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清醒之後,陳叔過來了一趟,結果老頭子這貨硬是扯着他,讓他給自己辦出院,不然就揭他老底。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陳叔看了一下在旁邊偷笑看戲的胭脂姐,只能無奈的給老頭子辦了出院證明。
畢竟老頭子傷的是內腑,傷的是內脈,自己一身的修爲都扛不住,那醫院就更不可能治好,所以只能回家慢慢調養,有羅師叔就可以了。
再說,老頭子這貨的脾氣,陳叔那可是最爲了解之人,老頭子既然說了要揭老底,那絕對就是非揭不可,根本不會打一點折扣,所以,陳叔雖然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但也只能無奈的屈服在晚節保還是不保的這個問題下。
回家以後,老頭子這次可真的是準備老老實實的安享晚年了。
什麼事業不過問,每天就是逗着渾鳥出去跟別的老頭子下棋嘮嗑,每次到了飯店還要讓我們出去叫他。
羅胖子肩膀上的那個血洞卻是很深,但是好在這貨一身皮肉太過渾實,回家休養一個月後,便又活蹦亂跳的,天天不知道上哪野去了。
說到我,那就可悲了,天天都不敢照鏡子。
當時被“鬆貓”一爪子撓臉上的時候,只是以爲破了一點皮,結果去醫院一看,尼瑪那是一道溝啊!
不過好在,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臉上增加點疤痕,倒也能接受,只是本有些清秀的臉,這道疤痕給我平添了些兇厲的趕腳。
說道“鬆貓”,這貨身體是陰煞之氣凝聚而成,也不知道這貨被符魔怎麼養的。
白天根本不敢出來,就是晚上也要用老頭子教我畫的一張很簡單的“鎮煞符”貼在其腦門上,才能維持它的原態,不然那陰煞之氣也會慢慢消散。
不過這貨本就憨態可掬,腦門子上貼張黃符更加增加了它些許的萌萌噠,特別是它鬥雞眼盯着迷你黃符時,想撓又不敢撓的樣子,讓我一個大男人都看醉了!
就算這樣,爲了這貨忙天忙地的我,只要一接近它的身體,它妥妥的對我伸爪子,一撓就算一條血痕。
就在我要爲它愁死之際,老頭子實在不忍心看到我天天垂頭喪氣的模樣,給我想了一個法子。
破煞煉妖!
說簡單點,就是這“鬆貓”現在是一隻陰物,但本體是一隻貓,如果破其陰煞之氣,並抹除她靈智的那麼一瞬間,將其一絲靈識打入適合作爲身體的天材地寶之中,重新慢慢開靈,說不定就能從鬼物轉化成妖物。
只不過說起來簡單,但這可是相當於給別人逆天改命的作法,是活生生的將一個物種轉化成另外一個物種,那難度可想而知。173小說網
果然,尼瑪在第一環節就浪費了我很大的精力。
就“鬆貓”這樣的小鬼物,如果是以前老頭子還囫圇完好的時候,破其身上的陰煞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只不過換成了跟老頭子實力天壤之差的我…撒也不說,還是老老實實的擺法陣吧…
一般法陣都有自己的傳承底蘊,特別是其中核心陣訣尤爲的保密,但是一個區區入門級別的破煞陣,估計是個修行門派都會兩手,所以有些基本的東西還是在修行圈子裡廣爲流傳。
我這次爲“鬆貓”準備的破煞陣,叫做“太白星君破煞聚靈陣”,算是破煞陣裡比較高級的東西。
陣法擺置不是很複雜,就是北斗七星之位,配上一些法訣,難就難在那些陣眼之物。
如果是簡單的破煞,隨隨便便放點陽剛之物就可以了,但是我這不是將“鬆貓”殺死,而是要在破煞的同時,還要保持它的本源靈識不能完全消散,這樣的話,這就是個細緻活了。
在入冬之際,終於找其了七件相對比較溫和並且又適合作法之物。
其實這些東西說難尋也難尋,說易見又易見,主要是煉製的過程十分麻煩。
就拿鳳膽和狗黃舉例,“雞不過六狗不過八”,這個農家諺語在前文中提過。這兩個東西與人類生活的久了,陽氣十足,會對家裡女性身體造成危害。但不僅僅是這些,更有說法就是,這兩隻動物過了這個歲數就會開啓一絲靈竅,那就不是家禽牲畜,而是妖物了。
鳳膽,取過六歲的大公雞的膽囊,首先要去陽,作法很簡單,就是將其放置在陰氣最重的房屋後檐陽光一年四季照不到的地方,並且還要用秘法保持其不能腐爛。
必須要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的子夜將其收起,不能早也不能晚,晚了陰大於陽,聚煞;早了,陽大於陰,破煞,那就算是廢了。
狗黃也是一樣的煉製手法,還有煌玉一塊,鬼柳一枝,生槐一枝,沒有結過果的十年麻核桃樹心一截。
這六件東西光是煉製就花了我兩三個月的東西,就在年關將至,我以爲今年算是弄不了的時候,老頭子竟告訴我可以在臘月十四的晚上就可以作法給“鬆貓”破煞的時候,我一愣。
結果沒想到,最後一件陣眼之物竟是那根我從陰間帶回的陰木棍,加上它剛好籌齊七件。
我這根棍子被帶回之後,用的很是順手,但是模樣極爲普通,我也就拿着它當做一般的武器使用。
結果老頭子竟告訴我,這根陰木棍可是個寶貝,在陽間根本就沒有。
