如此慘重的損失,徹底激怒了他,所以他今日就算是得不到玉璽,也要將歐陽錦等人殺掉,以解心頭之恨。
歐陽燊冷笑着,起身,揮舞着手中的劍,就朝着歐陽錦撲了過去。
“歐陽錦,受死吧!”歐陽燊大叫着,目光猙獰無比。
但,他還沒靠近歐陽錦,就猛地瞪大了眼睛,身子剛剛躍起,就突然掉了下來,重重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