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慶戰死的消息傳到了升龍府,又是引起了一片譁然。國王那一派的人,雖然對陳嗣慶等人非常不滿,對陳守慶戰死幸災樂禍。但對陳守慶的軍事才能卻是深感畏服的。現在他戰死了,國王這一派的人,感到重新奪回權力的機會來了,個個都蠢蠢欲動。
但陳嗣慶的一番話打消了這些人的動作:“你們現在想要奪回權力是吧?可以,但是在拿到權力之前,先想想怎麼對付紅河口外圍那些大基國人。要不然,讓他們佔領了這升龍府,你們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大家一聽,確實感到棘手,那個大基國海軍如此犀利,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趁機大舉進攻。如果那樣的話,就算重新奪回權力,又有什麼用?
面對強大的外敵,安南國內國王派和權臣派,只好暫進停止了傾軋,聯合起來。這時,那個大基國人,派人送回了陳守慶的屍體,並且傳達了消息,要他們派人重開談判。
安南國內兩派人馬頓時都喜出望外,這一下,不用擔心對方會進攻升龍府。只要把那些大基國人打發了,他們可以繼續在這裡進行爭權奪利,而不用擔心外國勢力了。
這一次,由安南國王李惠宗派出了宗室親王李汝鑫爲代表,來和張旭談判。張旭對他開出了條件:
第一,安南立即釋放李有雄和陳志明以及相關隨同人員,並且向他們賠禮道歉,保證下次不會再有相關的事情發生。
第二,安南按三倍的價格賠償李有雄和陳志明的損失,。
第三,安南賠償大基軍因此出兵的相關軍費,以及陣亡將士的撫卹總計五十萬兩銀子。
第四,開放紅河口一個免稅城鎮給大基作爲貨物貯藏和轉運港口,大基國擁有該城鎮的一切管理權。
第五,大基國人,在這裡任何犯罪行爲,安南都無權做出處罰,必須交由大基來進行審判。
第六,大基有權在這裡銷售一切商品。商品在安南銷售過程中,安南不得設置任何人爲障礙,並且只能一次稅,不得重複交稅。
當李汝鑫把這些近乎訛詐的條件帶回去後,安南國進行了一次朝會,專門就此事進行了討論。這些條件,讓安南國內各派,個個義憤填膺,破口大罵。這一次朝會,在這種情況下,當然不會有任何結果。
李汝鑫幾乎被朝堂上下,一致認定爲安奸。許多人傳言,這個李汝鑫收受了大基國人的許多好處,才令他帶着這種條件過來。因此,在升龍府的安南官員,人人都上書,要求處死李汝鑫。嚇得李汝鑫趕緊跑到國王李惠宗面前,痛苦流涕地表示,自己是忠收耿耿地效忠於陛下,絕無他意。
國王李惠宗對此表示自己絕無猜忌他的意思,讓他安心幹活。接着,兩國進行了死纏爛打般地談判,但就是進展不了。張旭不耐煩了,便下令把船隊沿着紅河,開到升龍府城下。這一下,可真把升龍府裡面的人都嚇壞了,在談判桌上,態度終於來了個大轉變,軟了下來。
最終,經過幾番談判後,張旭和李汝鑫兩人分別代表了大基和安南,簽定了《大基安南友好互助條約》。在這份條約當中,安南不僅全部答應了張旭提出來的條件,而且還表示以後兩國應當友好互助,團結合作,爲建設繁榮的亞洲共同努力。只是對於賠償的銀子,表示國庫裡實在沒有,苦苦哀求少一點。最後,張旭對對方表示,銀子少一點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安南實在沒銀子的話,可以用其他的東西抵押,比如女人。
在李汝鑫眼裡,女人顯然不如銀子可愛,何況那些女人都只是別人家的女人。當下立即打草隨棍上,答應用一萬名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的女人,衝抵了五十萬兩銀子的賠償。
安南在徵集年輕女人方面效率很高,在十天之內,便從國內各地徵集了三千名年青女人,集中到一個港口,交給了張旭和大基軍隊,剩下的,對方表示將很快徵集過來交付。
張旭在一個港口,開始建設一個新的房子作爲商務代表處。同時等待接收了對方的女人。這個港口也是和約的一部分,每年只要交納一百兩銀子的租金,大基就可以永遠使用。
設立完商務代表處後,張旭任命已經被釋放的陳志明當作大基派駐安南的全權代表,自己則帶着安南賠償的三千女人,返回基隆。至於後續的女人,則在安南征集過來後,由陳志明接收後,再由他安排船隻送回基隆。
張旭這一次返回基隆,時間已經在十二月初十日,那些安南女人,自然也是被安排給大基那些單身移民。張旭在家裡,很是享受了陳雅蒲壽敏鍾靈兒樓香兒四女的溫馨家庭氣氛。只是,那三個女人,都又有一個兩三個月大的孩子帶着,對牀第間的事情,興趣大減,讓張旭不由得有些沮喪。沒兩天,樓香兒覺得頭暈腦漲,神情疲憊,食慾大減,連忙去慈濟院讓沈素貞把脈一看,居然發現她懷孕了。
這一下,她頓時驚喜萬分,抓住沈素貞的手,連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我真的懷孕了,我還能懷孕?”