棍內陰氣極重,但是揮舞出去卻帶有很強的陽剛之氣,所以這棍子可以當鬼卒的兵器,用於鞭打陰魂,並且這東西非陰非陽的,很是適合當做此次的陣眼之用。
並且,至關重要的是,這陰木還可以容魂,可以暫時吸納“鬆貓”的本源靈識,而不會有絲毫的傷害。
老頭子告訴我之後,我看着這陰木棍上那紫星點點,宛若沉醉夢中。
沒想到就是順手一撈,竟撿到寶了,從得知陰木棍的具體作用之後,我天天晚上都恨不得抱着它睡覺,一有空就看着它傻樂呵,看的老頭子一陣鄙視。
本來我就眼紅老頭子的那根不起眼的菸袋杆子,每每能在戰鬥中發揮很大的作用,很是牛比!而此次我也有了,那感覺根本就不是能用愛不釋手能表達清楚的。
只不過,這陰木棍太過修長,如果在如今社會每天揹着上街,會不會被人當做傻比呢?頭疼…
臘月十四子夜,星輝閃耀,明月微殘。
藉着涼月冷星淡淡的光輝,一道修長的身影此時正盤坐在一個普普通通的院子裡,其身前擺放着七件淡淡幽光的物件,並剛剛好與北斗七星位置吻合,七件物品裡有一隻黑黢黢的小貓身影,其身旁不遠處的屋檐下,一老一胖一鳥坐在藤椅上,靜靜的看着場中的動靜。
那身影此時掐着繁瑣無比的手決,頭上有汗液冒出,一張清秀的臉上,一道淡淡的疤痕發出了淡淡的血光。
在那人手決掐起之際,天樞,天璇,天機,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星從那光渺無垠的星河中灑下點點光輝。
光輝落入那七件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幽光的物件之上,被猛的吸納了進去,與此同時那陣中被用鎮魂釘釘在地上的黑貓瑟瑟發抖,彷彿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並且身上有淡淡的黑色陰氣散出,而後飄散無形。
那身影赫然就是我!
我從來沒有主持過陣法,在硬着頭皮上了之後,對“鬆貓”的關心則亂,再加上頭一次的忐忑之心,一起重重的壓在我的心頭,使剛剛還沒開始多久的我就耗費了很大的心神,以至於此時我已經是滿頭大汗。
但破煞聚靈這些步驟都是急不得的,一個不小心,“鬆貓”可就得嗝屁。
所以我只能強壓心神,不停的看着場中“鬆貓”身上陰氣消散的速度來判定掐訣的速度。
好在我經過最初的緊張之後,慢慢的開始進入了狀態。
此時在我的世界裡,世間萬物已經不存在,眼中只有“鬆貓”的身體,和那緩緩升起的陰煙。
本源靈識,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不過老頭子告訴我,就只有一絲濃縮幾乎爲實質的東西,而人的靈識無形,鬼物的是黑色,妖物的是五顏六色,視其本源五行而定。
並且這東西一旦本體完全消失,那麼這東西將會在那一瞬間跟着飄散,也就是所說的飛灰湮滅。
所以我一直不敢放鬆,好幾次一旦出現精神恍惚的時候,我就猛咬舌尖,以至於舌尖麻木的都快要感覺不到它是否存在了。
時間滴滴答答一秒一秒的過去,在我的眼裡太過漫長,以至於精神恍惚來的越來越頻繁。
四更時分,幾乎是輕咬舌尖都不敢鬆口的我,終於看到鬆貓的身體已經宛若虛幻,只有大致的一個輪廓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黑線在緩緩流轉。
到底是哪一根纔是的呢!此時的我睜大眼睛努力尋找,看見每一絲都像,但是又不敢肯定,那糾結淡定的感覺都能把心臟給擰成麻花。
“鬆貓”的身體越來越淡,汗水劃過我的眼睛,我也不敢眨下眼,就怕在那一瞬間錯過了最佳時機,而功虧一簣。
我是真心很喜歡這隻小貓,不是因爲它能賣萌撒嬌,而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總有股欠它什麼東西的那種疼惜的感覺。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快要五更十分左右的時候,時機終於來了,那“鬆貓”最後一根陰氣終於被我捕捉到。
“呔!”
由於長時間處於緊張的情緒中,猛的一聲大吼,扯的我聲帶生疼。
但此時我已經顧不上自己,而是把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了“鬆貓”身上。
飽含炁氣的一聲怒吼發出之後,手決迅速由破轉聚。
只見那場中的七件東西,在我手決轉換之際,七道細細的光柱猛的閃出,衝向天際,而後將場中的空間給完全屏蔽住,讓那本源靈識根本無路可散。
如果,我繼續掐“破”字訣的話,那七道光柱便會將這最後的本源靈識徹底抹殺,而“聚”字訣的話,只是封鎖這方空間。
剩下的就是需要我,一步步將那髮絲一般的黑絲給引導進陰木棍裡,而後就完事大吉。
可是,一向不怎麼喜歡我的老天爺會容忍我這麼簡單的如願?
那顯然是不可能滴!
就在我看到那一絲靈識就要融入位於天樞位的陰木棍時,雞叫聲響起。
我靠,引魂!
就在我快要成功之際,那絲本源靈識突然受到驚嚇,猛的轉了過彎,速度極快的一下衝向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