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恆立馬上前攙扶,嚴厲的叫喚着紹軒的名字,可是這一次,他沒有止步;他狠下心腸,冷酷的向二樓走去,完全不顧茗慧的死活!
啓恆重重的“唉”了一聲,立刻抱起茗慧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抽屜裡拿出藥片,趕緊給茗慧服下。隨後,等茗慧稍作平穩一了些,他便立刻跑到紹軒的房間,預備好好的痛罵他一頓。
當他踏進紹軒的房門,只見他正拉着皮箱,準備離開;這讓啓恆終於爆發了,他大聲的怒吼道,說:“你瘋了嗎?就爲了一個女人,連自己媽的性命都不顧了?”說完,他一把揪起紹軒的衣領,青筋暴起。
紹軒狠狠的拉開他的手,眯起眼睛看着他,淡淡的丟下一句:“爸,你不是說過,當你愛上了一個人,你就會懂嗎?我現在懂了,懂了……”
紹軒的這句話,令啓恆癱軟了下來,他看着這個爲愛着了魔的兒子,無言以對。也就在這個時候,紹軒推開啓恆,拉着皮箱執意的向外走。
“紹軒!”尹崢站在樓梯口,雙手張開,阻攔他的去路。
“今天,誰……都攔不了我。”紹軒無情的看着含淚的尹崢,冷酷的說;隨即,一把揮開她的胳臂,急速下了樓。
爭吵,衝突,沉重,一夜之間在白家一一上演;紹軒則扔下了個爛攤子,就這麼揚長而去了。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帶着點兒陰森,但只要清晨金燦燦的光芒一旦出現,就一定會把這一切粉碎;可問題是,今天是否會旭日東昇?
把鏡頭翻轉,轉到久違露面的建輝和雅蘭身上吧;今天,他們兩個坐了早班機回到了上海,建輝忙着處理公司的事務,一踏進家門放下行禮,便匆匆出門了。
而雅蘭這陣子表面上雖然風平浪靜,對於建輝的呵護備至也心存感動;可是,她的心卻始終找不到安定的居所;她,又再想她心裡面的那個人了;於是,她還是忍不住撥通了電話。
接到雅蘭電話的啓恆,心情很複雜,他還在爲自己的家務事煩心呢;不過這個時候,他也真的很需要一個人,陪他說說話,解解愁。
兩人相約15分鐘後在濟南路的公寓見面,啓恆便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走出了辦公室。
白雲褪去純潔換上了煙燻妝,藍天脫去明朗換上了燕尾服;而那些被愛恨情仇煩擾的人們呢?是否也會拋開束縛,肆意放逐?
另一邊,白家別墅裡,一陣清脆的炫鈴打破了上午的寂靜;是茗慧的手機在響,她聽到這個特定的聲音後,匆匆忙忙的跑到臥室裡去接聽了。
只見她神色緊張的按下了通話鍵,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說:“什麼事?”
在對方說話的過程裡,茗慧的眼珠子頓時瞪的賊大,咬牙切齒的氣憤之極;隨後,她對着電話吩咐了兩句,冷漠的重重的“啪”的扣上了翻蓋,表情非常可怕。
之後,她飛快的換了身衣服,疾步的走到客廳,淡淡的丟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一下。”便急匆匆的攔了輛出租車,消失了。
就在這個時候,啓恆和雅蘭已經在公寓裡會面了,雅蘭一看到他,就猶如小別勝新歡似的撲了上去。
而茗慧這一路可是煩躁的不得了,拼命的不斷嚷嚷着叫司機快點開;司機禁不住她這般叫喚,下意識猛踩油門;於是,差不多隻用了15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
“茗姨!”秦銘不知道從哪個地方一下子竄出來,一把拉住茗慧的胳臂,拖到了後面的牆角。
“你真的看清楚了?是這裡?”茗慧皺緊眉頭,高調的詢問。
秦銘表情嚴肅的直點頭,這下讓茗慧一下子咆哮起來,像瘋了一樣的吼叫起來,說:“這對狗男女!”說完,氣沖沖的就往那座公寓衝。
這時,秦銘當機立斷的上前攔住了她,揚起嘴角,冷笑着說:“銘姨,你放心,這口氣我一定會幫你出,用不着你動手;我已經帶了兩個弟兄,準備好好的教訓那個賤女人!”
茗慧兩眼冒火光,深吸一口氣,暫且壓低了氣焰,湊近秦銘的臉說:“我要親自教訓她,看她跪地求饒的表情!哼!”
“銘姨,這……”秦銘擔心茗慧的哮喘,怕她激動氣壞了身子,所以覺得有些不妥。
可是茗慧的態度十分堅決,不容他反駁,他也只好勉強的答應了;隨後,兩人就在暗中靜觀其變。
大約過了1個小時,啓恆的邁巴赫從車庫裡出來了;這讓茗慧頓時怒氣沖天,雙手緊握成拳,差點失控的衝了上去。
又過了20分鐘,一輛紅色的捷豹也緩緩地駛入地面,還開着敞篷非常高調;這讓茗慧看的十分清楚,那個女人穿着紅色針織的緊身連衣裙,把弄着方向盤的手還做了銀白色的美甲;這在茗慧眼裡,全然是一個賣弄風情,不要臉的蕩婦!她再也冷靜不下去了,對着秦銘狂吼的命令道,說:“還不快給我去追!”