沈素貞笑道:“當然是真的,這種脈象,我從來沒把錯過。也沒必要騙你啊。”
樓香兒一時高興地都找不到北了:“我有孩子了,我也能有孩子了。”
不過,沈素貞立即提醒她道:“小心一點,我看你身體好像非常虛弱的樣子,這個孩子可不容易保住,小心小產。”
樓香兒聽了沈素貞的話後,立即小心小心再小心起來。當然,也不讓張旭碰了。這一下,張旭家裡有四個妻妾,卻落得幾乎要去當和尚的地步。
十二月十五這天,一艘從占城出發的船隻,在基隆碼頭上靠岸。現在基隆和占城貿易來往也算頻繁,有占城來的船隻在此靠岸,當然不足爲奇。不過,這艘船隻上,下來的並不是一般的商人,而是一個女人,蘇耶須婆密,占城長公主。
這蘇耶須婆密帶着幾十個男女僕從,還有十幾根象牙,幾大串珍珠,七八箱漂亮的紗麗等非常貴重的東西和其他一些不怎麼貴重,但屬於她本民族特色的東西,來到了基隆。她一下船之後,便讓僕人打聽了張旭的住處,然後帶着人直奔張旭的住處而去。
這個時候,陳雅,蒲壽敏和鍾靈兒樓香兒四個女子,正抱着孩子,在自家後院子裡談天說地的閒聊。突然前門看門的一個門子老頭陳宗嶽跑進來,大呼小叫地對着陳雅說道:“小侄女,你快來前面看看,前面有一個占城公主,帶着好多人,上門來找姑爺了。”
張旭現在家大業大,理所當然地僱傭了許多人。安照華夏傳統,陳族是張旭家的妻族,那個陳宗嶽還比陳雅大上一輩,本來是絕不能被張旭僱來看門的。不過,那個陳宗嶽和陳雅血緣已經比較遠了,家裡只有一個兒子,早年在張旭來此之前,就在與土著的衝突當中,失去了一隻手。這讓他家裡生活變得極爲困難。
後來張旭在此發家後,新造了一座大莊院,招募兩個看門人。這個陳宗嶽聽說後,死活要來當這人看門人,張旭答應每個月給他一筆錢,照顧他家的生活,還很死活不要,非要說只有幹了活,才能安心得地拿那筆錢。最後,張旭只好答應了他。讓他留下來當看門的門子。
不過,他們互相間的稱呼,卻爲難了。本來,張旭是僱主,陳宗嶽自然要稱他爲東翁或者是老爺,稱呼陳雅爲夫人。但陳宗嶽在輩份上,又是陳雅長輩。這在講究血緣輩份的古人眼裡,實在難爲了他們。
不過,幸好張旭也是剛剛興起的大戶,什麼事互相間混亂一點也很正常。於是,陳宗嶽稱呼陳雅仍然是小侄女,稱張旭卻是姑爺,透着一股親切,而陳雅和張旭,也稱呼陳宗嶽爲嶽叔,沒當作一般普通的僱傭來的下人來稱呼。
這時,陳雅一聽陳宗嶽說居然有什麼女人,還是占城公主上門來找張旭,心裡頭頓時騰得一聲,醋火大冒,問道:“嶽叔,倒底什麼公主,居然到這兒找上門來?”
陳宗嶽說道:“是一個占城公主。”
陳雅聞言,立即出了後院,到前院來,對一個家丁說道:“快去請老爺回來,就說外頭有女人找到他的門上來了。”
那個家丁立即出了張旭家裡的大門,拔腿向媽祖宮方向飛奔而去。到了媽祖宮,卻又被媽祖宮看門的衛士給攔住。
那媽祖宮,現在規模已經相當龐大的,整個大基國中央政府,執政院各部門,元老院,檢查院,法院都安在這裡面,是一個的政治中心,規模不龐大也不行。
張旭家丁被攔住,急忙對那個衛士說道:“這兄弟,我是張大人府上的。張大人家裡出大事了,夫人讓我趕緊請老爺回去,你就行行好,讓我進去吧。”
那衛士問道:“那個張大人?裡面有兩個張大人啊?”
那家丁連忙說道:“就是張旭張大人啊。”
那衛士一聽,連忙說道:“那你等着,我進去幫你說一下。”說着,便進去找張旭。
一會兒,張旭出來,先問那家丁道:“老李,家裡倒底出了什麼事?”
那個被張旭稱之爲老李的家丁說道:“老爺,外頭有一個女人,找上家門了。夫人正發火呢,你趕緊回去吧。”
張旭聽了,一瞪眼,說道:“莫名其妙,我外頭哪裡有女人啊?”說着,又轉身,忙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