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醒忠這一番話一說,不由得讓張旭愕然,你爲傢伙癡情是癡情,但你在思想也太奇葩了吧?你這分明是想讓韓竹韻嫁給你,然後乖乖地當你的金絲雀,也許世上有很多女人願意當別人的金絲雀,就算在後世二十一世紀也不例外,但絕不包括韓竹韻,或者說韓竹韻現在還沒想過要當金絲雀。你這樣的,也想她嫁給你?
張旭腦中瞬間閃過這些念頭,韓竹韻已經冷冷駁斥道:“史衙內,我說過我們已經絕不可能了。你怎麼樣,纔會死心呢?”
史醒忠說道:“你一介單身女子,倒現在還未成親,分明是對我餘情未了。我爲什麼要死心?”
韓竹韻氣怒交加,罵道:“你有毛病是吧?我父三年孝期還未過呢?我又如何能夠談婚論嫁?”
史醒忠說道:“那就對了嘛。你我之間雖然有變故,但婚約還在,可還沒有廢掉或者退掉,你三年孝期一過,我就來娶你過門。”
韓竹韻一愣之下,傻了眼,他們之間的婚約,確實是沒有那一方宣佈退婚作廢,他們之間,理論上還是有婚約在身的。但韓竹韻姑娘可不是迂腐之人,立即說道:“我是絕對可能再嫁給你了。我們的婚約,我現在就自己做主退掉。”
史醒忠說道:“這婚事你自己說做主退掉就退掉啊?”
韓竹韻說道:“我現在無父無母,我不自己做主,還誰做主?”
史醒忠搖頭道:“我不信,你會對我這麼絕情。我不惜與家裡斷絕關係,跑到這裡來,只是爲了你,你不會對我這樣的。我不會死心的”
韓竹韻說道:“那倒底怎麼樣你纔會死心?”
史醒忠說道:“除非你嫁給別人,與別人結爲夫妻了。”
韓竹韻眼睛一轉,接着走到張旭面前,說道,“我已經與他定下婚約了,年底孝期過後,他就會娶我過門。張郎,是不是啊?”
張旭有些傻眼,這戰火怎麼突然就燒到了自己頭上呢?張旭還沒說話,那個史醒忠便叫道:“他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徒,你居然找他欺哄我?”
韓竹韻突然抱住張旭,在他臉上親了一品,然後轉頭對史醒忠說道:“誰說我欺哄你的?我是說真的,你看,我都與他有肌膚之親?還不是真的麼?”
史醒忠臉色鐵青,但終於走了。張旭嘆了口氣,摸了摸剛纔被韓竹韻親過的臉,說道:“美女啊,你下次要非禮我的時候,至少先打個打呼啊,也讓人家有個心理準備啊?”
剛纔韓竹韻神色很正常,但現在被張旭這麼一說,卻臉色騰的一下,迅速地火燒一般紅了起來。狠狠瞪了張旭一眼,不再理他。楊妙真則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小子,佔了便宜了,還擠兌人家。”
正在這時,那徐無雙,孫大爲,李有財三個人,又過來找張旭。在這學校的會客室,衆人見面坐下後,徐無雙便開口對張旭說道:“軍師,我們三個昨晚回去後,又商量了好一陣子,覺得對付柳隨風,我們不必這麼不必這麼被動,可以更主動點。”
張旭問道:“怎麼更主動點?”
李有財說道:“我直接派兵把那幾個人給殺了,或者是把他們抓起來好了。反正就幾個書生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旭吃了一驚,說道:“不能動用軍隊。這會導致軍人干政,國家大亂的,對誰也沒有好處。同時,你們不是也知道麼?就那麼幾個儒生,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只不過是兩個執政官抹不開臉面而已,現在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李有財說道:“現在都還沒結果,這不是讓人心裡着急麼?真不知道元老院那些人是怎麼想的。有時候,我還真想派兵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張旭搖頭說道:“萬萬不能這麼做。那樣的話,就把簡單的事情,給搞複雜化了。現在我們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柳隨風和屈傑下臺而已。其實這兩個人,也就是個小人物而已。現在主要是兩位執政官被忽悠的有些暈頭轉向,還保持着對他們的信任。但我想,元老院的其他人,會清醒過來的,然後會有人提議把他兩人罷免掉。但如果不等元老院命和執政官命令,而直接就抓人,那不成了軍事政變了呢,絕對不能用我種極端的手段。那會開創國家惡劣的先例。遺害無窮。”
徐無雙說道:“我們看了柳隨風那兩個傢伙的嘴臉一個多月了,動不動鼻孔朝天的樣子,真是讓人受不了。”
昨天下午張旭對孫不三和鄭嶽說出辭職,並且揚言要帶人南下時,開始的時候,孫不三和鄭嶽兩人確實嚇了一跳,當場就想收回成命,提議把柳屈二人給免掉。
但柳屈二人豈是善罷甘休之人?柳隨風立即對兩位執政官說道:“那張旭有什麼了不起的,頂多不過是一個商賈之輩。如果屈從了他,那以後,在流求這個地方,兩位執政官就顏面掃的了,千萬不能屈服。”
孫不三和鄭嶽兩人一聽,說道:“可是,他對於我們國家來說,確實是非常重要的。他是走了,誰來做他的那些事情。”
柳隨風說道:“這有什麼,屈兄對執掌錢糧之事,也是非常精通的。由他來擔任財稅署長,也完全能夠勝任,不會出問題,甚至可以做得比他好上十倍。那個張旭離開就離開好了,沒什麼了不得,不用擔心。”
於是,兩位執政官就沒什麼動靜了。還向元老院提議把屈傑從副署長上升爲正署長。這一下,可真的引起一片譁然了。李有財和徐無雙,孫大爲等人來找張旭,說道還是直接把那兩個傢伙殺死算了。張旭說根本不必。然後下令做離開的準備。
那元老院裡的許多人,一看張旭態度強硬件,都有些慌了。在召開會議的時候,陳宗德說道:“我們不能讓張旭離開,必須想辦法把他留下來。”
黃世禮說道:“那還是用得着想辦法嘛?讓柳隨風和屈傑下臺不就成了嘛?就是我們一個決心和態度問題。”
孫不三和鄭嶽說道:“當初是我們提議罷免那些女官們,讓柳隨風和屈傑當工商署長和財稅副署長,這才一個多月,還不到兩個月呢,就又把他們免了,我們二個執政官的顏面何存啊。”
陳宗德說道:“那讓那個張後生走了,你們兩人的顏面就很好看嗎?”
