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一場廝殺,打便打了、殺便殺了。那些人心裡面一個已經一個個被嚇得膽戰心驚,諒他們也沒有膽子向咱們朝廷責問!”只見師寶瑛一邊說着,一邊又爲龔敦儒滿上了一杯酒:“龔相公只管喝酒耍子,如今那兩國的使臣,都是生怕和大宋鬧出什麼齷齪來,導致大宋和蒙古結盟。所以他們從今往後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就連個響
屁都不敢放!”
“所謂心裡有鬼,草木皆兵。諒他們也是不敢上告的。”只見小鵜鶘笑着說道:“至於其他的人,你說是那些受辱的大宋將士會去首告,還是那些死裡逃生的官妓會把消息泄露出去?”
“原來如此!”龔敦儒聽見這話之後,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只見他隨即又神色緊張的問道:“可是即便如此,紙裡包不住火。這件事早晚還是會泄露出去的啊?”
“民不舉,官不究,誰會聽着風聞就來和咱們爲難?”只見師寶瑛笑呵呵的和龔敦儒碰了碰杯:
“更何況天塌下來,有咱們沈相公頂着。在咱們臨安朝野上下,沒人會跟他過不去!只要他沒事兒,你就沒事兒!”
“那就好!”只見龔敦儒聽到這裡,他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只見他滿臉驚奇的向着沈墨說道:“這麼說來,咱們今天這一場接連打死了他們四個人,居然這件事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那當然,”只見師寶瑛笑着點了點頭。
“早知道這樣的話,那我就多殺他幾個金狗!”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衛鐵杵聲音洪亮的說道。他砂鍋大小的拳頭朝着桌上一擂,桌上的杯碗盤盞頓時全都被震得跳了起來。
“總得留下幾個活的,讓他們回去報信兒不是?”只見沈墨笑着說道:“以後保準有機會讓你殺個夠,你就放心吧!”
此時此刻,只見龔敦儒端起酒杯來,恭恭敬敬的向着沈墨敬了一杯。此時他看向沈墨的眼神,簡直是帶着無比的崇敬!
說實話,這位沈墨沈雲從,出手狠辣卻是義氣深重。智慧過人卻又極夠朋友。今天這一場事件,讓龔敦儒對於沈墨簡直是感激涕零,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沈墨的慷慨相助。
等到他們喝了幾杯之後,沈墨知道龔敦儒的心中有事,於是就放他走了。
臨走的時候,沈墨還告訴他。在給那兩個使者團拉單子賠償的時候,一定要他們再大大的出一次血。多出來的錢,就給那四名死去的歌妓好好辦辦身後事。
龔敦儒聽到了之後,自然又是對沈墨的思慮周詳大爲佩服,然後他才就此告辭離去。
等到龔敦儒走了之後,這一次雅座裡算是沒了外人。沈墨這才向着衛鐵杵問起了一件事,他今天爲何如此失態?
只見衛鐵杵想了想之後,這才站起身,向着沈墨鄭重施禮道:
“在下原本家在山東,七歲的時候全家被金狗所害,只有一對忠心的僕人把我救了出來,我們三個人這才逃到了南朝。”
“這一對夫婦在瓦子裡面賣藝,拼死累活的把我拉扯到大。就在前幾年,他們也相繼去世了。”
“當年我的父親母親、爺爺奶奶,一大家子親人40餘口盡數被金狗屠殺,所以我與金狗有不共戴天之仇!”
“衛某早有心要報此血仇,奈何我形單影隻,只得落魄於江湖,整日裡無所作爲。今日沈相公意欲孤身闖入萬國館,斬殺金狗夏奴的時候又是毫不留情,我便知道先生是一位有情有義、慷慨激昂的漢子。”
只見衛鐵杵說到這裡,他笑着向沈墨重重地一拜道:“我知道先生志向遠大,早晚會和這幫殘忍暴虐的畜生們相見於沙場。所以老衛決意誓死追隨先生!
“原來弄了半天,你是個山東大漢、齊魯英雄,怪不得身量如此雄壯,性子也是慷慨勇烈!”只見沈墨雙手把衛鐵杵扶了起來,然後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
然後沈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咱們不妨明說了吧。”
“沈某以天下爲己任,一心想着驅除這些番邦異族,恢復我舊日江山。今天承蒙衛大哥不棄,得以性命相托,咱們以後就是手足兄弟了!”
魏鐵杵自然是激動的連連點頭,然而這個時候,只見小鵜鶘師寶瑛卻在旁邊哈哈大笑了起來!
只見師寶瑛指着衛鐵杵向沈墨說道:“這小子佔你便宜!他今年17歲,比你還小几個月呢,你還管他叫大哥?”
“啥?看他這滿臉鬍子的樣兒,居然比我還小?”沈墨聽見師寶瑛的話之後,頓時就是一楞!
只見這個時候,衛鐵杵卻在旁邊笑着說道:“機會難得,我本想着讓先生多管我叫兩聲大哥,然後我再改口過來……沒想到卻被你小子給拆穿了!”
“弄了半天,他真的是17歲!”沈墨哭笑不得的想道:“真搞不清楚,他這滿臉的大黑鬍子,是怎麼長出來的?”
“你這傢伙,看着粗豪雄壯,可真是蔫兒壞蔫兒壞的!”只見沈墨啼笑皆非的照着衛鐵杵的肩上,給他來了一拳。
“你真名到底叫什麼?”沈墨笑着向衛鐵杵問道。
沈墨心中想道:畢竟起名叫“鐵杵”有點實在是太草率了。沈墨估計衛鐵杵出生于山東那樣的禮儀之邦,真名肯定不會是叫這個名字。
只見衛鐵杵笑了笑,然後正色說道:“這個衛姓,是我那義父的姓氏。我整日混跡市井,身爲乞兒。把本名叫出來沒得辱沒了咱家的祖先。”
“我本名姓姜,是周朝昭烈武成王姜尚的後人,名字叫姜寶山!”
沈墨聽到了之後,立刻也是肅然起敬!怪不得這衛鐵杵有勇有謀,這傢伙居然是姜子牙的後人!“以後姜兄弟就該換成原名了。”只見沈墨笑着說道:“咱們將來要乾的事,可沒有一樣是丟人的,全是可以光宗耀祖、萬古流芳的好事!”