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分手

合久比分。

在高中我跟他很少鬧氣的,我們不像別的情侶那樣,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多了就沒有意思了。

就像分手也是。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分手”,是我提出的。那是高二。

他哭了。

我也哭了。

沒有分成,他抱住我說,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你了,我不鬧了,我們好好過吧。

我們總是在分手時回憶自己所經歷的一起的日子,結果越回憶越多,越多就越疼,最後總是以抱頭痛哭而結束,分得次數多了,終於麻木了,然後,徹底地不哭了,自己都覺得無聊了,終於分開了。

讓我印象很深刻的是第二次。

高三的時候,學習壓力有點大,誰都想考個好成績,但對我而言,談戀愛一定多少影響了學習,這一點,高考分數給了最好的說明。我說:

陳航,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好麼,就是淡一點。

沈略,別這樣。我不想分開。

第二天,我在走廊上聊天,一八卦男喊我:“沈略,你都不管管陳航啊,你看看他在幹嘛?”

幹嘛,難道他上個廁所我都要管啊。

你自己去二樓看,你看他跟誰在一起,他跟別的女生在一起。

去去去,別煩你姐,姐沒工夫。

……

我那時候是真沒有多心,我太信任他了,他怎麼可能和別的女生單獨在一起。

過了大概5分鐘,我真看到陳航和他們班一長不錯的女生一起走上來,我當時腦袋就悶了,感覺灌了鉛一樣,非常的沉重。但我竭力剋制住了,我必須確認一下。我說:

陳航你過來。

他停在我面前,那女生進去了,我說:你幹嘛了

下樓了。

和誰?

剛那個啊!

給我個解釋。

沒什麼啊,就是心情不好,聊個天。

心情不好,爲什麼不找我,爲什麼是她?

陳航沉默,上課了,我就開始坐在教室發呆,後桌問我,剛剛好多人看到陳航和尹穎在一起,怎麼回事?

不知道。

那時候我和陳航,在重點班,不對,在整個年級都比較出名,而且久而久之便成了愛情模範,因爲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感情也很好,所以一有風吹草動,周邊的人似乎就開始議論,他們只是覺得好玩,在枯燥的高中歲月裡,終於找到了不錯的課後談資。

中午回家,我吃不下飯,媽媽就急,我跟媽講了這事,她說想多了,可能就普通朋友吧,我說,不是,絕對有問題,憑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輕易這麼做。

當晚,我輾轉難眠,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第二天清早,我就吐了,媽媽當時嚇死了,我以爲我學習壓力太大了,硬是買了很多補品,有什麼腰子湯,豬肝湯的。她不知道我是爲了昨天中午那事情,我還沒有想開。

之後陳航向我道歉,他說,他只是爲了試驗一下,他說,他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那麼在乎我,在看到我傷心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很傷心,結果就是,他會心痛,於是他告訴我:

沈略,不要分開,我離不開你!

我記得,那以後,我就安分了,我就再沒有說過分手,因爲我知道,我做不到,我放不下,我捨不得。

陳航,你知道嗎,你那天的舉動,讓我傷心欲絕,那種感覺就是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高樓大廈,在你面前瞬間倒塌,那種絕望,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看多了電視劇裡的分分合合,我以爲分手是那麼的容易,但是不是這樣的,可惜不是對所有人,對於我是,但對於陳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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