孫不三氣呼呼地說道:“他走就走了,有什麼了不起?用別人來當財稅署長,還不是一樣的幹。”
陳宗說道:“你真糊塗還假糊塗?大家想想看,五六年前,我們國家在什麼地方?那時候我們這兒,不就是一個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窮村寨子嗎?那裡有今天這裡這麼熱鬧呢?各位的家裡哪能有今天這麼富足的?要弄明白這個問題。那張旭絕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取代的。他是我們國家的一根支柱。他要是走了,帶着他那些錢財和那些信服他的人離開了。那我們的國家馬上就會像房子一樣塌下來,陷入混亂甚至馬上就會滅亡……”
……
最後,元老院經過一番辨論之後,最後得出結論:不能讓張旭走。他要是走了,那麼整個國家的根基肯定就會動搖。既然不想讓張旭走,那麼就要對他做出必要的讓步和妥協。因此通過決定,把柳隨風和屈傑兩人給罷免掉。
張旭正在家裡,指揮家裡的許多幫傭收拾東西,做着離開的準備。這時,陳雅站在他身邊,問道:“相公,真的要走麼?我好捨不得離開這裡。”
張旭說道:“這不一定,離開只是最後的選擇,可能性比較小。”
正在這時,陳宗德和李得旺兩位族長,兩位元老一齊過來,看了看張旭家裡的情況,說道:“小後生,看樣子,你還真的打算離開啊?”
張旭說道:“只經那個柳隨風和屈傑不被罷免,那麼我就會離開。”
陳宗德開口道:“那你可以不用收拾了。他們兩個已經被元老院罷免了。你看在我們兩個老頭子面上,就回來吧。”
張旭問道:“他們兩個真的被罷免了?那行,不過,要我回去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那個什麼翰林院的也應當解散。那些宋人儒生該上哪兒就去哪兒。我們沒必要供養着他們。還有,孫不三和鄭嶽兩位執政官,這次在罷免那些女官的問題上,處置嚴重失當,也必須彈劾罷免。”
陳宗德皺眉說道:“解散那個什麼翰林院,我想你說的應當沒錯的。但是孫不三和鄭嶽兩人的任期就只有十幾天了啊,五月廿一就到期了,現在彈劾他們,是否有必要?”
張旭說道:“不管幾天,就算只剩下一天,也必須彈劾,這是一個態度。表明執政官必須對某些事情負責。”
陳宗德與李得旺互相對望了一眼,說道:“行,我們回元老院馬上安排。”
他們兩人離開後,鍾靈兒挺着個大肚子,走過來,抱着張旭的一隻胳膊,說道:“相公啊,其實你又何必留下呢?你以現在的財力和民望,大可以到南邊或者其他大一點的海島上自立一個國家,那時候,你肯定就是一國之君啊,不比在這兒強得多?”
張旭拍了她豐盈挺翹的臀部,笑道:“怎麼,你想過一過當王妃的癮?”
鍾靈兒“啊”地叫了一聲,搖頭道:“纔不是呢。只是看你現在想要弄掉兩個人,也要如此大費周章,覺是不值。這要是當了一個國王,那就不用這樣了,那多好?”
張旭搖頭說道:“不受制約,那不一定會是好。再說了。現在我們這個國家,合力一處,勉強能夠抵擋大宋。但是一旦我出走,導致國家分裂了,那就絕不可能抵擋的住了。會被各個擊破的。另外,我的根基也已經紮在這裡了,力量是和十八宗族融合在一起的,不能和十八宗族決裂,我們彼此需要對方,不能分開的。這事合則兩利,分則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