秦銘立刻帶人上了一輛銀色豐田,急速狂追。
“快,快呀!”茗慧不停地叫喊着,心急如焚。
濟南路上都是高檔居所,私人住宅,所以車流量不大,道路非常通暢,行人也較少;也正因爲這樣,秦銘便肆無忌憚的乘着街口紅燈,和2個弟兄迅速的拿出準備好的迷藥手帕,一把捂住了雅蘭的嘴,把她拖到了豐田車上。
而另一個人立即坐上了紅色的捷豹,開車緊隨其後;茗慧狠狠地瞪着被迷昏的雅蘭,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她不停地按捺住性子,等着到偏僻一點的地方,再收拾她。
秦銘開車來到了裡市中心40公里的佘山,把車開到了一個荒涼的山坡上;站在那兒往下望,可以看到遠處那一片陰森的墓場,令人毛骨悚然。
在車停穩後,秦銘和兩個體型高大的男人一起把雅蘭拖下車,仍在了地上;隨後,還從後備箱裡拿出幾瓶礦泉水,擰開蓋子,直往雅蘭的臉上灑。
“啊!”雅蘭被瞬間潑醒,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秦銘上前用拇指和食指,狠狠地捏住雅蘭的下巴,邪惡的看着她,陰冷的笑了幾聲;隨後,用低沉的聲音說:“你喜歡男人的話,我這裡有一打;怎麼樣,要不要試試?”他一邊說,一邊故意*的撫摸她的背。
雅蘭的眼神裡充滿畏懼,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腦子裡佔滿了恐慌和害怕;她現在只是潛意識的在大聲嚷嚷:“救命啊!救命啊!”
此時,茗慧終於忍不住衝上前去,給了她兩記又響又狠的巴掌,惱羞成怒的說:“你這個死女人,一把年紀了還那麼不要臉!我呸!”一口唾沫被吐在了雅蘭的臉上。
“你……你是……”雅蘭戰戰兢兢的問。
“哼!我是白太太,白氏企業的董事長夫人,白啓恆的老婆!”茗慧高亢有力的吶喊道。
雅蘭其實也已猜到是她了,不然她和別人無冤無仇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於是,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羞愧的對茗慧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啪——!”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一道道紅色的手印,頓時浮現了出來。隨後,茗慧示意秦銘把她從這裡推下去,現在的她已經瘋狂到喪失了一切的理智了!
“銘姨,這恐怕不太好吧,我們教訓她一下就好了,不要弄出人命!”秦銘在一旁皺眉勸說。
“我要她,從這個世界裡消失,徹底的消失——!”茗慧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秦銘視茗慧比生母還要親,他在心裡掙扎了一下,兩眼一橫,決定爲她拔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他一步一步的向雅蘭逼近,而雅蘭則慌亂的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嘴裡不停的嘟囔着:“不要……不要……”
茗慧看着雅蘭這副狼狽悽慘的嘴臉,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她越哀求她就越興奮!她解恨的大笑起來,說:“哈哈哈,秦銘你還慢吞吞的做什麼,還不動手!”
“二哥!”兩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一旁叫喚道,示意秦銘不要這麼做。
秦銘看着崖邊,做了最後的思想鬥爭,心想,大不了一命抵一命;爲了報銘姨的恩情,死又算什麼呢?反正,我也是這麼渾噩渾噩的活着,生活毫無樂趣,不如……
“茗慧,你聽我說!給我5分鐘就好!”就在秦銘預備出手,眼神迷離的時候,雅蘭突然大聲呼叫起來。
雅蘭知道今天也許是大劫難逃了,而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兩個人,就是茗慧和建輝了;她知道錯了,這麼多年來是她一直糾纏着啓恆不放,又視建輝的深情於不顧;現在,也許是老天爺要懲罰她吧!如果她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麼,她一定要把剛纔啓恆說的話,清清楚楚的告訴茗慧,也好讓自己死去之後,好過一點!
茗慧瞪着眼睛,默然的看着她,等着她的臨死遺言。
“茗慧,我愛啓恆,我真的很愛他,所以我不能控制我自己;可是,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得到啓恆全部的愛;因爲,他真的好愛你們;他愛你,愛你們的孩子,愛這個家;所以,不論我苦苦哀求,他始終都不肯答應和我結婚,就算是謊言也好,他都不曾說過;他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他不會辜負你,永遠都不會!’”雅蘭一邊說,一邊淚流滿面,心情悲痛。
而茗慧對於她這一番話,似乎也心有感觸;可是她依然心存顧忌,因爲人有求生的本能,在這種情況下爲了保命而胡言亂語的,多的是!隨後,她冷酷的向秦銘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不要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